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006章 第6章
呵,弟控的直覺。
桑名真對羽生紀澤的直覺持有懷疑的态度,因為羽生紀澤而被當做假想敵也令他有些煩躁無語:“他的行蹤應該是隐秘吧?而且,他殺了那個名為工藤新一的偵探,那也必然是在暗中下的手,否則現在不可能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你這也知道得太清楚了?”
說起這,羽生紀澤的臉色郁郁,連營業式微笑都隐隐有些潰散,好像有奇奇怪怪的黑氣噗噗簌簌地從他的身上冒出來:“他去了游樂園,還坐了雲霄飛車。他都沒有和我一起去坐過雲霄飛車,而且那輛雲霄飛車上還發生了一件殺人案,太影響坐飛車的心情了!”
桑名真:“......?”仿佛看見了一個無法與弟弟愉快玩耍而充滿了怨念黑氣的黑坨坨煤團。
這位還記得琴酒往他的心口上開了一槍嗎?
他揉了揉眉心,一時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除了這些呢t?”
“我的人看見他和伏特加橫穿馬路了,所以抓住了一些他最近行動軌跡的線索。”
然而羽生紀澤還是心心念念着雲霄飛車,僵持着這一點不放:“我也想和弟弟一起去坐雲霄飛車,雖然他小時候我也帶他去過游樂園,但是小孩子身高有限制,只能玩點很安全但是一點也不刺激有趣的項目,只能多拍上幾張弟弟坐旋轉木馬的照片。”
“......”有個好幾個槽點他不知道是該吐還是不改吐。
這家夥的這些話要是真的被琴酒聽見了,坐旋轉木馬還被拍照片什麽的,必然是會令琴酒臉黑的黑歷史,再給這家夥開一槍都很正常。
不過,在羽生紀澤的眼裏,帶弟弟去游樂園玩也是無比正常的養弟生活的一環。
瞧瞧面前這人,明明好像已經被琴酒親手開的那一槍傷透了心,但整個人眼裏除了他弟之外就沒有其他人。
“你知道那個謀殺我未遂的人是誰嗎?他叫做鶴見源。”桑名真突然問道。
羽生紀澤思考許久:“......”
桑名真心底慨然一聲,算了,他也不應當指望羽生紀澤記得一個在他面前沉默透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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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桑名真自己能夠被羽生紀澤記得,真是該感到榮幸。
他将筆記本合上,将所有随身攜帶而來的物品都收好,不欲繼續在這裏耽擱下去了。
“我就先走了,出來這麽久了,我還要回去喂貓。至于你想要做什麽,我也不想幹涉。要是你下次再陷入生死危機的時候,我大概率是無法及時來給你收屍了。”桑名真理了理衣袖,“不過,我想這或許是一件好事,早死早超生。”
他輕飄飄地起身離去。
在聽到桑名真所說地名字之後,羽生紀澤的腦海裏其實是出現了一個總是會坐在角落裏看他的人影的,應該是長着一張清秀的臉,像個不谙世事的大學生,身材有些瘦弱。
只是偶然,他才聽到了這個名字。不過,和他也沒發生什麽交集罷了。
所以,這是因為愛嗎?真是恐怖的東西。
羽生紀澤的心裏沒有太大的波動,不過今晚的事情也已經完成,他也沒準備繼續留在黑白棋裏面了。
他是老板,想走随時都能走。
他起身走向黑白棋的門口,但比他先走幾步的桑名真卻仍舊站在門口處,仰頭望向天幕。
“怎麽?”
當羽生紀澤走進他之時,桑名真輕聲道:“我記得,現在應該是夏天才對?”
“嗯,是夏天。”話音剛落,羽生紀澤的腳步也停頓在了門口,只因外面已經下起了鵝絨般的雪花,路過的行人身上至少都穿着一件加絨的外套。
夜裏的雪本身不太明顯,但是黑白棋所在的街道的燈光足夠亮眼,顯得那燈下飄落的雪花也宛如幻夢。
羽生紀澤看了看自己身上兩件單薄的衣物,與外面的飄雪格格不入。
“白天還是大太陽,晚上就下起了雪,我應該沒有穿越?這個天氣正常嗎?”
“不太正常。”羽生紀澤輕聲道。
這個天氣的确是不太正常,但是來往的行人以及店裏出入的人都沒有半點對異常天氣而産生的驚異,就好像這會兒下雪的确是再正常不過的情況了。
“雪下的挺大的,我回去拿兩把傘。”羽生紀澤要淡定得多,比桑名真入鄉随俗得更快一些。
于是,尚未出門他便又折返回店裏,在思考幾秒外面正在下的雪之後,他進入自己的休息室內,骨節分明的手指解開脖子上的第一顆紐扣,将全身的衣物都褪下。
他再次看見了自己胸膛上由一顆子彈留下的疤痕,手指覆蓋上去,是粗糙不平的觸感。
羽生紀澤臉上的笑意盡數斂去,低垂着腦袋面無表情。
“呵——”他的眼裏湧現出一抹潛藏極深的陰鸷,在安靜的空間裏顯得毛骨悚然地滲人,這意味着他并非是對琴酒的那一槍視若無睹,僅僅将那當做弟弟的叛逆。
但在最後的事實揭露之前,他還可以讓自己忽視這一點,繼續讓自己沉默在感人肺腑的兄弟情之中。
羽生紀澤在這裏存放有一年四季的替換衣物,他重新換上一條符合天氣的長褲和一件咖啡色的高領松弛款毛衣,再次看向鏡子裏面的字跡,然後微微揚起唇角,露出一個日常款的淺淡笑容。
他已經知道了琴酒的行蹤,這讓他的情緒也隐約開始沸騰起來。那麽下一步,就是去探究琴酒的秘密。
他的手機忽然間又亮起了接到新郵件的提示,羽生紀澤的腳步一頓。
他在這裏耽誤了一點兒時間,然而等在門口的桑名真卻是碰到了一點小麻煩。
在第三次有路過的人問他這個下雪的天氣只穿一件短袖會不會覺得冷的時候,桑名真覺得自己有一點愚蠢。
盡管他自己并不會覺得冷,但這個天氣只穿一件短袖的确也比較招人眼球。
他決定折返去看看之前在這裏放過冬天的衣物,實在沒有的話,就從羽生紀澤那裏順兩件衣服過來。
只是他剛剛轉過身,便聽見沉重的一聲墜物悶聲。
一道身影便從天而降墜落下來,瞪大的雙眼猙獰地盯着他們,四肢扭曲,目測看來應該已經斷了,地上溢出一灘暗紅的血跡。
“最近東京的死亡率有點高。”桑名真輕聲呢喃道,他的話語淹沒在周圍人的尖叫當中。
而且,死者墜的樓就是黑白棋這一棟。
一個小孩和一位中年大叔以最快的速度飛奔過來,在簡單檢查了一下屍體的情況之後,皺眉凝聲道:“報警,死者不是死于墜樓,這是一場謀殺!”
追着他們而來的高中生少女熟稔地撥打報警電話。柯南仰起頭,大致查看了一下死者大致可能是被兇手從哪幾層樓扔下來,視線豎移而下,在看見門口只穿着一件短袖的男人時一愣:“桑名先生?”
他怎麽會在這裏?而且,這個天只穿一件短袖真的不會冷嗎?
柯南抽了抽嘴角。
桑名真點了點頭:“又在命案現場見面了,小朋友,還有毛利先生。”
他随意地解釋了一句:“只穿一件短袖是因為想要切身體驗一下我筆下人物的感官而已。”
柯南:“......”作家的行為藝術他了解,但桑名先生這看起來也沒有冷到的樣子啊。
不過也有可能是剛脫了衣服所以還好。
柯南的這一縷思緒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繼而将注意力全部放到眼前的這個案子上來。
“桑名先生認識死者嗎?”柯南問道。
“不認識,不過看樣子,他應該是黑白棋裏的客人。”
黑白棋?柯南有些發愣,随後又想起剛才一瞥而過的招牌名,心底低呼一聲:不會就是這個黑白棋會所吧?
他還記得上一次認識桑名真之時遇到的投毒案件,犯人滿口的荒唐話聽得他很是炸裂,讓純潔的高中生臉都臊紅了。
他當時都恨不得捂住小蘭的耳朵!
聽見有人要報警的話語,周圍有出來看熱鬧的人都臉色微變,作為在黑暗地帶中打交道的人,他們并不樂意與警察打交道。
柯南自然是無法忽視周圍有些人乍變的臉色,摸着下巴沉思。
警鳴聲很快便在附近響起,出警速度極快,簡直是24小時整裝待命,将屍體的死亡現場保護起來。來的警官也正好是是毛利小五郎他們熟悉的目暮警官。
“所以,死者是從這棟樓裏墜樓下來的,那麽警方需要先搜查一下死者墜樓的房間......”
這片地帶的巡警也趕了過來,有些緊張地低聲對目暮警官說道:“長官,這棟樓都歸屬于黑白棋會所,恐怕沒那麽容易搜查的。”
目暮警官微微皺眉,覺得黑白棋會所這個名稱聽起來有些耳熟,但巡警的緊張讓他也聯系起了會讓警方調查受阻的特殊情況:“黑白棋會所的老板或者是負責人在哪裏?先跟他們聯系下......”
管理者小舟上前來,桑名真出聲道:“小舟,這位是之前我與紀澤說過的毛利先生,是一位破獲了不少疑難案件的偵探。”
突然得到褒揚的毛利大叔哈哈笑着摸着自己的後腦勺:“哈哈哈——哪裏哪裏——在下正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