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津地·辭去
津地·辭去
梁尋念的事情過去了一段時間，栗父也讓人去找那個人家。但是也是需要些時間，栗因已經到期末的時間，不得不把視線再放到學習上。
明天、後天就是考試，到之後就是漫長的寒假了。有些事不急于一時，最近好多課也不上課，只是讓學生自習着。
葉星把寫完的草稿一把揉成團，扔進了兩人之間的垃圾袋。雙手搓了搓毛躁的腦袋，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栗因知道她這是反常了。
栗因看在眼裏，在課上也沒有多說什麽。時間過的很快，在最後幾分鐘的時候外面的教師們先去食堂吃飯了，邊走還邊看着教室裏面的情況。
大概在後門看到班級了，兩個老師小聲的交談着。
“一班的歷史老師辭職了，那這個班的歷史誰來接受？”
“這個班的好苗子有幾個？”後面的聲音低了下去，“如果你想升官發財，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栗因的位置靠在窗戶，所以聽的還算确切。栗因偷瞄了葉星的更煩躁的表情，就知道她也聽到了。
下課鈴響了，葉星沒有忙着收拾，就是呆坐着，栗因也沒有催她。自從葉星父母是國外大學教授的事情在班上傳開後，以前趙家姐妹也沒有再來說些挖苦的話。但是又扯不下臉皮，大家也就這麽不尴不尬的處着。
中午休息的時間很緊張，所以大家也都快速的收拾回家了。
“走吧，有什麽事回去了說。”栗因站了起來，拉着葉星就往外面走。
兩人就這麽不快不慢的往回家的方向走。
“在想什麽，這麽心神不寧的。”
“我可能考完試就得走了。”葉星在馬路邊上停了下來，一陣風吹過，打落很多樹葉，讓栗因都看不清她的表情了。
“去哪？回家去？”
葉星走上前幾步，和栗因挨得很近。悄悄的對着栗因補充，“延安。去給北上的大部隊先建設基地，我父母都要去。”
南方的事情，栗因也有聽聞。但是波及範圍第一次到身邊的人，還是對她很震撼。
“那你......還會回來嗎？”
“會，組織需要我做的事情就是好好讀書，我一定會回來的。”
栗因聯想起歷史老師的事情，也就明白他怎麽會突然想要離職了。
“我知道了，我爸爸很快也會知道這個事。如果有什麽需要配合的，可以随時和我說。”栗因有些愣愣的看着葉星。
感覺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孩子，心裏卻堅信着神聖堅韌的信仰。
“葉星，好好活着。”
葉星反而沒有覺得這麽傷感，踮起腳摸了摸栗因的頭。“放心吧，你也別忘記按時吃飯。”
一路上不知道怎麽回到家的，只是回到家把事情都給栗父解釋清楚後就回到自己的小書房發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栗因才從一陣敲門聲中回過神來。
“請進。”
是端着盤子的栗父，盤子上放着一碗冒着熱氣的清面。
“這可是你爺爺親自拉的面，你媽媽親自下廚的。要不是我，圓圓可就沒有這個口福喽。”
栗因什麽話也沒說，只是走到窗前的小桌子。栗父放下了盤子，把筷子和碗都擺好。栗因先喝了一口湯，看起來很清淡的面湯卻散發着一股鮮味。
不過多久，就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
栗父只是靜靜的等栗因吃完。
“圓圓有什麽疑問嗎？”
這一下好像打開了栗因的話閘。
“爸爸，你說此時此刻有多少人能安坐在這吃完媽媽做的面？就連天津也劃分了多少的租界，外面的仗那麽多那麽激烈，而我什麽都做不了。”栗因心裏很沉悶，“我做不了葉星那樣的人，我不擅長那些可以化做武器的知識。”
“怪不得世人說，百無一用是書生。”
栗父慢慢的聽栗因傾訴完這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才緩緩開口。
“等你們考試完後，我們去給葉家送行。到時候再給你答案吧。”
心裏的郁氣說了出來就化解了不少，栗因也好受了很多。聽到栗父這麽說，也沉下心想想考試了。
今夜梁尋念陪着栗因一起睡，梁尋念從栗母那知道栗因心情不好，也就給她講了些自己在外面見到的好玩的講着，但又顧忌到栗因明天的考試也沒有說的太久。
早上的國語，下午的數學......當真的坐到考場上時，時間過的很快。兩天的時間飛速閃過，直到散學典禮後，栗因拿着作業站在校門口，聽着周圍同學讨論着最後物理化學的選擇題。
這才反映過來來到天津的第一個學期就這麽結束了。
“栗因！”葉星從她身後撲過來，“怎麽叫你不答應呢？”
周臨也跟在葉星旁邊，幫葉星拿着她沉重的書包。
“考傻了？”
“說正事。”周臨在旁邊提醒着葉星。後者哦了一聲，然後就拉着栗因和周臨往學校外走了。
“你爸爸把你托付給我了，栗因，今天就跟我走吧！”
“時間這麽着急嗎？”
“那可不是，葉星的爺爺聽說病重的.....老人家也挂念着二十幾年不見的孩子。”
聽着周臨的話，加上葉星轉過頭瘋狂的眨着眼睛，栗因也知道這是借口了。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兩家人選的位置不遠，在就鈴铛閣中學出來的大街中斷。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酒館，裏面大人們已經在交談些什麽。周臨在對葉星囑托幾句後就先走了，于是就剩下兩人進去。
兩人進去的時候，正好碰見栗父遞給葉父一個包裹。就在這個空隙裏，酒館的掌櫃就已經過來上了兩壺酒了。葉星知道，這是在催促了。
兩人一坐下，面前已經是準備好的甜酒。可能是大人該說的已經說完了，四人舉起酒碗，栗因和葉星也學着舉起來。
“珍重。”
“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