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霸氣護妻(小甜心反差)
第63章 霸氣護妻(小甜心反差)
病房中此刻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江硯的身上,劉春面子上挂不住,人使勁兒地掙紮:
“拿個破證件你唬誰呢?放開我。”
江硯一只手在扣住他的雙手,目光猶如實質一樣凝在他身上:
“如果現在你再動手,就是襲警了,用不用我來幫你科普一下襲警的後果?嗯?”
沈易完全沒想到江硯竟然到這裏了,低頭掃了一眼表上的時間,這人不會早退了吧?
看到江硯真的是警察,劉春他媽也不太敢說話了,畢竟在醫院打個醫生醫生又不敢還手,要是真打了警察,她兒子就要進去了,忍不住上前賠笑:
“警察同志,您別誤會,我兒子可沒有襲警的意思,是他們醫院的醫生把我兒媳婦治壞了,現在還要提前剖腹産,我要報警,我要告他們。”
江硯打量了一眼眼前的老太太,從警過年的經驗就讓他從面相上看出來這個老太太不是個善茬,大概率是那種無法溝通的主:
“你可以撥打報警電話,提供證據,轄區派出所會根據具體情況處理,不過方才我看到你兒子在醫院,毆打醫生,現在,我得問問那位醫生要不要報警。”
說完江硯就看向了沈易,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片刻,沈易就見江硯濃密的睫毛忽閃了兩下,立刻手扶在了腰上面,接戲接的特別快:
“剛才腰磕在床上了,應該是脊椎的位置,應該需要做個檢查,輕傷應該不至于,但是輕微傷應該算的上了,我記得輕微傷是要賠償的,看來還是有必要報警的。”
一聽到賠償,劉春就有點兒慌了:
“我就推了他一下,他把我媳婦治壞了我推他一下怎麽了?還賠償,他這是在訛人。”
江硯臉色冷了下來,一把直接将劉春拎了起來,常年不是看屍體就是看嫌疑人的目光真要是盯在一個人的身上會讓人渾身都不自在,劉春下意識躲避他的目光,江硯看了一眼床上的産婦,将手裏的警官證出示給了屋內包括沈易在內的幾個醫生。
屋內的醫生現在覺得江硯簡直渾身都閃着金光,周明的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探過頭看向那個寫着公安的警官證,明晃晃的南橋公安分局下面寫着警銜和職務,三級警督,副主任法醫,這麽年輕就副主任法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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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南橋分局法醫處江硯,現在這位産婦是什麽情況?方便将病例給我看一下嗎?”
沈易還是第一次看到江硯出示警官證,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他一側頭:
“周明,去調李桂梅上次生産還有這次入院的病例。”
随後他就直接開口向江硯介紹起了情況,江硯常年做病例和傷情鑒定,只寥寥幾句話就聽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他松開了劉春,将之前李桂梅的出院病例都看了一遍開口:
“李桂梅一胎時期,最後兩次産檢B超都提示孩子橫位,符合剖腹産手術指征,實行剖腹産并沒有問題,這一次是妊娠時間應該是上次生産後八個月,子宮伸縮能力沒有恢複到最佳狀态,孕後期随着孩子增大已經有子宮破裂的風險,李桂梅還有家屬,你們要慎重考慮,子宮破裂導致內出血是有可能有生命危險的。”
江硯說完之後輕飄飄地看向沈易加了一句:
“我記得這種情況醫生需要再三進行告知義務吧?如果家屬堅持不肯做手術,是需要書面确認的,一旦确認就是家屬負責吧?你們的确認書呢?”
他清楚這種家屬本質上是既不想聽醫生的話又不想承擔任何責任,仗着人在醫院就會将所有問題推到醫生和醫院的身上,讓他們清醒過來,就必須要首先強調他們需要承擔的責任。
沈易立刻反應過來,轉頭就當着所有人的面再次強調了病情和手術的緊迫性,然後直接讓周明拿來了書面确認書,這下劉春才有點兒慌了,推推诿诿,礙于江硯在這裏又不敢太胡攪蠻纏,這字還沒簽李桂梅就真的出現狀況了,血氧直掉,拖不了,最後也就半推半就地允許醫生急救了。
沈易進了手術室,江硯就坐在門口等他,手術過了三個多小時才結束,沈易晚飯都沒吃,出來的時候餓的眼睛發綠,腳步發飄,出門的那瞬間就見到了長身而立站在手術室門口手上還拎着外賣的江硯。
還不待說話,江硯就在他嘴裏塞了塊兒糖:
“餓了吧?定了周邊那家你愛吃的香酥雞和兩個菜,現在醫院湊合一口?”
說完,江硯拎着袋子在沈易面前晃了一下,勾的沈易的一雙眼睛都跟着袋子動,下一秒他手臂上就攀上了一個力道,沈易好像沒骨頭一樣攀在他手臂上,江硯嘴角壓不住,手微微環了一下他的腰:
“腰還疼嗎?”
昨晚死去的記憶瞬間開始攻擊大腦,沈易閃電一樣将手縮回來,白了人一眼:
“你快要點兒臉吧。”
江硯一懵,随即笑了:
“我是說你磕到的地方。”
沈易...
路過護士站後,後邊的小護士從服務臺擡起頭,望着兩人背影一臉的有點兒磕到了,她們沈主任剛才怎麽忽然有點兒嬌羞?
辦公室中,只剩下值班醫生了,江硯外賣點了好幾份兒,沈易挑了份放在鄒木桌子上,還分給了周明和值班的住院醫,然後大大方方帶着江硯坐下,鄒木進來看到江硯還在,以為這人是沈易朋友笑着過來:
“江警官這才真是謝謝了,不然這一家子在,我這夜班都值不消停。”
江硯也禮貌站起來,他還是沒有明說和沈易的關系只笑了一下開口:
“沒事兒,應該的。”
鄒木以為他是在說為人民服務是應該的,正想着再客氣兩句,卻聽到剛打開外賣袋子撕下一個雞腿的沈易大咧咧開口:
“鄒哥別客氣,這是他應該的,介紹一下,這位,我們科室副主任,算是我師兄,鄒木,這位我家屬,剛才已經自亮身份了,南橋分局的法醫,江硯。”
一句話激起千層浪,屋子裏所有醫生的耳朵像是平地聽到了一聲大雷,一個個熬了一天的钛合金狗眼這像是手電筒一樣全都盯在了江硯的身上,然後又看了看他們新鮮出爐的脫單選手沈主任,他,他剛才說什麽?這人是他家屬?
沈主任的女朋友不是性格敏感,時而茶茶時而嬌嬌的愛撒嬌小甜心嗎?現在這個一招拿下醫鬧分子,在所有人眼中都牛逼閃閃,肩寬腿長的警官同志是沈主任嘴裏那個小甜心?
鄒木這麽沉穩一個人都被這句話炸的揉了一下耳朵,他不會是熬夜熬多了幻聽吧?不過作為整個科室最穩重的存在,他張了張嘴:
“是,我們理解的那個家屬嗎?”
江硯也沒想到沈易這麽直接,心裏貓爪子撓的地方像是忽然就被人熨燙平了,舒舒服服的,聽着鄒木的問話他也看向了沈易,正在吃雞腿的人一回頭就看到了他眼底的小星星,呦,這麽喜歡他公開承認身份啊?江硯眼神很大程度上滿足了沈主任自認寵愛人的心理,大大方方點頭:
“家屬還能有幾個意思?”
周明弱弱上前:
“家屬意思多了,表哥表弟的也算是家屬。”
沈易一眼掃了過去,這倒黴孩子,他扯了一塊兒雞翅直接塞他嘴裏了:
“小學閱讀理解得滿分了嗎?家屬的意思,就是一個床上睡覺的意思,懂了嗎?”
周明咬住雞翅,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沈易看了看辦公室的那睜大了恨不得把震驚寫在臉上的同事們,摸了摸鼻子:
“這事兒很震驚嗎?前幾天還請你們喝奶茶宣布脫單了呢。”
怎麽一個個的像是剛知道他談戀愛一樣?
周明咬下一塊兒雞肉,小聲開口:
“師父你找吳師傅取經的事兒我們都知道了,你說你愛人缺乏安全感,有時候茶茶的想你多關心他,我們都以為是個嬌嬌小甜心的女孩子呢。”
周明不愧是科室著名缺心眼小喇叭,貼臉開大,一句嬌嬌小甜心震的江法醫脊背一僵,腳趾都恨不得摳出個洞來,下意識看向沈易,他到底和那個什麽周師傅說了什麽?
沈易尴尬地笑了笑:
“誤會,都是誤會,我男朋友,純正的老爺們,實力你們剛才都看到了。”
一屋子的人紛紛應和,試圖緩解尴尬:
“是是是,我們都看到了。”
兩人下樓後,沈易有點兒心虛,進了電梯只有他們兩個,江硯半倚在電梯側壁上,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所以你到底說了我什麽?”
“什麽什麽?我什麽都沒說。”
江硯微微垂眼,壓下眼底的笑意,卻在電梯門開的時候瘸了一下,然後裝若無痕地彎腰揉了一下小腿,沈易正好看到:
“這麽了?”
“沒事兒,走吧。”
“腿疼?是不是擋那孫子擋的?”
他剛才看到劉春揣的那一腳江硯是直接用腿隔檔的,那一下應該是恰好落在了小腿的前骨上,脂肪最薄,磕一下最疼的位置。
“沒事兒,倒是你,回去腰上我幫你看看。”
回到家都快十一點了,洗了澡,江硯将那個不讓看的人捉了回來,硬是看了一下他的後腰,确實是青了一塊兒,他用雲南白藥幫他噴了噴,眼底心疼,心裏火起:
“今天這樣的患者多嗎?”
沈易有些困了,此刻撂下衣服就沒骨頭地就要往後倚,江硯自然地環住他,手輕輕幫他揉了揉腰上,沈易打了呵欠眼睛水汪汪的:
“奇葩患者和家屬有的是,不過像今天這樣患者家屬整整齊齊無法溝通的比較少,今天多虧你來了,不然指不定要鬧多久。”
“平常遇到這種事兒你們怎麽辦?”
沈易的呵欠一個接一個的大,被江硯捏的舒服:
“能怎麽辦?苦口婆心地勸呗,上個月我們科室都給一個堅持不可手術的一家人跪下了,婦産科不比其他科室,産婦不能出事兒,尤其不能在醫院出事兒,別說是醫院了,上上下下對這個指标的控制都極其嚴格,就是裝孫子也得讓她們平安生産,哎,都是淚。”
不行太困了,沈易掙紮着起來,手往江硯的腿上摸去,江硯一頓:
“怎麽了?”
“腿上給我看看,應該也青了,我給你上點兒藥。”
江硯看他實在太困了:
“我自己來就行。”
沈易一把拿過床頭的雲南白藥,撸起了那人的褲腿,小腿前面确實是青了一片:
“你傻呀,不知道躲啊,非要和他硬碰硬?”
江硯看着那個低頭幫他上藥的人心都軟軟的:
“他肯定比我疼。”
沈易哼了一聲: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不知道嗎?初中物理沒及格?”
江硯抱住了沈易,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沈易迷糊地拍了拍他:
“好了好了,不說你了,睡覺。”
江硯摟着人扯上被子,心裏被滿足感漲的滿滿的。
但是這一夜卻沒有一覺到天明,淩晨快兩點的時候江硯的手機響了起來,工作原因他和沈易的手機是24小時開機且不靜音的,沈易皺眉哼唧了兩聲,用被子蒙住了腦袋,江硯趕緊将電話接起來,擡手輕輕拍了拍安撫了一下身邊的人。
電話那邊是今天值班的許超:
“江哥,閩江路警情,白三死了。”
黑夜中江硯的瞳孔一縮,立刻翻身坐了起來:
“位置發給我,我馬上到。”
他捏着手機的手指都在泛白,白三,逃了這麽多年的老毒蟲,剛剛被出現在警方視線裏就死了。
電話那邊的聲音在安靜的深夜顯得十分明顯,沈易在聽到白三這兩個字的時候也清醒了兩分,反應過來什麽之後,他直接按亮了床頭燈,眼睛被晃的睜不開,下一秒他的眼睛上就覆上了一只手,耳邊傳來了江硯有些微啞的聲音:
“我得去一趟現場,你先睡。”
沈易也翻身就坐了起來,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光晃的他直眯眼,但是語氣十分鑒定:
“我陪你去。”
要是別的案子也就算了,但是這個白三不是尋常人,他很可能和江硯父親的死有很大關系,這人一直都是江硯心裏的一根刺,現在好不容易現身,但是在才過了幾天人就死了,這很可能和他身後的人有關系,順藤摸瓜沒準能找到當年害江硯父親的人。
江硯還想勸兩句,沈易卻直接打斷了他:
“好了,不許墨跡了,走,要是現場不讓進我就在外面等你。”
現在江硯不是一個人了,他有人心疼了,沈易不想讓他什麽都自己一個人面的,下床找衣服的時候,江硯在身後抱了他一下,沈易像是安撫原來家裏大狗的樣子,在他的頭發上胡嚕了兩下,以示安慰。
十月份的天淩晨已經有些冷了,江硯找了風衣給沈易穿上,兩人拿了鑰匙就下了樓,沈易扯過車鑰匙:
“我來開吧。”
江硯沒拒絕地坐到了副駕駛。
許超發過來的地址是一個城中村,夜晚這個點兒所有的車幾乎都插着空隙停在路邊,餘出來的街道只夠單行,越往裏面越是破爛,很多外來的底層務工人員會住在這裏,人口密度極大,流動性也極大,之前警方就排查過這裏,但是卻沒有發現白三的影子。
警車的閃燈在夜晚中格外醒目,屋子外面已經攔上了警戒線,黑色的牧馬人停在了警車後面,江硯下車:
“戴上口罩,在車上等我吧。”
沈易點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