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007章 第7章
小舟明白了桑名真的意思,原本出現這種情況,他是會自己處理不用再請示一遍的,但既然桑名真特意又提了一遍,那就是有其他的情況存在。
目暮警官嚴肅道:“小舟先生,我們需要知曉死者是否為你們會所的客人,以及警方也需要進行搜查。”
小舟點了點頭,不卑不亢:“我明白,還請目暮警官稍等片刻,我需要先請示下。”
目暮警官更加确定這家會所是有背景的了,說不準也和那些極道組織有聯系,因此也只能先耐心地等等。
柯南不禁擡頭看了桑名真一眼。
休息室t內,羽生紀澤發送完最後一條消息,便聽見休息室的門被敲了三下:“先生,外面發生了命案,死者是店內的客人。有一位名為毛利小五郎的先生在外面和警方調查,需要我們提供方便。”
羽生紀澤推開門:“你處理就好,将死者的資料給他們,在限度內配合。”
“明白。”
正好人來了,那他就去看看這位毛利偵探有什麽地方值得弟弟關注。
等他出去之後,懷着某種看熱鬧的心思,桑名真開口道:“目暮警官,毛利先生,容我介紹一下,這位便是黑白棋的老板,羽生紀澤。”
“這位是目暮警官,還有我不久前和你提過的名偵探毛利先生。”
“您好。”
羽生紀澤的眼睛微轉,望向這位看起來很正經靠譜的中年大叔。
同樣和柯南一起經歷過投毒案件的新人警員突然驚呼一聲:“你就是那個羽生先生?!”
羽生紀澤的确是在警方眼中以某種奇特的方式出名了,當新人警員驚呼出口的那一瞬間,來的警察瞬間将投毒案的犯人心心念念的羽生先生與羽生紀澤對應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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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有些咂舌,果然還真是這位!
他打量了這位先生好一會兒,樣貌優異,的确是有些說不上來的氣質,但也不至于有上次那個犯人說的那麽誇張吧?
柯南的心底默默腹诽。
反應過來的目暮警官很快呵斥了小警員一句,羽生紀澤的嘴角無奈地上揚了一點:“警官想要查案,我自然也是不能不配合。雖然這起案件驚擾了我不少的客人,但好在我的客人也都通情達理,不會介意給警官們行個方便。”
小舟将一份文件取了出來。
“死者也是我們黑白棋裏的客人,這裏是死者以及死者的同行者的相關資料,他們目前仍舊在店內做客,警官可以去死者的客房中調查問詢。若是有疑問的地方,可以詢問小舟。”
羽生紀澤也不準備随時陪同警方,他只是對毛利偵探有些感興趣而已。
“今晚我剛剛聽真說起過毛利先生為他解決了一個麻煩,非常感謝,能近距離觀賞到毛利先生破案的英姿,深感榮幸......”
“哈哈哈——”
“爸爸!”
在聽起來有些不太靠譜的笑聲中,警方和毛利小五郎終于開始認真研究案情了。
一一審問與死者有關聯的三個嫌疑人,看起來是要在這三個嫌疑人裏面找出真兇來。
過程多少有些離譜,畢竟從死者的死狀來看,兇手明顯對死者懷有極深的怨恨,也不一定是在這三人之中,買兇殺人或者藏在幕後指示其他人也有可能。
羽生紀澤在觀察着毛利小五郎破案,但以他的目光來看,這位小五郎先生并沒有新聞報道出來的那樣聰明睿智,在破案上反而有些不着調,偶有那麽一會兒還像極了考試現場裏抓耳撓腮試圖用排除法猜答案的學渣。
比起這位名聲存疑的毛利偵探,反而是這位在案發現場跑來跑去,認真的勁頭比毛利小五郎要強烈許多,偶爾還能露出來睿智自信的表情,像是已經對案件有了初步的推斷。
這讓羽生紀澤不禁懷疑到底誰才是那個聲名鵲起的真正偵探。
“那個小孩兒是誰?你們上次打過交道。”羽生紀澤問道。
桑名真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道:“是寄住在毛利家的孩子,叫做柯南,當初聽名字的時候我就覺得耳熟,後來發現是取自柯南道爾。”
羽生紀澤點了點頭,關注的視線卻漸漸從毛利小五郎轉移到柯南的身上:“你上次也看見沉睡的小五郎了?”
桑名真搖了搖頭:“聽聞過幾次,但上次我碰到的案件并沒有出現沉睡的小五郎破案的情況,那個案子其實很簡單。”
羽生紀澤知道,桑名真不太關注這些,他反而是更加認真地在扮演恐怖小說作家的生活,就連養貓也是因為平日裏比較宅,為了更貼近普通日常而養的。
柯南已經尋找到了所有的線索并且将其都串聯起來,他腦袋微側,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随後找了個不被人注意的地方,擡起自己的麻醉針手表。
毛利小五郎很快便一個趔趄,身體靠着牆面坐了下去。
羽生紀澤眼睛微眯,在沉睡的小五郎開始推理的時候挪了幾步,正好能看見躲在角落中的柯南。
在确認這個孩子在做什麽之後,羽生紀澤臉上的笑容多出了一些危險而興奮的意味。
所以,他直覺中琴酒在關注毛利偵探,其實并不是在關注着毛利小五郎本人,而是在關注着柯南嗎?
羽生紀澤有預感,他抓住了一個相當不得了的東西,就如同那叩響門扉的鑰匙。
“......綜上所述,犯人就是你!渡邊小姐,證據确鑿,你已經沒有可以辯駁的地方了。”
柯南手中還捏着蝴蝶結變聲器,目光沉重。
被指認的渡邊小姐慘笑着跌跪在地面上:“看來已經沒有辦法了......”
兩行淚自她的眼角流出,她雙手捂着嘴唇,哀哭道:“是我殺了他,我早聽說這家店有背景,如果發生命案的話,老板不一定會允許警方搜查,所以才選在了這裏......”
羽生紀澤頭一次看到有犯人跪下來忏悔的情節,略有幾分稀奇地看了她一眼,但只是不帶任何情緒地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但那一眼卻好似讓渡邊小姐抓到一根心靈上的救命稻草,淚眼婆娑地擡頭望向羽生紀澤,懷着莫名的期待問道:“羽生先生,雖然我很對不起玷污了您的地盤,但您能理解我的,對吧?”
看清渡邊小姐是在往哪個方向看的柯南悚然一驚,猛地轉過身來,驚愣地與羽生紀澤面面相對。
柯南感受到了危險,在仰視着那人面目的時候,柯南眼睜睜望着對方臉上笑容的弧度更明顯了一些,滿是探究。
柯南的大腦一片空白,渾身汗毛直豎,空氣也幾乎凝滞起來。
“砰——砰——”他的腦海中跳動着急促的心跳聲。
等到羽生紀澤将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之時,柯南才猛地喘了口氣,從那種近乎窒息的氛圍中緩和下來。
他的的确确是在心神劇震的那一會兒忘記了呼吸,被發現的事實讓他心中無比忐忑。
羽生紀澤俯視着渡邊小姐,笑容溫和又寧靜,如同垂憫望向世間聖象,卻也如聖像一般不會言語。
渡邊小姐釋然地笑了,她從容地站起身來,擦去眼淚,并理了理自己的衣着:“我明白了,謝謝。”
衆人一臉懵,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渡邊小姐卻是突然情緒穩定了下來,比心理醫生治療都更快有效果。
望着這一幕的桑名真瞳孔微深。
警方給渡邊小姐拷上手铐,剩下兩個嫌疑人也要跟着一起去警局做筆錄,柯南一步三回頭,但羽生紀澤始終含笑看着他,沒有挽留的舉動,也沒有任何的疑問。
柯南的臉色更凝重了,甚至有些憂心忡忡,但在毛利大叔不耐煩的催促和小蘭的溫柔呼喚聲中,他終究是跟着他們離開了這個地方。
柯南的後背隐隐有些發汗。
桑名真摩挲了一下手指,問道:“那對那個女人輸出了什麽。”
羽生紀澤緩緩偏頭:“她想要的是寬恕,而我給予了寬恕。”
他兀自笑笑,彈指讓人将房間打掃幹淨,負手背對桑名真:“我的客人都能從我這裏得到他們最想要的東西,這也是黑白棋的營業理念。”
當然,他口中的“客人”不僅僅指的是來店裏消遣的普通客人。
“你也是客人,但你還沒有說過,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羽生紀澤笑道。
桑名真略微擡眼,也笑:“你也是你自己的客人,但你不知道你自己想得到的是什麽。”
“呵呵,什麽時候你也學做謎語人了?”羽生紀澤揚了揚手。
桑名真眨了眨眼:“我在學做人,你也在學做人,從本質上來講,僅此而已。”
在一段只有兩人自己知道具體含義的談話之後,兩人重新回到黑白棋的門口,警車早已走遠,大雪仍在簌簌飛舞。
羽生紀澤将一把黑傘遞給桑名真,自己單獨舉着一把,走入漫天的雪影中。
“對了,我忽然間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羽生紀澤眉宇微蹙,有些懊惱,“天氣突然變冷,也不知道弟弟會不會衣服不夠穿而動感冒!”
桑名真抽了抽嘴角:“他不是三歲。”
羽生紀澤繼續自說自話:“我給他藏了很多的秋衣秋褲,希望他能夠記得穿。”
“你這哥哥的愛就是喊弟弟穿秋衣秋褲?我覺得他更想要給你一槍。”
“我以前準備了很多的加長加厚加絨款!”
“呵。”
城市的某個陰影處,一輛保時捷停在街道的拐角處,銀發男人從短暫的睡夢中驚醒,眸色陰郁。
琴酒将有些煩躁的情緒壓下,眼中恢t複為一派平靜,他垂頭看了眼時間,睡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再一轉眼,駕駛位上空無一人,只是去買兩份便餐的伏特加去了十分鐘。
他微微擰眉,認為伏特加的動作有些慢,但這還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
又過了一分鐘,伏特加邀功地帶着兩份便餐回來了,除此之外,還有一摞紙。
“大哥,我帶最近的報紙回來了!”伏特加最近有一個新的愛好,在休息的時候喜歡給大哥念報紙。
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愛好是怎麽養成的,但伏特加的性格導致了他自己也壓根不會去深究。報紙上也能得到一些可能會在某些時候有用的消息,并且琴酒并沒有嫌他念報紙很煩,于是伏特加便持續了下去。
因為前一陣子的忙碌,伏特加有好幾天沒有念報紙了,今天才得空。
琴酒咬了三明治,将伏特加念報紙的聲音當做背景音,查看這手機中接收到的郵件和情報。
“沉睡的小五郎又破奇案,犯人殺人的目的竟是為愛癡迷!”
報紙中添油加醋報道着的東西正是前幾日桑名真碰到的投毒案,伏特加有些震驚地念完了一整篇報道,搖頭道:“男同真可怕!這個叫羽生的什麽老板肯定長得是個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