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七十一只羊
第71章 七十一只羊
陸京早這個名字就是祁漾順口起的, 他當時沒想這麽多,不過他男朋友不這樣認為。
對他說:“這個名字聽起來不像我兒子,像我弟弟。”
祁漾考慮了一下:“其實也行, 你當他哥,我當他爸, 咱兩各論各的。”
然後祁漾就被制裁了。
狠。狠。制。裁。
只有屁股知道祁漾為了這個名字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最終,陸京早還是叫了陸京早。
轉眼到了十二月祁漾生日前夕, 許久沒動靜的419宿舍群突然開始活躍, 祁漾從他們聊天記錄裏了解到, 林骅的保研通知九月就下來了,青大新聞系,他是整個宿舍除了陸京遲外唯一一個打算繼續深造的。
一群人東扯西扯聊了一圈, 林骅問:羊羊馬上生日了, 出來聚一聚嗎?老地方。
英俊潇灑秦大少:咱們什麽時候有的老地方?
紀允:??
張臣彥:你們這樣顯得我們關系很不好。
羊醒了:陸京遲問是不是江大附近那家酒吧。
林子:陸哥一個不經常回宿舍的都知道,你們夠了啊。
英俊潇灑秦大少:哦酒吧啊,你直說不就行了。
林子:這樣顯得我們關系好。
張臣彥:從秦哥問出來那一刻就顯得不好了。
紀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羊醒了:把秦加一逐出419就和諧了。
英俊潇灑秦大少:????
英俊潇灑秦大少:幾天不見你變得這麽狠心了??
英俊潇灑秦大少:虧得我還給你保守秘密, 你就天天背着我們和陸哥親嘴吧。
陸:祝福收到了。
英俊潇灑秦大少:……
張臣彥: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群裏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祁漾已經放下了手機,轉頭去咬男朋友的嘴。
陸京遲關掉iPad順手撈住他,低頭與他接了個很短的吻。
一吻結束,祁漾繼續咬人:“怎麽不問我為什麽咬你?”
陸京遲:“有原因?”
祁漾撲上去, 又咬一口。
陸京遲任他咬,祁漾也沒客氣, 在男朋友唇上啃來啃去, 咬了大半天才停下, 心滿意足道:“沒有原因,想咬, 看你長得帥。”
陸京遲沒說話,祁漾很霸道的反問:“怎麽,不行嗎?”
“行。”陸京遲親他一口。
祁漾:“這還差不多。”
“還咬嗎?”
祁漾:“嗯?”
陸京遲擡眸看了眼貓兒子,正團在地毯上呼呼大睡,他扣住祁漾:“你不咬的話,那輪到我了。”
祁漾“唔”了聲就被壓倒在了沙發上。
陸京遲咬起人來比他狠多了,吃起人來也不嘴軟,祁漾到最後被他弄得衣服都髒了,半個人仰在沙發邊緣。
手機在嗡嗡嗡震動,他眯着眼睛撈起來,伸腳踢了踢陸京遲:“你夠了啊。”
他看了眼手機:“秦加一他們說不去酒吧了,訂了家私房菜,好幾個人明天都要上班,不能多喝。”
“晚上七點。”
“秦加一還說要看看陸京早,給它也帶了禮物。”
“你聽到了沒有?”祁漾掀眼看過去。
陸京遲:“嗯。”
聽到了,但不聽。
祁漾的腿還搭在陸京遲肩膀上,襪子也被他脫掉了,這會正貼在他臉頰邊,祁漾沒忍住縮了縮腳趾,掙了兩下:“你別再親了陸京遲!”
話音都沒落地,腳背上就落下一吻。
電流一直竄到頭頂,祁漾很可恥的又有點反應了,他臉上滾燙,捂緊褲邊說道:“你怎麽還沒完沒了的!晚上七點,收拾完就不早了!”
陸京遲全程除了答應他的那句“嗯”外一句話都沒有,将沉默進行到底。
期間祁漾暈暈乎乎的抓住了陸京遲的頭發,朦胧問了句:“你還不夠嗎?”
耳邊一道聲音:“不夠。”
兩人胡鬧完已經是傍晚了,匆匆洗了個澡然後卡着點到了訂好的地方。
得虧是冬天,祁漾穿得厚,領子也能遮住,不然就陸京遲那麽個鬧法,祁漾今天得被人當猴看兩個小時。
秦加一他們到得早一點,正在包間裏煮茶,邊喝邊聊,看到他倆來的時候都挺樂。
紀允:“你們這兩尊大佛怎麽這麽難請啊,現在才到。”
林骅起身來拉椅子:“期末學校應該挺忙,而且陸哥在陳教授組,能抽出時間過來就不錯了。”
秦加一在那啧啧啧,祁漾邊坐邊斜他:“你嘴抽筋啊?”
秦加一:“感嘆兩句,不懂別瞎嚷嚷,你倆的好大兒呢?”
祁漾喝了口茶壓了壓冷氣:“家裏睡覺。”
“我還說這大好的日子帶我大侄子一塊玩呢,你居然沒帶來。”
不明所以的張臣彥聽到這瞪大了眼睛:“羊羊和陸哥什麽時候有孩子了?”
紀允被這話笑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他說:“你不知道啊?”
張臣彥:“啊?”
秦加一拍拍祁漾的肩膀:“不知道吧,我兄弟親生的。”
張臣彥看了看祁漾,又看了看和林骅說話的陸京遲,問:“叫什麽名字啊?”
秦加一:“陸京早,跟我陸哥姓的,眼睛長得像陸哥,鼻子長得像羊羊,我這有照片。”
張臣彥趕緊湊過去,秦加一掏出手機翻開相冊。
上面赫然出現了一只藍白小貓,正趴在陸京遲的肩頭玩他的領子,這照片是祁漾拍的,被秦加一偶然發現然後強行保存。
張臣彥:“……”
秦加一:“你就說像不像吧。”
張臣彥:“像,不過聽名字,更像陸哥他親弟。”
陸京遲從身旁的林骅那轉回視線看過去,糾正道:“是親兒子。”
祁漾蹭蹭鼻尖,還怪心虛的。
聊完這一趴後很快就上菜了,他們小半年沒見,各自都有挺多事想分享,聊學業聊工作聊感情,氣氛很熱絡。
林骅說起自己保研的事時又提到了蔣心妍,和他一樣蔣心妍也保到了青大,兩個人共同進步,感情也一直很穩定。
紀允張臣彥這會都在一家媒體單位實習,每天考慮的都是轉正的事。
至于秦加一,進可攻退可守,現在還在那家游戲公司實習,下半年跟了個項目開始開發游戲,幹得挺認真的,不過嘴上總是吊兒郎當,說自己幹不下去就回去接管他爸媽的生意。
紀允拍着他的肩膀玩笑:“咱秦少爺現在也是自力更生了,家裏有礦不回去繼承,我佩服你。”
秦加一:“去你的。”
聊到後面幾個人都聊嗨了,最後還是喝了幾小杯,角落裏林骅和陸京遲偶爾會低聲私聊兩句。
林骅問:“你現在一腳踏上這條路,打算幾年畢業,陳教授有沒有給你透過口風。”
陸京遲挺平淡的:“現在還不太确定,看課題進度吧,四五年。”
林骅點了點頭:“直博四五年不錯了,以後要留校嗎,我看那邊對你期望挺高。”
陸京遲:“沒想好,看祁漾以後打不打算留在江城。”
林骅似乎沒想到陸京遲會是這麽個答案,眨了下眼,然後沒忍住看向了祁漾。
大四這年,大家似乎都不再是少年的模樣,他穿着奶白色的開衫毛衣,正低頭撥弄被子裏的茶葉,偶爾和旁邊的秦加一嗆兩句嘴。
大概是包廂裏太熱,他的袖子撸過了手肘,露出了纖細骨感的小臂,他抿了口茶,不知道秦加一說了什麽,低聲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
這半年林骅其實一直能在網上看到祁漾的動向,年少成名,粉絲數量龐大,作品熱度超高,他的優秀不用細說,不勝枚舉。
他只是驚詫……驚詫陸京遲會将自己未來的選擇放到另一個人身上,這份驚詫來自他對陸京遲本身的了解和這句話的割裂。
林骅想得複雜,直到他們吃過飯走出包間,外面的冷風一吹,他才好似清醒了些。
其他人還在說話,那些你來我往說過無數遍的事情,好像說不夠一樣,他偶爾擡眼,看到了角落裏的兩個人。
祁漾喝了酒,但沒醉,只是臉有些熱,醉意浮在臉側耳畔。
陸京遲張開手臂将他抱進懷裏,低頭在他額上輕吻。
祁漾說:“我沒喝醉,我是不是酒量變大了?”
陸京遲用自己的臉蹭蹭他的臉:“酒度數不高。”
“這樣啊,好吧。”祁漾被蹭的皺了皺鼻子,躲了下:“你身上的酒味比我的重,你是不是喝多了?”
“沒有。”
祁漾:“真的?”
“嗯,真的。”
祁漾眼睛又亮了:“我不信,這是幾?”
陸京遲捂住他伸出來的兩根手指,放到唇邊溫熱:“我識數。”
祁漾笑了起來:“知道了知道了。”
“那今天是幾號?”
“十二月二十三。”
“記得這麽清楚啊?”
“過了零點就是你的生日。”
林骅收回了視線,天上好像飄起了小片的雪花,毛茸茸的,他也低笑了聲。
時間過得真快啊。
他們從某個路口分別,祁漾和陸京遲牽着手在街頭走得很慢,夜裏确實飄起了雪,不過不大,吃飯的地方離他們家也不算遠,所以打算走着回去。
祁漾很認真的踢着腳下的小石子,說道:“我今天看到你和林骅聊了好久,你們說什麽了?”
陸京遲:“說學校。”
“噢。”祁漾把石子踢得很遠:“但是我覺得。”
陸京遲扭頭:“覺得什麽?”
“你們肯定還說了我,因為我注意到林骅看我了。”
陸京遲想了下當時的情形,如實道:“林骅問我博士畢業以後會不會留校。”
祁漾擡頭看向他:“你怎麽說的?”
陸京遲:“我說不确定,看你有沒有留在江城的打算。”
祁漾一愣。
“我?”
“嗯。”
祁漾腳步也停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打算留在江城,你也不留在江大嗎?”
陸京遲溫熱的大手牽着他:“是,我比較戀家。”
祁漾聽到這沒忍住,揍了他一下:“你這是什麽鬼答案。”
“那改一下。”陸京遲俯身吻他:“比較戀你。”
祁漾不講道理,反嘴咬他一口:“我還沒确定以後要在哪生活呢,你想得倒遠。”
說完他就自顧自朝前走了,不過走了兩步又回來到陸京遲面前,踮腳抱住他的臉重重親了一口:“不過我也和你一樣,比較戀家,也很戀你。”
夜幕中的雪花似乎飄得多了些,有些落到了兩人唇間,被熱氣融成了水,有些冰。
祁漾拉起陸京遲的手:“快走!”
回家不過十分鐘的路程,但祁漾的腳步在家附近的便利店又一次停下了,他握住陸京遲的手,望着燈火通明的店內,叫了聲:“陸京遲。”
陸京遲低頭,祁漾和他對視。
“我有點東西要買,你去嗎?”
陸京遲的手幾不可查的頓了下。
祁漾睫毛發顫,上面落上了幾片潔白的雪花,他唇前熱氣噴灑:“一起挑?”
“嗯。”
……
祁漾忘了剩下的那段路他們是怎麽走回去的,他腦子裏的記憶混亂斷續,從走進便利店開始挑款式,到結賬付款離開,進了電梯,摁完密碼回家,這些畫面像是被萬花筒揉到了一起,讓人迷亂又眩暈。
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們已經在玄關處糾纏到一起了,祁漾後背抵着玄關櫃,伸手去扣陸京遲的手。
他喉間溢出三兩個音節:“陸京遲……”
“嗯。”
陸京遲的呼吸幾乎要把他灼傷,他們擁得極緊,手裏拎着的便利店包裝袋發出欻拉的聲響。
随後又是“啪嗒”,掉在了腳邊,無人顧及。
不知道過了多久,包裝袋的欻拉聲響更大,祁漾間隙瞥了一眼,發現陸京早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過來,在他們腳邊探頭探腦的扒拉裏面的小盒子。
祁漾一激靈,伸手抵住了男朋友的頭。
他示意了一下:“你兒子。”
陸京遲的胸口起伏片刻,平息了一下自己,然後開了客廳的燈。
陸京早很無辜的喵喵了兩聲,反倒是祁漾,看到地上被刨出來的小盒子很尴尬的咳了聲,氛圍消散後那股沖動好像也跟着沒了。
還好陸京遲善解人意,彎腰把貓拎走,也把包裝袋收拾好了。
祁漾扔下一句:“那……那我去洗個澡。”
都忘了下午出門前剛洗完。
祁漾心裏有鬼,所以多少有點緊張和不自在,等他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陸京早已經被陸京遲安排到小角落裏吃飽喝足睡着了。
他蹑手蹑腳推開房間門,發現陸京遲在桌子前坐着,他手裏端着電腦,似乎正在查看什麽文獻。
祁漾有點不知道怎麽開口,在旁邊抓耳撓腮繞了兩圈,然後鑽進了被子裏。
等了兩分鐘。
“那個……陸京遲,你什麽時候能看完?”
他以為他暗示的夠明顯了,結果他男朋友說:“兩分鐘。”
好啊,還兩分鐘。
再過兩分鐘花兒都謝了。
祁漾氣鼓鼓的拽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看似生氣,實際上心裏數着數,打算時間一到就去找茬。
結果他剛數到第100個數,就被人像個雞肉卷一樣抱了起來,祁漾一臉懵的和陸京遲面面相觑。
陸京遲說:“看完了。”
祁漾:“……”
他忍不住道:“什麽東西那麽好看?”
“科普。”
祁漾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學習一下。”
“臨陣磨槍。”
不是?
等等?
祁漾瞪大眼睛:“你你你……你看的到底什麽東西?”
陸京遲已經吻了下來。
十分鐘後,祁漾感覺自己從雞肉卷變成了一坨果凍,快要融化在床上了。
他哼唧一聲,推了推陸京遲:“東西呢?”
陸京遲抱着他,低低的說:“在呢。”
祁漾鼻音哼了聲,算作應答。
又過了一會,祁漾迷迷糊糊感覺到自己的手指被陸京遲擡了起來,他迎着那道溫柔的吻,半睜開眼睛:“幹嘛?”
陸京遲沒有回答,片刻後,祁漾察覺到自己無名指被環上了一個冰冰涼涼的圈,他身體一抖,一下清醒了,擡手一看,果然是戒指。
祁漾臉上都是細密的汗,他喘了口氣,看着無名指上的戒指:“上面鑲的是藍寶石?”
陸京遲與他十指相扣,在他手指上親吻:“是藍錐礦。”
祁漾沒聽過,有些疑惑。
“Benitoite.”
陸京遲視線很沉:“之前和老陳去加州,在聖貝尼托拍下來的,後來回國就聯系了人去定制,還好,趕在二十四號前做出來了。”
祁漾呆呆的看着戒指。
陸京遲說:“生日快樂。”
祁漾還是有點呆,關鍵時刻他說了句:“謝謝。”
然後自己意識到自己說句什麽,臉上陡然燒了起來,他眼皮顫了下,然後環住陸京遲吻過去:“我是說我很喜歡。”
十二月二十四日悄無聲息的來臨,無數人在相互對彼此說着平安夜快樂,只有祁漾得到了專屬于自己的祝福。
生日快樂。
當然祁漾沒忘了自己剛才那個最重要的問題。
“東西呢?”
陸京遲說:“枕頭下面。”
“噢。”
買了好多呢。
……
祁漾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他在床上翻了個身,捂着屁股很無助的想,完了。
他現在就像被人拿鞭子抽着拉了十天的磨一樣,整個人都散架了。
又翻了個身。
還好,床沒散架。
幸好床結實。
祁漾在被子裏蛄蛹,想起床,但起不來,腰疼的快裂開了。
他昨天居然還覺得陸京遲善解人意,屁,全部收回,陸京遲這人根本不經誇。
這還是人嗎?
祁漾心裏邊罵邊吐槽,正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陸京遲推開門進來了,祁漾立馬不動了,埋在被子裏裝死。
然後他就發現,陸京遲這王八蛋居然!
掀!他!被!子!
不對不對,不是掀被子,陸京遲是奔着他的屁股來的。
靠!
祁漾直接彈起來了,抱着被子指着他:“你又幹嘛!”
一開口嗓子啞得祁漾都震驚了。
陸京遲倒很淡定,一點都沒有看別人屁股被抓包的窘迫,說:“昨晚上過藥了,看看好點了沒。”
祁漾臉更紅了。
陸京遲朝他伸手,祁漾把他手拍掉:“你別在這裝好人!”
昨晚一晚祁漾已經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
惡劣至極,壞人裏的東方不敗。
不能原諒。
祁漾還縮在一邊義憤填膺,陸京遲突然就伸出胳膊靠了過來,祁漾躲閃不急,一臉驚恐的被陸京遲被強行抱走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
男朋友直接死豬不怕開水燙:“嗯,對,我不是好人。”
祁漾被扒開被子檢查了一通。
媽的好氣。
他頭頂冒煙:“我不幹淨了。”
陸京遲挑眉。
祁漾:“我再也不能直視你了。”
“你太變态了。”
“陸京遲,你不是人。”
陸京遲俯身親了一口。
祁漾差點跳起來:“你親哪呢!”
陸京遲又給他蓋好被子:“難受的話再躺會,湯馬上就好了。”
祁漾:“……”
天哪。
他到底和一個什麽人在一起了。
祁漾連忙縮回去,屁股又是一陣疼,沒經歷過的人很難想象他的屁股到底經歷了什麽。
如果他的屁股是一個面團,那現在應該已經成了面筋。
之後的幾天祁漾一直都是一副半身不遂的狀态,男朋友大概良心發現,沒再對他動手動腳的。
祁漾覺得自己占理了,所以很心安理得的當了一個星期頤指氣使的大爺,男朋友指哪打哪,讓朝東不往西,賊好使喚。
使喚到最後都有點變味兒了。
準确來說是,都有點變态了,當然,變态也是祁漾故意的。
他找場子。
祁漾一直都知道陸京遲不像看上去那麽清心寡欲性冷淡,所以很會挑時間逗人。
彼時是他們組裏的一個期末組會,不算特別重要,但确實不能缺席,而且陸京遲現在是在讀博士生,跟本科時候不一樣,陳北星對他要求挺高的。
家裏很熱,祁漾穿得很清涼,短袖短褲,他翹着腿躺在沙發上,稍微動一下褲子邊兒就滑到了大腿根。
祁漾咔嚓拍了一張給陸京遲發過去。
附言:家裏好熱啊。
那邊沒動靜。
祁漾:寶貝,好想你。
祁漾:你那天真厲害。
還是沒動靜。
祁漾:今天也在床上等你。
消息發過去後許久。
Dr.陸:祁漾。
隔着網線祁漾都聽出這兩個字的咬牙切齒。
祁漾美滋滋的喊了句:老公。
然後關了手機回了次卧,把門反鎖了。
當天晚上陸京遲回家在門口蹲守他一個小時,祁漾死活不開門,隔着門挑釁:“我就是故意的怎麽了?自己睡去吧你。”
他心裏爽歪歪,但沒想到這位蹲守獵物的獵人那麽有耐心。
大半夜他起床偷摸開門去衛生間,在黑暗裏被抓了個正着。
祁漾吓得直接往回跑,然後被陸京遲一把扛走了。
耳邊傳來一道危險的嗓音:“祁漾。”
“不是說在床上等我嗎?”
祁漾:“……”
已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