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七十二只羊
第72章 七十二只羊
人果然是不能開葷的, 開了就很難戒掉。
祁漾生活葷過頭了，葷的有次趙熙見他都發現了不對勁，神神秘秘的在他耳邊說：“你過得夠性福的啊。”
祁漾：“？”
趙熙掐掐他的臉：“變漂亮了, 皮膚也變嫩了，你自己察覺不到嗎？”
“你老公真養人啊。”
這答案祁漾一點也沒想到。
他裝傻道：“什麽啊？我不知道啊, 你看錯了吧。”
趙熙表示：“你臉上就寫着幾個大字，你老公活賊好。”
祁漾：“……”
生活已經夠黃了, 能不能別再對他說這麽黃的話了。
葷了大半個月終于到了年底, 祁漾本來打算帶陸京遲回舟城過年, 但時間很不巧的沒錯開，陸京遲二十六要和周朗陳北星飛趟加州，最早也要除夕那天才能回來。
祁漾不幹了。
沒錯, 他又不幹了。
祁漾趴在正在做飯的男朋友背上, 像只氣鼓鼓的八爪魚一樣，又拽他耳朵又用胳膊勒他脖子，說道：“陸京遲, 你是不是想提褲子跑路？”
男朋友備菜的動作不緊不慢：“跑什麽路？”
祁漾兩條長腿夾在男朋友腰上, 蠻不講理：“你別管，你就是跑路。”
“我盡量趕在除夕前回來。”
祁漾不聽，在他臉上咬了個牙印。
陸京遲轉過頭來想親親他，祁漾躲開了, 不給親，嘴裏還咕咕哝哝：“那這幾天我想你怎麽辦？”
“你說話啊。”
“祁漾。”
陸京遲手上的動作停了。
祁漾兇巴巴道：“幹嘛？”
“介意陪我在國外過年嗎？”
祁漾眨了下眼, 一下安靜了。
陸京遲這回很精準的親到了他唇上：“我也想你, 一起去吧。”
祁漾發誓, 他剛開始真不是這個意思。
但既然他家陸博士邀請了，那他就勉為其難陪他去趟加州吧。
那天晚上祁漾就和陸京遲把這事向家裏報備了, 周初會女士十分開明，溝通十分順利，他們把陸京早交給秦加一一并帶回了舟城過年，安排妥當後二十六當天祁漾就和陸京遲踏上了前往加州的飛機。
為期五天的加州之旅，祁漾輕裝出行，行李箱裏的東西少得可憐，還沒他家陸博士拿的東西全乎。
用祁漾自己的話來說是，東西什麽的都不重要，人最重要，他到了就行。
結果沒想到來之前興致沖沖，來之後被晝夜颠倒的時差搞得人都蔫兒了，在酒店悶頭大睡了三天，每天都很困，根本沒時間想男朋友這個點在幹什麽，睜開眼天就黑了。
他在被窩裏困頓的打着哈欠，聽到酒店房門開門的電子音就知道男朋友忙完回來了。
祁漾背對着門口摸出手機，發現陸京遲白天給他打過電話，一個都沒接住，鬼知道這時差這麽難調。
身旁的位置陷了下來，鼻腔湧入那道熟悉的冷意，祁漾往被子裏縮得更深了，他半眯着眼睛翻手機，嘟哝：“你好冷……”
很冷的男朋友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祁漾一哆嗦，轉身掀開被子把人拽了進來。
“又睡了一天？”陸京遲問。
祁漾悶頭抱住男朋友，埋在他頸間說：“你說呢，我昨天晚上都沒睡着，都怪你之前都沒說過這個問題，害得我以為這邊時差很好調呢。”
頭頂上傳來一陣悶笑，祁漾掐了他一把：“有什麽好笑的。”
陸京遲伸手揉了揉懷裏人的頭發：“馬上就結束了，可以提早回國。”
祁漾沒吭聲，窩着不動。
陸京遲換了個姿勢抱他。
祁漾還是悶着，悶了一會窸窸窣窣的仰頭，然後張嘴在他喉結上咬了一口。
陸京遲身體一僵。
祁漾摟住他的脖子，角度很刁鑽的又在他喉結上親了幾下。
祁漾這會精神了。
沒辦法，都怪時差，他一到晚上就精神。
他哼唧了兩聲叫道：“陸京遲……”
“怎麽了？”
祁漾聽着他沉重的聲息，又在他耳邊叫：“陸博士。”
陸京遲沒有第二聲回應了。
祁漾：“外面那麽冷，但你好熱，這麽一會就暖過來了？”
陸京遲低頭想吻他，祁漾躲開了，伸手蓋住他的唇，與他視線糾纏。
片刻後。
“其實也沒那麽着急，可以先不回的。”祁漾用手指探了探他的唇角唇縫：“我第一次在外面過年，和男朋友。”
滾燙的心跳相抵，熱意流向四肢百骸，陸京遲扣住他的手，輕輕摩挲：“想好了？”
祁漾：“這需要很認真的想一遍嗎？”
陸京遲沒回答需不需要，而是用唇主動碰了碰他的指尖。
祁漾歪頭去看他：“你別裝了，你心裏很高興是不是？”
陸京遲眉梢有了淺淡的笑意，吻向他。
“嗯。”
加州不過春節，但附近有當地華人組織的活動，所以除夕這天晚上街區十分熱鬧。
祁漾聽着外面喜慶的音樂，催促陸京遲：“你快點。”
陸京遲正在給急切的男朋友系圍巾。
“外面也沒那麽冷，他們當地好多人連羽絨服都不穿，走吧走吧，我刷到帖子說去得早給發壓歲錢。”
祁漾第一次和男朋友在國外過年，左右都是新鮮，一刻也待不住，不過他家陸博士特別能沉住氣，他人都開了門跨出去一步了，又被一把攬回來，開口就一個字：“冷。”
然後繼續給他系圍巾。
終于系嚴實了，祁漾艱難的動了動脖子和頭，看着人嗡嗡嗡的說道：“你把我半張臉都包住等會跨年的時候你和誰親嘴啊？”
他家陸博士人狠話不多，扣住他的後腦很精準的吻住了他。
好吧。
祁漾老實了，拽着陸京遲下樓。
從酒店出來後祁漾看到街區道路兩旁挂起了不少燈籠，還有店鋪張貼了福字和春聯，年味兒很濃。
他們沿着街道走走停停，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這裏燈火闌珊人聲鼎沸，處處是歡呼聲。
有人給祁漾手裏塞了個鑰匙串，上面挂着四五個 版的年獸小人兒，祁漾連忙說了謝謝和新年快樂，對方也道新年快樂，轉身離開前看了眼他和陸京遲，笑眯眯的又補了句祝福：“百年好合長長久久。”
祁漾呆了下，而後笑了聲，擡眸看向陸京遲，陸京遲也正看着他。
祁漾：“百年好合？”
陸京遲低聲：“長長久久。”
活動很快就開始了，街頭許多華人面孔，他們一起載歌載舞慶祝着新一年的到來。
手機上也嗡嗡幾聲，是大洋彼岸的新年祝福，還有新年紅包。
其實這幾天祁漾收的紅包真不少，周朗和陳北星是昨晚的飛機，臨走前聽說他倆計劃在加州過年，就包了個大紅包給他們。
當地的天體物理研究所有位和陸京遲熟識的老教授，聽說他在，也特意包了紅包讓陸京遲務必帶給他。
老教授年紀很大了，是地地道道的加州人，對中國文化不是特別了解。
封面印着恭喜發財的大紅包，打開後裏面塞着的是幾張嶄新的美金，陸京遲手機聽筒裏還有老教授錄好的一句蹩腳的中文，他說：“新年快樂，sheep。”
哪怕老教授不了解，但也并沒有因為文化迥異而讓人覺得格格不入，因為他們能感受到的只有真誠的愛意與祝福。
彼時祁漾也摁着陸京遲的手機錄了一句：“Happy New Year， Professor Feynman.”
臨近零點，在街頭的歡呼聲中，加州的焰火照亮了靛藍的天幕。
祁漾擡頭，眸中倒映着漫天星火。
他說：“陸京遲，新年快樂。”
陸京遲也低頭：“新年快樂。”
他們在加州街頭盛大的焰火下親吻。
新年快樂。
祈願長長久久。
……
這年春節祁漾和陸京遲是在加州過的，一開始想着年後就回國，但待到初三的時候祁漾又臨時反悔，很突然的想和他家陸博士去旅行一圈。
他想法來的實在突然，其實只要有一個人打退堂鼓他就乖乖回國了，但偏偏他家陸博士什麽都聽他的，而且還是個該死的行動派，他想法提出來沒多久他家陸博士攻略都看好了，于是接下來的整整一個多月他倆都在國外到處飛。
走的時候祁漾裹得嚴嚴實實，回江城時那邊樹都綠了，因為過得太忘乎所以，導致他回國後面臨着一大堆焦頭爛額的事情。
最先要面臨的就是畢業設計，其次是工作室的稿子，版權方的活動和簽售會，還有在姥姥家一待就待了兩個多月的貓兒子陸京早。
兩個月不見，胖成球了。
因為祁漾太忙所以貓兒子是陸京遲回舟城接的，帶回家那一刻祁漾都沒敢認。
他指着貓驚疑不定：“這是陸京早？”
陸京遲摸了下貓頭：“是。”
祁漾：“？？”
他家周初會給貓吃豬飼料了？？
答案是沒有，用祁漸的話來說是，這不是胖，是姥姥的愛讓貓膨脹。
膨脹。
好極了。
後來祁漾忙着搞畢設，着家的時間很少，所以貓兒子又全權交給了陸京遲，祁漾拍着陸京早的胖腦袋說：“你爸在健身這方面很有話語權，我相信你跟着他一定能變成一只男菩薩貓，加油兒子。”
于是兒子加油了半個月，又胖了兩斤。
三月底祁漾的畢業設計總算有個雛形了，從學校出來他扭頭又趕了場簽售會，活動結束後祁漾在一群粉絲的包圍下朝外面走。
有人說：“羊老師星軌晚上的聚餐你不去啦？聽說還有個直播活動呢。”
“留下來一起玩吧。”
“對啊咩寶，我們還想和你一起玩呢。”
祁漾右邊挎着包，邊走邊笑道：“今天不行，情況特殊，晚上必須回去。”
有粉絲一臉八卦道：“呦呦呦，這麽急着回去幹嘛呀？late老師在家等你呢。”
祁漾：“他今天在研究院，家裏沒人，是我要給他驚喜，明天是他生日，而且我也好久沒見我家好大兒了，得回去看看是不是又胖了。”
“嚯！”
“我靠，我不過兩個月沒見你你哪來的好大兒？！！”
“哈哈哈哈哈哈之前咩寶直播的時候說過一次，撿了個貓兒子。”
“什麽撿的，嚴謹點，那是咩寶自己生的。”
“都嚴謹點！咩寶自己生只能生小羊，怎麽可能生小貓！”
“笑死我了你也沒放過他哈哈哈哈哈哈。”
祁漾上車前和粉絲揮手道別，囑咐他們注意安全，粉絲樂得不行，當即回他一句：“咩寶不瞞你說，我年紀比你稍微大點，你別跟個老大爺一樣哈哈哈哈哈哈。”
“而且咩寶，現在你保護好你的屁股更重要一點。”
“回頭多讓late老師直播啊記得！”
“就是！你倆多點合體直播聽到沒！”
“下次直播記得親嘴，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提醒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祁漾：“……”
這誰家粉絲不能要了。
當然最後他還是回了句：“下次一定。”
到家時剛過晚上六點，祁漾在衛生間的洗手池裏發現了他家貓兒子，正團成一團四仰八叉的睡着。
祁漾一臉驚詫的把貓抱出來，舉高和它面對面看了一會。
“洗手池比我給你買的貓窩好睡嗎？”
陸京早：“喵。”
祁漾搓了搓它的頭，抱着它朝廚房走：“胖了還是瘦了啊陸京早？你爸天天給你吃什麽？”
陸京早在他懷裏連着喵了好幾聲。
祁漾一句沒聽懂，但還是認真回道：“哦，吃了罐頭和貓糧啊，好，很好，可以，怪不得我感覺你又沉了。”
“那你爸沒帶你去健身房練練？”
陸京早：“喵喵。”
祁漾：“沒啊，為什麽不帶你去……健身房不讓貓入內？沒聽說過有這規定啊，沒事，回頭帶你去另一個家，有咱家的私人健身房。”
陸京早聽着他的碎碎念打了個哈欠，然後從他身上跳下去，開始扒拉袋子裏的東西。
祁漾今天回來的時候從超市買了不少菜，打算親自露一手給他家陸博士嘗嘗。
雖然他廚藝爛得驚心動魄，但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家陸博士天天給他開小竈，他不學個十成十也能上手三四分，總不至于真把人毒死。
而且好不好吃都是其次的，最重要的就是心意，這是他倆在一起以來他陪陸京遲過的第一個生日，反正這廚他下定了。
他把袋子裏的菜都拿出來認認真真清洗了一遍，然後擺到旁邊備用，接着就掏出了手機開始研究菜譜。
手機上這幾道菜譜他前段時間就開始看了，不過再怎麽看也是紙上談兵，和真正的實操還是有差距的。
毫無意外，祁漾一上手就把菜炒糊了。
他手忙腳亂的關了火在手機上查，有說是油溫太高的，有說是醬油糊底的，還有說就單純是菜的原因。
祁漾用鍋鏟扒拉着黑乎乎的菜，只能倒掉重炒。
但怎麽說呢，術業有專攻，有些事情就得專業的人來做，祁漾在廚房忙活了兩個小時，成功收獲了三盤黑不溜秋的炒菜，還有一條色澤詭異的紅燒魚。
廚房煙熏火燎，陸京早枕着自己的富貴包甩着尾巴站在門口望他，胖臉上就寫着一排大字：你在幹嘛。
祁漾不信邪，還打算繼續做湯，他胳膊撐在島臺上翻菜譜，壓根沒發現陸京遲回家。
他正研究得入迷，頭頂上方傳來一道低笑。
祁漾：“？”
他一擡頭，臉上就被一把大手輕輕擦了擦。
陸京遲：“怎麽臉上也沾着調料。”
祁漾趕緊站直給自己一頓扒拉，邊扒拉邊問：“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不是說今天要十點以後才能結束嗎？”
“老陳給放的生日假，提前結束了。”
祁漾眨眼。
“我來吧。”陸京遲挽起袖子接過他的殘局。
祁漾聞言連忙抓住他的手：“這是我給你的驚喜，你怎麽還搶我功勞呢？”
陸京遲偏過頭和他接吻，低聲道：“已經很驚喜了，我特別高興。”
祁漾臉上有點熱，回吻他一口：“好吧，高興就行，你高興我也高興。”
最終還是他家陸博士親自上手了，訂的蛋糕是九點送到的，上面還有祁漾自己去店裏做的奶油小羊和星星，醜是醜了點，但他家陸博士特別喜歡。
驚喜一在十二點前圓滿完成，為了讓男朋友更高興，祁漾還準備了驚喜二。
不過這個驚喜有點難以啓齒，祁漾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都沒能主動說出口，磨蹭來磨蹭去早就過了十二點。
關鍵是陸京遲也不提，房間裏的燈早就滅了，床上昏暗朦胧，祁漾和陸京遲緊擁在一起，一吻過後，他低低的問道：“陸京遲，你為什麽都不問我有沒有給你準備禮物？”
陸京遲沒說話。
祁漾：“你要不要猜一猜？”
“猜不出來。”
祁漾壓着被子摟住他：“去年你就猜出來了。”
“嗯。”
“嗯什麽？”
他們的目光短暫交錯後又順着鼻尖下移，祁漾望着他緩慢滾動的喉結，彼此的呼吸已經滾成了一團。
“陸京遲。”祁漾撫向他的脖子：“其實你猜出來了是不是？”
陸京遲的呼吸霎時間變得更重。
祁漾長腿纏住他：“你就是猜出來了。”
“不是猜出來的。”陸京遲抵在他唇邊，将吻未吻的姿态下吐出幾個字：“看到了。”
祁漾一愣，反應過來後連忙朝枕頭下摸過去，結果還沒碰到就被一把大手摁在了臉側旁。
“在這裏。”
祁漾觸到陸京遲右手邊的東西：“你什麽時候……”
“接第一個吻的時候。”
陸京遲含住他的下唇：“喜歡。”
祁漾深吸了口氣，羞得眼睫輕顫。
陸京遲輕輕撥了撥那套衣服上的鈴铛，昏暗裏清脆的叮鈴聲響在耳邊，在溫熱暧昧的鼻息間，陸京遲又低聲說了一遍：“特別喜歡。”
四月一日當天，祁漾和陸京遲的手機都是關機狀态。
……
江城六月蟬鳴嘶聲，熬人的暑氣卷來了一年一次的畢業季。
江大畢業典禮定在六月十四日上午，在北禮堂舉行，禮堂內外浩浩蕩蕩人山人海，除了學生還有很多學生的親友團。
人實在太多了，又熱又燥，祁漾都沒撐到撥穗環節就溜了，因為禮堂外面還有他的親友團在等。
他家陸博士，特意從舟城趕來的周初會祁明亭，翹課過來的祁漸，早就從禮堂溜走的秦加一，還有本來今年也該畢業但很“不巧”延畢了的邢雅和孟秋，以及延畢第三年的周朗。
一開始趙熙也打算來湊熱鬧的，但昨天被Lori拽走一塊去活動現場了，現在還在海城沒回來，然後就在微信上說要給他訂花，祁漾吓的連忙婉拒，表示今天花多的都能開店了，不能再多了。
趙熙還在那尋摸，祁漾直接讓他回頭請吃飯，趙熙這才罷休。
祁漾出來看着一大幫人，視線轉了一圈：“陳老師和林老師呢？”
邢雅指了指禮堂：“都在裏面呢，今年輪老陳給畢業生撥穗了，院長提前兩個星期求爺爺告奶奶，想跑都跑不了。”
周朗：“前段時間院裏還搞了個什麽投票，他斷層第一，都是物院學生一票一票投出來的，民心所向。”
陸京遲補充道：“不過今年張碩也撥穗，他們一起還能搭個伴。”
邢雅：“不打起來不錯了。”
祁漾沒忍住笑了聲。
閑聊幾句後邢雅說道：“操場那邊不是有你們動畫的畢設展映嗎？叔叔阿姨應該還沒看，一塊過去轉轉吧。”
秦加一默默說了聲：“我和羊羊的畢設我都快看吐了……”
祁漸一把拽住他：“只有你看了好吧，爸媽和師兄師姐他們都沒看呢，我們少個解說員，就你了，趕緊走。”
秦加一：“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嘶……你別掐我啊！你怎麽跟你哥一個樣！”
這兩人打打鬧鬧的，其他人邊笑邊走，也跟着出了北禮堂大樓。
祁漾和陸京遲走在人群的最後面，安安靜靜牽起了手。
操場離北禮堂有一段距離，大家都慢悠悠的走在校園裏，邢雅孟秋他們在給周初會祁明亭介紹江大，祁漸和秦加一還在拌嘴，聲音時遠時近。
再走過一段路後，祁漾和陸京遲已經脫離了隊伍。
不遠處是明德西路，又是一年香樟茂盛的季節。
祁漾和陸京遲十指相扣，晃晃悠悠的走着，說道：“天氣真好啊。”
确實很好，一個豔陽高照的大晴天。
明德西路綠蔭如蓋，有很多畢業生在拍照，耳邊都是喜悅與歡騰的“三二一”和“畢業快樂”。
陸京遲說：“你想拍照嗎？”
祁漾歪頭：“畢業照拍過了。”随後反應過來：“你要給我拍啊。”
陸京遲掏出了手機。
祁漾：“好吧好吧。”
他伸手搶過男朋友的手機，打開相機調到自拍模式：“你這麽想拍就合個影吧。”
說起來他倆好像至今還沒合過影，都怪陸京遲太膩歪，完全想不起來這種事。
祁漾擡起胳膊認真道：“陸京遲你笑一下。”
……
“你這是笑嗎？”
“是。”
“少胡說八道，你快笑！”
“笑了。”
祁漾：“？？？”
祁漾：“我說的是大笑，大笑懂不懂？你不會真面癱吧男朋友？”
陸京遲已經咔嚓點了快門。
“你等等！你還沒笑呢！”
男朋友想查看照片，祁漾十分敏捷的把手機藏了起來，然後追過去：“你快點，你笑一下我就把手機給你。”
“陸京遲！”
“陸京遲陸京遲陸京遲陸京遲陸京遲。”
“笑一下笑一下笑一下。”
“笑笑笑笑笑笑，快笑。”
“男朋友想看趕緊滿足一下。”
“這不是會笑嗎陸博士，再笑一下。”
他家陸博士笑起來多好看啊，怎麽這麽小氣。
祁漾嘀咕着跳到他背上，勾着他的脖子捏他臉。
“再笑一下嘛陸京遲。”
“笑一下今晚聽你的。”
“真的？”
“真的真的。”
“真的，騙你是小狗。”
“快笑快笑快笑快笑快笑。”
“陸京遲。”
“陸博士。”
“男朋友。”
……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