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愛別離
耳邊是柳七自胸腔處傳來的低沉悅耳的笑聲,“認出來了?”
沈清眠見他還敢笑,沒好氣地說,“你真的吓死我了。”
知道對方是熟悉的柳七,沈清眠身體放松了下來,雙手主動攀住了他的脖子,頭埋在他的頸窩間,用力咬下,當做他吓她的懲罰。
“嘶……”柳七倒抽一口涼氣,“小花兒,夠狠的。”
沈清得逞地笑笑,“誰讓你吓我。”
“你也吓到我了。”柳七輕聲道,語氣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冷。
适應了黑暗之後,他能看到身邊人的輪廓,以他的角度看來,有些嬌小。
柳七安撫地摸着她的頭發,柔軟順滑,手指穿過頭發摸到了脖子。
他眯了眯眼,脖子真纖細,一只手就能掐斷。
沈清眠察覺到自己咬的确實有些狠了,她的舌頭嘗到了一點血腥味,有些鹹。
她安撫似的舔了舔,柔軟的小舌在他的肩窩間滑過。
柳七身子一僵,喉頭滾動了一下,聲音多了暗沉的性感,“別站在這兒了,進去開個燈。”
沈清眠從他身上離開,循着記憶往裏面走去,“這燈是你搞壞的?”
“不算是,開了它沒一會兒,閃了閃就暗了。”
她不信,這燈她剛換上去沒多久,哪那麽容易壞。
她把裏間的燈給開了,整個房間被燈光填滿,她的心裏也充滿了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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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柳七和自己倒了杯水,問道:“什麽時候回來的?”
柳七仰頭把水咕咚咕咚地喝完,有一滴水從他的薄唇邊流下,落在了精致的下巴上,要滴不滴的,有些惑人,“上午。”
沈清眠忽的有些口渴了,喝了口水。
“我在這段時間沒有活,可以好好陪你了。”
“我這些日子和曲青做漆器,等把胚打好就有時間了。”
柳七轉着杯子,杯底磨着粗糙的桌面,發出略微刺耳的聲音,“介意我在旁邊嗎?我也挺有興趣的。”
“行啊,不過制作漆器的過程挺無聊的。”是不放心她和曲青嗎?
柳七嘴角微彎,“無聊沒關系,不是還有你可以看。”
沈清眠笑吟吟的,“真會說話。”
……
已是晚上九點,沈清眠給柳七下起了逐客令,“柳七,你什麽時候走啊。”
“我今天睡我女朋友這裏,”柳七坐在椅子上不動,“快去洗澡,是該睡覺了。”
沈清眠臉頰微微泛紅,“我還小。”
柳七臉一黑,“在想什麽呢,在你沒有成年之前,我是不會動你的,”他擡手輕輕彈了彈她的腦門,“咱們像以前一樣睡覺。”這個世界是十六歲成年。
沈清眠的臉更紅了,低低應了聲,從櫃子裏拿出了換洗的衣服朝衛生間裏鑽。
她洗了個臉,冷冷的水拍在她的臉上,讓熱意稍稍消退了些。
剛吻得那麽起勁,那架勢就像要把她床上帶,也難怪她想歪。
柳七正人君子也好,省的她一天到晚擔心他什麽時候會吃了她。
……
此刻的柳七恨極了自己耳力極佳,細小的聲音都一股腦鑽進了他的耳朵裏。
他聽到了浴室內窸窸窣窣的脫衣服聲音,此刻的沈清眠該是一絲不挂的,露出她潔白無瑕的軀體。
水流聲響了起來,花灑的水落在她的軀體上,率先沖洗到她的後背,水流順着脖子蜿蜒向下,劃過背脊,途徑美好的蝴蝶骨,在腰窩打個轉,順着那微翹的臀部,沖洗着那雙筆直的,有力量的長腿。
若是他用手替代那水流,在她的全身游走,感受那絲綢般的觸感。
他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那雙好看的眸子染上了情欲的色彩,整個人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妖異了。
柳七握緊了手裏的玻璃杯,企圖用這一點點冰涼驅除身上徒然升起的火熱。
聽着那水流聲,一閉眼就是沈清眠白嫩的軀體,他靜不下心。
柳七深呼出一口氣,起身去了陽臺,微涼的晚風拂過他的臉龐,他那燃燒的心火漸漸小了下去。
他的手搭在欄杆上,看着遠處黑暗如幕布的夜空,自嘲的笑笑。
自制力啊,這種東西到了沈清眠身上,好像是不存在了。
不過他答應她兩年時間不會動她,就絕不會動她。
他心中也有自己的顧慮,她還小,他怕弄壞她。
……
沈清眠在浴室吹幹了頭發,出來時沒有在房間裏看到柳七的聲音,以為他有事離開了。
于是她只開了盞小燈就上床了,剛蓋好薄毯,一片暗影投了下來。
她擡頭就看到柳七那張微微放大的臉,“你在啊。”
柳七坐在了床沿上,“我當然在,不是說好一起睡嗎?”
他盯着床的外邊沒有說話,沈清眠會意,往右邊挪了挪,給他騰出了一個位置。
柳七那雙大長腿往床上一放,随手把燈給關了,“睡吧。”
沈清眠應了聲,翻了身閉上了眼睛,背對着牆面睡。
柳七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黑暗中眼裏是一片虛無。
他也翻了個身,手摟着的肩膀。
沈清眠沒有管,柳七喜歡摟着她的肩膀睡,她習慣了,只要不把全身的重量壓到自己身上就好。
肌膚相觸,許是沈清眠剛洗完澡的,身上冰冰涼涼的,柳七覺得身上的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來了,輕嘆了一聲。
鼻尖是淡淡的少女馨香,微不可聞,如煙霧鑽進了柳七的呼吸管道中,勾纏着他的心。
心尖發癢,血氣一下子就上湧了起來。
他疑惑,他以前怎麽沒覺得沈清眠那麽誘人呢。
大約是以前把她當做是妹妹看,是友情,而現在則是愛情了。
愛欲愛欲,欲望果然和愛這個字連在一起更顯得美味
沈清眠覺得有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後頸,她有些酥酥癢癢的。
她反手推了推他的頭,“太近了。”
柳七沒有退開,反而把一條腿伸進了她的兩腿之間,冰涼的嘴唇出吻了吻她的耳垂,濕熱的舌頭暧昧的舔舐着。
沈清眠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垂了,她的身子不可避免的軟了下來。
她心卻提了起來,“我還小,你說好不碰我的。”
柳七難耐地蹭着,身體像一條蛇一樣漸漸把她纏緊,“我不會進去的,”他的手探入了她的衣服內,覆蓋了她的柔軟處,從胸腔處傳來陣陣笑意,“小花兒真小,還是個花骨朵。”
沈清眠:“……你放開我。”
他的指腹有薄薄的繭,磨着她細膩的皮膚,引得她的身體微微戰栗了起來,根本沒有餘力反抗。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柳七放不開了,他渾身的氣血都為她翻騰着,饑渴難耐。
說着,他扳過了她的頭,親吻着她的嘴唇,見她微微放松,就把舌頭滑了進去,掃蕩着她口中的每一處,照顧每一個敏感點,最後吸取着她的津液。
吻到最後,沈清眠也有些情動了,用心的回吻着。
柳七說到做到,并沒有完全占有她,只是在她的身體上四處點火。
到了最後,柳七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去了浴室。
他閉着眼睛,想着是沈清眠那冰涼的小手觸碰着自己的欲望,很快就纾解了出來
他一手撐着洗手臺,回味着那一點點攀上頂峰的快感,就像煙花在自己腦海中綻放,腦子裏有幾秒中的空白,只覺得真美,再無別的思考能力。
柳七對着鏡子笑了笑,眼角因為未散退的欲望染上了一層淺淺的紅,把他幹淨漂亮到極點的臉襯得有些妖氣。
兩年,他只能等她兩年。
柳七沒有再回床上,俯身只沈清眠額上留下微涼的一吻,“小花兒,我回去睡了,明天過來看你。”
沈清眠翻了個身,煩躁道,“快走吧。”有本事把她的欲望撩起來,有本事就幫她解決啊。
柳七嘴角蕩開一絲笑,以為是因為他剛才的舉動惹惱了她。
待柳七走後,沈清眠把空調調低了幾度,呼出一口氣,蓋上毯子睡覺。
……
柳七起了早,去健身房鍛煉了一個小時後,去沖了個冷水澡。
他去食堂打包了兩份早飯,慢悠悠地朝沈清眠的住所走去。
遠遠的,他就看到一個和他身形相仿的少年,站在樹下,定力極好,手插在褲袋裏,一動不動的,仿若活成了一棵樹,沉靜自律。
柳七一眼就認出了他,昨天去教室的時候看到過他。他從後面握住了沈清眠的手,以頗為親密的姿勢修改着圖紙,那嘴巴都要貼到沈清眠的太陽穴了。
那時倆人姿态自然,就好像這動作他們進行了好幾遍。
他有一瞬間的生氣,氣沈清眠對曲青的信任與不防備,怎麽能與短短認識幾天的人肌膚相碰,對曲青,除了不喜還有隐隐的危機感。
柳七聽那個張八說過,曲青天天早上在沈清眠樓下等她吃飯,一起去學校,到了傍晚又送她回來。
當初聽到時,只覺得膈應。
現在看到了,柳七只覺得礙眼。
柳七快走到了那顆樹旁時,曲青若有所感的側頭,兩個人的視線碰撞上了。
柳七沒有移開,肆無忌憚地打量着他,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雙湛藍的眼睛,清澈明亮。仿若置身于一望無際的藍色海岸線,溫柔的風一陣陣吹過,帶着涼涼的水汽,讓人的毛孔都舒展開來,輕松惬意。
實在是太幹淨了,幹淨的讓人第一眼見到他時就像放下防備。
柳七眯了眯眼睛,對他的不喜又多了一分。
曲青見到他後,也沒有移開目光。
柳七覺得曲青給人的感官是幹淨,曲青亦是這麽看他的。
曲青看過不少好看的人,但昳麗幹淨到如此純粹的人物,他第一次見。
他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有時候不喜歡太過漂亮的東西,太過美麗的東西,往往都是有毒的。
柳七沒有多做停留,朝通道走去。
倆人首次打了個照面,對彼此的印象都不太好。
……
早上,沈清眠被空調給凍醒了,幹脆把它給關了。
又睡了一會兒,等到七點半鬧鐘響起,她才起來。
牙刷到一半,沈清眠就聽到了敲門聲。
她沒有理會,接着刷牙。
柳七那家夥有鑰匙,見她不過來開門,自己就會把門給開了。
待她洗好臉,她轉身就看到柳七倚在門口,一條長腿微微曲着,姿态悠閑。
柳七見她看到自己了,眉眼皆是溫柔,給了沈清眠一種錯覺,是春風在拂過她的臉。
他提了提手上的袋子,“給你帶了你喜歡的小米粥,還有包子。”
沈清眠看了看時間,“快八點了。”
“這個時間點有問題?”柳七似笑非笑地看她。
“這幾天是我陪着曲青去早飯的,我們約好八點一起去食堂,”她看着他手裏的早飯,“我得跟他說不要等了。”
柳七眼裏流露出些許不悅,“是等在樓下門口那顆樹下的男孩吧,接你去吃早飯,傍晚送你到樓下,倒是做的比我這個男朋友還要稱職。”他把早飯放到桌上,擺好,“以後就讓他一個人去吃早飯吧,不知道的別人還以為他就是你男朋友,我這個正牌男朋友不開心了。”
沈清眠說了個“好”,先前是曲青不熟悉去食堂的路,兩個人去了那麽多次,也該熟悉了。
她想清楚了,在好感度沒有刷滿之前,殺意值是很容易上升的。
她得把握好這個度,等好感到了九十左右,她再刷殺意值也不遲。
沈清眠不清楚她和曲青只相處了兩三天,他對自己有沒有一點喜歡。
但她相信系統的話,每一個世界,都有一個像南寒的人,愛她愛的發狂。
曲青愛上她是遲早的事情,她不必費心攻略,順其自然地相處就好了。
沈清眠打通了曲青的電話,開口就道:“曲青,不好意思啊,今天得你一個人去早飯了。”
“你今天有事?”曲青聲音幹幹淨淨的,他問詢着。
沈清眠剛要回答,柳七就拿走了她的手機,語氣淡淡的,“她男朋友給她送早飯了,她去不了了。”
他率先宣告了主權,是他的人,誰也不要觊觎,最起碼不要明目張膽肖想。
電話那頭靜默了一瞬,笑着道:“好,”他又道,“這幾天拖沈桃的福,我大致知道了學校各個建築的位置,我以後就直接到教學樓等她了。”
“好,我會替你轉告的。”他倒還是識趣,柳七卻是更加不喜了。
這麽一個懂進退,把主動權放在自己手裏的人,是不會那麽輕易放棄的,而這個人還聰明,就愈發棘手了。
他倒不是特別擔心,這裏是貧民區,還算是他的地盤。
柳七也不管他還有沒有話要講,直接把電話給掐斷了。
沈清眠瞪了他一眼,“幹嘛搶我電話,這樣跟別人講電話,多不禮貌。”
柳七淡淡道,“怕你解釋不清。”說完,他拿起了一個包子堵住了她的嘴。
沈清眠要說的話,都被堵在這個包子裏,她狠狠的咬了一口。
……
另一頭,曲青仍站在樹下,擡頭朝沈清眠所在的窗口看去,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他那雙藍色的眼睛,似有海浪翻湧,醞釀着一場風暴。
“男朋友嗎?”他嘴角扯出一絲笑。
曲青腦海裏浮現了十分鐘前從他身邊走過的那個少年,和他打照面時表現出來的神情,漂亮地有些攻擊性了。
他回憶了番,沒記錯的話,那人手裏拿着一個白色袋子,裏面裝的是早餐吧。
這次是他大意了,沒有查查她身邊是否有人,就想追她了。
一見鐘情惑人心智,讓他手忙腳亂!
他總覺得在哪裏見過沈清眠,他垂下了眸子,到底是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