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國
第十四章 出國
齊垣将人推開。
幹脆利落下達逐客令:“出去。”
“你先答應我,我送你出國。”
靳越窮追不舍,目不轉睛看着他。而一只手順着腰摸索進衣物,齊垣驚得抖了身子,臉上是怒不可遏的紅暈:“靳越,你在幹什麽?!”
“哥哥……”
齊垣兩只手被靳越扣在頭頂,對方的目光從他的眼睛處向下移,那種強烈的羞恥感在心尖蔓延,齊垣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你現在有新的男友了,你想清楚自己在幹嘛。”
靳越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收斂,寬大的手掌在他的腰上撫摸着。
齊垣忍無可忍:“你他媽能不能不要随地發情,有病就回房間去。”
靳越眯着眼看他,良久嗤笑一聲,“齊垣,你每天看着我許未心裏舒服嗎?”
“……”
靳越抽出手:“我和他和很快就結婚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做什麽。”
“分外說一句,羅珊會死——是因為她會幫着你阻止我和許未在一起,哪天許未看你不順眼,你也會是這個下場魔神之更慘,我現在送你離開是念在以前的情分。”
靳越以為這樣說,齊垣會有所動容,畢竟羅珊已經死了,這就是齊垣沒法翻身的鐵證。
齊垣卻像瘋了一樣掐住他的脖子,目眦欲裂:“你的意思是許未害死了羅姐?她是你姐姐啊!靳越!你瘋了嗎?”
“我問你最後一遍,我送你出國,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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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越,你給我滾,滾出去!”
齊垣推着人出去,“砰”關上門全世界都安靜了。
整個房間只有他強烈的心跳聲。
齊垣罵了句娘,像是犯了病一樣摸出手機發出去一條消息。
祁言作為編劇,最大的技能就是通宵,再加上二十出頭的年紀,還有點網瘾,在淩晨突然收到一條微信,只是內容吓得他操控的人物被對方三二一連招兩個平A帶走了。
齊哥哥:殺人犯法嗎?
祁言看了又看,确定對方沒撤回也沒說發錯了敲出去一個問好。
殺人不犯法嗎?
殺人要償命的。
祁言:齊哥哥,你是喝多了嗎?怎麽這麽晚還沒休息?
齊垣徹底是沒睡意了,思索十秒鐘後,穿好正裝下床。
祁言就是那麽衣衫不整抱着手機從被窩裏掙紮起來開門的,看着門口的人十分驚詫,大概是那條微信沖擊力太大了,他脫口而出問了一句:“齊哥哥,你殺人了?”
齊垣臉色不好看,他抱着枕頭的樣子更讓祁言渾身一震,祁言尖叫一聲:“齊哥哥,你這是幹嘛?”
不會是要過來和他住吧?
孤男寡男的不太好吧,前男友還在隔壁就玩這麽刺激?
“你今晚睡嗎?”齊垣問他。
祁言問他:“你今晚不睡嗎?”
答案都顯而易見。
祁言把人請倒沙發上,又體貼倒來一杯溫水,“怎麽這麽晚還不睡?做噩夢了還是失眠了?”
“羅姐走了。”
“嗯,我知道她出事了。”
“是去世了。”
祁言手機摔在地上,腦子一陣轟鳴,音量剎那拔高:“你說羅姐去世了?”
齊垣不吭聲,留給他反應時間,祁言卻抓着他的袖子問:“假的對不對?好端端的人怎麽會沒,她只是被人陷害進獄了,怎麽會死呢?齊哥哥,她是你經紀人,你不能開這種玩笑,是玩笑對吧?齊哥哥,你說話啊。”
大半夜的沖擊力足夠讓人窒息,齊垣大有一種所有人都別睡了的意思,淩晨五點李歡、宋昭陽收到了消息:羅珊死了。
劇組的公寓又亮起三四盞燈。
黑夜可以籠罩所有,現在第一次被巨大的悲傷吞噬。一群人挑着燈共享一個燈火通明的世界。
齊垣一宿沒睡,祁言也不例外,一個個證實才接受羅珊真的死了的事實。
“齊哥哥,羅姐為什麽會死啊?”祁言問,卻始終等不來下文,因為面對突然死去,沒有會人知道死因是什麽。
盛意和溫訣忙得腳不沾地,盛意幫羅珊打理好了所有後事,讓齊垣沒想到的是,羅珊把名下一半財産移到了他的名下,另一半捐到了福利機構。
齊垣問盛意羅珊為什麽這麽做,盛意回答他:“羅姐說你以後會用到的。”
那一刻,齊垣才知道羅珊進去時候就抱着不再出來的打算了。
齊垣發現,一夜之間李歡額角多了幾根白發,男人臉上出現滄桑的痕跡。
“齊垣,”李歡在中午吃飯時候湊到他身邊,“你後面就在我手下混吧,我答應羅珊替你謀算的。”
齊垣第一次固執搖頭:“李導,這部劇結束我可能就不混娛樂圈了。”
“那你準備幹嘛?”
“羅姐留給我的,我看了一下,有不少公司的股份,本來我對演戲也沒多大興趣,倒不如幫羅姐打理公司好了,說不定,還能把挪款的事情查清楚。”
李歡臉色幽怨,想勸他又嘆了口氣:“算了,随你去吧。”
“謝謝李導理解。”
娛樂圈能呆多久,齊垣第一次有了準确答案。
這個答案不是他自己給的,而是現實不管他樂不樂意,妄自下的結論,他也只能當作自己的路按部就班走下去,就像他這十年,仿佛都是路在領着他走。
“你好,我可以坐這嗎?”清脆的女聲從頭頂落下來。
齊垣只覺得耳熟,擡頭便看見宋嬌嬌身着一身紅色抹胸禮服出現在他眼前。
“當然可以。”
齊垣記得宋嬌嬌的戲份已經結束了便問:“你的戲不是結束了嗎?怎麽還不去換戲服,這個天氣還是有點冷的。”
宋嬌嬌不在意地笑笑,拿過助理手裏的大衣披在身上,燕姬公主是着他:“的确有點冷,但還是對你比較好奇想問點事情。”
“你問。”
齊垣肯定自己和面前人沒有一點交情,此時宋嬌嬌的出現讓他很是意外。
“我比較好奇你和靳越的關系。”宋嬌嬌說。
齊垣下意識擰眉又松開故作輕松道:“和大家一樣都是一個劇組的,能有什麽關系。”
“我見過你和他在化妝間裏——”
宋嬌嬌對了下手指。
齊垣秒懂,宋嬌嬌是見到他和靳越在化妝間裏接吻了。
都快一個半月之前的事情了。
宋嬌嬌不提他都快忘記了。
見齊垣不吱聲,宋嬌嬌繼續說:“靳越現在和那個助理在一起了是為了掩人耳目還是真的和你分手了?”
掩人耳目聽起來很玄虛,兩人的戀情再遮遮掩掩也不至于去官宣第三個人。
“分了就是分了,沒那麽玄乎。”既然宋嬌嬌已經看到了,齊垣沒有隐瞞,實話實說。
“是你們和平分手還是那個助理插足?”宋嬌嬌說。
齊垣其實被靳越弄得挺頭大的,以至于他本能不想去提起靳越這個人甚至他們之前的關系。
“和平分手。”齊垣言簡意駭。
宋嬌嬌點點頭,歉意一笑:“看來我想多了。”
齊垣一頭霧水:“什麽意思?”
“嗯,我聽靳越和那個助理吵架了,嗯……就感覺靳越好像很喜歡你,兩人不像在一起的樣子。”
齊垣幹笑一聲:“那你可能聽錯了,靳越馬上就結婚了。”
宋嬌嬌半張着嘴很驚訝,最後只笑笑沒說話跟着助理回了房間。
齊垣的心髒其實在宋嬌嬌說靳越喜歡他的時候,不自覺地狂跳起來。
倘若靳越真的還喜歡他,那他發誓一輩子不複合,做靳越這輩子回憶裏最亮的白月光。讓靳越一輩子無論和誰在一起,腦子裏都又一個潔白無暇的他,這就是對渣男最好的懲罰。
感情裏真正的贏家絕不是在某個領域讓對方生不如死,而是以全世界無法超越的地位活在對方心裏。
齊垣早就在多少年前心裏就想好如果靳越把他甩了的懲罰,他沒想到百無聊賴時候消遣的感情戲居然成真了,有點諷刺。
今天鮮有的齊垣的戲到晚上十一點才結束,路上齊垣已經身心俱疲,困意席卷,。
祁言只要盛意缺席,就緊跟在他身邊。
祁言語氣輕盈和他搭話:“齊哥哥,你明天上午沒戲,要不要吃點宵夜,我看你今天累一天了。”
這麽一說,齊垣的确有點餓意,想罷還是搖搖頭:“不了,晚上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我這個年紀可不像你們年輕人,馬上就奔三了,我看我還是早點休息的好。”他似乎也又明白了什麽,“你是不是像吃宵夜?”
祁言心思被戳破,他作息時間實在不規律晚上犯餓也是常事,撓了撓頭:“沒事,我自己去整點就行了,你早點休息。”
齊垣拉住祁言的袖子,不等反駁往反方向的路走:“答應給你做飯的,就今天去吧,也沒什麽。”
鄰近淩晨的劇組人煙稀少,路上偶爾幾個藝人也是在往公寓的路上趕,祁言小步跟在齊垣身邊,寥寥的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冬天時而有風。
齊垣肩上一沉,身上多了件外套,他疑惑擡起頭祁言低下頭笑着看他:“齊哥哥,多穿一點。”
遲鈍,發愣,齊垣抿唇看着祁言。
他突然有種錯覺,祁言真的對他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