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白費唇舌
附子沒好氣白了秋香一眼：“那會兒的事情我哪裏記得分明？你如今倒是現過的窮日子，怎麽熬藥你問我？”
秋香有些心虛，暗道我這不是非本地土著，而是外來戶嗎？誰知道你們古代人在熬藥這方面有沒有特殊講究。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再看向李二，就成了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忽見附子“撲哧”一笑，點頭道：“罷了，我看也不用熬藥了，我想了想，小二在這裏，也沒人照顧着，終究不是個事兒，吃喝拉撒睡，難道樣樣都要靠鄰居嗎？幹脆我這就把他接到莊子裏去吧。”
“嘎？”
秋香愣了一下，接着迷糊道：“接到莊子裏？不是說這事兒你做不了主嗎？”
“我是不能做主，但我們少爺能啊。”附子忍不住笑，拿眼瞟着秋香道：“我就說少爺對你與別個不同，上午時你們鬥嘴，我還沒見過他和別人說這樣話呢……”
不等說完，就見秋香囧囧有神道：“謝了，但是這種與衆不同，我一點兒也不想要。”
“對，你不想要，不過接下來的與衆不同你肯定就想要了。”
附子伸出兩根手指在秋香面前晃着：“我們少爺一回去，就和我說莊子上人手不夠，要添兩個人用。可笑紅萼還在旁邊搶着推薦人，也不知是誰走門路走到了她那裏，求她安排這附近左右的年輕子弟，結果少爺一口回絕。關鍵時刻，還得是我這體貼丫頭出場，我就和少爺說了小二，果然少爺一下子就答應了。”
秋香：…… “哦，那個……紅萼姑娘還好吧？”
附子就掩着嘴咯咯笑了兩聲，悠悠道：“好，怎麽不好？紅萼向我打聽小二的情形，當時那個表情啊，我真是一輩子也忘不了。難得她這個處處拔尖要強的，竟也有讓人心疼的時候，啧啧啧，那個茫然的，幾乎要哭出來的模樣，我可真是飽了眼福。”
“做人要厚道。”
秋香誠懇地向附子提建議，她這裏替紅萼想了想，真的都同情那位眼高于頂的姑娘了。林少爺寧可用個少年，還是一個受了傷需要養傷的少年，都不肯用她推薦的人選，這是多麽令人費解的，不公平的一件事啊？要是她的話，保準當場就哭給林少爺看。
“我是毒藥。”附子一甩頭：“和我說厚道，你是對牛彈琴。”
“那既然林少爺答應要收留小二了，是不是……是不是還要簽賣身契什麽的？這個……我得先問小二，我可一點兒也不想讓他賣身為奴，最好能打個長工，把這幾年度過去，然後……”
不等說完，就見附子翻了個白眼，冷笑道：‘你想什麽呢？我們少爺身邊的奴才，那不知道多少人擠破頭要進來，如今這樣好的機會擺在小二面前，你竟然還要問過他，你這是救他的命，還為他找了一個好出身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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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沒辦法，現代思想和古代思想的碰撞啊。
秋香嘆了口氣，她知道附子是為了李二好，在林潇然身邊做奴才，看上去也的确比做一輩子農夫強。但她沒辦法因為這個就擅自替李二做決定，于是不理附子，轉身問道：“小二，你願意去莊子裏幹活嗎？那個……可能要簽賣身契，如果你不想做奴才，讓附子替你說說情，咱們做份長工也……”
“是……是去那個山莊裏給那位少爺做奴才嗎？”出乎秋香意料，李二看樣子竟然十分熱切。
秋香生怕這孩子的志向被附子引導歪了，于是連忙道：“對，如果簽了賣身契，那就是要做奴才，做奴才，就等于失去自由……”
不等說完，就聽李二連連點頭道：“我願意我願意，姐姐，我願意。”
秋香：……
附子在一旁得意道：“如何？我就說，想在我們少爺身邊做奴才，那不知……”
“你住口。”
秋香沒好氣看了附子一眼，倒讓她莫名其妙，只見秋香轉過身，看着李二深吸一口氣，嚴肅道：“小二，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須知給人做奴才，那就真的是半點不得自由，吃穿住行，甚至婚姻都要主子做主，萬一将來也給你配一個丫頭，你們的孩子都要世世代代做奴才，生殺大權都掌握在主子手裏，你……你真的願意？”
“我……願意啊。”李二遲疑地看着秋香，但口氣已經不是剛剛那麽堅定了。
秋香松了口氣，還以為自己的教育終于讓李二認清封建社會殘酷的真面目，于是再接再厲道：“小二，這是關乎你一生的重大決定，你一定要想清楚，你……”
“姐姐，是不是……是不是姐姐家裏有人想……想去山莊簽賣身契？那我就不去了，我不會和姐姐家人争。”
秋香：……
李二一臉誠懇的看着秋香：“我的命都是姐姐給的，雖然淩大夫和這位仙女姑娘過來看我，但我知道，這都是姐姐拜托他們的。沒有姐姐，我這會兒只怕是早就餓死了，報恩尚且不及，我怎能因為一己之私就奪姐姐家人的機會？”
秋香：…… “等等小二，你是不是弄錯一件事？去山莊那是做奴才來着，不是美差啊。你……你你怎麽會想到這層去？我家裏的人，只要還能吃一口飯，我才不要他們去做奴才呢。”
“真的是這樣嗎？”李二小臉上又現出幾絲光彩，見秋香肯定地點頭，他就立刻道：“既如此，那姐姐，我願意去山莊做奴才。”
秋香：……
得！合着我剛才白說了，這倒黴孩子，你就不能把志向定的高遠一些？給人做奴才啊，你至于這麽興高采烈的？跟中了彩票似得。你們古代人的思想我也真是不懂了。
“哈哈哈……”
附子在旁邊忍不住大笑起來，秋香郁悶地快吐血了，就聽她輕快道：“既如此，小二你在這裏等着，我出去找人到莊子上送個信兒，讓總管安排人過來接你，咱們今天晚上就去莊子，到時候姐姐給你安排一個伶俐的小丫頭照顧着，強似在這裏想喝口水還得扯着喉嚨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