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哦對, 既然你想要留下來,那麽我還有一個要求。”
芹澤繪理默默地把吃完了的碗塞進洗碗機, 伸手抱住芹澤小夏決定看自家丈夫還有什麽借口。看着兩個人互相瞪着對方的表情, 芹澤小夏愣了一會兒, 有點小心翼翼地回過頭:“媽媽, 爸爸該不會……”
“估計,會。”
“大叔你煩不煩啊,要說就說,什麽要求?”
芹澤多摩雄輕咳一聲,露出了一個略微有些奸詐的表情刷拉一下拉開了旁邊一個櫃子的門,搬出一張折疊式的自動麻将機放在了客廳裏,帶着點兇狠拍了拍桌面:“麻将上贏過我,你今天就能留下。”
啊果然來了,在芹澤家的新年永遠不會缺少的一環。
難得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芹澤小夏只覺得自己有點頭疼。不過這的确也算是他們家的保留節目, 大晦日除了看紅白歌會以外必然會幹的事情——
打麻将。
“我不會。”
“啊?”
“诶?”
“哈?什麽?等下?你一個不良和我說你不會打麻将?”
“……有意見麽?”
“不是, 你讓我想想。臭小子你不喝酒,不抽煙,不打麻将, 現在的不良自我管理能力這麽好了麽?不對,自我管理能力這麽好為什麽還要當不良?”
芹澤多摩雄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大叔你吃喝賭俱全真是絕對不良”表情的相良猛, 迅速調轉目光看向芹澤繪理和小夏,就看到兩個人把目光挪了過去,一點都沒有要打圓場的想法。
“繪理, 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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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不來,今天不想打。”
“好啦小夏,芹澤家傳統就玩玩嘛。這樣,要不相良君你學一下?先不管什麽符數,麻将還是很簡單的。”
芹澤繪理雖然也有點覺得不可思議,看着相良轉過來的表情還是迅速調整好了狀态,莫名還帶上了一點諄諄教誨的态度:“差不多就是NxAAA+MxABC+DD,NM可以等于零,完成了這個公式你就能胡牌的數學游戲。當然其中還有各種各樣的規則以及十分考驗臨場推理與應變能力,能讓腦部思維能力得到活躍,還能收獲快樂,一舉三得。”
“媽媽,你能別用當年誘惑我打麻将的語氣說這些話麽?”
“小夏啊,主要是媽媽也不想再打三人麻将了。好不容易湊足四個人,當然要好好玩一把啦。”
芹澤繪理心虛的扭過頭,絲毫不顧及芹澤小夏譴責的目光:“那要不先打一局三人的,看着小夏打相良君你應該就會了。”
看着相良滿臉“你們這對不良夫婦絕對是在逗我”的表情,芹澤小夏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她當年就是被自家媽媽用“數學游戲”的借口給騙的。然而事實證明在芹澤家打麻将,考驗的絕對不是數學推理和計算,而是另外一種不可言說的東西。
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在了芹澤家麻将桌前,芹澤小夏坐在東風位板着臉抓好了13張麻将牌,因為是東風的緣故首先起手摸了一張,按照順序理好牌,感覺到相良的目光有點不好意思:“相良君,這個例子好像有點過于例外了。”
“啊?”
“天胡,役滿。”
“……”
“相良君,你看這個就是胡牌的格式。這邊六張筒是二三四和四五六,這邊是五六七條和三張一樣的東風,這邊多出一張白板我又第一張摸到白板,就是天胡。”
“……”
不良夫婦抽搐着嘴角,看着滿臉嘲諷微笑的相良猛只覺得一口老血。
“再戰!我就不信了!不,我絕對不相信!”
芹澤小夏默默地瞥了一眼也不知道到底會沒會的相良猛,嘆了口氣轉移了一下視線。兩只貓倒是對麻将沒什麽興趣,蹲在暖桌上揣着手仿佛興致勃勃地盯着紅白歌會,小夏也只好慢慢吞吞重新抓好牌,按照順序整理好放在了自己面前。
她實在是不好意思說每次和自家父母打麻将,仿佛是命運也不知道是不是算什麽詛咒,自己的牌運總是莫名其妙得好,不說杠出寶牌嶺上開花那種如同天才麻将少女一般的操作,國士無雙九寶蓮燈清一色小四喜……
這種差點被她以為是什麽被雀神選中的少女的情況還讓她特意去學校的麻将部求證了一下,和麻将部的成員們打了一次半莊也沒那麽好手氣,最後只能認為大概這是獨屬于芹澤家的一種玄學。
“自摸,綠一色,四暗刻單騎,寶牌就不用算了,四萬八千點。”
“和,斷幺九。”
“呼,還好還好,斷幺九也就一千點……等等?”
“對對和,十二寶牌,一紅寶牌,累計役滿,四萬八。”
看到自家爸媽仿佛被雷劈過一樣的表情,芹澤小夏略有點心虛,輕咳一聲扭過頭發現似乎節目已經快要到缪斯上場了。看着點數棒如同流水一般進入芹澤小夏面前,相良猛難得對眼前這對不良夫妻産生了一點同情心,知道她想去看歌會相良索性代替這位芹澤家雀神坐在了麻将桌邊,看着不良夫婦瞬間複活還摩拳擦掌的表情挑了挑眉毛。
從麻将桌邊離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順帶看了缪斯上紅白的節目表演,芹澤小夏懷裏抱着兩只貓繼續看了已彙入才朝着麻将桌邊眨了眨眼睛,剛想發問就看到了三個人面色漆黑地按下了手裏的牌。
“怎麽回事?”
“不,沒什麽。”
“嗯?怎麽了相良君?”
“五局了,我們打了五局流牌沒有一個人聽牌。小夏,媽媽是被麻将之神詛咒了麽!明明當年在車行裏和你那群舅舅叔叔們打的時候從來沒有過的!”
“我那個時候在鈴蘭也是有做過國士無雙的!雖然那一副牌被源治給踹了……但是這也太假了!三人麻将都五圈了爸爸都沒有等到一張牌!不行,今年我們必須去拜拜,小夏你說一橋寺很靈對吧?那就去一橋寺。”
“我沒意見。”
芹澤繪理仿若幽魂一般走到冰箱裏拿出了兩聽啤酒扔在了芹澤多摩雄手裏,再拿出一聽自己直接開了往喉嚨裏灌期望逃避現實。芹澤小夏沒忍住翹了翹嘴角,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相良被自家父親難得好聲好氣地搭住了肩膀。
“不過說真的,我和繪理好歹都是缺兩張能聽牌,相良君的話你手氣超爛,爛到我都忍不住心疼你了。”
“閉嘴。”
“不管怎麽說,你是我第一個見到打出去的牌能做一副國士無雙或者大四喜的人。”
“……”
“和我家夏真的互補,來,這杯酒我敬你,幹了。”
面無表情地接過芹澤多摩雄遞過來的啤酒,相良毫不猶豫一口喝完,把啤酒罐放回了桌子上之後站了起來在芹澤小夏不解的目光中走到了她的身邊,趕跑了兩只貓之後撩開被爐的一角坐了下來。
芹澤多摩雄略微張開嘴剛想咆哮,就看到亞麻色頭發的少年閉上眼睛,伸手抱住了芹澤小夏腰整個人徹底倒在了她的懷裏,原本什麽問題都沒有的臉一瞬間變得通紅。
“一口倒??他是真的不會喝酒的?不對,醉了難道說還會找地方倒??”
芹澤小夏看着兩只貓扭過頭,兩雙眼睛裏似乎還帶上了一絲人性化八卦的表情,臉瞬間漲得通紅。她現在腰被緊緊的抱着不說,偶爾還能聽到相良不知道在說什麽的嘟哝聲,兩只手無措地放在暖爐桌上,最後還是下定決心用手指拂過了他的頭發。
亞麻色的發絲依舊很細密柔軟,同時也很幹淨,沒有什麽過于毛糙的感覺。芹澤繪理嘆了口氣,抓過下一秒就要爆炸了的芹澤多摩雄伸手把人直接拖進了卧室。反正他們卧室裏也有電視機,現在這種時刻就別打擾這對小情侶了。
她一向都是很開明的媽媽,而且現在這幅樣子,打擾了才是低情商。
客廳裏瞬間就只剩下了兩個人,芹澤小夏低下頭看着抱着自己閉上眼睛仿若陷入沉睡的少年,拂過他發絲的動作慢慢變得有節奏感起來。這樣的相良她還是第一次見,尤其是臉上有着酒精帶來的潮紅,更是讓他瞬間變得和往常不一樣了。
“小夏。”
“嗯?相良君怎麽了?”
“小夏。”
仿佛只是單純地念出她名字的音節,偏偏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帶上了一點沙啞,伸手抱着她的力度又更緊了一些。
“不要離開我。”
“……”
心裏仿佛有着一種被填滿了的感覺,紅白歌會正好在唱的今年大火的情歌似乎也一瞬間變得應景了起來。旁邊兩只貓咪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對着電視機趴回了桌子上,阿狡的尾巴和美咲那蓬松的大尾巴垂下暖桌,卻又像是在尾巴尖互相勾了起來,看得讓芹澤小夏只覺得心髒跳得越發激烈。
“我不會離開你的,相良君。”
低頭看着少年閉目的側臉,芹澤小夏沒忍住伸手拂過了他的眼睛,感覺到他睫毛擦過手心的酥癢同樣紅了臉。她從來都知道這個人喜歡自己,但是這種喜歡的心情卻從未有像現在這樣徹徹底底地出現在眼前,充斥在心裏。
“嗯。”
仿佛是聽到了她的回應,相良伸手抱得更緊了一些。從電視機裏傳出來的歌聲,懷中的人發出的呼吸聲以及貓咪偶爾的呼嚕讓芹澤小夏突然覺得有點困了。正好時間也逐漸到了習慣入睡的時候,被爐中散發的熱量讓人過于留戀,相良松松地環繞着她沒有松開手臂,芹澤小夏覺得自己也不想讓他松開。
索性同樣把人整個埋進了被爐,側着身子躺在地板上閉上眼睛,紅白歌會裏悠長的演歌逐漸成了催眠的良藥。黑發少女感覺到睡意的同時将頭靠在了身邊少年的肩膀上,帶着笑容陷入了夢境。
雖然沒有一起等到一百零八聲鐘聲,但是明天是新年,起來的時候要記得第一個和他說,新年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我對地球愛得深沉的地雷,麽麽噠!
你們要的醉酒和撒嬌來了【煙】,碼這章的時候我就在沉迷雀魂【是雀魂】,現在還在沉迷雀魂無法自拔,打麻将真開心【喂,另外小夏只在芹澤家雀神,所以你們期待的多摩雄第二副國士無雙是不可能了【望天
正好國內要過年啦,應景【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