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嘴硬
第十六章 嘴硬
靳越拿着水杯上仰的動作頓住,不可思議看着他,嗤笑一聲:“齊老師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你覺得你有多大的魅力值得複合?”
心知肚明吧,齊垣知道靳越是在激怒他,可還是不由自主難過,惱火。
齊垣看着他一笑:“靳越,我就喜歡你嘴硬的樣子。”
靳越眯着眼大概是覺得無趣沒繼續搭話。
盛意告訴齊垣,他能夠輕易查到靳越是什麽緣由離開他,僅僅是那兩個人願意讓他知道甚至是刻意讓他知道緣由是什麽。
齊垣很好奇,那兩個人是否是想要測試自己會主動離開還是被逼着離開,又或許是他根本就逃不掉中的哪一種。其實無論是哪一種,齊垣僅僅在知道靳越沒放棄他那一刻,就有答案了。
而這些事情,靳越似乎一點都不知道。
“齊老師就那麽喜歡插足別人感情嗎?”許未瞪着他說。
齊垣輕描淡寫“嗯”一聲說:“你是在說我還是說你自己?”
難得許未今天沒黏在靳越身上,只是安靜坐在一旁抱着餐盒,像一個乖巧的小媳婦。
齊垣不在意,最起碼靳越從來沒讓自己這麽做過。他回想起前天晚上靳越在廚房陰陽他那一句,他現在明白那深藏不漏的關心,當時他嘴硬說自己給祁言做飯,本意只是激怒靳越,而靳越不樂意的地方是他動手為別人做飯。畢竟靳越十年沒讓他進過廚房,恨不得把他捧到天上,他轉身為了別人委屈自己,顯然,靳越會心裏不舒服。
齊垣嘴角挂着笑不等對方反駁繼續攻擊:“自己幾斤幾兩最好心裏有點數。”
說完又不等許未吱聲,齊垣轉身進了化妝間。
宋嬌嬌正背對着他補妝,齊垣想起來上次兩人的談話,腳步一轉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禮貌說:“宋老師,上一次的事情能和你打聽一下嗎?”
“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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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嬌嬌看了眼手裏的圓鏡,大概是覺得可以了,招了招手讓化妝師離開,眨眼間房間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格外寂靜。
“我上次聽你說,靳越……”
話至此,聰明的人都知道是要問什麽,宋嬌嬌就是那個聰明的人,爽直道:“靳越大概的意思是許未插足吧?”她不确定的說。
“你應該和靳越好好聊聊,你們肯定有什麽誤會。他們說話我聽到了一點,大概就是許未本身不是助理,他們兩應該很多年前就認識,聽他們的意思,靳越很多年之前就認識了,當然,他們說的我不大懂。”
宋嬌嬌和靳越不熟,自然不知道很久之前的回國指的是具體哪一次,但看樣子絕不是媒體報道的這次。
齊垣眉頭輕蹙一下,舒展開後笑着道謝。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靳越時候,那時候他們還是學生。靳越告訴他,自己是在國外長大的,他們認識那一年,是他第一次回國,當時靳越連漢語說得都不是很流暢。
黑夜籠罩着劇組的時候,整個世界都被封鎖住,所有微小的聲音都格外清晰,甚至聽得時間長了,不免沉淪,會迷失在茫然中,想不起來要幹什麽。
齊垣晚上十一點才結束,目光在空中飄忽,思來想去他覺得自己應該去隔壁敲個門看看對方在不在,或者發個消息,但是淩晨的好友申請直到晚上依舊沒有回應。
是靳越沒看到嗎?這完全沒可能。
想着想着,外面傳來“咚”一聲,貌似是重物裝上牆板的聲音。
齊垣警覺站起身,很可惜劇組沒有能力去整個貓眼,聲音大概是從靳越的房間那傳來的,但是下午靳越是沒有戲的。
從許未那剛回來?
齊垣很好奇外面是什麽動靜,也許是靳越喝醉了摔着了,但萬一是剛從許未那回來,他就滿心的不舒暢。
最後,齊垣心一橫。
門前的燈光明洋洋灑灑落下,是那種老式的鎢絲燈泡,只能夠照亮他門前的一小圈,其他地方被擱置在陰影裏,顯得很落寞。
在那明暗分明的角落,齊垣看見靳越低着頭癱坐在門前,後背抵着木門,一只手還在半空中抓着鑰匙,臉上是不正常的緋紅,大口喘着氣,衣襟淩亂不堪,額角有汗珠滑下,光是這副模樣,齊垣就猜測到靳越被算計了什麽。
他開門動靜不小,靳越餘光剛好掃到他,動作一頓。
靳越看了好幾秒,那幾秒他的手變得很沉重,重得他堅持不下來繼續舉着鑰匙去笨拙地打開身後的那扇門,他鼻尖有點酸,眼眶也紅了一圈。模樣像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在人群中摔了一跤,會驚恐,再慢吞吞從原地爬起來,撣掉身上的灰強裝鎮定,而在看到家長那一刻再也繃不住,所有委屈找到了開口迸發出來。
世界在這一刻很安靜,記憶裏那個蟬鳴肆意的夏夜無比清晰起來,那個比他高一些的男孩子把他拉到牆角,咬耳朵的聲音說喜歡他。
無數根刺密密麻麻紮進他心。
靳越的成熟像是與生俱來的,他很少鬧脾氣,會做很多事,會一個人面對很多,甚至是面對那對想要置他于死地的父母。他一直被別人牽着走,再學會為他做決定,一直以來,靳越心裏裝的都是別人,準确來說是他。
好長時間,他們都安靜地看着彼此,默契地不吭一聲,沒有人知道為什麽,也不需要有為什麽,他們應該好好看看彼此眼中地自己,或許看清了他們不會卯足勁去計較,什麽都會迎刃而解。
靳越以為齊垣灰會嘲笑他,會滿意他的現狀,是他一聲不吭走掉再不肯放過對方多次招惹,他側過臉自嘲笑了:“看完笑話就進去吧……”外面有點冷,後半句又當又立且矯情,靳越沒說出口。
很久,他旁邊的人都沒有動靜。
而那股生理性的煩躁在他身體裏愈演愈烈,他想要抓狂,終于他忍不住回頭再看向齊垣時候——
男人向他伸出手。
燈光有點晃眼,那人仿佛和光融合在一起了。這場景很玄幻,對方想要拉他一把,就好像那種最狗血的偶像劇裏,在危難之際,主角去拯救活在黑暗裏的人,編劇會給深淵裏的孩子一盞燈,但是配角永遠是配角。
“不用你管我。”大概是腦子裏的那種構想,他就順理成章說出了這種臺詞。
齊垣彎下腰,動作很強勢,強拉硬拽把人拉進屋,布料之下的摩擦熱,在關上門那一刻變得暧昧,靳越呼吸粗重夾雜着低吼,成為男性澎湃的張力。
齊垣的手更不老實處處在他身上點火,幹柴烈火,熊熊烈火一擦便着,齊垣一個轉身任由靳越把他壓在門上,背後木板的涼意和他身體裏的熱火形成巨大的反差,那種刺激和心中藏着的蠢動都很致命迷人。
“哥哥……幫幫我……”
靳越低着頭咬住他的肩頸,那種藏在他們本性裏的欲望在一點一點舒張,小心翼翼像是在确定什麽。具體确定什麽呢,身體的本能還是靳越只在他面前撒野,或許都有,情/色迷離時候沒人再支進理智思考生理的本能,很多東西思考不來解釋不開的。
“再說一句喜不喜歡我?”
齊垣手指嵌進那松軟的頭發,不知名的花香竄進鼻尖,男人獨有的氣息團團将他包裹,他眼底紅了一圈,唇漲得發腫。
“哥哥,喜歡……”靳越在他的脖子上越發肆意。
齊垣看慣了他嘴硬的樣子,很虛假的外殼在他眼中早就是透明的了,他存心拆掉那一層堅強的壁壘,暧昧吹着氣:“哥哥問你,我好還是別人好?”他的指尖在靳越滾燙的後頸不斷摩挲,強攻對方最後一條理性界限。
他能清晰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因為難耐變得顫抖,越是這樣他就越有興趣似的進行爆破。齊垣垂下眸子看着他,眼裏藏着一層水霧,目光每一分沒一毫都缱绻暧昧到了極致。
靳越的吻從濕潤的眼角向下,臉頰,唇角,忘情地撬開他的貝齒。兩人半推半就滾到身後的大床上。
一整夜的折磨,齊垣身心俱疲。
他撩起眼皮,正午的陽光亮得晃眼,胸口被人壓着,兩人實在不好說是折騰到了何種地步,他低頭看着某人發梢抵到他的下巴,柔軟的質感很讓人舒适。
兩人身上有着清爽的沐浴乳香味,光線恰好,暖暖的落在被褥上,他看着緊靠着他的人,那股溫熱還在開會闖蕩。他看到難以隐藏的暧昧痕跡,心頭微微顫動。
被壓得腿部發麻,齊垣試圖把人推開,被子下的兩只手把他圈得更緊了些,他聽到對方很模糊的聲音叫着“哥哥”兩個字,齊垣立刻潰不成軍,他揉了揉這人的頭發,手指向下蔓延,毫無定力地在喉結處摩挲着。
睡夢中的人被這麽一折騰,皺着眉頭睜開眼,婕妤顫動,視線從模糊到清晰的每一瞬,靳越的臉色都在變,從慵懶到僵硬再到難堪,莫測變化得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