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2.窺伺，懷表內部的小醜
Chapter2.窺伺，懷表內部的小醜
“不是說要去看鏡子嗎？怎麽在門口磨磨蹭蹭的？”老鄭邊嚷嚷着，緩緩走過來。
白缪借着自己身體遮擋，将屍體的臉繼續朝下放，若無其事的秒站起來。
他淺笑着說：“沒什麽，我低頭拍個褲腿。”
“哦”
收斂了笑意，感受着心髒的跳動，面色複雜的轉身走進大開房門的屋內，這是他原先出場的那間屋子。映入眼簾的即是殘破不堪的內置家具，腐朽與塵土擁入鼻尖。
銀色邊框半身鏡被擺放在右側，白缪頓了頓 ，他不記得自己原先在這裏待了多久，但屋內的腐朽氣息令他感到陌生。
略微皺眉，他擡腳走了進去。
在他轉身的時候，老鄭暗下神色，趁着空隙，他動作輕快的蹲下，快速擡起屍體的臉，寒光閃過，他從褲袋裏掏出一把匕首。
只是眨眼間，悄無聲息的便将臉劃了數下刀痕，屍體的臉被無情的劃破，稀爛。已經看不清原樣了。
他目光狠厲的放回刀子，回望一眼屋內的背影，而後立馬恢複成原來擔心焦慮的樣子。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老鄭控制着沒法出一點聲音，白缪并沒有發現。
烏黑不見光的環境內，鏡子卻詭異的閃動波光。鏡面深邃似裏面藏着一片汪洋深淵，誘惑人擡手觸碰。
站在房門外的老鄭身影已模糊不清，被莫名其妙的光暈染。
白缪靜靜的站了會兒，打量着鏡子，發現只能照出半透明的他。眸光閃過一絲狡黠，他緩緩伸手，作勢要觸碰鏡子。
黑暗裏徒然冒出兩股窺伺的視線，一股黏膩陰冷又強勢，另一股玩味的靜默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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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股視線赤裸的投來，又或許一直存在，只是被白缪捕捉到片刻。
白缪輕蔑的揚眉，露出一絲嘲笑，這麽快就被我給炸出來了。
視線一前一後緊緊跟随，糾纏着扼殺逼仄房間內的空氣。
令人無法喘息，如芒在背。
但白缪不在乎，感受着正一點一點被剝奪氧氣的自己，露出一個絢麗奪目的笑容，他一眨不眨的盯着鏡子裏半透明的自己。
那鏡子在呼喚他。
第二股視線躲在鏡子裏，呼喚他過去，祂說，能給予他保護。
擡手摸了摸胸前的懷表，身後傳來一聲嗤笑，夾雜着不屑與諷刺。第一股藏在背後的視線興致盎然卻退入暗場。
白缪也忍不住低聲笑了一下。
有趣
有兩者一直在默默不知疲倦的監視這裏，或者說，只是監視着他。
只是他們之間是什麽關系呢？
鏡子裏半透明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見，只留下深黑，恍若産生了漩渦，鏡面泛起漣漪。隐約可見模糊的金色光團。
“來吧，到我這來”
“快過來吧，到我這裏來”
鏡子裏浮現一抹白衣蹁跹，身穿白色晚禮服的透明身影。長黑發在腦後低紮，他側身直坐，低着頭，淡淡的神情裏略帶憂郁，嘴角随意勾起。
藏在鏡子裏的那人還不忘引誘他過去。
只是出現了一兩秒便消散，但白缪卻神情凝重的審視着鏡子。因為他看的清清楚楚，那張優雅姿态的側臉，分明是他自己。
“白，好了沒啊！”
老鄭的聲音突然清晰且大聲的傳來，周圍的那種黏稠感被打散，好像阻隔的結界破了。
“來了。”
遲疑了一下，白缪看見鏡子又出現半透明的自己，沒理會，準備出去。
“咔嗒咔嗒”
他腳步一頓。
咔嗒、咔嗒，咔嗒、咔嗒
那是龐大指針在行走時發出沉重又空靈的聲音。
聽見那聲音之後，腦海裏竟出現一個巨大的華美圓鐘!時隐時現的飄忽着，白缪每一次眨眼的間隙，在閉眼時，都能看見自己正在巨大圓鐘的左側面，指針順時針推着他走。
再眨眼，指針快要掃到他腰間了!
白缪在黑屋中頓步，腦海中望見巨大的鐘，指針還在緊迫的敲打着他的神經。
咔嗒、咔嗒
白缪低頭握起那塊銀色的懷表，發現懷表正在發燙，想了一下他放輕呼吸，打開懷表。
腦中的圓鐘開始左右扭曲，愈發漲大，指針飛速推進——
一片急促又淩亂的“咔嗒”聲裏，白缪手上拿的懷表發出銀光。
天旋地轉
扭曲的線條與光輝間，他進到了懷表裏。
……
白缪：“！”
事情發生的很快，都來不及反應。
睜開眼便聽見一陣鼓掌聲。
白缪先是被天光刺的忍不住擡手遮眼，耳邊就響起一個低沉又愉悅的男音。
“好好好，人都到齊了。那麽，游戲開始！”
這裏是白天，說話的是一個高挑的，帶着高帽小醜扮相的人。
他們正在表示要玩一個游戲，名字叫做誰是卧底。
小醜拔出玩具槍，抵着離他最近的白缪腰部，威懾衆人。
面容塗滿紅色血腥的妝容，誇張咧嘴笑，他眼裏帶着似笑非笑的意味，眸光銳利的掃過在場每一位人。
嗓音低沉又沙啞：“好，首先，請大家都到前方那個小紅房裏。”
白缪被小醜禁锢着腰，無奈的照着小醜說的做。
路上順便掃了一圈其他參與者。
除他以外共6人，有男有女，他們并沒有理會白缪的突兀到來，簇擁着往紅房裏走。緊鎖的眉目暴露出來衆人都很不安。
白缪默不作聲的跟着，講個笑話，懷表內部竟然還有一個小世界。他感到略微有些不可思議。
這裏是個懸空的巨大蒸汽朋克風格圓鐘，正中間有時分秒三針豎直下來，将鐘分成左右兩份。
左側有個正方形的小紅屋，右側則有許許多多方方正正的房子，那裏有不少人在活躍。
白缪注意到小紅房旁邊，在鐘表左下角最邊緣處，有一個古銅色的大鼎，上方漂浮着一個紅色方盒。
“來來來，都坐下，別客氣。”小醜聲音拉的很長。
進到紅房內，裏面就只看見一個刷紅漆的圓桌。
小醜站在門口，伸手邀請大家落座。
待衆人紛紛拉開椅子坐下後，小醜從叮叮當當挂飾的褲兜裏掏出一打棕色的卡牌。
他走到一個長青胡渣，身穿馬甲的中年男人身邊，将他拉到角落湊到對方耳邊輕聲說了什麽，而後便離開了這個房間。
走到門口時還轉頭朝圓桌上的衆人友好的笑了一下。
待小醜不在這個房間內，衆人才注意到，那一打棕色卡牌竟到了中年男人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