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奪愛

第五章奪愛

11

從看守所出來之後嚴洛一第一時間給陳浩打了個電話,本想着先回警局之後再向他詳細彙報情況,因為有些具體的細節在電話裏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然而鬼見愁可不是那麽有耐心的人,心一急就直接下令讓他來袁樂家裏報道。

嚴洛一掐指一算,從這裏騎車到袁樂家也就半小時的路程,反正他原本就想去袁樂家看看,陳浩這一道指令下來倒是随了他的念想。

于是他便踩着自行車一路狂飙至袁樂所住的小區門口,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這個小區并非他想象中的那種高檔小區,恰恰相反在這個老舊的小區裏基本都是些年代久遠的公寓樓,光是從那已經黴到發黑的外牆就能讓人聯想到牆後面大概是什麽模樣。

果然,嚴洛一剛一走進樓道一股迎面而來的尿騷味就沖入了他的鼻腔,走道內四處散落着各種生活垃圾,很明顯這裏的物業很少把時間花在治理衛生上。如此髒亂不堪的居住環境令他不禁皺起了眉頭,難以相信一個身上噴着價值十幾萬香水的女人竟然會住在這種地方,他甚至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地址,直至後來見到了給他開門的那個人後才确認無疑。

“進來吧。”陳浩站在門後朝他着揚了揚下巴,但不幸的是根據嚴洛一的察言觀色想必他多半是什麽線索都沒發現,否則兩條眉毛也不會擰得跟麻花似的。

等嚴洛一進門後陳浩索性往客廳的沙發上一躺,而事實就像嚴洛一心裏估計的那樣,他确實找了半天沒發現任何和毒|品來源有關的線索。換句話說,倘若袁樂家裏什麽都沒有留下的話那麽他在等的“大魚”也極有可能不會露頭,這樣一來他所有的期待便成了泡影,臉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兒去,只能沮喪地揉捏着眉心嘆氣道:“唉,說吧,你倆都聊出些什麽來了?”

嚴洛一從進門開始就全神貫注地觀察起屋裏的環境,若非被陳浩這麽一提他幾乎都快忘了自己來此的首要任務——向領導彙報戰績。

在之後的兩分鐘時間裏嚴洛一把他和袁樂之間關鍵的對話重複向陳浩敘述了一遍,順便再多花了兩分鐘的時間把自己內心的疑問和想法也敘述了一遍。

陳浩雖然表面上對嚴洛一的努力表示肯定,但對他而言這樣的結果依然沒啥卵用。知道袁樂為厲耀輝做過人流又如何,知道袁樂是因為痛失自己的孩子才變得生無可戀又如何,他一心想得到的只有袁樂背後的那條線,至于她和厲耀輝的感情糾葛并不在他的關注範圍之內。

見陳浩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嚴洛一便悻悻地走開了,反正他該說的也說了該表達的也表達了,與其浪費唇舌還不如把時間用在研究袁樂身上。其實別說陳浩,就連他自己對自己的那套邏輯也沒存多少信心,因此陳浩聽了他的話會表現地無動于衷也實屬正常,況且對于他一個新人來說能不老被鬼見愁嘲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沒必要再繼續自讨沒趣。

嚴洛一幹脆把陳浩扔在一邊自顧自地在袁樂家瞎轉悠起來,不過準确的說這裏并不算她家,因為這套兩居室的房子只是她租的,雖然房子的面積不大但也足夠她一個人住,并且從周邊的環境來看這裏的租金應該挺便宜的,只是嚴洛一一時想不通她為什麽會挑這種地方住,照理說以她得來的不法收入天天住五星級酒店都行,何必要窩在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呢,還是說是為了掩人耳目?

嚴洛一仔仔細細地将房間每一處都摸索了一遍,除了正常的生活用品之外确實沒有什麽其他的可疑物品,但唯有一個地方讓嚴洛一感覺不太和諧,這種感覺來自于一種落差。就拿袁樂的衣櫃來說吧,奢侈品牌的包和衣服占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則是品質廉價的衣物,還有她的梳妝臺也是一樣,除了香水是昂貴的奢侈品牌之外其他的化妝品都是些價格低廉的大衆牌子。

如此兩極化的消費不免讓嚴洛一心生疑窦,如果說這些奢侈品都是那些金主們送的,那麽她自己的錢又去哪兒了?

陳浩百無聊賴地靠在沙發上就這麽一直看着嚴洛一在房間搗騰了半天,他知道嚴洛一對袁樂頗感興趣就順便讓他來遛一圈,誰知這小子一遛還舍不得走了。末了,他終于忍不住開口道:“那誰,你逛完了嗎?逛完咱就回了吧。”

嚴洛一被陳浩突然的發話打斷了思緒,想來這裏确實沒有可什麽找的東西,于是他輕輕将手中那支用到幾乎快見底的廉價口紅放回了梳妝臺上,應聲道:“哦,好。”

随後等兩人從袁樂家出來時已将近傍晚,天色昏黃,由于這棟舊樓的隔音效果很差,光站在樓道裏就能聽見裏屋住戶的說話聲。

陳浩原本好端端的走在嚴洛一前面,不料走着走着他突然間停了下來,轉身說道:“要不我請你吃晚飯吧?”

然而嚴洛一此刻的靈魂依然還沉浸在之前自我思考的模式中,加上樓道周圍傳來的嘈雜聲導致他壓根就沒留意到前方有個人形障礙物在對他說話,仍是低着頭機械般地邁着步子向前走。

于是,伴随着一聲清脆的“哎喲!”嚴洛一義無反顧地一頭撞進了鬼見愁懷裏。他當下一驚,條件反射地将自身體向後一仰,而鬼見愁不知何故一把楸住他的衣領又将人給拽回了身前,接着兩人就這麽近乎于貼臉地保持着四目相接的狀态。

“你給我牢牢記住,以後出外勤時千萬別走神,一走神說不定連小命都沒了,聽明白了嗎?”

在陳浩灼灼的目光注視之下嚴洛一乖乖的點了點頭,他心裏明白陳浩出言訓他的目的是為了他好,但是這反應也未免誇張了點吧。

嚴洛一尴尬地抽了抽嘴,輕聲說道:“我明白了隊長,保證以後絕不再犯,你能不能...先松手?”

在嚴洛一誠懇的表态下陳浩臉上的厲色漸漸退去,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後慢慢松開了他緊篡着的手指。其實他也搞不懂自己的情緒為什麽會突然失控,或許是被嚴洛一三番四次的出事給吓怕了,他只恨不能将這個人栓在自己的褲腰帶上,這樣也省得整天為他的人身安全操心。

“嗯,記住就好,走吧,我請你吃晚飯。”陳浩微笑着拍了拍嚴洛一的肩膀。

“哦...啊?!”嚴洛一一臉懵圈,這畫風一下轉變得太快讓他有點兒跟不上節奏,訓完人再請客吃飯,這是打完一巴掌再給個甜棗的意思嗎?

随後兩人便一同向小區門口走去,一路上陳浩對“自我保護意識”這個詞的重要性向嚴洛一進行了一番全面的教導。其實按他一貫的脾氣,要是有新人犯了錯誤那絕對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一直罵到對方長記性為止,可眼前這個人不一樣,他楞是罵不出口。

嚴洛一倒是頭一回發現印象中雷厲風行的陳浩也有婆婆媽媽的一面,這讓他不禁想起了高中時期的班主任,每當自己的考試成績掉下來時就是這樣苦口婆心的唠叨半天。

既然陳浩處處為他的安全着想他自然也不能表現的不領情,邊聽邊擺着虛心受教的臉認真地點着頭,只是點着點着他的注意力突然被門衛室的一疊信件吸引住了,于是他立即停下腳步轉而走到門衛室前仔細地端詳起那疊信來。

陳浩此時正說得起勁結果一轉臉發現人不見了,回頭一看,見嚴洛一正杵在門衛室前傻站着。

“欸,我說你小子看什麽呢?”他走上前問道。

嚴洛一指了指桌上一疊信件說道:“喏,這個。”

陳浩朝嚴洛一所指的那疊信件看去,倏然間他似乎也想到了什麽,回想之前在他還沒上樓時就曾注意到一樓黑乎乎的外牆處有一塊顯得較為突兀的正方形幹淨牆面,只是當時他沒怎麽放在心上,這會兒仔細一琢磨那個位置原本應該是按置信箱的,正巧這時門衛老大爺端着熱好的盒飯回來了。

“老大爺,我想問問2號樓樓下的信箱去哪兒啦?我這裏有封信要送去2號樓。”陳浩的問題顯然是和嚴洛一想到一塊兒去了。

“噢,那信箱兩個月前就壞了,我跟物業都催了好幾回,你看他們到現在都沒來裝新的。唉,沒事,你直接放我這兒吧,2號樓的住戶我都認識,我見着會幫你轉交的。”老大爺接着撇了一眼桌上的那疊信件,“你瞅瞅,這些不都是2號樓的嘛。”

“那請問這裏頭有2號樓204的信件嗎?”

“204?...噢,有!204是那戶姓袁的小姑娘吧?”

“沒錯沒錯,那您能拿給我看看嗎?”

老大爺一臉狐疑地看着陳浩他們,住戶私人的信件他可不好随便給人,這要是被住戶投訴可就麻煩了,“請問你們兩位是她什麽人?”

陳浩懶得廢話,直接從口袋掏出警員證,“警察,麻煩請您配合一下。”

老大爺一看是警察辦案趕緊放下手中的盒飯,急忙從一疊信件中找出袁樂那一封遞給了陳浩,“給,就是這封,在我這兒放着有四五天了。”

陳浩一接手便直接将信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随後客氣地問道:“老大爺,請問這204家的小姑娘平時是自己一個人住嗎?”

“對,就她一個人住。”

“有見她帶過什麽人回來嗎?”嚴洛一插嘴問道。

“呃...沒有,至少我是沒見過。對了,你們警察找她做什麽?這姑娘人挺好的,我記得她好像還是個當護士的呢。”

“哦,其實也沒啥,就想讓她協助我們警察辦個案,謝謝您的配合。”陳浩随口敷衍了一句後便帶着嚴洛一離開了小區。

“說吧,你想吃什麽?”陳浩一走出來便問道。

嚴洛一本以為陳浩只是随口說說,沒想到真鐵了心要請他吃飯,印象中上一次他請自己吃飯的是為了派他去做卧底,結果自個兒差點就折在季節手裏,這回難不成又是一頓鴻門宴?

“這...不用了吧,你看我這兒還有輛自行車呢,多不方便。”說着嚴洛一趕緊掏出鑰匙咔噠一聲就把車鎖給打開了,做好迅速逃離的準備。

可惜他的手速遠不夠鬼見愁的快,鎖剛一開嚴洛一就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自行車被陳浩扛在肩頭像扔垃圾似的扔進了他那輛吉普車的後備箱中。

砰!後備箱門一關,嚴洛一心裏頓時涼了半截。

随後陳浩兩手一拍,下巴一揚:“瞧,這不挺方便的嘛。”

“……”

12

臨近傍晚,邢天将家裏的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準備去趟超市買些簡單的食材和調料,對季節這個任性的弟弟他仍是保持一貫的遷就,但這次說到底也是自己的不對,明明答應過季節陪他出去散心卻愣是給忘得一幹二淨。

到了地下車庫剛跳上車邢天兜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想當然地以為是季節打來的,接起來後便直接開口道:“我剛準備去超市,你稍微晚點到吧。”

電話那頭短暫地沉默了片刻,用低沉且沙啞的嗓音說道:“小天,是我。”

“海叔?”邢天略微一驚,這副熟悉老煙槍的嗓子他一聽便知,确定是季達海無疑。只是以季達海的性格如果沒什麽要緊的事一般不會主動聯系他,難道是美國那邊出什麽事嗎?

“我剛到江源,你派人來機場接我吧。”季達海不緊不慢地說道。

邢天一愣,季達海來江源做什麽?怎麽連一點風聲都沒聽到?此時他的腦中突然閃過嚴洛一的身影,心裏頓時大感不妙,該不會是...?

“喂,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邢天驀地回過神,“哦,抱歉,地下室信號不好。呃...這樣,我現在正好有空,還是我開車過來吧。”

“好。”

挂了電話之後邢天立刻驅車向機場出發,想來與其派別人去倒不如自己去更為妥當,至少等他接到了季達海後心裏還能有個底,前提是無論如何都必須保障嚴洛一的安全,其他的事情都是其次。

路上,他趁着紅燈的間歇發了條短信給季節,也沒多解釋什麽,只簡單地打了一句:你爸來了,我現在去機場接他。

對于季節和季達海之間的父子邢天可以用水火不容四個字來形容,長久以來季節對他這個父親一直表現地極為排斥,甚至可以說已經到了憎恨的地步。為此他還曾經私下詢問過金啓泰關于他們父子之間的事,從而了解到季節性格上的轉變是從他母親俞婉婷死後才開始的,但金啓泰對俞婉婷的死因卻是三緘其口,只囑咐他要多照顧季節,要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弟弟看待。至于俞婉婷自殺的原因他也是之後從老管家口中聽說的,她是服用過量安眠藥自殺身亡,而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就是季節,那時的他只有六歲。

邢天可以理解季節為什麽這麽多年都怨恨着季達海,只是他的這種怨恨似乎過于偏執,以至于随着時間的推移不但沒有緩解這種負面情緒,反而使得他們父子倆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

雖然邢天能猜到俞婉婷的死或多或少和季達海有關,但畢竟作為一個外人他不方便多摻和,況且他并沒有告訴過季節他所打聽到的這些事情,所以,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盡量避免讓兩個人發生不必要的矛盾。

于是一分鐘後他收到了季節的回複:知道了。

其實乍一看到邢天的消息時季節也同樣吃了一驚,但是對于自己這個父親的行事作風他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他是不可能從美國大老遠跑來的,而且還有一點可以肯定,季達海此次來江源的目的絕不是沖着他,否則他第一時間來找的人應該是自己,而不是邢天。

經過一番推敲後季節稍稍松了口氣,如非必要他根本不想看見這個人,而所謂的父子之情在他看來也都是給外人演的一場戲罷了,一場令他憎惡至極的戲。有時他不禁會想,若季達海知道這世上最希望他死的人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不知到那時他的臉上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季節嘴角邊勾勒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他知道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很快。

……

對于陳浩單獨請他吃飯這件事情嚴洛一原本是打從心底裏抗拒的,可誰知他剛一走到火鍋店門口就跟貓聞見魚腥似的,差點連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嚴洛一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心理防線竟然被肚子裏的一條饞蟲給徹底擊垮,管他去卧底也好沖鋒陷陣也罷,現在只要能讓他吃上頓火鍋啥活兒都能接。

“給,想吃什麽自己點吧。”陳浩将點餐單遞給了嚴洛一。

“呃...我随便,還是你點吧。”這表面上的客氣還是得裝一下,誰叫自己吃人家的呢。

陳浩眉梢一挑,殊不知他最煩別人跟他來假客氣那一套,他倒要看看這小饞貓有多能裝。

“随便?...行,那就菜單上所有的菜全部來一遍呗,服務員!”陳浩朝一旁的服務員喝了一聲。

“別—!”嚴洛一大驚之下趕緊把陳浩攔住,真要把菜單上的全來點一遍是什麽概念,這鬼見愁怕是腦子進水了吧?!

“讓我先想想成不?”他趕緊拿起一旁的鉛筆低頭勾了幾道自己平時愛吃的菜,然後把點餐單遞回給陳浩,“我點好了,你要吃什麽自己再看看吧。”

陳浩咧嘴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以後別跟我這麽見外,想吃啥就明說,又不是大姑娘,害什麽臊啊。”

嚴洛一撇了撇嘴懶得和他一般見識,想着既然菜點完了那也該說點正事,便問道:“對了,袁樂那封信你不拆開看看嗎?”

“啧,你急什麽,難不成你覺得毒|販之間會用書信溝通嗎?我看啊,八成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咱先吃飽了再說吧。”

嚴洛一沒有反駁,想來皇帝不急他一太監急個什麽勁兒,還不如先把自己的肚子給填飽,等吃飽了撐的再急也不遲。

這些年為了省錢嚴洛一很少在外頭吃飯,記得上一次吃火鍋還是派出所的同事們給他開送別會的那天,算算日子也過了快有三四個月,不知道那幫家夥們現在怎麽樣了。

見嚴洛一正吃得高興,陳浩笑眯眯地說道:“欸,跟你說個事兒呗。”

嚴洛一心頭一沉:得,該來終于還是來了。

于是他默默放下手中的筷子,擺着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回應道:“說吧,這次又是什麽任務?”

“任務?呃...勉強也算是吧。”陳浩殷勤地從火鍋裏夾出一塊毛肚放進了嚴洛一碗裏,沒想這一舉動反倒是把嚴洛一吓得不輕,怎麽看都像是一頓“最後的晚餐”。

“你...這是打算送我去祭天嗎?”他弱弱地問道。

“嗐,我就想讓你幫我個小忙,你慌什麽。”

“什麽忙?”

嚴洛一打死都不相信陳浩口中的“小忙”是小忙,感覺就跟“先賺它一個億”是一個意思。

“是這樣啊,你也知道我媽老逼着我結婚,整天給我瞎搞些相親局什麽的,實在是煩得很。前幾天我好不容易搞砸了一次相親,可誰知道那女的昨晚竟跑我家來了,說是她同意了這門親事,還打算搬來和我一起住。”

“哦?這不是好事嗎?”

“好什麽呀,你是沒看見相親那天她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恨不得當場活剮了我,現在一眨眼的功夫又要嫁給我?呵,我猜啊,這女的不是腦子有病就是想暗害我。于是乎,昨晚我就想出了個一勞永逸的好辦法,不僅可以讓我媽斷了讓我結婚的念頭,也可以讓那些歪瓜裂棗的離我遠點。”

“什麽辦法?”

陳浩将目光定在了嚴洛一的臉上,微微一笑,笑得嚴洛一渾身發毛,“你該不會是想...自宮吧?”

“靠!你這招兒也忒狠了點吧!”

“……”

“嗐,其實我這個辦法很簡單,找個男朋友不就行了呗。”

“什...什麽?!”嚴洛一瞠目結舌。

就在兩人直直地對視了三秒鐘之後,嚴洛一終于想明白陳浩所謂的“小忙”是指什麽了。

趁着嚴洛一還沒有拒絕陳浩便接着說道:“你看,我都無條件地幫你查你父母的事兒了,那你是不是也得回報一下啊?”

嚴洛一此時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也不知自己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才會遇見陳浩這麽奇葩的男人,向天悲怆之餘只能扶額苦笑。

陳浩從嚴洛一的表情上看不出個所以然,于是憋不住問道:“我說你笑什麽,行不行您老倒是吱個聲啊?”

嚴洛一嘆了口氣,扶額道:“好,但我有個條件。”

陳浩兩眼一亮,沒想到這家夥答應地還挺爽快的,“說吧,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如果一旦找到新的線索你必須向總局申請翻案調查,并找出真正的兇手,絕不反悔。”

陳浩點了點頭,“職責所在,義不容辭。”

其實就算嚴洛一不提他也會這麽做的,但畢竟案子過去了太久他并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找到新線索,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有時候定心丸吃的太早也不見得是好事情。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查我父母的案子?”嚴洛一忍不住問道。

“等過完春節吧,你也別太心急,我們現在只能寄希望于新的目擊證人,現在又是大過年的紅葉山上哪兒還有人啊。”

嚴洛一想想也是,在他父母的事情上他确實是心急了點,既然都等了這麽多年又何必在乎多等這幾天,“那袁樂那兒?”

“這幾天我會讓小吳盯着監控的,不過...估計希望不大。”

說起袁樂嚴洛一又突然想起了那封信,“欸,能把信拿給我看看嗎?”

陳浩被他盯得煩,搞不懂就一封破信能有啥好看的,于是便從口袋裏掏出那封信遞給了他,“拿去,您老慢慢看。”

嚴洛一接過信封後小心翼翼地朝光源處照了照,确定不會撕壞裏面的信紙之後才拆開來。信封裏除了一張照片外還有兩頁信紙,嚴洛一先看了一眼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笑容燦爛的孩子,在他們身後的建築物像是所學校,只是看着有些破舊,而從這些孩子的穿着打扮上判斷,這張照片應該是在較為偏遠的地區拍的。

看完照片後他打開了信紙,整整兩頁的信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寫信的人字跡端正且工整,多半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

陳浩原本對這封信的興趣并不大,但見嚴洛一在看信時神色有異,便随口問道:“怎麽?這信裏該不會還真藏着什麽寶貝吧?”

嚴洛一擡起頭望向陳浩,點頭嗯了一聲。

“哦?什麽寶貝?”

“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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