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勢在必得

勢在必得

公子貴女們用着屏風隔開,看着宮女端着托盤款款而來,旁邊的孫可瑩拉了拉溫黛的衣袖。

“你準備放什麽東西啊。”

溫黛想也不想道:“随便拿個呗。”

“你把你的香囊借我呗。”

孫可瑩身上空無一物,有些羞赧,早知道今日要玩這些,就帶些小玩意了。

溫黛也不在乎這些,點點頭,将香囊拆下放在宮女手中的托盤當中。

又随手從香囊裏拿了塊被包好的辣子肉幹放進去。

旁人香囊放的都是香料,偏小郡主不一樣。

放好之後溫黛扭頭看見孫可瑩欲言又止的模樣,她眉頭微皺。

“怎麽了?”

孫可瑩只覺得一言難盡,看着溫黛詢問的模樣,孫可瑩覺得少說為妙,她搖了搖頭。

“沒事,沒事。”

而端着托盤的宮女瞧着溫黛一下放進兩樣有些為難,可上頭又在催促,她不敢多說,只好轉頭先回去複命。

男賓那邊,江弈抓耳撓腮的才選了個玉佩放進去,瞧着謝淮幾乎不假思索的就放了東西進去,他有些好奇。

“你放了什麽啊?”

Advertisement

今日也沒看見他戴什麽啊。

謝淮淡淡道:“沒什麽。”

江弈‘噓’了一聲,“還跟我玩神秘呢。”

他的心思轉頭放在了前頭太子殿下的身上。

“倒是沒想到太子居然也會參加,就是不知道花落哪家姑娘啊。”

江弈沒忍住感慨一聲,目光一轉落在謝安身上,很是嗤之以鼻。

“瞧這小子,我猜他肯定猜不對溫黛的。”

“只是溫黛就不一定了,到時候才真是一場好戲。”

他就樂得看到謝安這小子吃癟。

旁邊的謝淮聽着他喋喋不休的話,只是自顧自的飲茶。

很快兩方的東西都送到了皇後手中,她餘光瞥了眼宮女,宮女遲疑片刻輕點了點香囊。

皇後這才拿起香囊的時候多摩挲了片刻,下方的太子将這一切收入眼中,眼神微閃。

很快,交換的東西到了兩方手中,精致的玉盤之上擺放着各類東西。

女兒家的珠釵首飾,又或者是繡帕香囊琳琅滿目。

江弈輕撞了撞旁邊的謝淮,“你說,溫黛那家夥會選個什麽東西出來?”

謝淮餘光瞥了眼蠢蠢欲動的謝安和周玉河,他掃視一番,目光落在那塊肉幹和香囊上。

“好似見過郡主曾戴過那香囊。”

謝淮狀似不經意的說着。

精致的香囊,上繡着瓊花,更重要的是香囊最下角繡了一個小小的音字。

江弈順着他的目光也看了過去,眼前一亮,“诶,這好像是——”

只是他剛伸出手,同時好幾雙手伸出了手。

謝安,周玉河,以及...太子殿下。

場面一時間當真是好不熱鬧。

江弈樂了,一挑眉頭,“喲,各位這都是直奔而來啊,那這可怎麽算才好呢。”

周玉河本還在猶豫的心,看見太子也伸手了,他當機立斷拿到香囊。

“自然是各憑手段。”

周玉河笑得狐貍似的,轉眼想将東西拿走,卻發現紋絲不動,謝安和江弈同樣也出手了。

一時間誰也不肯放手,氣氛無限緊張。

相比于這邊的暗流湧動,女眷這邊就要輕松多了。

“你說太子殿下會拿什麽呢?”

孫可瑩看着桌上的東西有些好奇。

扭頭看着溫黛漫不經心挑東西的樣子就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不會連謝安的東西都猜不到吧。”

溫黛面無表情看她一眼,“我又不是神仙。”

怎麽知道謝安那家夥拿的是個什麽東西。

孫可瑩頓時有些着急,“你在不快點,等會就被徐月那家夥拿到手了。”

她說着眼神不住的暗示着徐月那邊。

溫黛卻不緊不慢,“你難道不想知道太子殿下放的是什麽嘛?”

孫可瑩一下來了精神,“什麽啊什麽啊。”

“諾。”

溫黛輕揚下颌示意着最角落的那縷白狐毛,今日太子請安時就是穿的狐毛披風。

她和孫可瑩正說着話,那邊的徐月忽而拿着東西走了過來。

“二妹妹。”

徐月眉眼帶笑,依舊是那副溫婉娴靜的模樣。

孫可瑩看着只覺得惡心,沒等溫黛說話,就擋在了溫黛前頭瞪着她。

“徐月,你還想做什麽?”

徐月柔柔一笑,頗是無辜的瞧着孫可瑩,“孫妹妹這話說的,我能做什麽呢,不過是想幫幫二妹妹罷了。”

她說着拿出一塊玉佩遞給溫黛,“今日這金童玉女,不就是為妹妹和謝世子做嫁衣,這玉佩乃謝世子經常佩戴,這不,我瞧見了就給妹妹送來了。”

溫黛沒接,只是看着她。

徐月笑得溫柔,“我也只是好意,二妹妹若是不信,那真真是把我想成了蛇蠍心腸了。”

“是啊,這溫郡主何必為了一時意氣呢。”

“誰說不是呢,連徐姑娘都比她知道的清楚,還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

周圍一時間議論紛紛。

衆目睽睽之下,長姐好心好意,若是溫黛拒絕,那才是不領情,更加坐實了她性子依舊是一如既往。

溫黛看着面前的徐月,她為難道:“并非不相信長姐,只是這是比賽,公平為上,姐姐是打算公然為我作弊嗎?”

話一出口,徐月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她實在是沒想到,溫黛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一時間說對也不是,不對也不是。

溫黛則是借機拿起了一旁的帕子,搖了搖手。

“多謝姐姐了,我還是相信自己好了,時間快到了,姐姐還是選自己的去吧。”

徐月一口銀牙都差點咬碎了,卻還是不得已的維持着面上的笑意。

“那我就不叨擾妹妹了。”

上頭,皇後睨了眼旁邊的嬷嬷。

嬷嬷立刻會意的站了出來,高聲道:“時辰到,請姑娘們将手中所寫的名字與物品承于皇後面前。”

看着眼前的東西,皇後眼底湧起算計,同嬷嬷對視了一眼。

在拿起溫黛的紙條時,嬷嬷不動聲色的調換了名字,上頭赫然寫着太子的名字。

只是她剛要宣布,卻聽見一聲輕喝。

“等等!”

嬷嬷手中動作一滞,皇後看向說話的江弈。

“江小侯爺,有什麽事情?”

江弈行了一禮,道:“臣只是覺得這個法子有些麻煩,且我們這邊東西歸屬還未定論,不若請皇後娘娘先為我們斷上一斷。”

江弈指着幾人共同捏住的香囊,很是無奈。

幾個人共争一物,當真是稀奇。

皇後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她看了一眼太子,太子也只是無奈的模樣。

本來勝券在握的事情如今變成了這副模樣,皇後簡直一口黑血都要嘔出來了。

可她不得不維持着表面的體面,詢問着江弈。

“那江小侯爺打算怎麽斷呢。”

江弈看了眼溫黛道:“自然是想請長寧郡主看看這是否是她的東西,再看郡主想給誰了。”

江弈說完這話,大半人的眼神都落在了溫黛的身上。

溫黛沒想到這個都能牽扯到她。

她瞥了眼被幾人争奪的香囊,有些無語凝噎的扯了扯嘴角。

“啓禀皇後,這香囊并非是臣女所放之物。”

“怎麽可能!”

幾道驚呼聲接連響起,謝安更是不可置信一把扯過了香囊,指着上面的音字。

“可這上面還有你的小字啊。”

“那個...”

孫可瑩弱弱出聲。

“那是臣女沒東西可放,便借了郡主的香囊,這可不犯規吧,規矩可并未說不能借。”

真相大白,幾人的争強徹徹底底成了一場笑話。

謝安臉色微白,有些倔強的問,“那不知郡主所放之物究竟是什麽。”

溫黛硬着頭皮指了指旁邊的謝淮。

“謝大公子手上所拿之物,便是我所放之物。”

誰能想到,堂堂溫家郡主,居然會放一塊肉幹進去。

謝安是懊惱,江弈是驚訝,而周玉河則是不甘心。

早知如此,早知...

他憤而望向謝淮,看着他眼底的笑意,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

謝安仍想嘴硬的說謝淮不一定猜對,可謝淮只是緩緩展開了手中的紙條。

上面赫然寫着溫黛兩字,字跡鐵畫銀鈎,一氣呵成,毫無停頓。

誰能想到,幾大王公貴子争奪,讓一個小小的庶子拔得了頭籌。

皇後更是手都快掐出血了,連笑都都笑不出來。

事已至此,江弈更是幹脆提出,讓女眷們公然說出手中東西的名字,也省得繁瑣。

前面幾個一個都沒對,到了溫黛時,溫黛頂着衆人的視線。

瞧見對面的謝淮也在看着她,她挪開眼神,道:“謝淮。”

謝淮唇角輕勾,同她對視,“郡主聰慧。”

溫黛撇了撇嘴,心中腹诽,本就是她的東西,她又不是瞎子,這家夥就是故意的吧。

謝安看清楚溫黛手中拿着的那塊手帕,總覺得十分熟悉。

他再拿起手中的香囊,樣式竟一模一樣!

同那日謝淮手中所纏的一般無二。

謝安看着兩人,尤其是看到謝淮望向溫黛的眼神,心猛的一沉,猶如巨石壓在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來氣。

幼時,他與謝淮圍獵,那時關系還未劍拔弩張,他向謝淮下戰書說一定會超過他。

謝淮當時沒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同如今他望着溫黛的眼神一模一樣。

那是...勢在必得。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