第36章

第36章 第 36 章

譚溪月汗津津的手被他緊扣在掌心, 壓進深陷的床裏,他下颌上挂着的汗珠掉下來,在潮熱的空氣中劃出一條堅硬的線, 滾落到她微微張着的唇上。

有些鹹, 更多的是燙,燙得她指尖都起了蜷縮。

柔軟絲滑的布料包裹在她身上,已經被汗濕給浸透了, 發箍在她頭頂搖搖欲墜,毛茸茸的貓耳朵一下一下地撞在床頭,時快時慢的聲響刮蹭着她敏感脆弱的耳膜。

譚溪月在又一次驟然的繃緊中失了魂, 她急喘着氣,只覺得自己要死了,他像一座滾沸的山, 俯身壓下來, 含住她的唇,給她慢慢渡着呼吸,譚溪月茫白的意識一點點恢複過來,她看着他黑到發沉的眸子,昏昏沉沉地想,就算她真的是只有九條命的貓, 也禁不住他這樣折騰, 他每一次都在把她往死裏弄。

陸峥細細地抹去她額上的汗和眼角的淚,又親親她哭到紅的鼻尖,譚溪月紅潤的唇抖索索地顫着,嗓子裏堵着沒有散盡的抽噎, 他捧起她的臉,兩人四目相對, 她知道他還遠沒有結束,可她真受不住了。

譚溪月委屈地看他,陸峥看不到她的委屈,只能看到她浸着水的眼波裏流淌着勾人的媚絲,他一動,譚溪月倒吸一口氣,嗓子裏的啜泣又起。

她擡起酸軟的胳膊,摟上他的脖子,小聲求饒,“我真不行了……”

陸峥的心和別處一樣硬。

譚溪月眼裏的淚像珍珠,連成串地往下掉。

陸峥只是貼過去,将她掉下的淚吮進嘴裏。

譚溪月裝可憐不成,和他打商量,“那算我欠你一次,等……等周五晚上讓你補上。”

陸峥不覺得這個條件多有吸引力,他加重力道。

譚溪月一咬牙,顫巍巍道,“兩天。”

陸峥慢慢停下,青筋暴起的胳膊壓着蓄勢待發的力量。

譚溪月窩窩囊囊地吸了吸鼻子,“以後一周兩天,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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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峥沉默着,像是在考慮。

他竟然還在考慮,她都快把老本兒給賠出來了,直接給他翻了番,但她現在身處在這種完全被碾壓的情況裏,又沒有辦法和他硬碰硬。

譚溪月又吸了下鼻子,勉強擡起些身,陸峥沉着眸子,不動聲色地看着她,譚溪月拿她那毛絨絨的貓耳朵蹭了蹭他冷峭的下颌,陸峥漆黑的眸光裏克制着暗潮,譚溪月再蹭蹭,可憐巴巴地看他,“陸峥……”

陸峥攥着她的手,壓到枕頭上,眼睛不離她,慢慢地寫,【再一下】

譚溪月大腦裏全是黏濕和酸脹,混混沌沌中,只覺得自己看到了曙光,她再賣力地蹭一下,絨絨的毛蹭過他臉上又聚起的汗珠。

灼熱到凝結的空氣似被人丢下了火星子,瞬間燃起燎原之火。

譚溪月覺得床都跟着動了一下,她一口氣沒喘上來,又小死了一回,她想罵他是言而無信的混蛋,可他只說再一下,又沒說再一下會怎麽樣,是她自己一着急腦補出來。

就算她要罵,也罵不出來,她嗚咽的嗓子裏除了斷斷續續的低泣,根本發不出別的聲音。

她這是典型的賠了夫人又折了兵。

轉天一上午,譚溪月都沒出過辦公室的門,連廁所都沒去過,主要是怕碰到春玲和朱翠翠,她倆那張嘴,跟她嫂子有的一拼,厲害得很,一個人她都說不過,兩個人她更是招架不住。

好在廠裏要新到一個副廠長,朱翠翠因為這件事忙得團團轉,沒時間來她辦公室聊天,春玲也有業務要出去跑,連午飯都沒吃就走了,走之前還特地來譚溪月辦公室門口探了個頭,笑得那叫一個不懷好意,譚溪月裝傻的本事已經越發熟練了,她只管笑她的,她就無辜又淡定地坐在那兒,裝着不知道她在笑什麽,春玲趕時間,被組長一叫,顧不上再逗她,匆匆忙忙地跑了。

譚溪月捏捏發燙的耳朵,拿起筆再戳本子上的小人兒兩下,都怪他,要是昨晚什麽都沒發生,她也不至于會這麽心虛。

一天的時間過去,本子上那個小人兒已經被戳得慘不忍睹了,下班時間到,她合上本子,連着桌子上的書一起塞到了包裏,眼睛落到包下面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黑匣子上。

是一個随身聽,比她那個錄音機要高級得多,小巧又輕便,她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放進來的,還有一張折疊的紙條,譚溪月拿出紙條,打開來看,臉上霎時着了火。

紙條上只有一句話,【衣服的回禮,希望貓貓會喜歡】。

……誰是貓貓……?

譚溪月腦子裏自動浮現出昨晚的黑暗中,他壓在她耳邊一聲重過一聲的喘息,每一聲都像是在抵着她叫……貓貓。

譚溪月将紙條胡亂地揉成一團扔到包裏,她以後再也不想看到和貓相關的任何東西。

她提着包下了樓,快到廠門口了,又折返回去,她剛剛耳邊充斥的全是他的低喘,有點忘記自己是不是鎖好辦公室的門了。

她走不快,腿上的酸勁兒一時半會兒下不去,她就抄了個近道兒,走的東邊小門進的辦公樓,東邊一樓這塊兒是雜物間,平時很少過人,走過半掩的廁所門,她慢慢停下了腳步,裏面的人提到了她。

雖然壓低着聲音,但架不住牆不隔音,門還沒關嚴,聽說話的聲音,一個是錢淑芬,一個應該是陳秀蓉,也是車間的,在錢淑芬手底下做事兒。

陳秀蓉有些為難,“錢主任,我弟說了,譚會計她嫂子那家店是劉大戶劉老板親自發過話的,他不好再去做什麽的。”

錢淑芬邊洗着手邊道,“你傻還是你弟傻,我又沒讓他大白天的弄,他是市場的保安,想幹點兒什麽不容易,就晚上值班的時候,在她那門上潑點紅油漆灑點雞血什麽的,神不知鬼不覺,你讓他不用害怕,他們這種做開門生意的,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就算他們把警察找來了也查不出來是誰弄的。”

陳秀蓉還是猶豫。

錢淑芬看陳秀蓉那畏縮的樣子,心裏暗罵一聲沒出息,面上猶安慰道,“你放心,你弟要是把這件事情給辦成了,你弟媳兒來我們廠子的事兒,肯定就板上釘釘了,我親自去跟廠長說。”

陳秀蓉被喂了餌,咬咬牙,“那,那我再去跟我弟說說。”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廁所,又同時在門口收住腳。

陳秀蓉硬是擠出一個笑容,“譚會計,你不是下班了?”

這一句話就有點兒不打自招的意思。

譚溪月也對陳秀蓉笑笑,不回她的話,只把手裏擺弄着的随身聽拿給她看,“陳嬸兒,給你看看我新買的随身聽,我買的時候,店員跟我一頓誇,說這個小匣子你別看它小,能聽歌還能錄音,音質還特別好,我剛剛試了試它那錄音的功能好不好用,你別說,我這錢花得還真值,你要不要聽聽我剛剛錄下了什麽?”

陳秀蓉知道這玩意兒,有一陣子她兒子非鬧着要一個,她還跑去商場問了問,貴得要死,他們家哪兒買得起,因為這玩意兒,兒子小半個月沒和她說過一句話。

錢淑芬盯着那個随身聽,想上手搶。

譚溪月看出了她的打算,她後退一步,“你們要是想我現在喊一句,把別人和保安都招來,就盡管來搶,那我到時候就到廣播室放給全廠的人聽,最好讓廠長也知道一下你們那灑雞血還是灑油漆的計劃。”

陳秀蓉真的慌了,直擺手,“小譚會計,我弟可啥都還沒幹,不是,我和錢主任我們說着玩兒的。”

她說着話,看向錢淑芬,想讓她也說兩句,錢淑芬只沉着臉,一言不發。

譚溪月緩緩掃過錢淑芬,看向陳秀蓉,“陳嬸兒,我勸你最好還是跟你弟說,讓他好好看顧着我嫂子的那個店,以後但凡我嫂子的店出點兒什麽事兒,等派出所的人上門了,我就會把這個錄音放給他們聽,你知道這叫什麽嗎,這叫證據,不管那些事兒是不是你弟做的,你弟都是第一嫌疑人,你猜到時候警察同志會怎麽做?”

錢淑芬眼神有些晃,陳秀蓉臉白成了紙。

譚溪月又道,“陳嬸兒你應該比我還了解錢主任,這事兒雖然是她挑的頭兒,她到時候肯定會一推二五六,把自己推個幹淨,說她什麽也不知道,這事情可就全落到了你弟頭上,先不說他會在派出所拘幾天,哪怕是幾個小時,他進了一趟派出所再出來,你說他那保安的工作還能不能保得住?”

陳秀蓉急了,“小譚會計,溪月侄女,是我一時糊塗,真不關我弟的事兒,我弟他一直說的是他不會幹的,他都跟我說了,你嫂子那店是劉大老板保的,沒人敢做什麽的,我弟膽子小,他更不敢做什麽,我今天回去就跟他說,讓他好好看着你嫂子的店。”

她眼巴巴地看着譚溪月,想問她能不能把錄音删掉,但也知道應該沒那麽容易。

譚溪月将随身聽放進包裏,又拉上拉鏈,冷聲道,“這樣最好,陳嬸兒只要說話算話,那我也可以保證不管是警察同志,還是別人,都不會聽到這個錄音。”

陳秀蓉見錢淑芬從頭到尾都不放一個屁,心裏早就氣得不行,她當時來找她的時候,她就覺得這事兒不靠譜,但她一直拿讓她弟妹進廠的事兒在這兒吊着她,她也真是一時糊塗,現在還沒出什麽事兒呢,她就裝得好像這事兒和她沒關系一樣,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兒,那她不跑得更快。

陳秀蓉也不敢沖錢淑芬發火,暗自憋着氣,沖譚溪月再擠出一個笑容,急匆匆地走了。

錢淑芬剜譚溪月一眼,沖她一甩胳膊,也要走。

譚溪月叫住她,“錢主任,你要是不想讓廠長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麽事兒,我們以後最好就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我不會去招惹你,你也千萬別來招惹我,更別去招惹我的家裏人,我這人看着好像是好欺負些,但還真不是你想的那麽好招惹的,你要是覺得前幾次在我身上吃的虧還不夠多,就大可以再來試試。”

錢淑芬腳下頓了頓,走得比之前更快了。

等錢淑芬走遠了,譚溪月才慢慢松一口氣,她其實什麽都沒錄上,她都不會用那個随身聽,陳秀蓉是出了名的膽子小,吓唬她兩句應該也就沒什麽事兒了。

唬人這件事,她還是從陸峥身上得來的經驗,你只要足夠穩,臉足夠冷,那慌的就是別人。

她在原地緩了兩秒,拾步往樓梯的方向走過去。

隔壁緊閉的男廁所門咔噠一聲打開了,方成輝從裏面走出來,看着前面那個纖柔的背影,眼裏露出幾分興趣,這個地方雖然小,但山也清水也秀,養出來的姑娘肯定也不俗,不管是模樣兒還是性子。

譚溪月走上樓,确認門是鎖好的,才放下心來,又重新下樓。

陸峥的車停在廠子門口的花壇邊,但是車裏沒人,他應該走不遠,譚溪月往四周轉了轉,路口停着一輛小推車,在賣冰糖葫蘆。

他站在幾個小姑娘後面安安靜靜地排着隊,那幾個小姑娘一直在偷瞄他,風衣在他身上很合身,他個子高,肩也寬,不笑的時候,黑眉冷眸裏都是疏離的淡漠,往人群裏一站,很是招人眼。

要是笑起來,大概就……更招人眼了。

他回過頭,看到她,沒有溫度的黑眸裏慢慢淌出笑,譚溪月本不想理他,腳卻不受控地要往他那邊擡。

朱翠翠領着方成輝從廠子裏走出來,看到譚溪月,高興地和她打招呼,“溪月姐。”

譚溪月停下腳,應朱翠翠,也看到了她身後跟着的那個人,這應該就是他們新來的副廠長,據說是廠長高薪從外面挖回來的人才,名副其實的高材生,等到明天周一的大會上,會正式介紹給廠裏的人。

方成輝看清譚溪月的正臉,更覺驚豔,粉黛未施的一張臉,似雨後的梨花,清雅脫俗。

他問朱翠翠,“這位是?”

朱翠翠忙為兩個人做介紹。

方成輝對譚溪月笑得溫柔,“溪月,你好,以後大家都是同事了,還得請你這個前輩多多關照我這個新人。”

譚溪月稍一頓,多少覺得這個新來的副廠長有些自來熟,在廠子裏,除非是關系特別親近,不然大家都是叫職務的稱謂。

她對方成輝禮貌地笑笑,只道,“方副廠長,您太客氣了,我也是剛來廠子不久。”

朱翠翠一直在沖譚溪月擠眼,譚溪月知道她在擠什麽,朱翠翠近一陣子瘋狂地迷戀一個香港的明星,好像是叫黎明,海報都挂到了辦公室裏,這個方成輝白白淨淨的,跟那個黎明有幾分相似。

一輛摩托車停在不遠處,摩托上的人高興地喊方成輝的名字,方成輝看到那人也很高興,他對譚溪月和朱翠翠微微颔首,說了聲抱歉,朝那人奔了過去。

朱翠翠直往譚溪月身邊湊,“溪月姐,怎麽辦,怎麽辦,我以後要跟他坐一個辦公室。”

譚溪月笑着回,“那不是正好,有一句話不是叫近水樓臺先得月。”

朱翠翠光想想就已經激動得不行,“溪月姐,你覺不覺得他的聲音很好聽,他說話好溫柔,他管我叫翠翠,我一聽就受不了,心髒怦怦地直跳,媽呀,我還是第一次聽一個男人的聲音能好聽成這樣。”

譚溪月被她鬧得不行,點頭點得認真,“确實好聽。”

這話比誇朱翠翠自己還高興,要不是現在在外面,她都得把溪月姐抱起來轉兩圈。

方成輝跟朋友說完話,揚聲對朱翠翠道,“翠翠,我朋友來接我了,不用麻煩你送我一趟了。”

朱翠翠聲音裏難掩可惜,“好的,方副廠長。”

方成輝轉頭看向譚溪月,語氣裏又多了幾分溫柔,“溪月,那我們明天見。”

譚溪月沒察覺到他語氣的變化,她只覺得這個方副廠長果真是個自來熟,她也客氣地回,“方副廠長明天見。”

摩托車轟隆隆的聲音都跑了老遠,朱翠翠也不舍得收回視線,譚溪月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個樣子,不由地笑開,小姑娘這是情窦初開了。

她一擡眼,看到了身後站着的人,他拿着冰糖葫蘆站在那兒,不知道站了多久,眸光裏有些意味不明的深。

朱翠翠回過神來,也看到陸峥,高興地叫聲姐夫。

陸峥遞給她一根糖葫蘆,朱翠翠更高興,邊說着謝謝姐夫,邊咬上一顆糖葫蘆,她想到什麽,沖譚溪月嘿嘿地一笑,譚溪月怕她說出什麽,忙道,“我們送你回去?”

朱翠翠囫囵吞地咽下糖葫蘆,“不用,我騎車二十分鐘就到。”

譚溪月也不跟她客氣了,“那我們先走了,你路上騎車小心點兒。”

朱翠翠笑着連連點頭,反正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明天她們就又見到了。

譚溪月趕緊拽着陸峥上了車,等她系好安全帶,陸峥把糖葫蘆遞過來,譚溪月去接,陸峥卻沒有松手,譚溪月挑眉看他,“怎麽,不是給我買的?”

陸峥在她手背一筆一劃地寫下,【溪月】

譚溪月沒明白,“寫我的名字做什麽?”

陸峥看她半晌,伸手彈了一下她光潔的腦門,他沒用多大力,但譚溪月被他彈了個猝不及防,她有些惱得踢他一腳,她又沒惹他,幹嘛沒事兒要彈她。

陸峥眼裏聚起了笑,他就喜歡看她這種炸毛的樣子,她在別人面前可一向都是穩重大方。

譚溪月看着他的笑,再踢他一腳,他就喜歡逗她。

車緩緩開起來,譚溪月把糖葫蘆當成了他,每一下都嚼得很用力,但糖葫蘆好甜,慢慢沖散了她心裏的惱。

她吃了一路,到家了,氣也散了,糖葫蘆就只剩一顆,好東西總不能她一個人吃,更何況還是他買的,譚溪月想了想,追上提着她的包快走進屋子裏的人,踮腳把糖葫蘆送到他嘴邊。

陸峥停下腳,垂眸看她。

譚溪月又把糖葫蘆往他嘴邊遞了遞,“很甜,你嘗嘗。”

陸峥張開嘴,咬了一口,慢慢地嚼着。

譚溪月腳落回地面,“很甜吧,下次碰到了還買他家的,很好吃,又甜又綿。”

陸峥拉過她的手來寫,【很酸】

譚溪月納悶,怎麽會很酸,就算是山楂酸,外面的糖衣也是甜的,她把剩下的一半吃到了嘴裏,看他,“不酸呀。”

陸峥刮一下她的鼻子,還寫,【很酸】

譚溪月咽下糖葫蘆,仔細看他,“你覺得身體有不舒服嗎?是不是發燒了,所以嘴裏的味道才不對的。”

她又踮起腳,想摸他的額頭。

陸峥攥住她的手腕,慢慢摩挲着她的腕骨,神色裏是少見的遲疑,最終問出來,【你喜歡那個人的聲音】

譚溪月一愣,終于知道他在她手上寫她的名字是什麽意思,她馬上搖頭,“我不喜歡。”

陸峥沒再回什麽,只是輕輕地揉揉她的頭發,打開門進了屋。

譚溪月從他沉默的背影裏好像看出了幾分落寞,她跟着他也進了屋,陸峥把她的拖鞋從鞋櫃裏拿出來,放到她腳邊,譚溪月沒有換鞋,她走到他身後,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陸峥微怔,回身想看她。

譚溪月不讓他回身,她把臉埋到他的背上。

兩個人相擁的影子倒映在牆上,過了好一會兒,譚溪月才開口,聲音有些澀,“我不覺得他的聲音有多好聽。”

她默了默,小聲道,“你在我耳邊喘得才好聽呢,聽起來像是在叫我……貓貓,別人可以叫溪月,小月兒。”

她将他抱得更緊了些,“只有你可以叫我貓貓,這個名字只屬于你,別人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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