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裝
第五十四章 我裝
羅氏逐漸從斷層走向正軌，證據亮相之後，合作投資蜂擁而至，齊垣大手一揮給全公司放了三天假。
四月初，靳越新劇火爆海內外。
靳越午間回來換上一件定制西服，又給齊垣一個禮盒。
齊垣扔掉手裏一捧瓜子，好奇問：“給我買的？”
“嗯，今晚有個獎需要領，想讓你陪我去。”
兩人同框的場景少的可憐，這次去也是彌補遺憾，能補上一次是一次，齊垣驚訝一瞬，摸了下後頸留長的頭發：“什麽獎，人多嗎，我要不要去理個發再走？”
“很普通的一個獎，人也還行，換件衣服就行了，不需要打扮，很好看的。”靳越指尖繞着那頭發轉了轉。
靳越衣品不錯，更明白齊垣的尺寸，西服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的完美，齊垣換上後對他眨了眨眼：“帥嗎？”
細雨敲打的透明玻璃，外面看起來霧蒙蒙的。
靳越自然地摟過齊垣的腰，語氣裏帶着輕哄：“哥哥穿什麽都好看。”
的确也是哄。
到了片場，齊垣後知後覺上了賊船。
＃＃獎的頒獎片場，嚴肅裏有溫和低沉的道喜聲，中間的高臺上主持人面含春風，聲音飽滿激昂。
靳越作為今天領獎人這個重要的角色，位列第一排，他拉着齊垣，黑暗一片中，穿過一道道人群，階梯教式片場裏，中間打着聚光燈。
一旁幾個演藝圈裏的紅人，注意到他笑着打招呼：“靳老師，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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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越安頓齊垣坐在他一旁後，才回頭：“嗯，好久不見。”
聚光燈散射一片，影影綽綽會落在他們這裏，齊垣看到的就是一束光落在靳越的臉上，更襯得這人棱角分明。
“這位是……新的經紀人？”有個眼尖的人點了一下齊垣。
在經歷官宣之後，張彥就被開了，找一個新的經紀人他又覺得太麻煩，退圈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索性就一直沒招人。
靳越淡淡道：“不是。”
“那？”好事者似乎有點偏向明白是誰了，還是不經意問到。
靳越輕描淡寫：“我愛人。”
“哎，燈光太暗了，我估摸着也是。”
……
齊垣低下聲音質問他：“你不是說今天人不多嗎？”
靳越環顧四周，又回頭理直氣壯些：“不多啊，一百人不到。”
齊垣手點一下中央，主持人一身紅色抹胸禮服，左右兩邊暗一點，是一排中規中矩的攝影機，大屏幕頂端四個大字：全網直播。
“那，全網直播，什麽概念你心裏沒數嗎？”
靳越轉而委屈起來：“你又沒說是線下還線上的。再說了，這個又有什麽關系呢……”
“人多了我不得理個發正裝一點嗎？”
靳越婕妤一壓，又一顫：“理不理都一樣，都好看。”
齊垣竟有些無言以對，和這人講不通了，洩氣道：“行，我不跟你扯了。”
“春風和煦，紫氣東來，親愛的觀衆朋友們，在場的電影節同仁們，歡迎來到……”
靳越還想說什麽，被臺上激情的開場白打斷，只得作罷。
齊垣目光從他身上轉移到正中央。
歷來靳越拿的獎數不勝數，齊垣自己也旗鼓相當，從最初的激動轉而平和到枯燥。
而今天不太一樣，這是他們第一次出現在大衆的視野裏，還是以這種方式，像是長鳴後響徹天地最絢爛的煙火。
齊垣的心跳愈來愈快，也帶着莫名的緊張，目光全部落在那一寸舞臺上。
靳越握住他的手，貼到他耳邊掃走臺上震耳欲聾麥克風，輕飄飄道：“你怎麽比我還緊張？”
齊垣白他一眼：“我是緊張我第一次給你一起來領獎，你呢，你領了那麽多次獎還緊張？心理素質不行啊。”
靳越低低“嗯”一聲，不是贊同，回應很低的前奏繼續道：“我緊張第一次站在你面前領獎。就好像是你在給我頒獎。”
黏糊糊的嗓音，震耳欲聾的音響，齊垣沒聽清。
皺着眉問：“第一次領獎？你失憶了吧，我上去給你頒獎？那主持人也不幹啊，又不是我設立的獎項，我怎麽去給你頒？瘋了吧……”
靳越眨眨眼睛，喉嚨滾了滾，直接閉上嘴。
頒獎現場總是掌聲雷動，潮漲潮落，翻來覆去。
主持人的廢話很多，頒獎典禮齊垣私以為不該有那麽多旁枝末節，聽的人都感覺累。
他迷迷糊糊靠過去後，聽到主持人猛地一收氣音，又鼓聲震天：“恭喜今天獲得影帝稱號的演技黑馬——靳越老師！”
倏地，齊垣困意跑的一幹二淨。
聚光燈緩緩移過來，齊垣擡頭和靳越對視，笑道：“挺不錯。”
然而，眼看着聚光燈就要落過來，在前一秒，靳越迅速親了一下他的唇，又快速坐回去，穩如老狗。
靳越站起身來，在那束光下走上臺。
涼涼的觸感讓齊垣心髒狂跳不已。
他覺得，他們不是來領獎的，他們是來找刺激的。
齊垣看着臺上俊朗的男人，靳越正目不轉睛盯着他。
他心頭一顫，感覺被蟄了一下。
這十一年，都值了。
頒獎的末尾很簡單，致謝敬禮，再誇大其詞一段努力，每一段都很老套俗氣，可齊垣就覺得煥然一新。
靳越握着獎杯兩人一起出來後，齊垣性質高昂摟着他的肩膀。
在白地的人群裏，他們總是保持着一種叫人清爽的相處方式，又在趁沒人注意時候，惡狠狠來一口，就是他們最大的快樂。
某次齊垣剛在靳越嘴上啃完，有個小女孩擡了下頭，把他吓得直接磕進了一旁的花園，咚的給老槐樹磕了個響頭，靳越笑了他一個星期。
四月的春天清新美好，齊垣一手拉着他一邊問：“一會要不要去吃點什麽？燭光晚餐啥的，慶祝一下拿了個影帝，要不去爸媽那邊也行，一家人一起吃個飯。”
靳越搖搖頭提議道：“要不回家吃吧。”
他不正經問了一句：“吃什麽？”
靳越認認真真回答：“晚飯。”
故作正經十分沒意思，齊垣想。
反正最後靳越裝不下去，就會來找他，一聲哥哥哥哥的叫，最後爽的都是他，齊垣美滋滋地想。
然而，靳越陪他吃完晚飯後，把餐具丢進洗碗機：“我先去趟房間，要直播一會，你要是有什麽事給我發信息，直接說也行，但是要把衣服穿好。”
齊垣：？？？
“就真吃個飯？”齊垣難以置信。
靳越模棱兩可道：“是也不是……”
齊垣興致恹恹：“行吧，你播吧，我看會電視。”
靳越點點頭回了房間關上門。
齊垣心裏憤憤不平，好像輸了什麽似的，電視随便切了幾個頻道覺得沒什麽好看的，直接拿出手機投屏，沖進靳越的直播間。
屏幕上全部都是在祝賀他拿下“影帝”稱號，恭喜席卷而來。
男人很慵懶坐在窗邊，身上的衣服還沒換下，目光在屏幕上略帶停留。
侃侃而談：“嗯，還好，拿到這個獎項還是蠻開心的，下一部劇？下一步的話……”
他略帶挺多，目光定格一瞬，齊垣也好奇靳越下一部劇是什麽，會不會離他遠，就看見自己手機上跳出來顯示：您已被設為管理員——
還漂亮地在屏幕上飄了長長的一條：恭喜齊垣QY.成為靳越JY.直播間的管理員——
彈幕靜止片刻，畫風立馬轉變。
[我去，靳影帝老公來了……]
[影帝和愛人分居嗎？]
[卧槽，好好磕！當衆撒糖啊！]
［姐妹們！！！我現在像個蛆在床上爬！]
靳越頓一下繼續說：“沒有分居，他在客廳，但是我不想讓你們看。”
[……]
[影帝：老公是我一個人的。]
[哎呦喂，都是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
……
靳越“啧”一聲：“誰和你是一家人，那個，靳越是我老婆的還有那個齊垣是我老公的網友，把名字改一下。”
“為什麽？”靳越一邊讀一邊回答：“因為我倆想用這個名字可以嗎？什麽你老公，他是我的。”
齊垣哭笑不得，一邊打字把他往回帶：“下一步是啥？”
靳越瓜子也不吃了，坐直身體，眸子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轉而認真起來。
網友此刻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止不住打趣：
[老公來了就是不一樣……]
[有老公的就是不一樣~]
[喲喲喲喲喲喲喲喲喲——]
靳越也不再回複彈幕，認認真真道：“我準備退圈了。”
那一刻，前面嘩啦啦的彈幕停滞了一會，緊接着更加洶湧澎湃。
[卧槽，你說啥呢？]
[今天剛拿到影帝就退圈，你當影帝稱號是棺材呢，剛拿到手就把自己埋了！]
[你搞什麽啊啊，你老公退圈你也退圈，讓不讓人活了！]
靳越退圈的想法之前就和齊垣提過，但沒想到這麽快，今天的獎杯餘溫都沒消，靳越倒先說了。
他擰下眉，敲了敲鍵盤：怎麽不先和我說呢？
啧，各大網友一看，樂了。
[喲喲喲，還老公呢，都不提前說，皮癢癢哦。]
[就是，怎麽不說。]
下一刻，靳大影帝對着鏡頭一板一眼道：“我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