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分離

第五十九章 分離

整理好公司事務,假期向來會十分輕松。

周五一般齊垣靳越兩人不會出門,窩在家裏補足精神氣。

靳越在玄關處換鞋,低頭撥弄着手機,食指勾着鞋後沿,遲遲不動。

齊垣看了好一會,好奇問:“看什麽呢,這麽認真。”

靳越回神換上拖鞋,朝他走來摁滅手機,言簡意幹總述自己剛才刷到的新聞:“陳述年入獄了。”

齊垣不可置信驚呼一聲:“陳述年入獄了?”

“嗯,”靳越又給他翻出新聞報:“祁氏做的,相關資料已經交給警方了,陳述年現在被控制了。就等法院公告了。”

陳氏的投資齊垣并沒有資質多少,只需要有個噱頭風聲,其他家都會偃旗息鼓。

陳氏掌權人陳述年锒铛入獄,不亞于在打羅氏的臉,出去的投資也不一定追的回來,損失是不可避免的。

齊垣深吸一口氣,不大能接受這個結果,又疑惑問:“祁氏自首的,真不可思議,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靳越搖搖頭:“不清楚,太反常了,不過祁氏自首了本身也沒多大事。”

“為什麽這麽說?”

“唐氏破産的主謀是陳述年,祁氏拿了證據把事情垂死了,但是祁氏作為同謀,也是擺脫不了責任的,當然出發不會又陳氏那麽嚴重。”

齊垣深吸一口氣默然。

祁氏的突然轉變俨然是行業的一場暴雨,無始無終,當然,這個圈子從沒有太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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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垣盤算着下一步怎麽解決,陳氏找上門來直接對接人是唐琛和祁言,他把這個事情給兩人下了結論——一定會能夠褪陳氏兩層皮,直接吧陳氏扳倒,如今看來他這個總裁還真是不合格。

臨門把人踹了一腳的祁銘卻一五一十向警方倒着底盤,因為祁氏沒從中獲利,出發極輕。

在外界看來祁氏把所有人吃得定定的,頂着那麽大的莫須有的罪名,現在看來,不經唏噓祁氏掌權人的糊塗,至于真正的原因是什麽外界不得而知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在陳述年入獄的第二天,長子陳子勝急不可遏坐上掌權人的位置,穩下陳氏,在媒體公開致歉對陳述年的行為進行譴責,又忙不疊做傳播效益,買了一批水軍歌頌自己“大義滅親”,抓住熱度。

上梁不正下梁歪,所有人都知道陳子勝是個什麽人,對此嗤之以鼻,看似聰明,實際是拾“陳述年”牙慧,走一條老路罷了,一拉一踩,風波撐不了多久;又有人懷疑陳子勝能這麽做是陳述年所指使,不過沒人究其根本,讓輿論勞其筋骨,偶爾作為飯後笑談,沒過多久所有人就會遺忘,就像之前的羅氏,風笑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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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珊在出獄不久後,去了福利院做義工,她不再去精裝自己,身上增添幾分柔情,閑暇時在小寸的房間裏寫寫書。

齊垣中間有幾次來福利院找她,問她考不考慮回羅氏繼續工作,都被一一拒絕了。

羅珊說現在的生活挺好的,商場叱詫風雲的日子已經體會過了,沒遺憾,想換種生活,平平淡淡的是最好的。

在監獄身上留下了不少重傷,夏天衣服有時遮不住,福利院的部分孩子會被青面獠牙的傷口下得哇哇大哭,尤其是手臂上濃硫酸腐蝕凹陷的一塊,她沒有之前的執拗,臉上長顆痘痘都會琢磨很久,只是每周會去療養院待上一段時間,因為福利院的事情沒有很多。

很多家庭現在不想生孩子,但又覺得孤單,甚至部分不婚主義,都會來福利院根據正規手續領養,陸陸續續走了十來個,福利院就清冷下來了。

羅珊那天是在樓梯口看見了個女孩子,身上有着不少醜陋的疤痕,眼角處被玻璃碴劃過,一塊死肉凸起,但是長得很漂亮,尤其是那雙烏漆的眼睛,大大的,圓圓的,幹淨又深沉,坐在灰蒙蒙的角落裏。

衣服破舊,打了七八個補丁,身上也髒兮兮的,孤兒院裏魚龍混雜,難免有幾個生性拙劣的,帶頭排擠特定的一些孩子。

面前的這個,就是被排擠的一位。

羅珊伸出手,示意她過來,女孩子卻蜷縮着一動不動,思忖好幾秒後,眼神暗了暗才起身。

羅珊驚奇地發現,女孩子的左腳是坡的。

她立刻把女孩抱住,哽咽問:“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抿抿唇,眨眨眼咿咿呀呀說着,一邊兩只髒兮兮的手不停比劃,羅珊從那堆不真切斷斷續續的詞裏挑選着。

“和?”

女孩搖搖頭。

羅珊換掉詞:“分?”

女孩一下一下點着頭。

“分離對嗎?”

“嗯。”

羅珊心裏久久不能平靜,面前的女孩子看起來只有三歲,話都說不明白,顯然是家裏人沒有教育過。

可能是一是腦袋發熱,羅珊領着人小孩去找院長想要把孩子收養走。

院長是個五十歲的女人,聽完羅珊的要求後嘆口氣,最後把孩子抱在懷裏,問羅珊:“你确定你要收留她嗎?”

羅珊點點頭:“确定,她在這裏免不了要受欺負的,而且她……”

孩子能聽懂別人說話,羅珊把後面的話都咽進肚子裏。

院長搖搖頭又嘆氣:“來我們這裏的義工收養孩子的不計其數,尤其是年輕一點的和單身的,後面都想辦法把孩子送回來了,所以我希望你先想清楚,安頓不好對孩子還會造成二次創傷,你現在還沒有結婚,以後對方萬一因為這件事和你鬧矛盾,你自己也很難辦。”

羅珊果斷搖頭:“我其實自己沒想過結婚這件事,我現在有能力照顧好她和自己,何況她現在身體上的缺陷,我必須送她去治療。”

“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但是這樣的話……”院長嘆口氣:“你以後就不能在這裏繼續做下去,你收養了我們院裏的孩子,再來這裏其他小朋友肯定心裏是有不滿的。”

“我知道,我以後會盡量不出現,但是對福利院的物質上的資助,我是肯定不會缺席的。”

“羅老師,您這個說笑了,您對我們福利院的幫助很多了。”轉而又問懷裏的女孩子:“離離,你願意和羅老師走嗎?”

女孩漂亮的嚴重在空中迷茫片刻,最後攥緊拳頭緩緩點頭。

辦理證明速度很快,羅珊晚上拿到收養證明,院長把她拉到院子裏輕聲說:“離離原生家庭我還是要和你說說,她爸爸喝酒賭博,家暴把她媽媽打死了,但是他爸媽也是個孤兒,他爸爸進去之後就來了我們這,時間也不久,是上個月來的,她不僅身體上有家暴後的缺陷,語言上也有障礙,包括她心理問題,有抑郁的傾向,你要多多關照些才好。”

事情比羅珊想想的還要讓人窒息,她木讷點頭。

兩人談話期間,小女孩坐在房間的椅子上一聲不吭,兩只手竄在一起無比焦慮不安。

她知道外面的人在講什麽,前一個星期的夜晚她曾撞見過。

福利院裏有個小哥哥要被人帶走了,院長奶奶說那叫收養,會帶着男孩子過很好的生活,但是院長奶奶和那對夫婦說了小哥哥的事情後,那對叔叔阿姨就不要小哥哥了。

這個阿姨會不會也不要她呢?

就像她爸爸媽媽一樣,因為她笨笨的,說不清楚話想要離婚,又都不想要她。

羅珊回到房間看到女孩子的局促,聲音溫柔落下:“離離,以後就和我生活在一起好嗎?”

烏黑的眸子閃過清亮,又是木讷地點頭。

她帶走女孩那天,是個溫柔的夏夜,蒼穹繁星點點,螢火蟲時而電燈掠過天際,一大一小的影子鑽進車裏,月牙灑下脈脈清輝追着車尾。

情況比羅珊想想地更糟糕,離離患有小兒麻痹症并且小腳趾粉碎性骨折,羅珊能夠猜到是怎麽造成的。

齊垣接到羅珊應聘的消息很意外,下班後直接到了羅珊別墅。

出來迎接的不只是羅珊一個人,他看着那一丁點的小女孩驚訝了一聲:“我靠,你哪來的孩子?”

問完覺得很傻叉,這孩子和羅珊長得一點都不像。

摸了摸鼻子讪讪道:“這孩子叫什麽名字?”

羅珊抱起離離示意他們進來,一邊回答:“分離。”

“怎麽起了這麽一個名字。”靳越嫌棄到。

“這可不是我起的,打算過陣子去改名。”

“那就行。”

羅珊給兩人倒了兩杯白開水:“沒茶了,将就一下吧。”

齊垣眼睛始終定在空降的女孩子身上,那目光雖然沒有惡意,但女孩子還是下意識回避躲閃,把臉埋進羅珊的懷裏,羅珊拍拍她的背輕聲道:“這兩個叔叔是阿姨的朋友,不用害怕。”

靳越搓了下下巴,頂着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一板一眼問:“我長得很兇嗎?”

在懷裏一團的女孩子遲鈍扭回頭,最後鄭重其事搖了搖。

畫面很是滑稽,齊垣逗了逗女孩子後轉頭問羅珊:“你想要那個部門的職位,現在秘書部空下來了沒人,考慮一下?”

羅珊疑惑道:“沒人了?徐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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