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沖突

說着話下了拱橋，忽見不遠處小徑上飛奔過來一個孩子，那孩子跑的急，沒看見這邊林潇然和附子，只沖着秋香大喊道：“秋姑娘，不好了，說是你大伯二伯和你爹他們同人打起來了，你家裏來人喊你快回去。”

“什麽？”

秋香猛然從菜園中站起身，此時那小孩也跑到近前，她認得這是看守西角門王婆子的小孫子，因一邊整理了下衣裳一邊急急問道：“可知我爹爹現在是在山上？還是已經回家了？”

“還在山上，所以你家裏人讓你快過去，說是再不去，保不齊就打起來了。”

小孩氣喘籲籲，秋香謝過他後，連忙一溜煙兒跑走了。那孩子在原地喘勻了氣，正準備離開，忽然看到林潇然和附子，連忙上前行禮。

“知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引起的糾紛？”

林潇然問了一句，那孩子茫然搖頭，附子就在旁邊道：“她家裏來人傳信，必定是急三火四，哪裏會把因由對一個孩子說？少爺擔心，不如派雁聲和月明去看一看，也免得秋姑娘吃了虧。”

林潇然略微想了想，暗道前兩日送了那些肉給她們家，大概全村皆知。這個時候還有人和她親人們置氣，背後怕是有些支撐，雁聲月明過去不知有沒有用，倒是我親自走一趟的好。

一面想着，就對附子道：“罷了，還是我過去看看吧。”

話音未落，就見附子猛地瞪大眼睛，喃喃道：“少爺，這麽個小地方，什麽事雁聲月明擺不平？還需要您親自出馬？這不成了殺雞用牛刀嗎？我就不信，一個秋家，總不至于把縣太爺給引來吧，就算是縣太爺親至，有雁聲月明，也就足夠對付，哪裏就用得到少爺您親自去？太落您的身份了。”

林潇然淡淡道：“我一個王府棄子，還有什麽身份可言？反正無事，倒是去瞧個熱鬧的好。若真只是雞毛蒜皮大的小事，我不出面就是了。”

附子還是頭一次聽到主子說起自己身世相關，“王府棄子”四個字把她都給震住了，轉念一想，漂亮丫頭不由滿頭黑線，看着自家少爺匆匆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小聲咕哝道：“什麽王府棄子？有過得像您這麽滋潤舒服的棄子嗎？說窮奢極欲也差不多了。再者，若是棄子的話，怎麽王爺還來信噓寒問暖的？又說明年聖駕來泰山，要您去見他？這待遇，私生子都未必有，更何況棄子。”

一面自語，心中好奇倒更旺盛了幾分，暗道少爺究竟是什麽身世？他和王府那邊到底又發生過什麽？怎麽從來都不回去？

不說附子在這裏犯了女人喜歡八卦的毛病，且說林潇然，帶了雁聲月明來到南嶺村，只略微一打聽，就知道出事地點，雁聲便笑道：“真不知這是怎麽争起來的，那地方三百畝的地都是咱們莊上所有，想來不過是兩家租種，左右都是給咱們幹活，不能互相幫忙也就算了，這怎麽還打起來了呢？”

月明道：“你這話就不通了，因為租種同一家的地就會團結友愛？哪有這種事。江南那邊，一個大地主家有幾千頃的良田，往往好幾個村子的人全部種他的地，就這樣，還不是常有糾紛？甚至一旦關系到水源之類的重要地段，全村人參與打架鬥毆都是常有的。”

一面說着，就來到出事的地段，遠遠只見田埂上兩幫人對峙着，唔！說是對峙卻也不對，具體來說，是一幫人趾高氣揚站着，另一幫人或蹲或坐，甚至還有躺着的，他們身前卻只有幾個半大孩子站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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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潇然一眼就看見了秋香，站在隊伍最前列，俨然是秋家的核心成員。他便笑道：“她腿子倒快，咱們也算是緊趕慢趕，她到底還比咱們先來一步。”

雁聲月明看着秋香身後的傷者，無奈道：“怕是不出頭也不行，真是的，難道是外地人？不然這十裏八村，大概沒人不知道秋姑娘和咱們莊子有點淵源吧？怎麽還敢惹秋家？”

林潇然道：“月明你悄悄過去，聽聽是怎麽回事？別是秋家人仗着秋香在莊子裏做事，就橫行霸道的吧？”

“好。”

月明答應一聲，悄悄來到秋家人身後，正聽到秋香在那裏疾言厲色道：“說來說去，分明是你們無理取鬧，這也罷了，為什麽還要打傷我的家人？都是鄉裏鄉親，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比這個更大的糾紛也不是不能坐下來解決，你們一言不合就上手打人，這不是故意欺負人是什麽？”

“香丫頭，不用說這些有的沒的了，明明就是他們不講理在先，什麽鄉裏鄉親，就是仇人，也萬萬不到這個份兒上，他們就是故意欺負人。”

秋亮大叫着，話音未落，就聽對面一個人冷笑道：“就是欺負你們了，怎麽着？有本事去縣衙告狀啊。”

秋亮叫道：“去縣衙告狀？呵呵，誰不知道你王捕快的名聲？我們去縣衙，怕是狀還沒告，就要先吃幾十板子吧？”

“你知道就好。”那人哈哈一笑，模樣極是猖狂。這裏月明就有些詫異，暗道竟是縣衙的人？奇怪，縣衙的人怎會專門跑過來和秋家人過不去？而且看這形容，的确是對方不講理，這倒真是納悶了。

一面想着，又聽那王捕快狠狠啐了一口道：“什麽玩意兒，仗着閨女在貴人莊子裏幹活，就自以為一家人能跟着雞犬升天？也不拿鏡子照照，看看自己什麽嘴臉，就敢在村裏橫行霸道的。不是今兒我們姨奶奶回來，還不知道你們仗勢橫行呢。今兒就是給你們一個教訓，讓你們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說完就聽旁邊一人谄媚笑道：“可不是？多虧王捕快主持公道，自從他家女孩兒在莊子裏做事，我們村裏人都快被他們家踩死了。什麽玩意，不過是個連丫頭都不如的短工罷了，不知道哪裏讨了少爺們歡心，随口誇獎兩句，就以為能擡進去做小妾似得。呸！也不看看她那模樣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