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祁銘

第四十章 祁銘

來來回回拉扯半個小時,齊垣拉着靳越進去布置東西。

祁言溜回房間打包,再出來腳邊多兩個行李箱。

一邊沖電話另一頭道:“你來接我吧。”

齊垣聽着語氣帶着酥軟,從樓上探出頭:“跟誰打電話呢?”

祁言擡手示意他別說話,對那頭道:“沒有,今天就準備搬走的,證明?什麽證明?身正不怕影子斜,不信你今晚試試。”

那頭唐琛沒臉沒皮笑:“行,我看看你這一年有沒有長進。”

話越聽越流氓,齊垣轉身進屋,靳越躺在他的窩裏裹住自己猛嗅被子上屬于他的氣息,齊垣好笑:“不如趴我身上聞。”

靳越靜靜看他覺得十分有道理,餓狼撲食撲過來那一刻,齊垣不懷好意一笑,退出房間,“彭”一聲關上門溜之大吉。

正如齊垣猜測,一個小時不到樓下停了輛黑色轎車,唐琛一邊幫祁言拖着行李一邊搭話。

最後走的時候,不經意往樓上掃一眼,剛好和齊垣對視上,齊垣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

唐琛很禮貌說:“謝謝。”

齊垣不知這謝謝從何而來。

房間那位有意鬧他,徐振三個電話一個沒接到,回到辦公室徐秘書長馬不停蹄追上來。

假休得齊垣滿臉春光:“有什麽事嗎?”

“昨天李知安來了。”徐振面無表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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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垣挑挑眉:“他來幹嘛?”

李知安的到來他一點也不意外,那天那麽刺激之後,再對外界官宣,憑李知安和羅嫣那固執扭曲的心理,不做點什麽他才意外。只是李知安親自來找他的确愚蠢。

“沒說什麽事,反正臉色不太好,”徐振津津樂道:“臉上還有疤,應該是羅嫣抓的,有點搞笑。一直嚷嚷着要見你,我說你不在他不信非賴着不走。”

齊垣想象到那畫面笑出聲:“那最後怎麽解決的?”

“哦,我讓保安把他趕出去了,但是——”

“嗯?”

“那傻缺叫了一群記者在外面,我也不能把他趕出去啊,我就給關會議室了,關了三四個小時他受不了了,罵罵咧咧走了。”

齊垣忍俊不禁:“以後這種事情你酌情處理就行,我們也不受他們阻礙,該怎麽做就怎麽。”

徐振點點頭,準備出去又掉頭回來:“對了,陳氏那邊老總兒子準備訂婚了發了邀請函過來,就後天,你看看要不要去。陳氏在商業地位也是龍頭地位,還壓李氏一頭,和羅姐在時候的羅氏有的一拼,訂婚宴邀請到我們這些業內人士目的就不單純了,這種宴會之前可能沒那麽重要,但就我們現在的發展來說,還是有必要去一趟的,你覺得?”

齊垣心裏盤算着,陳氏能邀請他們,那其他實力雄厚的企業更會出現在那,他一圈逛下來,說不定還能撈幾個合作。

徐振見齊垣沒反應,敲敲桌子:“當然,羅氏現在去肯定會被嘲諷一頓。”

“這有什麽,”齊垣無所謂道:“笑呗,誰還比誰高人一等不成?哪怕把我們往死裏拉踩,只要能拉到合作那就是值得的。”

沒想到,一語成谶,還只成了前半句,還只成了一個“我”。

靳越聽他要去宴會,半喜半憂,還要求和他一起去,齊垣拒絕了,最後也只帶了個徐振。

宴會是在定期的下午,天邊壓着火燒雲,靳越只有上午戲份,下午開車把人送到場地,自己坐在車上等結束。

徐振坐在後面咂咂嘴回味齊垣說他們在一起“十年”這個詞。

齊垣随意選了件西服,沒有刻意裝扮靳越就覺得這個人今天不一樣了。

徐振跟在他後面把邀請函遞給門衛,那門衛确認後又擡眼打量齊垣一番。

羅氏死後餘生在圈內不是秘密,當然,在這個圈子裏也沒什麽秘密可言,甚至家事談婚論嫁都能在裏面牽牽扯扯。

這件事本身并不算大事,企業興盛衰敗,最後都是一場飯後笑談。

但羅氏新任總裁卻淪為今天的焦點,當然,并不是主角,并沒有什麽吸引人的亮點,單純是一群人癡迷熱衷于看別人的窘迫。

一腳踏進去,齊垣身上的毛孔都能感受到一群假似不經意投來的大量的目光。

大廳燈壁輝煌、吊頂的水晶燈、奢華的香槟、一群西裝革履、一群禮服旖旎、又悠揚的提琴聲把宴會整得冠冕堂皇。

三三兩兩成群談笑。

齊垣捏着高腳杯引着徐振到角落:“我沒幾個認得臉的,你看看哪些合作可能性比較大的。”

徐振面色一僵,他還以為齊垣起初是在開玩笑,沒想到還真指望能有合作的。

半天開口道:“目前和羅氏合作的應該沒有……”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齊垣擰下眉:“怎麽會一個合作都談不下來?”

徐振倒吸一口氣思忖如何回答是好。

而人群中端着酒杯過來讨趣的男人道破天機:“我聽說齊總之前是混娛樂圈的,怎麽突然來搞商業了?真的能勝任嗎?”

來人二十出頭,看起來心氣浮躁。

齊垣自是不認得,但是目标明确:“您可以和我合作一下看看我的能力。”

一旁徐振險些一口香槟一條命,靠着牆輕咳起來。

來人怔愣片刻,茫然失措看他:“齊總說笑了,您的實力自然是不在話下的,但是合作的話說到底還是我們高攀了……”

齊垣腳尖踢踢徐振,徐振立刻會意頂着笑過來:“方總,合作講的是互惠互利,不存在什麽高攀。我們羅氏堅定的從來也都是合作共贏,不會因為任何其他原因歧視任何一個同行,既然您肯定了我們總裁的能力,不如您賞個臉談談您手下西區那邊的開發合作。”

一陣輸出,天王蓋地虎的話術,把方祚整得一頓懵。

他就是過來嘲諷一下,對方卻盯上自己手裏的地皮了?!

徐振喋喋不休:“我聽說方總西區那邊開發已經準備一年了,而我們羅氏之前對四區已經有過深入了解,前年東區和南區那邊已經小有成就都是大家看在眼裏的。況且,據我們所知方總一直不動那塊就是擔憂我們羅氏會阻礙你們的發展,那還不如和我們羅氏合作,實現共贏。”

方祚動了動嘴一個字憋不出來。

十分鐘後雙方愉快定下了合作時間,在下周三洽談。

齊垣佩服地對徐振豎起拇指,兩人在角落陰恻恻相視一笑。

有了方祚一個人找茬的開頭,就會接二連三産生蝴蝶效應。

幾乎人人開頭都是一句“齊總之前是混娛樂圈的,不知道能不能掌控得了商業門道?”

齊垣馬上接下一句:“不如合作看看。”

又憑借徐振馬不停蹄的三寸不爛之舌,一個鐘頭拉到三個合作,整得幾家掌權人額頭冒汗,最後都逃之夭夭。

徐振口幹舌燥往沙發上一坐:“你真不要臉啊。”

齊垣附和他:“不然怎麽做大做強,你也不賴,回去給你加雞腿。”

陳家掌權的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太爺,掃一眼大廳估量人是不是到期了後站在廳臺上開始聲情并茂的演講。

齊垣沒耐心聽還是一衆圍了上去,需要掌聲時候附和,群起群落,也不是很糟心。

每個人心中都打着各自的算盤。

齊垣小聲道:“那個,後面末尾的那個,看起來三十歲的男的什麽來頭?”

徐振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

男人十分沉穩,眸子落在廳臺中心,裁剪得體的西裝沉得他身形高大,也不三五成群讨論什麽,目光在臺上始終舍不得移開。

徐振“哦”一聲解釋:“那個就是祁言哥哥,你不知道嗎?”

“嗯?不知道,我問他這個幹嘛。”齊垣十分驚訝。

“啧。心狠手辣着呢,當年搞破産幾家公司,唐琛的公司就是他整沒的,祁言估計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事。”徐振嘆一口氣:“估計現在又盯上陳氏了,也正常,誰做大了他搞誰。”

齊垣聽得神情五彩斑斓。

祁言的哥哥毀了唐琛的公司,這仇深似海啊。

他靈魂發問:“那會打羅氏的算盤嗎?”

徐振咽下口水:“齊總,您似乎到現在都沒看懂局勢,羅氏現在對行業裏任何一家企業都造不成一點威脅,這麽說吧,我們現在也就和中等企業相齊平,甚至還落後一些。”

更何況,現在的總裁看起來很讓同行放心。

齊垣喪氣“哦”一聲,又語氣帶着八卦:“祁言他和他哥關系怎麽回事?”

徐振心虛看一眼後面的人,确定不會在意他們躲到一旁小聲道:“同父異母,私生子明白吧。”

私生子?

那這沒鬥得你死我活其實已經很好了。

齊垣吃瓜吃得還算滿意:“明白。”

“鐘鳴鼎食家庭的野心勃勃啊,不是我們能鬥得,企業之間的紛争近些年來還算少了,多的就是這種一家人都等死我活的。”

“那話說,祁——”齊垣擰擰眉,徐振給他續上:“祁銘。”

“那祁銘這種作風,在行業裏不會受到排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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