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搬家
第六十章 搬家
齊垣輕咳一聲:“辭職了。”
徐振在羅氏不少年,瀕臨破産的時候都沒離開過,現在辭職,未免太過離奇。
“怎麽會突然辭職?”
齊垣在收到徐振辭職信的時候語氣也是這樣的疑惑和難以置信。
徐振說:“我懷孕了。”
齊垣的表情精彩紛呈。
“男的怎麽懷孕?”羅珊難以置信。
對啊,男人怎麽懷孕。
齊垣那一刻覺得自己被耍了。
但當那份産檢單子夾雜在辭職信上遞到他面前那一刻,齊垣深刻意識到這個世界的生物學可以再翻一篇。
“不清楚。”齊垣說:“他最近狀态也不行,回家休息一段時間也挺好的。”
羅珊笑道:“他狀态不行?怎麽,隔壁辦公室的妹子沒追到?”
“妹子?說這話。”
“不對啊, 他之前不是直的嗎?”
齊垣幹笑一聲:“管他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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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事不能怪他,路遇來那會,靳越還不在他身邊,最多能扯到祁言和唐琛身上,畢竟這兩辦公室戀情從來不算神秘。
最後還是讓徐振辦了離職手續,人事部的那個大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徐振木着臉問大姐是不是背抛棄了。
羅珊入職理由現在看來相當簡單。
面前的這個女孩子很安靜,身體得缺陷讓她木讷。
齊垣擔憂問一嘴:“離離這個情況,醫院那邊怎麽說?”
羅珊使了個眼色,靳越把孩子抱去樓上,就扣笨拙想要獨處,離離明白齊垣和羅珊有話要談,也不鬧騰。
“害,保守治療,我擔心她心裏問題,醫生說會有暴力傾向。”
“怎麽會這樣?”
“他爸爸家暴,她媽媽是被他爸爸殺掉的,我以為再瘋狂也會避開孩子,沒想到……”
“當着孩子得面行兇的?”
羅珊點點頭:“嗯。”
齊垣深吸一口冷氣,真是喪心病狂。
“而且手段很殘忍,據福利院那邊說是被砍死的,警察到場時候人都被剁碎了。”
齊垣動了動唇,背後發涼。
為人父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真的不愧為人了。
靳越看着面前小小盤在再床上的女孩子,輕聲問:“你今年多大了?”
離離努努嘴,最後還是咿咿呀呀比劃,靳越看不懂,只能一個一個問:“三歲?”
離離搖頭。
“四歲?”
離離繼續搖頭。
“五歲?”靳越疑惑:“不應該啊,你看起來很小沒這麽大。”
離離依舊是搖頭。
靳越恍然明白:“你不會是不知道自己多大吧。”
這次面前小小的一團子點點頭。
靳越:“……”
靳越從沒接觸過人類幼仔,怎麽聊天哄孩子都是一竅不通,最後看看樓下兩人談的差不多,有把孩子抱下去。
“離離被我領養回來了,所以會一直帶着她,工作上的話,我能夠完成,我相信自己的能力,但是如果以後有什麽意外的話,還需要你通融一下。”羅珊語氣溫和。
齊垣理所當然道:“沒事,你說一聲就行,後面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果然,我當時找你沒錯。”
齊垣“啧”一聲:“沒錯是沒錯,但是靳越可能就不大樂意喽。”
說着他偏頭看向樓上,靳越抱着離離從樓梯上下來,齊垣看明白這人靈魂裏的疲憊,就知道,這兩人單獨相處真是挺苦的。
齊垣和羅珊簡單聊了聊羅氏目前的發展,羅珊建議齊垣把公司名字改改,最後抓着羅氏後續發展又做了長遠的規劃。
天已經黑了,靳越發動車子問他:“回家吃還是出去吃?”
“在外面吃吧,不想忙活了。”
“羅珊現在的情況怎麽說?”
“她把離離收養了,希望能照顧好吧。”齊垣話鋒一轉:“剛才在樓上獨處覺得怎麽樣?”
“怎麽你想養一個?”
“我覺得可以。”
“哥哥,你會生孩子嗎?”
靳越說着,目光平移在他板直的身前。
???
齊垣無語至極:“不會。”
又道:“再說,我要是真能,早就有了。”
“也對。”靳越符合點頭:“那我們也要收養一個嗎?”
“不知道。”齊垣深吸一口氣:“我們和羅珊不一樣,對待孩子沒那麽心細,而且我們兩,你應該明白,不是大衆那種的夫妻,陰陽結合不夠全面,所以總會缺些什麽,算了,等下次回去找沈女士齊老人家商量一下吧,養個孩子在身邊總是好的。”
“我其實現在沒這種想法。”靳越說。
齊垣也不意外,靳越不習慣生活中會突然多個人,也不奇怪,每個人的适應能力不同,有些東西在無知蒙昧的年紀定性就不會覺得有什麽,就像那些非獨生子女的家庭,孩子年紀相差不大,就會把對方可在腦子裏,但倘若一個孩子出生了十幾年,家庭氛圍在他心裏定型,再來一個人,就就會別扭,長長忽略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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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振辭職後清算了一下這些年的存款,淺淺松了口氣,他雖然花錢大手大腳,但是也在合理範圍之內。
這天下午他準備從公司的公寓搬走,整理好行李後,已經是下午,這時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一群人來來回回堵住了整條街道。
從二樓看下去,倒有水瀉不通的模樣。
叫來的搬家公司在樓下堵着,他站在陽臺上和人那小夥打招呼,示意他稍等,小夥在角落的樟樹下點了根煙,擡擡手表示自己時間不急。
徐振在另一座城市買了房,家裏知道他懷孕的事情先是不可思議,後來也不得不接受,組幀很執拗要把孩子留下來。
就是不知道成活率大不大。
醫生對此也是一籌莫展,即使醫學上具有合理性,在世界上也不是特裏,反而也有很多男媽媽的存在,但在自己手下,也是第一次見,難免惶恐。
徐振目光落在一樓的對面房間,那是路遇的房子。
他也是相當意外得知路遇兩年前就在他對面住下了,只是他從沒關注過。
這個時代,很少人能講明白自己住的小區多少人,又有誰,誰誰誰的特征又是什麽。每個人經營者自己三點一線的生活,居住地盤是這樣,生活環境也是,要認識什麽人,從來不是他們自己想的。
大概半小時,有志青年們終于散場退潮,搬家小哥熱情上來幫他搬行李,他的行李害挺多,其實這些東西并沒有必要帶走,當初徐振也沒打算讓這些老古董陪着自己,現在帶走也不是因為突然念舊。
而是他要守着自己現在口袋裏的部分過着日子,不能有任何偏差,他不知道以後開銷會多大,養孩子也不容易,能守着守着,他這些年存着的還算多。
也得虧家裏人提醒着他要存點成家,倘若浪蕩成性紙醉金迷,那才不好過,生了病都相當難辦了。
小夥子年輕氣壯,前陣子徐振并沒有感覺身體有多大變化,現在來回兩三趟,耐受能力明顯下降,小夥看他額前密密麻麻的汗,指着剛才抽煙的香樟樹說:“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估計忙到現在體力也小號不少,行李也沒多少了,我一個人也能行。”
徐振沒推辭,點點頭,心裏盤算着一會給人家加點錢,當作辛苦費。
一幢幢公寓中間,有三棵排開的香樟樹,這個季節翠綠一片,陽光踩着樹葉尖角滑落在他身上。
公寓已經好些年,白色牆皮脫落,像是陳舊的老照片,遵守着三點一線,徐振從沒欣賞過這座古老的房子。
天邊火燒雲喋血,夕陽鋪着滿世界的柔和。
他從未欣賞過的景色,卻在離開時感覺到不少的暖意,但從此塵封去記憶的老盒子裏。
搬家公司的車子停在他的旁邊,他繞兩步看了看車廂,明明一個人生活的這些年很清冷,家具卻很俱全,幾乎塞滿的集裝箱。
“你要搬家?”
路遇下班回來那一瞬,就看到那顯眼的橙色貨車在他對面,離職入職,搬家的這些年都不計其數,他熟悉的人不多,但總還是不經意看幾眼,今天這幾眼他就不淡定了。
徐振聽到聲音,很快辨別出來是誰,這一刻他終于難得局促幾分,也許是他身體裏、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是屬于這一個人的。
他轉過身,路遇臉色很不耐煩,但他看到身後從路遇車上下來在後面不可動聲色打量他倆的男人,忍住了那一瞬間想要告訴路遇他懷孕了的沖動。
在那短暫的時間裏,徐振現在開起來還是那個職場的強者,又溫文儒雅,言簡意幹:“辭職了,肯定是要搬的。”
合情合理,路遇甚至不知道怎麽接話,最後蹩腳地問:“你要去哪裏?下一份工作找好了嗎?”
徐振早就考慮完了下一份工作,畢竟他的錢可不夠用多久,生完孩子肯定是要工作的,但也不是路遇問的現在。
“不知道,看情況吧,搬到哪裏這個就不重要了,有個地方住就行。”
“為什麽突然做這個決定?”
“突然?不突然啊,早就考慮過了。”
他早在一個月得知自己懷孕時就開是謀劃了,一i但都不突然,只是路遇突然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