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死苦

鐘寒是個十足的行動派,在一天時間內,給沈清眠請好了假,買齊了高一到高二的教科書以及輔導書,并在書房裏給沈清眠安排了專屬于她的書桌和椅子,還給她列了個課表。

沈清眠看了看課表時間,早上八點上課,十一點下課,中間還有午睡和下午茶時間,之後才是學習,可以說是理想型課表了。

上學第一天,鐘寒什麽也沒有教,給了她一套各科的試卷,不準翻書,讓她認認真真把它們做完,作文就不用寫了。

沈清眠坐在椅子上,做的一臉認真。無奈基礎沒打好,還是有許多題目不會,她不管會不會,都寫了一點東西上去,不留一點空白的地方。

這是她思考的痕跡,鐘老師多多少少會被一點分數的,沈清眠苦哈哈的想到。

鐘寒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書,随意的翻看着打發時間。時不時朝沈清眠看上幾眼,見到她皺眉、咬唇、啃手指的動作,嘴角微彎。

他給她挑了最簡單的幾張試卷,沒想到還把她為難成了這個樣子。

她思考問題時的小動作,真可愛,他聯想到了某種毛茸茸的動物,讓他忍不住想要去逗弄一番。

他放下了書,走了過去,俯身輕聲問道,“做的怎麽樣了?”

沈清眠正想着問題入迷,這突然出現在她耳邊的聲音,吓了她一跳。

她含糊道,“馬馬虎虎吧。”

“繼續做。”他說。

沈清眠見鐘寒站在一邊沒有動,在看她寫的試卷。

如潮水般的壓力向她襲來,都不知道怎麽下筆了,哪還做的進去題目。

她用手遮了遮,“鐘老師,請讓我一個人好好的思考。”

“好。”鐘寒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不到三個小時,沈清眠就把試卷給做完了。

當她起身,把試卷放到鐘寒面前,讓他批改的時候,他微微有些詫異。

“這麽快?!”

鐘寒以為,沈清眠至少要花五個小時,才能把這些卷子做完。

沈清眠咬了咬下唇,“嗯,鐘老師,你可以批改了。”

能不快嗎?一張試卷有一半的題不會,純粹靠瞎蒙加腦補。

鐘寒對照着答案,不到五分鐘,就把試卷統統給批改完了。

他算是給沈清眠留了面子,錯處只留了一點,沒有留鮮紅的大叉叉。

鐘寒用兩指揉了揉太陽穴,說:“沈同學,你錯的有些多了。”

沈清眠輕輕應了聲,“鐘老師,你給我分析分析吧。”

“坐過來吧,我給你講講題目。”

沈清眠搬了個椅子,在他旁邊坐下,認真地聽着他講解的題目。

遇到不懂的地方,時不時提問幾句,引來鐘寒更細致的回答。

其中有一道題目,鐘寒只稍稍點撥了沈清眠一番,讓她自己做。

她坐得筆直端正,認真的推算起了結果。

鐘寒一開始的視線還停留在試卷上,而後被沈清眠耳垂上的小紅痣吸引了注意力。

紅痣宛若上好的朱砂,輕輕點在了她嫩白的耳垂上,如血般的紅,如雪般的白,交纏在了一起,勾出他心底最隐秘的欲望,讓他心口發熱。

它在他眼中化為了小小的花骨朵,他想看到它綻放的姿态,不知道會是怎樣靡麗的場景。

他的鼻尖萦繞着一股子若有如無的冷香,來源處正是沈清眠。不知道是沐浴露的味道,還是她身上的體香,愈發讓他心猿意馬起來。

他不僅想看那顆紅痣綻放,更想看沈清眠在他身下綻放,開出最嬌豔靡麗的花。

“做完了,”沈清眠輕呼一口氣,“鐘老師,幫我看下,這個答案對不對。”

鐘寒回過了神,掃了一眼結果,“做對了,我們接着往下講吧。”

“好的。”

鐘寒聲音如清泉,以沈清眠可接受的節奏,緩緩講解着。

他的視線依舊若有似無的飄到那顆紅痣上,他眨了眨眼睛,努力不去看那顆紅痣,向下看去,是沈清眠纖細的脖頸,潔白脆弱,在黑發中若隐若現,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滋生着人心中的欲望。

沈清眠覺得這次他演算出來的結果不怎麽對,雖說鐘寒聰慧異常,但人總有粗心大意的時候,她覺得她得勇于質疑一下。

于是,她道:“鐘老師,你好像算錯了。”

鐘寒一臉淡定,“那都聽懂了吧?”

“聽懂了。”

鐘寒淡然道,“眠眠,你自己把正确答案給算出來。”

沈清眠點點頭,“好的。”

鐘寒正大光明的看着她,思緒漸漸飄遠。

他教她學習這個決定,似乎有些失策了。

她比自己想象中誘人的多,他的心思會不經意的放在她的身上,不太做的好教導她學習這件事兒。

或許,他該給她請個老師過來?

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壓下去了,他的眠眠,他一個人看到就夠了。

這差事是他自己找的,并且甘之如饴,就好好做下去吧。

沈清眠能感受到他如狼似虎的眼神,有如實質,一寸寸從她的肌膚上掃過,灼熱的,她能感受到他的熱切的渴望。

她在心裏吶喊,不要學習了,一起來做些有趣的事情啊!

沈清眠發現,她來這個世界做的最努力的兩件事,一是攻略鐘寒,二就是學習了。

因為人人都知道她喜歡學習,于是她努力學習,保持熱愛學習的人設不崩!

可事實上她并不喜歡啊!

沈清眠等了他半天,也沒見他有什麽表示,心裏不免有些失望。

難道學霸和學渣之間的戀愛日常,就只有學習嗎?

不對,他們已經是夫妻了,可以做些羞羞的事情了。

上次在家庭影院,他們幾乎擦槍走火。

她只是禮貌性拒絕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然當真了,紳士的過頭了。

鐘寒到底在想什麽?沈清眠越來越看不懂了。

難道?一個大膽的想法闖入了她的腦海,他不舉!所以鐘寒才不敢和她進行到最後一步,怕她發現他的生理缺陷。

不對,應該是秒射。

沈清眠隐約記得鐘寒那次對她說的話,抱歉,太快了。

除了進展太快外,還會有什麽太快,當然是……

還沒開始,就已經要結束,他大概是為這件事情道歉吧。

沈清眠越想越有可能,和鐘寒相處了一段時間,她發現他要吃的藥不少。

或許是藥物的副作用,或許他本來身體就有問題,造成了他這尴尬境況的發生。

出于男人的尊嚴,鐘寒拒絕了和她有更一步的接觸。

哪怕,他心裏迫切的渴望着,倆人能合二為一。

沈清眠越想越有道理,完成那一道題目後,她側頭看他,目光中隐含同情,“我做好了。”

鐘寒察覺她看他的目光,有些許不對勁,讓他心裏有些怪怪的,“怎麽了,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沈清眠搖了搖頭,“你給我檢查一下,這道題目做的對不對。”

她發現他的小秘密這件事兒,就爛在心裏吧。

鐘寒沒把她奇怪的眼神放在心上,接着給她分析試卷。

等分析完這幾張試卷,天将将擦黑。

鐘寒看了眼時間,馬上到飯點了。

他清了清嗓子,“眠眠,我對你的水平大致有了了解,你的基礎打得不太牢靠,”他說着自己的教學計劃,“所以,明天我們從高一的課本開始,從頭開始學吧。”

沈清眠內心疲憊,“好的。”

在家學習的第一天,她被宣告自己要留級了。

……

時光如流水,一年就這樣匆匆過去了。

對沈清眠來說,這是無比舒心的一年。

她這一年都待在家裏,鮮少有出去的時候。

她只要做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是和鐘寒談戀愛。

鐘寒表現出來的性格就是溫暖随和,和他相處起來,沈清眠一點也不累,覺得很舒服。

這一年裏,沈清眠見到了鐘母,一個眉眼疲憊,性格和藹可親的女人,言語中甚至帶着幾分天真,可以看出來她這輩子被保護的很好。

沈清眠估計她最大的挫折就是遇到鐘父這個渣男了。

鐘母很喜歡沈清眠,每每從外頭旅游回來,都會帶許多禮物給她。

而後,鐘寒主動帶自己去見了他的外公,乍一看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偶爾能看到眼裏閃過的精光。

沈清眠敏感地察覺到,相比于鐘母,鐘寒還是和唐老比較親一些。

唐老對她客客氣氣的,長輩對晚輩的關愛之情溢于言表。

總體來說,除了鐘父外,沈清眠和鐘寒的親人相處的都挺好的。

鐘寒算是完全接納了她,逐漸把拉入了他的世界中。

第二件事就是學習了,誰讓她有一個熱愛學習的人設呢!

幸好鐘老師講課生動有趣,一點也不枯燥乏味,沈清眠能學進去。

在鐘寒鐘老師的悉心教導下,沈清眠補上了先前落下的功課,并完全掌握了高一至高二的知識。

沈清眠先後去參加了高二上學期和下學期的期末考試,第一學期的考試排名是年段九十八,第二學期成了年段前五。這光速的進步,讓幾乎沒有參加過考試演練的沈清眠也有幾分瞠目結舌。原來在鐘寒的教導下,她有那麽厲害了。

一年時間,鐘寒對她的好感度到達了六十,終于到了及格線。而殺意值雖然比好感度要高,但奇跡般的一點都沒有上升,始終維持在了六十五。

沈清眠對這個結果,相當滿意了。

……

“這題我不會,”沈清眠笑吟吟地道,看向鐘寒,“鐘老師,你教教我呗。”

鐘寒嘴角微彎,“你知道的。”

沈清眠從善如流,放下了筆,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吻上了他冰涼柔軟的薄唇。

這一年,鐘寒對着沈清眠,并不是無動于衷的。

當沈清眠做不出來題目的時候,鐘寒偶爾會要求她主動吻自己。

吻得他舒心了,他就會教她題目。

沈清眠初時稍顯羞澀,次數多了就接受了他的要求。

她做起這個來心裏沒有一點忸怩感,夫妻之間的小情趣而已。

鐘寒扣住了她柔軟的腰肢,又按住了她的後腦勺,單槍直入,重重的加深了這個吻。

如一場風暴般,把沈清眠的力氣、氧氣、思緒都統統卷走,她只能被動地承受着,連一絲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沈清眠不喜歡這種吻法,讓她徘徊在窒息邊緣,聞到一絲死亡的味道。

偏偏,鐘寒喜歡這種惡徒似的吻法,瘋狂的攫取着她所有的所有,明明看起來是那麽溫柔的一個人。

聯想到鐘寒的隐疾,沈清眠覺得一切都可以原諒了。

他有隐疾,內心苦悶,從而有了小變态的嗜好,滿足他奇怪的欲望,似乎也能理解了。

鐘寒死死的盯着沈清眠耳垂上的那一刻紅痣,總有一天,他要看到沈清眠在他身下極盡豔麗的綻放着,連帶着那顆紅痣也開出絢麗的花朵。

他的手松開了她的腰,從衣服後擺深入,撫摸,揉捏,探索着。

明明幹的是那麽色情的事情,他看起來冷靜自持,呼吸都不見急促半分。

如同一個一絲不茍的醫生,在認真的細致的檢查着患者的身體。

而沈清眠早在鐘寒的手中,化為了一灘水。

一吻結束,她一手攬着鐘寒的脖子,頭埋在肩窩上,輕輕喘息着,努力不發出羞恥的聲音。另一只手則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鐘寒的大腿,這算是她唯一的福利了。

她能感受到他的大腿肌肉在她手下一點點緊繃起來,迸發的力量藏在其中,他也不是無動于衷的嘛,她微微勾了勾唇。

如若鐘寒身體健康,他倆早就在床上了。

可惜,他不行!

書房的門被敲響,他倆沉浸在略顯迷亂潮濕的世界裏,沒有人聽到,更別說回應了。

小趙是個新來的傭人,給他倆送下午茶,見鐘寒和沈清眠沒有回應,就主動推門進來了。

一進門,她就看到沈小姐上身如若無骨的伏在鐘寒的肩頭,腰間露出一截雪白的皮膚,宛若一只慵懶的貓,而鐘寒半阖着眸子,手就放在沈小姐的衣服裏,頓時就明白了他們倆在做什麽。

她看到沈清眠注意到了她,那雙桃花眼裏有一絲水意,懶懶的看向自己,清媚無雙,即便她是一個女生,也忍不住臉紅心跳起來。

沈清眠一見有人,忙掐了一把鐘寒的大腿,撐着他的肩膀坐了起來。

鐘寒吃疼,問,“怎麽了?”

“有人來了。”沈清眠清了清嗓子,端坐在了書桌前,沒去看小趙一眼。

鐘寒倒是鎮靜,替她放下了往上縮的衣擺,确保沒有露出一絲不該露的地方,道,“把東西放下,你可以走了,下次記得敲門。”

小趙快步走到了他面前,把下午茶輕輕放在了桌子上,小聲道,“我敲門了。”

鐘寒:“……我們沒有回應,就是在幹正事,你不用進來了,知道嗎?”

他眉眼淩厲了些,全然沒有了溫和之色。

小趙見慣了鐘寒溫潤如玉的樣子,看到突然冷下了臉,心裏突突的,唯唯諾諾道,“我知道了,你們繼續……”她聲音漸漸輕了下來,“幹正事。”

小趙顯然是誤會了他倆,她看起來有些呆萌,沈清眠輕聲笑了起來。

她低聲喑啞的聲音如羽毛般,在小趙心中劃過,心裏又是一顫。

見小趙愣怔的樣子,鐘寒說:“行了,你可以走了。”

小趙如夢初醒,應了聲,匆匆離開了書房。

……

小趙合上了門,她總算知道鐘少爺為何的臉色會有一種病态的白了。

成日窩在書房,和沈小姐做那事,吸幹了精氣神,會有健康的膚色嗎?

不過遇到像沈小姐一樣有魅人之姿的女孩,她如若作為一個男人,也會想成日和其厮混在一起,實在是太讓人把持不住了。

……

待她走後,沈清眠瞪了鐘寒一眼,“以後親就好好親,別做些有的沒的。這下好了,別人肯定都以為我們倆成日在書房做那事。”

“我以後會鎖門的。”鐘寒雙手從她的腋下穿過,緊緊的擁着她。

如同藤纏着樹,逐漸收攏,會成為合而一體般的存在。

他皺了皺眉頭,有些松開了手,他的胸口一陣陣的在發疼。

這種疼發作的越來越頻繁了,他已經去檢查好幾遍身體,沒有一點發現。

他困惑,他的身體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沈清眠:……這是鎖門的問題嗎?

她嘆了口氣,鐘寒每次和她接個吻,都吻出了上床的架勢。

最後什麽也不幹,他也挺不容易的。

得了那病,沈清眠覺得自己得好好體諒體諒他。

于是她岔開了話題,“親也親了,該告訴我這道題的答案了吧。”

鐘寒吻了吻她的耳垂,“讓我抱一會兒。”

他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氣,想要努力把那股子不适感給壓了下去。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處,沈清眠挺不自在的,反手揉了揉後頸,“嗯。”

她并沒有發現,鐘寒緊閉着眼睛,臉色慘白到了極點,就連那本來還有點顏色的唇,也沒了一絲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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