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異常
第004章 異常
瞭望塔
在鋼骨将最後一份數據報告發給蝙蝠俠後，針對超人的一系列檢查也終于告一段落，超人從體檢室裏出來，望向正在皺着眉頭看檢查報告的蝙蝠俠。
出于蝙蝠俠往日的威嚴，超人并沒有向一看就心情不太美妙的蝙蝠俠搭話，他飄到鋼骨身邊，小聲詢問檢查的情況。
鋼骨顯然也不敢打擾正在思考的蝙蝠俠，他小聲地回答道，“不太妙，我們嘗試了各種辦法，無論是天啓星科技還是氪星科技都沒有檢查出你身體的不對勁，所有的體檢報告都顯示你身體好的不得了。”
“但這無法解釋超人超能力的減弱。”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邊的蝙蝠俠突然出聲。
顯然他們小聲的交流并沒有瞞過蝙蝠俠的耳目，有時候真不知道到底是誰有超級聽力，超人想到。
“再敘述一遍你之前的經歷，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蝙蝠俠一邊走向控制臺邊上的座位，一邊打開自己手臂裝甲上的全息互動屏，将早已準備好的幾個視頻和文件投到大屏幕上。
超人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自己和Drive與異蟲對峙的視頻，還有那兩個通知自己的萊克斯集團員工的個人信息。
大都會的明日之子嘆了口氣，深知自己這位老朋友謹慎多疑的性格，他沒有說多餘的話，待對方打開錄音設備後就開始了第三次敘述。
“……從火場出來後我又聽到了求救聲，趕過去後才發現是萊克斯集團下屬的實驗室，這時候我的超能力還是正常的。”超人看着別人拍攝的自己在火場救援的視頻說道。
鋼骨默默的點了點頭，他并未發現超人在火場有任何異常的表現。
蝙蝠俠沒有發表自己的想法，只是默不作聲的看了超人一眼，示意對方繼續講。
“然後我聽見這兩個員工說了裏面的事，我飛入內部後很快就發現他們口中救了他們的人，他那時正在和這個名為叫異蟲的生物作戰，所以我立刻加入了戰場，一開始還很正常，我用身體擋下了飛向他的光箭，但等到我沖上去搏鬥時……”超人頓了頓，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
“……我突然變得十分虛弱，好像所有的超能力都瞬間消失了，但又不像是接觸到氪石的那種虛弱。”
蝙蝠俠眯了眯眼，第一次打斷了他的敘述，“瞬間？”他将超人與異蟲對峙的視頻移動到主屏幕上，“根據我們從視頻中得出的推斷，你的超能力是慢慢消失的。”
“那是一種感覺，B。拿飛行的能力來說，你應該知道，我十幾歲的時候就會飛了，飛行對我而言已然成了一種本能，但那個時候……我知道我能飛，但身體卻不聽使喚，”超人努力的描述着他當時的感受，“就像我一直處在紅太陽光下，從未飛翔過一般。”
“你是說你忘記了如何使用自己的超能力。”蝙蝠俠下巴緊繃，嘴眯成一條線，他掩蓋在面罩底下的神色愈發凝重。
鋼骨摸了摸下巴，“所以那是一種精神攻擊？”他總結道。
蝙蝠俠不贊同的搖搖頭，“不，火星獵人沒有檢測出任何精神攻擊的餘波。”
不同于正義聯盟成立後才開始合作的鋼骨，超人早就與蝙蝠俠有過合作，他瞬間讀懂了蝙蝠俠的未盡之言“你有相關線索？”
“只是一個猜想。”蝙蝠俠不置可否。
超人aka報社記者克拉克·肯特敢用自己剛趕完deadline的報道發誓，蝙蝠俠絕對有線索，而且還只打算自己秘密調查。
誰都不能撬開決心隐瞞的蝙蝠俠的嘴，超人對此深有體會，因此他沒有再問下去，而是繼續他的講敘。
“……最後他将我從萊克斯集團內帶出，放到可以曬到太陽的地方後就走了。”
蝙蝠俠點點頭，結束了此次的記錄，他将這次錄音和前面兩次的一同上傳到蝙蝠洞的電腦，随後開口道：“後續我會繼續跟進，超人，你之後有異常立刻上報聯盟，鋼骨，你繼續從大都會的監視器搜尋相關人士，另外通知閃電俠近期再做一次身體檢查。”
完成任務安排後，蝙蝠俠和超人走向傳送裝置，留鋼骨一個人值班。
調試裝置時，蝙蝠俠冷不丁的開了口，“超人，你有換過制服嗎。”
“啊？”
“比如把內褲改成腰帶。”
超人看了眼自己的紅內褲，“你又對我的制服有意見？”超人愣了愣，他為什麽要說又？明明這是蝙蝠俠第一次和他讨論制服樣式。
蝙蝠俠沒有再回他話，只是沉默的走上了裝置，先一步離開了瞭望塔。
超人沒有過多在意，畢竟蝙蝠俠有些時候的确會問些奇怪的問題，随後他也走上傳送裝置，離開了瞭望塔。
韋恩莊園地下，蝙蝠洞內。
當阿爾弗雷德下樓時，看到的是在蝙蝠電腦前沉默不語的蝙蝠俠，屏幕右邊是大都會與之前中心城異蟲襲擊的報告，左邊是異蟲的身體報告，後者顯然來自萊克斯集團的實驗室。
而處在屏幕正中間的，是超人與異蟲角力的視頻，可以明顯看出Drive凝視了超人一會兒後才變換了形态。
“老爺，你已經盯着這個片段反複看了好多遍，是有什麽問題嗎？”阿爾弗雷德将手中的托盤放下後，看着和他上樓前一致，依舊在重複播放某一片段的電腦，忍不住的問道。
布魯斯·韋恩的嘴蠕動了一下，一番掙紮後還是開了口，“阿福，超人制服外套的應該是紅內褲，”他指了指視頻中超人制服上的紅腰帶。
阿爾弗雷德專注的看了一會視頻，但最終疑惑的問道，“抱歉，老爺，我不太明白。”
布魯斯不再解釋，他嘗試過許多遍，也曾使他人和他一樣意識到異常，但最終一切都會回歸原點，但即便如此，他也從未停止尋找真正解決的方法。
阿爾弗雷德看着如雕像一般沉默的蝙蝠俠，出于對他的信任，最終也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表示自己對他的支持。
兩天後，中心城。
巴裏·艾倫從警察局的大門中走出，他剛結束上一起案件物證分析的收尾工作，正準備去吃個午飯，一旁的同事見狀招呼他，“嘿，巴裏，聽說這兩天新開了一個流動面食攤，中午會到附近擺攤，局裏不少人都嘗過了，聽說味道很不錯，今天要不要一起去試試？”
巴裏最近在忙活一個大案的物證分析，中間還要作為閃電俠去把越獄的無賴幫成員送回監獄，昨晚才好不容易抽空去瞭望塔做了個檢查，根本沒時間去了解別的事。一聽味道不錯，他就欣然答應了下來。
面攤主人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青年，他的眼睛炯炯有神，目光專注地盯着手下的工作，微長的卷發□□的從工作帽下露出，再配合上他自信的氣場，一番濃郁的帥氣感撲面而來。
看着這個身穿圍裙也蓋不住他帥氣感的男子，巴裏一時分辨不出周圍的人是沖什麽來的，他有些忐忑的接過他點的面，但等到他真正吃上一口時，所有的猶豫頓時雲消霧散。
勁道的面條配上鮮香四溢的湯汁，加上恰到好處的香料，一口下去，讓人覺得一天下來的疲勞都消散了，巴裏·艾倫可以發誓，這是他吃到過最好吃的面條了。
巴裏在心裏默默為自己之前對他廚藝的懷疑說了句抱歉，他可以肯定，即使最初真的有人是沖着他帥氣的外貌而來，最後也肯定拜倒在他高超的廚藝之下。
巴裏把這個店的位置記下，決定下次大超或哈爾來中心城時，請他們到這裏吃飯。
由于之前的案子讓巴裏加班了一周，今天他難得的有了一個下午的假期，巴裏換回便裝，卻沒有如其他人一樣回家躺着，他走向一家商場。
他此行的第一個目标是這家商場的一名員工，他也是兩周前中心城襲擊事件的受害者，巴裏面色有些沉重的摸了摸胸膛，當時發生的意外使其中一只異蟲蛻皮了，等巴裏緩過神來，對方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一日雖然也發生了電磁信號幹擾，但程度要比紐約發生的輕不少，之前瞭望塔一直密切的關注着這塊區域，卻并沒有發現任何異蟲的蹤跡。
但随着兩天前大都會事件的發生，正義聯盟的衆人驚疑地發現異蟲竟然有僞裝成人類的能力，于是鋼骨緊急追蹤了這塊區域所有人這幾天的行蹤。
目前為止只是列出了幾個可能的嫌疑人，鋼骨正在對此進行進一步的調查，蝙蝠俠也通過聯盟通訊警告過巴裏不要輕舉妄動，但閃電俠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調查一直持續到晚上，随着名單上最後一個嫌疑人的名字被劃去，巴裏沉重地嘆了口氣。
他們的自那日後的異常行為都有跡可循：一號嫌疑人格雷爾突然頻繁出入醫院的原因是在得救後對護士一見鐘情，二號嫌疑人萊汀森晚上去各種高檔小區轉悠的原因是起了為了入室偷竊而踩點，巴裏順便把他和證據打包到了警局，三號……
正當巴裏打算找個地方解決晚飯時，他突然注意到有一個人神色慌張的從旁邊的小路跑過，其後還跟着另一個人。
巴裏注意到，後面那人正是白天面攤的店主，他心下閃過些許疑惑，緊接着追了上去。
前面跑着的人很快在一個舊倉庫裏停了下來，巴裏依靠着他神速力增強過的思維能力，很快想起來那是一個名為艾伯特的男子，兩周前他也在電磁幹擾的區域內，但由于近兩天并沒有發現他有任何異常行為，所以不在之前一系列嫌疑人的列表內。
巴裏心裏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事實上，由于盧瑟的阻撓，正義聯盟向布珊娜和艾佛雷的詢問受到了諸多障礙，他們至今對異蟲能否複制記憶沒有明确的定論。
在巴裏的暗中注視下，艾伯特轉過身，面對着一直對他緊追不放的人，他冷笑一聲，随後身形開始融化，随後顯露出它形以蜱螨的黃色身體。
巴裏·艾倫一眼認出那正是蛻皮後逃走的異蟲，他毫不猶豫地按下戒指沖了出去，飛快的用神速力換好了閃電俠的制服，借助神速力帶來的巨大沖量給異蟲狠狠的來了一拳。
異蟲此時正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它正對着的人身上，猝不及防之下沒有躲過這一拳，但它很快穩住身形，開啓clock up并對閃電俠反擊。
閃電俠早有準備的往後一躲，他忍住胸口突然傳來的疼痛，偏頭催促身後的人趕緊離開。
“哦？”身後之人饒有意味地出聲。
這時，閃電俠聽到昆蟲翅膀振動的聲音，那聲音的來源以常人難以匹及的速度迅速靠近。
依靠神速力，閃電俠成功的看清了那聲音源的樣貌——是一只紅色的機械獨角仙，正當巴裏以為那是異蟲的支援時，對方卻猛地給異蟲的頭部來了一下，随後躲開異蟲惱怒的揮擊，飛到閃電俠身後之人的手中。
“變身！”他毫不猶豫的将其插入腰帶的空槽中。
“HENSHIN”
蜂巢狀的波從他的腰帶開始蔓延，最終遍布全身，形成一身紅銀相間的裝甲。
随後他擡手，掰動腰間的昆蟲儀，随着腰帶和人一同說出“Cast off”，Kabuto身上的裝甲在機械和電流的轟鳴聲中解除，那分離裝甲飛快的彈射出去，甚至繞過了一臉震驚的閃電俠，直沖異蟲的面部，将對方打的後退幾步。
“Change Beetle”一只酷似獨角仙的紅色長角從裝甲下顯現，轉動着升起，最終和頭盔融為一體，定格在了他的頭頂。解除了假面形态的Kabuto不複先前的笨重感，騎士形态的裝甲簡潔有力，流線型的設計充斥着力量的美學。
“奶奶曾經說過，既然我是世界的中心，那我就要拯救世界。”這個男人如是說道。
異蟲像是感受到了重大的威脅一般，嘶吼着的同時開啓clock up逃離現場，Kabuto一按腰帶，用clock up緊随其後。
閃電俠壓下內心的震驚和胸口的陣痛，緊随其後的追上去，卻發現這場戰鬥根本沒有自己插手的必要。
紅色的戰士移動到異蟲身前，腳步微撤，重心下移，精準地擊中異蟲的要害，僅僅幾拳便将異蟲打得翻滾在地。
異蟲見Kabuto不急不慢的走上前，惱怒的叫了一聲并起身向Kabuto揮拳，然而它的攻擊卻被Kabuto側身躲過，并且被他反手的一擊重拳正中胸口，異蟲被巨大的力道擊飛到空中，倒在Kabuto身後的不遠處。
Kabuto沒有回頭，他仍将背部正對着異蟲，并用手指按下了變身器上的按鈕。
“1！2！3！”
伴随着金屬風格的機械音效響起，Kabuto再次掰動獨角仙的角，充滿能量的電流從獨角仙的軀體中湧出，Kabuto的威能在此刻解放。
“Rider Kick！”
獨角仙內釋放出的能量電流流過Kabuto的上半身，彙集在Kabuto頭上的角，同時他的雙眼也閃過一道藍色的光芒。
異蟲爬起身，看着Kabuto背對着它，舉起右腕的勾爪向他襲去。
然而下一刻，洶湧的能量電流再次流動，往Kabuto的右腳上彙聚，Kabuto抓住時機，以左腳為支點轉動身體，在能量彙聚完畢的瞬間踢中撲身而來的異蟲，使出了一記完美的回旋踢。
異蟲被灌注了巨大能量右腿擊中，甚至來不及慘叫一聲，就在爆炸中四分五裂。
“Clock Over”
Kabuto沒有再看異蟲爆炸的殘渣一眼，他側過身，看着在一旁OMO的閃電俠。
“呃，嗨，你好呀，我是閃電俠，”巴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處莫名其妙的傷在異蟲消失的同時停止了擴張，現在正在神速力的作用下快速愈合，“非常感謝你的幫助，不知道為什麽，我在面對這種生物是身上出現莫名其妙的傷口，如果不是你，我肯定得苦戰一番。”
“我之前看到你追着那只異蟲，你是早就發現了它的不對勁嗎？你可能聽說過，我是正義聯盟的一員，我們之前一直在追查他，你是怎麽發現的……”巴裏說到這裏，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當時他看到異蟲顯露原形，情急之下一邊換裝一邊奔向了它，眼前的男人也有高速運動的能力，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能看到了……
巴裏：……
Kabuto注視着仿佛突然失去了言語能力的閃電俠，昆蟲儀順着他的心意從腰帶上脫落，露出男人帥氣的面龐。
“呃，那個，呃，我……”就在巴裏組織語言的時候，他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咕了一聲，他突然想起自己本來是打算去晚飯，但他又是使用神速力又是加快愈合傷口的，不感到餓才奇怪。
男人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閃電俠，嘴角微勾的笑了笑，“跟我來，”随後他轉身走開，巴裏認出那是通往他面攤的方向，頓時心領神會。
“你究竟是什麽人？”在跟上他前，巴裏這樣問道。
那人頓住，轉身正面對巴裏，此時一道陽光正好灑到他的頭頂，他向着天空緩緩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奶奶曾經說過，「汝乃行天之道，總司一切之人」——天道總司。”
天道總司如是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