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005章 第5章

在黑與白的灰色地帶中,羽生紀澤成功在東京開了一家效益很不錯的牛郎店,作為明面上他的據點,取名為黑白棋。

或者也不應該叫做牛郎店,正經名該叫做黑白棋會所。

燈紅酒綠,聲色犬馬,這個地方每晚都有無數人來去,他們或是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而滿心愉悅,或者是得到了某些不利的消息而內心憂忡,又或是給不出對等的價值,從而什麽也得不到。

但自然,也仍舊有人來到這裏只是為了獲得愉悅的消遣,畢竟有美色作陪,只是單純喝酒,也會心情愉悅許多。

川上見櫻承認,自己原本來交易情報的目的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轉變。美色在前,她有些心神搖曳,甚至下意識理了理自己的衣飾,婀娜多姿地坐在距離欣賞的美色半米左右的位置上,揮手示意要一杯自己常常品味的藍色瑪格麗特。

她的目光始終落在欣賞的男色身上,并未刻意招致對方的注意力。

羽生先生在他們這些人眼裏也是盛名不菲,光是這樣看着,就有一種想要和他墜入愛情海的迫切與希冀,男女不忌。

羽生紀澤有着一張英俊的面龐,有着醇厚的成熟魅力。只是世界上外貌優異者在龐大的人群基數中也是多不勝數,但在這幅令人賞心悅目的皮囊之外,氣質所帶來的優勝才能最能讓旁觀者沉迷的。

不言而喻的,羽生紀澤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特別氣質,只要他願意,随時随地都能吸引飛蛾來點燃一場愛情的火焰。

他時時刻刻都挂着笑容,禮貌的、玩味的、優雅的、傲慢的,而在他的笑容背後,卻也暗藏着令人探究的危險。

只是除了危險之外,還潛藏了許多捉摸不透的東西,像是與現實世界隔了一層薄膜,雲裏霧裏。

得不到愛情,但想睡。

川上見櫻的口舌有些幹渴,舉起身旁的藍色瑪格麗特抿了一口,尚未澆滅的火焰反而更為灼熱了。

仿佛有一只銜光的飛鳥,讓暧昧的燈光轉瞬即逝。烏黑的長發閃爍着光澤垂直腰臀的位置,讓比例完美的後腰在黑發的遮掩下若隐若現,雙腿t交疊。他神似微醺地單手支撐着自己的側臉,淺紅色的眸子像是兩顆成色上好的寶石,迷離地倒影着眼前的紅酒。

他的呼吸中都似乎散發着某種難以言喻的熱氣,讓人心髒直跳,幾欲将渴慕的話語訴諸于口,一吻芳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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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羽生紀澤全身都被衣物遮擋得嚴嚴實實,看不到一點更深處的內裏,只能透過身形地輪廓窺得一二。

“川上小姐,你已經看了我許久了。”羽生紀澤早已察覺對方的到來,只是他盯着酒杯中流轉回旋的酒液,腦中在思索着其他的事情,在川上見櫻沒有出聲來打擾他之前,他也并未給出見客的反應。

當他出聲的那一刻起,周圍的人已經自覺地離遠了一些,給出兩人交流的空間。

川上見櫻挑唇一笑:“若是不看,豈不是可惜嗎?今晚我的時間很多,即使是在這裏看一晚上,也并不是在浪費時間。”

言下之意,如果能睡羽生紀澤一晚的話,那就絕對不是在浪費時間。

羽生紀澤哼笑一聲,臉上的笑容有些玩味:“好姑娘,在這兒看我一晚上的話,你想要的東西也就拿不到了,而你也會錯過最好的時機。”

他将一份文件袋置于桌前,傾身往酒杯中落下一捧火,使酒液在杯中燃燒起來,随後身體後仰,笑意吟吟:“不過,要是你真的願意在這兒欣賞我一晚上的話,我也并非不樂意奉陪一晚。”

未加猶豫,川上見櫻拿起桌上的文件袋,現場查看起裏面的重要東西。

若是真的能睡一晚,那她說不定還要猶豫糾結許久,但是羽生紀澤口中的“欣賞”,恐怕也只是字面意義上的看一晚上。

她在文件袋中見到了一份令她極為滿意的結果,面上的笑容也真誠了許多。

羽生紀澤打了個清脆的響指,淺笑道:“那麽,祝你順利。”

侍者端上來一杯珍藏,勝利之酒。

“多謝。”川上見櫻飲了一口勝利之酒,将自己那腐朽的家族盡數易主一事已盡在把握之中。

但她也并不着急,反而帶着幾分試探地問道:“還有一個與此事無關的小問題,有些好奇,想試試看能否得到羽生先生的回答。”

“哦?”羽生紀澤挑了挑眉。

川上見櫻看向角落的方向,微微擡起下颌示意道:“關于那位有名的作家先生。”

在一衆各有目的客人當中,坐在角落無人打擾的桑名真顯得與這裏格格不入。

他面前擺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手邊僅有一杯薄荷冰水,手指以一種不徐不疾的速度在鍵盤上敲動着,在護眼模式的文檔背景中,幾行字躍然其上。

他在寫恐怖故事,在黑白棋這裏會見到很多灰黑色的人生百态,讓他萌生了許多的靈感。然而将文字描述出來是一項艱辛的工作,他總是會在寫了幾行字之後,又突然沒了興致,有些憊懶。

他帶着一副看起來很沉重的黑框眼睛,像是一個熱衷于學術但又不谙世事的知識分子,但他并非是黑白棋的客人,更不是這裏的牛郎,卻也沒有人會來打擾他。

桑名真擡起頭,有兩個人将視線投注過來。他嘆了口氣,将視線放回到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屏幕前,堅定地将自己定位在旁觀者的位置上,對羽生紀澤所做的任何事都不加評判,也不太想參與更多。

川上見櫻問道:“這位作家先生,是您的入幕之賓嗎?”

隐隐約約從川上見櫻唇形中讀出某個不太和諧詞彙的桑名真深吸一口氣,簡直想要原地出家。

羽生紀澤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仍舊是懸挂着淡淡的笑容:“這話怎麽說?”

“這位作家先生時常在您這裏出現,看起來很是純良,我想您應該更喜歡這種比較純良的對象?”川上見櫻笑的有些暧昧。

“他只是在這裏躲避編輯的催稿而已,并非是我的入幕之賓,而我也沒有入幕之賓,我為自己守身如玉。”

川上見櫻:“......”

能說出為自己守身如玉這種詞語的男人,讓她有些微妙,對方沒有必要這麽說謊,但她反而更想睡了。

不過,來日方長,得到權利,她才能拿到自己一切想要得到的東西。

川上見櫻并未在這裏多待下去,從隐秘的出口離去。

等她走後,羽生紀澤才來到桑名真的對面落座,臉上一如既往是營業式的笑容。

在桑名真看來,羽生紀澤這是從一個極端走入了另一個極端。

因為尼格羅尼有一個壞毛病,他不愛和除了他弟之外的任何人有肢體上的接觸,即使是中間還隔了一層衣物的阻擋。然而羽生紀澤卻是對會發生肢體接觸的場合游刃有餘。

尼格羅尼銀發,雙眸猩紅,雖然皮相上佳,但氣勢着實很兇,走到路邊都會被小混混自動上交保護費。

然而羽生紀澤,他用藥劑将自己的長發染成黑色,瞳色的猩紅也在藥水的驅使下變淺了許多,再加上臉部輪廓上一些減少鋒利感的修飾,氣勢收斂,就變得色氣了很多。

并且就連身份也被僞造成了琴酒不知名的父親失散在外多年的親哥哥生下的孩子,也就是琴酒和尼格羅尼自己都不知道的堂哥。

僞造這個身份的人生痕跡的确是有些費勁,桑名真也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來做完善。

他扯了扯嘴角:“多虧了你,就在幾天之前,我遭遇了一場毒殺案件,謀殺人就是一個想被你睡的男人,我非常榮幸地成為了他眼裏的情敵。”

“嗯,然後呢?”羽生紀澤望向他。

“他在我的咖啡杯裏面下毒,只是我從來不喝離開過我視線中的東西,于是這杯咖啡被另一個人喝了,當場死亡。由于出現了殺人案件,我也成了案件嫌疑人,然後被最近聲名鵲起解決了不少疑難案件的毛利小五郎破獲了真相。”

桑名真張口吐槽:“這一定是毛利小五郎有史以來遇到過的最離譜的案子,殺人犯神色癡狂滿口傾訴着對一個不在現場的人的愛意,口口聲聲不敢奢求太多,只求能夠春風一度,畢竟被你睡對你來說也不吃虧。”

羽生紀澤笑了一聲,但桑名真的吐槽還沒有結束。

“殺人理由也是因為我是他的假想敵,比如我死了之後,你就可以另外再找一個,他就可以趁虛而入,并且還死性不改地想要用刀捅死我。你聽聽這個理由它正經嗎?不在場的當事人?”

當時所有人都一臉震驚我媽的表情,拍下來說不定可以制作成大量的表情包。

羽生紀澤又是笑笑:“怎麽能是不吃虧呢?我覺得我很吃虧。”

桑名真有些無語,但是羽生紀澤的的确确是這麽想的,他覺得自己很吃虧。

畢竟他也曾經是一個戀愛游戲的男主角,即使世界背景是兇殘的末日風格,但攻略他的卻是只多不少,還有不少因為劇情走向而設定出來的親密活動。

而且,并非是只有一個玩家。

羽生紀澤對這種不受控制的情況極為厭惡,這也導致了他是尼格羅尼之時不願意和人發生肢體接觸。

至于現在,他将這個世界再度當成一個游戲而已,能讓他忍受是因為從被動方變成了主動方的可控。

“雖然毛利偵探不認識你,但你可是在他們那裏徹底出名了,哦,還有當時在場的警方。不知道是哪個人還嘀咕了一句想要見識見識你。”

“既然想,那就見一見好了。”羽生紀澤突然道。

“什麽意思?”桑名真驚詫。

羽生紀澤在桌上抹開一副塔羅牌,從中翻開一張戰車。

“我找到了他最近的行蹤,很有意思,他殺死了一個叫做工藤新一的高中生偵探,但卻沒有這個偵探的死亡信息。”

他再次取出一張權杖,遮住了半邊臉:“我有直覺,他在關注這個偵探,在工藤新一被殺之後,從三流偵探轉變為名偵探的毛利小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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