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chapter44
chapter44
“我有說過嗎？”
她确實不記得這個了。因為不管姚京雩再怎麽強調，她都不會聽的。
畢竟她現在不能動手動腳，還不能動動嘴皮子嗎？他長成這個樣子一點天理都沒有啊。
還好馬上就開飯了，黎苒苒及時止住，沒有再耍嘴皮子。
班長先站起來拿着一杯飲料說：“今天借着陳笑生日的機會，大家剛好聚個餐。我們先祝她生日快樂好不好！”
還好陳笑是個社牛，不然這會估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黎苒苒在大家互相碰杯子的時候，沒忍住碰了下姚京雩的手。等到姚京雩震驚地看着她的時候，她又一臉的無辜，可是坐下去的時候嘴角的笑又帶着一絲得逞的意味。
很難不讓姚京雩懷疑她就是故意的。
在大家圍着分蛋糕的時候黎苒苒趁機靠近姚京雩，她知道姚京雩不太喜歡甜食，所以順手把同學遞過去的一小塊蛋糕接了過去。
“給我吧。”
剛才她看到姚京雩臉上透露着不明顯的猶豫的時候就趕了過來，終于在他進退兩難的時候幫姚京雩解了圍。
等那個不太熟的同學離開後，黎苒苒用胳膊悄悄碰了一下他。
“喂，我就說你要離我近一點，你不信。”
“再有下次，記得躲我身後哦。”
“知道了。”
姚京雩偏頭輕輕地回應了她，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當天大家都過得很愉快。過了今晚又要回到那個高壓的學習環境，所以大家格外珍惜今晚這個機會。
一群人一直熱鬧到了十點多，姚京雩堅持要送黎苒苒回去，她也沒有拒絕。
至此兩人的關系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熟稔，就連忙碌的陳笑都注意到了。
***
高三就這麽悄無聲息的來了。
黎苒苒和姚京雩同班的日子也徹底結束。因為這一次的大分班，沒有把兩人分在一起。
甚至于後來的黎苒苒都覺得她的好運氣在上一次分班中都用完了，因為學校的班級多，這一次兩人的班級離的很遠。
一個在走廊這頭，一個在走廊那頭。因為樓體的兩邊都有樓梯，所以大家都是哪個近走哪個。
有的時候黎苒苒為了多看姚京雩一眼，甚至會繞遠路。
但是即使是這樣，有的時候她也沒有那麽好的運氣。
可能是畢業班帶來的壓力，黎苒苒有的時候都顧不上去找姚京雩，兩人的關系就這麽淡了下來。
等黎苒苒反應過來的時候，高三已經開學一個月了。
這天黎苒苒下了晚自習，特意跑的飛快，就為了去他的班門口堵姚京雩，
她就站在走廊那裏，硬生生逆着人流等了幾分鐘，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看見姚京雩出門。
“站住。”
黎苒苒張開臂膀，作出攔截的樣子，不肯讓步。
姚京雩有點意外：“你怎麽來了？”
黎苒苒說：“我就不能來嗎？這麽久了你都不聯系我。”
聽到這話姚京雩連忙道歉：“我最近有點忙，你的微信我也都回了。”
這個确實是沒錯，但是黎苒苒要的可不僅僅是讓姚京雩回幾句微信那麽簡單。
她想要的是能看到他的人，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的姚京雩。
天很暗，樓道裏的燈也不怎麽亮。教學樓亮着燈的班級越來越少，黎苒苒提醒道：“我們邊走邊說。”
其實黎苒苒很想告訴他自己最近的成績又進步了不少，可是她看到姚京雩的臉色不太對，急忙把話題一轉。
黎苒苒：“你怎麽了？不高興嗎？”
他平時就表情不怎麽豐富，也難為黎苒苒能從這麽點微妙的表情中分析出他今天不怎麽高興。
“嗯……你怎麽知道。”
一聽到這裏黎苒苒立刻問：“你猜？”
他搖頭：“我猜不到。”
姚京雩的情緒很少有人能察覺到，他本來以為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了，但是沒想到卻意外遇到了黎苒苒。
黎苒苒總能給他帶來震撼，打破他這十幾年的價值觀。
随後姚京雩也不想再隐瞞：“我爸爸想讓我去參加競賽，提前拿到高校的錄取。”
黎苒苒有點不明白，這明明是好事呀。
随後姚京雩又接着解釋：“我不想聽他的，他現在不過是看到我成績在穩步提升覺得我又有希望了。我的人生想要自己做主。”
然後他扭頭問黎苒苒：“如果說我的選擇不是最優選擇，你會支持我嗎？就像現在這樣。”
對于姚京雩這樣的人來說，完全可以提前拿到錄取通知書，不需要 跟他們一樣參加高考，但現在的他好像不想走這條路呢。
黎苒苒問：“那你會後悔嗎？如果你走了自己想走的這條路，結果會變得更好或者你有信心能達到自己原本的預期嗎？”
聽到她這麽問，姚京雩似乎是松了一口氣。他本來以為黎苒苒會反對自己。
“不會，我有信心不會讓自己的結果變差。”
得到這個回答，黎苒苒認真地說：“那就按照你自己想法來啊，雖然過程可能是會難一點。但是你不願意走捷徑嘛，那有什麽辦法。”
黎苒苒知道他對自己的父親有心結，也不願意接受自己父親安排的人生。
這個問題有點太過于沉重，黎苒苒也不知道自己該要去怎麽安慰他。
“所以你最近不怎麽搭理我是在糾結這個事情啊？”
“嗯。”
我還以為你們班有別的小姑娘讓你迷了眼呢。
“……”
“又胡說八道了。”
黎苒苒不肯罷休，“那你們班就沒有比我漂亮的？”
姚京雩本來不想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但是此時黎苒苒卻在二樓和一樓的樓梯平臺上攔着他不讓他走。
周圍黑咕隆咚的姚京雩害怕她有危險，不敢再上前一步。
最後他實在拗不過黎苒苒，老實回答：“不知道。”
姚京雩确實是不知道，因為他從來都沒有注意過班裏的人長什麽樣子。
記住班裏人的長相和名字，不在他的考慮範圍。甚至這麽久了，他連臉都認不全。
晚上的天氣涼快不少，風一吹甚至還有點冷。
黎苒苒看了看前後左右，一個人都沒有了。他們兩個人恐怕是全校放學最不積極的兩個人。
“小鯨魚，你知道嗎。”
“嗯？”姚京雩乖乖站在原地等着她的下文。
“這黑燈瞎火，夜黑風高的我特別想對你幹點壞事。”
這句話徹底把姚京雩逗的悶笑，在黑暗又寂靜的環境裏尤其明顯。
就這麽一句話就把姚京雩剛才煩擾的情緒一掃而空。
他在黑暗中嘴角帶笑：“成語倒是會的挺多，你打算對我做點什麽？”
這還是黎苒苒少有的遇到他這麽認真的回應自己，比之前大方不少。
或許是黑夜無限放大了兩人的感官，也讓黎苒苒的膽子大了不少。
她說：“我這個月就成年了。”可以對我做點什麽了。
随後黎苒苒又接着說：“你長這麽好看，就算你不對我做點什麽，我都忍不住對你做點什麽。”
“那你想做什麽？”
他說完這句話突然靠近，故意把黎苒苒往牆根上逼。
這個樓梯他們每天都要走好幾遍，就算是沒有照明，姚京雩也知道後面有一堵結實的牆。
因為害怕黎苒苒的頭磕到後面那堵牆，他靠近的時候是以一種半保護的姿态，手護在黎苒苒的腦後。
兩人呼吸突然貼的很近，黎苒苒感覺自己的後背都在冒汗，她頭一回感覺到姚京雩的壓迫感。
明明平時怎麽‘調戲’都不會急眼的，突然攻城略地，強勢了不止一點。
“我，我沒想做什麽……”
她說話突然就有點結巴，可能是猝不及防，也可能是對未知的害怕。
姚京雩突然就笑了，笑的很輕。最後什麽都沒有做，就解除了對黎苒苒的控制。
來的快去的也快，好像剛才的那些都是一場夢一樣。
她本來以後自己會跟姚京雩至少會有一些肢體接觸的，但是什麽都沒有。
頂多她後腦勺的頭發碰到了姚京雩的手掌心。
“你可真是不解風情……”
黎苒苒的呼吸恢複之後，有點不滿地嘟囔道。
他只說了三個字：“你還小。”
雖然晚上只能看見黎苒苒的輪廓，但是姚京雩腦子裏的黎苒苒卻是鮮活的。
他還記得當初自己的手指觸碰到她臉頰的感覺，很軟。
明明長得那麽顯小，卻總是裝出一副很成熟的樣子撩撥自己。
黎苒苒已經反駁了無數次，可是每次都無法讓姚京雩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好像也不小了。”她小聲的解釋。
“那也不能亂來。”
這話聽了讓黎苒苒悄悄紅了臉，她不太懂亂來是什麽意思，又是怎麽個亂來法。
随後她小聲開口：“我只是太久沒見你，有點想你。你就不想我嗎？”
她一直都是這樣，從來不會吝啬自己的表白。這才是讓姚京雩真正喜歡的黎苒苒。
他喜歡熱烈的黎苒苒，所以一次次退讓，又逐漸淪陷……
“嗯。”
回應很輕，但是卻讓黎苒苒聽得很清楚。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人很好，哪怕對所有人都是冷臉相對，可骨子裏其實情感很豐富，會愛會恨也很溫柔。
這是就是她黎苒苒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