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回程的公交車上或許因為疲憊也或許因為颠簸, 芹澤小夏靠在相良的肩上閉上了眼睛,感覺今天這一天過得确實有些神奇。

“怎麽了?”

“讓我靠一會兒, 好像有點累了。”

感覺到對方似乎調整了一下肩膀的位置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了一些, 芹澤小夏勾起嘴角, 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感覺到腿上突然多了個溫熱的重量。睜開眼睛略微直起身, 兩只貓分別跳上了她和相良的腿,窩得分外舒服甚至于還打了個哈欠想要睡一會兒。

“喂,從我腿上下去。”

阿狡哼了一聲,擡起頭看着語氣不好的相良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做足了大爺的态度。小夏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同樣不想動彈的美咲,伸手揉了揉她的耳根:“好啦,如果相良君不想的話,那就讓貓貓到我這裏來。”

“來你這裏?想也別想!”

按住蠢蠢欲動的灰色貍花貓,相良的聲音裏多了一點威脅:“你敢過去, 老子把你送去絕育!”

“!!!”

“也幫你老婆省心, 是吧, 色.貓?”

魔鬼!這個人絕對是魔鬼!

美咲瞥了一眼阿狡那僵硬的身姿,腦袋蹭了蹭小夏的手發出了一聲細微的呼嚕發出了舒坦的哼聲。呵,就阿狡這性子還想讓別人把他當主子?

或許也就芹澤小夏會這麽做了。

回到公寓樓下已經過了晚上八點, 芹澤多摩雄打開家門看着讪笑着和某個金毛一起回來的女兒下意識地黑了臉,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發現兩個人腳下還有兩只貓。

“哦呀, 這不是那只灰貓麽,終于肯進家門了?”

蹲下來揉了揉灰色貍花貓的腦袋,看到旁邊另外一只漂亮的長毛三花貓芹澤多摩雄笑了:“眼光不錯, 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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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

“你給我站住,老子說的是你麽!”

相良猛咬牙,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後盯着芹澤多摩雄看了許久毫不猶豫轉身,還沒走出兩步就聽到了對方帶着點別扭的聲音:“而且大冷天的,你還想去哪裏?”

“我有我要去的地方。”

“煩死了,進來,要不是不小心多做了一點誰會讓你進門吃飯啊。糧食要珍惜,給我一粒米也不許剩下聽到沒?”

所以爸爸,你為什麽要這麽別扭呢?要知道傲嬌是會毀一生的。

黑發少女嘆了口氣,轉身剛想要同樣說些挽留的話,就看到相良臉上隐約扭曲了的笑以及扳回一城的得意。

……

你們男人的自尊心,真難懂。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芹澤家的飯桌上好像就這麽自然而然地多了一個位子,芹澤夫妻倆坐在一邊盯着兩個人秉持食不語的原則,等到最後芹澤繪理才開口:“那麽我能問問,今天你們去了哪裏麽?”

如果是芹澤多摩雄開口的話相良絕對會毫不猶豫地說一句“去哪裏都要告訴你麽你這個女控大叔”,然而發問的人是芹澤繪理,他也只能用沉默來代替。

雖然有直面過芹澤多摩雄的氣勢,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相良并不害怕他。至于對芹澤繪理,雖然他在小夏不在的時候一口一個大嬸,然而這個問題又不是那麽好回答的,在飯桌上說什麽去了墓地這種話……

“是秘密哦,媽媽。”

“呀,小夏和相良君也有秘密要瞞着我了麽,媽媽好開心。”

帶着微笑和雀躍的語氣說完這句話,芹澤繪理的聲音瞬間往下壓了一個八度,聽着就讓人毛骨悚然:“如果說弄出人命,相良猛,老娘分分鐘把你丢進千葉漁場喂魚!”

“……”

你們夫妻倆怎麽都這麽喜歡千葉漁場?給千葉漁場道歉啊!

“媽媽!!!”

漲紅了一張臉,芹澤小夏盯着碗裏最後剩下的一點飯,用筷子戳着米粒聲音細微了起來:“沒有這回事!”

“哦,是麽,那麽就是我誤會了,不好意思。不過相良君,你應該知道對我女兒下手的下場吧?不是進局子,就是已經死了喲。”

這種場合從來不會插話的芹澤多摩雄默默地瞥了一眼眼前的金發少年,有了繪理還要他開口做什麽,只要盯着對方的表情仔細觀察就好。說起來這家夥好像有段時間沒染頭發了?原本的發色都冒出來了,唔,居然還是淺亞麻色?

原本的顏色就夠嚣張了,還染個金發,無聊麽他?

“不會的。”

“哦?”

“這種事情,我不會做。”

看着女兒紅到讓人懷疑是不是要暈過去的臉以及淡定到不行仿佛閱盡千帆一樣的不良,芹澤繪理噎了一下,默默地端起湯碗把味增湯一飲而盡:“哦。”

一時之間飯桌上安靜至極,芹澤多摩雄輕輕咳嗽一聲,剛想說話就看到自家女兒砰地一聲放下碗以生平最快速度說完一句“我吃飽了”竄回了房門,順帶還啪嗒一下鎖了起來,驚得讓兩只吃貓飯吃得起勁的貓咪也懵懂地擡起了頭。

餐廳裏安靜地仿佛只剩下了時鐘嘀嗒的聲音,氣氛一時之間凝重到了極點。芹澤繪理嘆了口氣,對着相良點了點頭:“我太直接了。”

“沒關系,我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和別的女人說話。”

“……”

靠!這天還能不能聊了!

再一次從芹澤繪理臉上見到憋屈的表情,芹澤多摩雄暗笑一聲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背:“行了行了,別生氣了。”

“那麽我先走了,多謝款待。”

“行吧,路上小心。”

難得被好聲好氣送出了芹澤家的大門,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相良還聽到了芹澤繪理那句從門縫裏飄出來的“這小子絕對是不安好心!絕對!”,不由得嗤笑一聲。想占他的便宜,就算是這對不良夫妻也不可能。

站在寒風中打開手機,看着上面群組裏面開久似乎有要聚會的消息相良啧了一聲,索性給片桐智司發過去了一條郵件。

【你在哪裏?】

【嗯?有事?】

沒事。

只不過……

第二天上學的時候坐在教室的位子上,看着所謂老師講完上午的課,午休的時候相良站在開久旁邊的小賣部裏看着裏面的面包随意地抛給了店老板一點錢,對上片桐智司的目光臉上面無表情地開口:“智司。”

“嗯?”

“你之前和我說過,有點羨慕三橋和伊藤對吧。”

“……”

羨慕啊,什麽是羨慕呢。

轉頭看着開久的校門,片桐智司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明白相良了。或者說,自從相良和室江的芹澤在一起,并且還經歷了不少事情之後,他覺得相良似乎變了很多。

偶爾還是有找自己打過架,但是每一次打完他都覺得相良不再那麽看重于所謂開久的老大這種名號,更多的則是多了些許迷茫。

包括他也一樣。

“上次,小夏被綁架了。”

“就是那只貓過來的那次?大概猜到了,開久的大家也不會去亂說。”

“嗯,銀龍會就這麽沒了,連帶着下屬幾個黑道組織都解散了,那麽——”

以後呢。

以後要怎麽辦?

沉默地站在開久的天臺上看着下方,冷冽的寒風如同細刀一樣刮在臉上,兩個人卻渾然不覺,只是站着沉默。

“第一次吧,這是相良你第一次和我提到‘以後’的事情。”

聽着旁邊也不知道算不算好友的人的聲音,相良把手裏的面包啃完,看着樓下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從高處俯視的感覺一向很好,然而在這一刻卻多了一點空虛感。

“有點冷,我先進去……”

“我家那個老頭子。”

沒想到和對方一起開口,原本準備回去的相良收回了腳步,聽着片桐智司的聲音挑起了眉毛:“你家那個老頭子又怎麽了?”

“之前我就有想過好像哪裏聽過芹澤的名字,後來想想應該是老頭子和我說起過。前段時間,他有讓我說什麽放話護着她之類的。”

“嚯,你家那個老頭子別是那個什麽蘭花會的人。”

“……不,他的話,名義上是個死人。”

“真的假的?”

被片桐智司的話驚到,相良帶着點驚愕然看着片桐智司的表情。發現他依舊平穩之後也不再在意:“然後呢?”

“據他所說是他當年卷入黑道,被黑道組織的老大看在義氣的份上饒了他一命。然而就算被饒了一命,名義上他也已經死了,安排着來到千葉隐姓埋名。反正在家的時候就每天絮絮叨叨地說自己以前的過去,整個人煩得要死。”

“嚯,看不出來。”

“他一直都想開一家店賣章魚燒,畢竟是個死人了,跑出去站在大衆視線裏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如果我畢業了,或許就順着那個老頭子的心,開家店打拼一下吧。”

看到片桐智司臉上難得的笑容,相良輕哼一聲轉過身,靠在天臺的欄杆上看着冬日的天空:“聽起來還不錯。”

“要不要一起來?”

“你是在邀請我麽,智司。”

“嗯。”

“不怕我把你幹掉?”

“如果你可以的話。而且兩年了,我覺得我們也應該能算是朋友。老頭子一直很煩,但是他偶爾說的也有點道理:像我們這種人,找到一個朋友是挺難的事。”

“你這種話以後留着去哄女人吧,老子可不是因為一兩句話就會動搖的人。”

冷哼一聲站直想要離開,片桐智司看着相良的背影略微皺了皺眉頭,在他即将離開天臺的時候喊住了他:“相良。”

“嗯?”

“你頭發不染了?”

“懶得,還費錢。”

拉開天臺的門走進室內,金色頭發的不良看着窗外的陽光眯起了眼睛。

天氣不錯,至于将來會如何——

那也就等到将來再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十四行情詩,還有飛不起噠肥啾扔的地雷,麽麽噠!

那個,因為下周是雙周榜,所以從現在開始随榜更惹_(:з」∠)_以及我微博@阿離_守序中立,今年大年三十開了個抽獎……獎品300塊錢打支付寶,有興趣的大家可以去轉一發【捂臉

另外新坑已經想好寫什麽了,專欄文案已開,《廚師的生存法則[綜]》

男主無cp【望天】,有興趣可以收一下,沒興趣就當我沒說233333

文案:

常年手染血腥,對生死無比淡漠,一直拿刀,身體具有無窮的爆發力——

你以為我是個殺手?不!其實,我是個廚師噠。

林九思,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Hard,Straight,Boy

他只是想回家而已,他有什麽錯?

你們不要老是把廚師當成是殺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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