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加入名單
第015章 加入名單
每日早上起來，教皇使者阿爾伯特·阿爾文在進行清潔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禱告。
他無需思考或者回憶，禱告的話語已經從他的口中念出，他的思維也逐漸開始活躍起來。
他坐在椅子上的，早上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為他籠罩上一層金邊。
杜絕帝國的人和宗教裁判所的人和奧術師。大多都不喜歡他。他這個人對自己瞧不上的事物是極盡輕蔑，有時候裝都不願意裝，然而對于教會的人來說，他的風評完全相反，熱心、好學、勤勉，也正事因為這樣，他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級就被教皇看好。
他作為教皇使者四處巡視t實際上也是再給他積累經驗。
可以說他幾乎是板板釘釘的未來的樞機卿了。
阿爾文從衣服內掏出了一張紙條。
上面寫着七宗罪，後面有着五個名字。
這六個名字對應着五個著名的奧術師，他們都在一方領域中有着巨大的影響力。
達爾文、瓦特、愛迪生、弗洛伊德和圖靈。
這幾個人中，只有瓦特和愛迪生的行蹤是教會較能夠掌握的，剩下的三個人都是已經徹底脫離教會的視線前往了科學議會。
教會列出的“七宗罪”其實是一種變相的通緝令和示威。
看似是教會強勢的決定，實際上這名單可不是看誰名氣大就把誰填上去。
達爾文的進化論否定了教會的神創論，直接把教會的仇恨值拉爆了。據說他這個版本的進化論還是他那個有着信仰的妻子的修繕版本，不然不用教會命令，早就有人主動想去把他碎屍萬段了。只是在提出這個理論之後，他受到了太多的非議，而且有一些危險的苗頭了，在教會準備動手的時候帶着妻子和孩子消失了。
弗洛伊德這個惑控系的奧術師則是因為《性學三論》惹得不少人都不喜，說什麽女性天生有着弑母戀父的情節，而男性天生有着弑父戀母的情節，這種挑戰人類道德倫理的話怎麽能讓代表道德與倫理的教會喜歡，他當天就被杜哲帝國維恩的宗教裁判列為了獵巫的行動目标。只是惑控系的奧術師向來詭異，提出了詭異的理論的弗洛伊德把當天想要抓他的審判官全部玩壞了——幾乎是社會性死亡的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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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是徹底得罪死了教會。
圖靈則是個當年為昂各帝國和杜哲帝國之間的戰争中，為昂各帝國提供破解服務的奧術師，他的領域比較抽象，準确地來說應該和數學這個不被列入奧術派系中，但是作為奧術基礎中的東西相關。他的創造“計算機”可以說直接開啓了一個潛在的奧術領域。只是他似乎和同性戀扯上了關系，第二天就消失在了家中。
至于瓦特，則是因為他改良的蒸汽機可以說是間接動搖了教會的地位，帶來的影響不可估量，被教會挂在名單上是一件完全應該在意料之中的事情，據說他的信仰還不是神。
至于愛迪生……完全就是生意做太大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覺得這個巫師實在是太礙眼了，舉報得太多了。從普通的商人到貴族，都把他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把他的生意瓜分掉。涉及到各種利益問題，所以他也被放在了名單上。
這個名單對奧術師來說是嚴重問題，可是在教會這裏，就是純粹的利益交換。
阿爾文嘆了一口氣，如果是十年前或者二十年前的自己，大概會對這種事情非常鄙夷，可是現在的他也不年輕了，看過太多的事情。
有的時候，一昧的正直并不一定能夠導向好的結果。仁慈的神不願意把一切都控制在手中，賜予了這個世界足夠的自由，而這份自由也滋生了一些邪惡。
想要針對這份邪惡就要理解邪惡，有的時候甚至有必要同流合污，這樣才能夠讓那些邪惡的人卸下僞裝，然後被他們擊破。
其實阿爾文知道不少奧術師都覺得他那種傲慢的姿态相當惡劣，可是如果是曾經的他，怕是不是翻都懶得翻一下，而是直接把人用神術打一頓。
還是教皇勸他，不了解奧術師又怎麽能知道他們在醞釀什麽陰謀呢
更何況如果壓根不了解他們的話，那麽憑什麽不喜歡奧術師？
如果別人問起教會為什麽讨厭奧術師，而他們說不出一二三條罪名來，教會的權威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所以了解是針對的第一步——總得明白怎麽寫罪名吧？
所以阿爾文稍微折中了一下，只是态度依然沒好到哪去。
這讓人心裏很不舒服。
所以到目前為止，不想真的得罪為各個帝國服務的奧術師的教皇使者寫在名單上的大多都是那些要麽逃到了科學議會、要麽是得罪了其他人，靠純粹的教會對奧術師審判的标準列進去的一個都沒有。
這個名單已經大致成型了，剩下的判斷的權力被交給了阿爾文，這也算是他游歷的一部分。
只是這兩個名字填誰？
阿爾文把紙條塞了回去，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從禱告室裏出來的他又是表現得完美無缺的教皇使者。
“阿爾文大人。”從禱告室裏出來，阿爾文看到了有幾個人早就在外面等着他了。
“嗯。”阿爾文微微點了一下頭。
阿爾文看了看他身邊的人，心說這個人應該就是呂戴安的宗教裁判所。
對方看起來非常緊張。
他随意的站在那裏站着，等着眼前的人開口，能彙報到他面前的都沒有什麽小事。他站的随意，但是并不代表就看不起這份情報。
“今天宗教裁判所送來了一份情報，說發現了疑似《統一》的作者，寒冬先生的蹤跡。”侍從低下頭對教皇使者說道。
阿爾文瞪大了眼睛。
他原本以為自己對這條情報已經相當重視了，可是他還是有點意外自己現在的驚訝程度。
“……寒冬先生？”
教皇使者猜寒冬先生十有八九是在呂戴安，但是事情都過了這麽久，宗教裁判所都沒有發現什麽，他也不太指望自己來呂戴安這幾天能夠發現問題。
他能做的只是給呂戴安公爵施壓，減少宗教裁判所的阻力。
“他是誰？他在哪裏？是誰說的？”阿爾文連着發問。
宗教裁判所的人看上去也很激動。
雖然寒冬先生和那些強大的奧術師不是一個層次的？可是他卻偏偏相當謹慎，平時就很難看到他和出版社的人接觸，而且他相當謹慎，想要試着跟蹤的人都跟丢了——疑似有奧術參與進去的痕跡。
寒冬先生在宗教裁判所的名單上并不重要，和那些真正的邪教徒或者奧術師相比，幾乎可以說得上是無害的，可是偏偏棘手程度并不亞于其他人。
正常情況下是這樣的，但是教皇使者發問了。
教皇使者好不容易來一趟呂戴安，又有誰不想在他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呢？
“那個人比較特殊……他看上去和。他的外表看上去和其他人截然不同。”
“截然不同？”教皇使者琢磨了一下這個用詞，“怎麽個不同法，他是多長了什麽胳膊或者腿嗎？”
在教皇使者的腦海裏，這位神秘的寒冬先大概是有着和惡魔一樣的長相。
他自己都知道不太可能，可是在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對方是一個怪物。
宗教裁判所生怕鬧出大笑話，我的意思是：“他似乎是來自永恒迷霧的異族的人。他的長相和我們還是類似的。”
甚至還好看了太多，
雖然教會的虔誠信徒都不會喜歡寒冬先生，但是要說他長得不好看他也實在是太不誠實了。
“這樣子啊。”教皇使者思考起來。
說起永恒迷霧，他就有點得意，因為一直以來有多少奧術師對永恒迷霧進行研究，可是他們總是一無所獲。
對永恒迷霧進行研究的奧術師大多都不怎麽強大，因為他們提出的解釋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更何況去說服別人？
他們能夠解釋霧，但是沒法解釋永恒迷霧。
在裏面各種信號都會紊亂，甚至是直接斷掉。
只有少數幸運兒在進入永恒迷霧之中還能活着回來。
這也嚴重影響了奧術師對永恒迷霧的研究。
所以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永恒迷霧也算是教會的驕傲了。
阿爾文聽到宗教裁判所的彙報，忍不住說道：“原來永恒迷霧裏頭真有人啊。”
他對這件事情倒沒表示出多少排斥，畢竟《聖書》中隐約有提到過這件事情。
對方既然應該就是人類，那就更不值得大驚小怪了，人類實在是太多了，就算他特殊，在阿爾文眼中他更在意的是對方的所犯下來的罪。
“對方一直都非常謹慎，所以我們很難追蹤到和寒冬先生相關的情報，但是他終究是疏忽了我們信衆的力量。有一個母親因為被認定為女巫而被處處絕的孩子向我們彙報了這件事情。這件事情是他偷聽來的，所以那位寒冬先生就這麽暴露了。”在教皇使者面前，宗教審判宗教裁判所的人也不敢把功勞完全攬在自己身上，生怕教皇使者追問一下，讓他們露餡了，“我們連夜對寒冬先生進行了一個調查，發現他昨天似乎還去參加了夏爾科的展出，還被威廉明娜殿下邀請了。在我們進一步追查中，有教區彙報了他和塑能系奧術師居裏夫妻的緊密聯系。因為涉及到的人有點多，所以想要和您彙報一下。”
宗教裁判所說着，向教皇使者遞交了一疊資料。
之前他們查不到是因為鎖定不了人，但是現在都知道是誰了，想要找t到溫特的記錄就變得容易了許多。
“所以說我們做的就是正确的事情，記得對那個孩子進行一下表揚，這個年紀能擁有這麽清醒的頭腦也不容易。教會是在為每個人而努力，這點連一個孩子都能看出來，那些貴族怎麽就搞不明白呢？”阿爾文感嘆了一句，“不過威廉明娜？她怎麽摻和到這件事情中了？”
他這兩天和威廉明娜的接觸一點都不少，看上去也沒在醞釀什麽事情。
教皇使者低下頭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難道說寒冬先生的小說是威廉明娜或者杜哲皇帝示意他去寫的？這種推測還挺靠譜的，畢竟杜哲帝國皇室對《統一》這本書的态度其實相當積極，如果說幕後是他們在操盤，其實相當說的過去。
他翻看了一下資料，發現和那位寒冬先生接觸的人不少，但是顯然他還沒有站穩腳跟。
他接觸名單上那些敏感人物讓教皇使者心裏一驚。
可是在驚訝之後，阿爾文忽然有了一個想法——把他寫在名單上。
雖然名單上不少人都跑到了科學議會，但是名單總是要有死人的，一個人都不死那對教會的打擊也不小。
不管寒冬先生背後是不是杜哲皇室，但是他現在已經和他們接近了，那就幹脆把他當成警告杜哲皇室的一枚棋子好了。
這個人足夠有名，雖然這個世界很多地方的人都沒看過《統一》，但是這并不代表這書就無名。因為小說的性質決定了它比較适合閱讀和傳播，比起論文，這簡直是太适合傳播了。論起名聲，他不比其他的奧術師要差。
名聲夠了，還是一個奧術師，對于皇室來說，又算得上是無足輕重。
多麽适合寫在名單上并且處決他，并且向所有人示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