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拘禁調查【入v】

第037章 拘禁調查【入v】

回到離恨山。

宿長老煉制的速效止血粉見效奇快, 從傳送陣到喬茂休息的客房一路上用時不超過一刻鐘,血已止住。

林修逸把他放在床鋪。

衣裳上的血跡讓喬茂邊痛嚎邊惋惜:“不愧是好衣裳,沾了血都這麽好看——”

聽得跟在一旁擔心的湯越池屈起手指彈了他的額頭。

喬茂“哎呦”一聲埋怨地瞪着他道:“我可是傷患!”

對于喬茂在臺上站着不動找死的行為, 湯越池到現在也沒怎麽緩過來。

當即冷笑一聲:“還傷患呢, 你怎麽不成屍體?喬師弟,雖然早就知道你不大聰明,但你今日能虎成這樣也是真讓我大開眼界。”

躺在床上的喬茂氣焰一低, 轉過頭哼哼:“那我不是沒事兒嗎?我就知道神仙哥哥一定會救我。”

此話全是放屁。

在那種距離下, 縱觀現今,除了林修逸外的任何修士, 誰都無法保證能夠毫發無損地救下喬茂。

“唉……就是當時被一直壓着打,頭腦發昏一時沖動罷了。”喬茂解釋道。

“說來還要多謝你們——神仙哥哥又救了我, 你還替我痛揍了那厮一頓。”

面對喬茂的感謝, 林修逸點頭應下,仿佛是無足輕重的小事。

湯越池則是滿肚子話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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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身揉了揉發緊的頭皮長呼一口氣。

喬茂沖動,他也沖動。

原本還在想法子遮掩修為,可他那會兒見着了喬茂的慘樣, 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毫無作為。

經此一役,他的修為已達金丹期之事在有心人眼裏已是徹底瞞不住。

那種未知的焦躁感仍未消散。

——罷了,只是虛無缥缈的感覺。

何必多心。

湯越池安慰自己。

往好處想,林修逸今日所展現的片面實力已然超乎尋常。

應是足以震懾不少居心叵測之輩。

他一直看不透林修逸的修為程度, 考慮到他到達乾元宗那日所展露的沖天火靈根, 再結合他那恐怖的自制力,想必已經到達了他難以望其項背的高度。

湯越池冷不丁想起喬茂先前所說——

萬千修士的夢想——成仙。

哪怕是早年面對鄭雨竹, 湯越池也從未将其與修成大道成仙者的謠傳聯系到一起。

回頭看一眼林修逸。

此刻正聽着喬茂哼唧着說那藥有多痛——簡直像是被放在火上烤。

“唯一能跟今天比慘的, 還是我小時候掏馬蜂窩——被蟄了一身包。”喬茂是動也不敢動,趴在床上苦着一張臉說。

“我的傷藥全是調養內傷的, 你用不了。”林修逸回應了他的廢話。

喬茂頓時是唉聲嘆氣仿佛前途無光。

湯越池嗤笑一聲:“嬌氣。”

自身後儲物袋取出五瓶止血生肉散放在桌上。

這是先前入門時簡波給他的,總共六瓶,先前無意被劃傷時用過一瓶,比起宿長老特制的要溫潤得多。

***

三日轉瞬即逝。

喬茂需要養傷,後兩日的比試只能在房內等人來轉述。

傳信的侍從是林修逸自誠洲城主府帶來的,叫卓群,他時不時表現出一副不可思議地神色稱贊着,說林修逸在擂臺上是如何神乎其神。

聽得喬茂是睜着一雙杏眼聚精會神地也忘了疼。

“無論是誰,只一眨眼的功夫,連最基礎的靈力凝結都無法做到——就摔到了臺下。”卓群虎目圓整,滿臉匪夷所思。

“跟變戲法似的,眨眼的事兒。要不是公子的衣袍在落下,我甚至都想象不出那些挑戰者是被踹下去的!”

喬茂聽着咽了口唾沫,那日被林修逸救下時候他切身體驗過他的那種速度。

像是一瞬恍惚般,血液停止流動,世界陡然變樣,臺上的一切危機統統遠離。

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讓人回不來神。

作為被林修逸抱着的人都尚且無法看清,更何況是其它人的視角。

“那湯師兄呢?”喬茂問。

“他的實力确實不錯,也是其中一個擂臺的霸主,我臨走時候已經沒什麽人願意上前挑戰了。”

“只是除他之外,還有幾人實力也是不俗。”

“看見他們這些人,我才知道後浪推前浪是什麽滋味兒了,我是比不上他們了——”

卓群哈哈笑道。

直到夜間,九位擂臺霸主的名額才确定下來。

用了湯越池的藥粉,上藥時候就算不上什麽難事。

等喬茂從慘白如紙的狀态恢複到活蹦亂跳時,修真界才俊大比接着在瑤洲乾元宗召開。

他知道自己修行進度遠比不上林修逸或是湯越池,也沒想着參與全修真大比後去肅州秘境,只想跟着瞧瞧林修逸是如何碾壓修真界——

他對林修逸實力的信心空前地高。

當然,像是對乾元宗弟子免費開放的瑤洲秘境他自然是要去瞧瞧的。

指不定就遇見屬于他的機t緣羽化登仙了呢。

***

自林修逸離奇失蹤已過去兩月,查遍附近所有的監控均是一無所獲。

去島上休養的計劃落空,慕容芝留下的最後血親也不見蹤影。

林循在期待次次落空之中烏發變得花白,補藥不斷卻也是顯出老态來。

今天是原定的出發日期。

他站在林修逸病房的窗臺,看外面仍未知曉林修逸失蹤的親友前來送行。

人數不多,都是林修逸接觸多年的極為可靠的人。

人已到齊。

療養院的院門關上落鎖。

手持防爆盾與電擊棍的保安人員随時待命。

易洪宇的聲音通過廣播傳出。

“首先,感謝各位于百忙之中前來為我的兄長踐行。”

“其次,為了兄長的身體着想,進入病房需要限制人數,請在收到醫護人員通知後獨自前往201室,除此之外不要踏上二樓。”

“感謝配合。”

在場人數不多,聽到這番話是都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

什麽情況才需要限制人數前往?

可即便不看情面,礙于與林家的長期合作關系也不能拂袖走人。

況且此刻大門已經緊閉。

帶着口罩與發帽、看不出神色的醫護人員走到齊靜身邊小聲提醒:“林總請您上去。”

齊靜看了眼發着愣的齊思賢,獨自上樓。

療養院的二樓針落可聞,行走間還有回聲,顯然是少有人在此處活動。

與三月前她與齊思賢前來看望時的溫馨是判若兩然。

201室的病床仍維持着上次見到的樣子,只是床上卻不見林修逸的身影。

齊靜環視房內,林循背對着自己并未轉身,沙發上坐着易洪宇與一個面容冷肅的中年男人。

易洪宇眼神毫無波動,嘴角挂了點安撫意味的笑,示意她坐下。

“許久不見,齊總,特邀你前來是有幾個問題。希望你一一告知。”

尚未摸清他們這架勢究竟所為何事,齊靜沒有輕易開口。

見易洪宇繼續問道:“6月12日,你的行程。”

齊靜看着易洪宇與他身邊讓人感到不安的人,抿緊了嘴唇說:“這是我的個人隐私吧?請恕我不能告知。”

易洪宇颔首:“也好,那麽請你在兄長的踐行宴上多留幾日,正好我們準備了空房間。”

“等等!你們難道想非法拘禁?”齊靜霍然起身看向自小認識的長輩——林循此刻仍是充耳不聞,捧着茶盞背身看向窗外。

“我們只是在宴會上談生意不是嗎?作為齊家最新代的掌舵人,你不願給林家賞個臉嗎。”

易洪宇嘴角的那絲笑容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

齊靜握緊了拳頭。

內心幾度掙紮才又重新坐下,稍一仰頭。

“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我也有問題想要知道——”

視線瞥了一眼空着的床鋪,齊靜問道:“修逸在哪?”

“正在調查。”易洪宇說道。

齊靜心中咯噔一聲,林修逸失蹤了?

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

易洪宇問的都是一些尋常的東西,只是在回答時候坐在易洪宇身旁的那個中年男人不時插一句話叫人反感。

有的問題被重複問了三輪,那個男人沖易洪宇微微點頭。

易洪宇起身拍掌,門口的人走進來。

“齊總,請移步客房稍微休息片刻。”來人做出了“請”的手勢。

齊靜最後看了眼窗邊全程未曾轉身的人,倘若不是見過數次,她很難把一頭白發的老頭與風華正茂的林循聯系在一起。

想來也是真的別無他法。

房間離得并不遠。

齊靜打開手機想要聯絡齊思賢,卻發現這裏的屏蔽器讓她的手機沒有任何信號。

看來只能等林家放棄或是确定目标了。

只是林修逸怎麽會在林家的嚴加防護下失蹤了?

齊靜擰着眉毛猜測。

·

一樓大廳裏的人逐個變少,最後只剩下了齊思賢。

一個個只進不出,不知道在幹什麽。

饒是粗心如齊思賢也察覺出不對勁兒來。

發給齊靜的消息轉了無數圈也不見發送成功。

大廳裏本就不多的人只剩下了他一個。

齊思賢繞到一樓的員工休息室,發現整棟樓都像是空蕩蕩的,也沒見着一個醫護人員,心裏正發毛,就聽見有人輕輕在他身後說。

“——齊先生,請上二樓。”

吓得他猛一哆嗦。

回頭見是個穿着軟底鞋走路的護士,才粗略一點頭,加快腳步上了二樓。

“林叔——”拉開病房門,他第一眼見着的就是病床邊站在窗前背對着他的林循。

林循并未回話。

齊思賢的視線轉向看不出人形的床鋪,心裏納悶。

——林修逸什麽時候變得那麽扁了?

走近了幾步,才發現床上只有被褥。

聲音不由大了幾個度:“林修逸呢?”

“我也想知道。”

齊思賢随聲轉頭,這才發現房間內還有兩人坐在沙發上。

“是你!你把林修逸帶哪兒去了?我姐呢?齊靜在哪?”齊思賢頓時大聲嚷嚷道。

這是最後一個。

易洪宇感到一絲疲憊,更是不大願意和這種聒噪之人講話,轉頭看了眼身邊的人。

那人會意地起身說道:“齊總一切安好,現在在客房休息,齊先生請坐,我們有幾個問題需要你作答。”

齊思賢轉頭看了眼仍舊伫立的林叔——他默許着事态發展。

心裏雖還是有點別扭,齊思賢還是坐在了他們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6月12日,都做了些什麽?”

齊思賢愣了會兒:“兩月前的事我怎麽可能記得?”

“林總給你發郵件那日。”那人提醒。

“噢!那天——我想起來了,那天起得晚,吃完午飯就在和朋友聊天,然後發現收到了林叔發來的郵件,才知道修逸要到很遠的地方修養……感覺有點難受就上床休息了,那天沒有出門。”齊思賢回憶着。

“你和你的朋友聊了些什麽?”

“聊了爺爺的病已經好轉,但是修逸還未見起色……”齊思賢遲疑道。

“那麽,你是否在聊天過程中透露了他所處的位置。”

齊思賢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愣,随即搖頭道:“你在懷疑漱玉?不可能,她不會做出綁架修逸的事。”

這一瞬被那人所捕捉,他眼神銳利如鷹:“你告訴了她林公子的行蹤後,有沒再次談起林公子。”

“沒有。”這次齊思賢幾乎是立刻就搖了頭。

“她最近忙,很少回複消息。”

默認的話引得易洪宇低垂的眼睑幾乎是瞬間擡起。

“你的朋友的全名是?”那人語調仍舊毫無起伏。

齊思賢警覺:“你一直問漱玉幹什麽?”

“必要的調查,我可以作保,絕對不會傷害無辜之人。”那人侃然正色。

齊思賢認真打量了幾眼他的神色,光憑外貌看,的确像是可靠的人。

他遲疑片刻說道:“漱玉姓慕容,全名叫慕容漱玉。”

“哐當”一聲。

齊思賢循聲望去——

林循轉過了身。

杯子滾在他的腳邊,整潔的衣服沾上了茶水。

他的雙目遍布血絲,視線緊緊鎖在齊思賢身上。

“——姓慕容。”

林循念着。

林循是個頗為重情義的人,他不願意去懷疑相處多年之人。

所以在易洪宇第一次提出他發送的郵件可能會存在風險,需要調查那些親近之人時候,他斷然否決了。

事到如今,他查遍了所有相關的線索,實在別無他法。

林循同意了易洪宇的做法。

不向外透露林修逸失蹤的信息,在預定轉移的日子,把所有接收他郵件的人聚在一起。

挨個兒調查。

此等行事讓他覺着這就是将自己推向孤家寡人的最後一步。

所以他只能呆望着窗外流行的雲,無法回頭。

——他大概是老了,只想所有人都好好的。

可所有事情都向他所期待的方向背道而馳。

易洪宇找來了刑訊方面的專家,安排了大批的警衛防止其中有人暴起。

昔日的友人盡數應邀前來。

他聽出了齊靜的冷靜,也聽到了窦福的膽怯,還有齊思賢的單純。

慕容漱玉。

——慕容。

好在,居然真的摸索出了尋找林修逸的線索。

齊思賢交代了一年前他與慕容漱玉相識,二人時常聊天,但她比較忙很少會與他見面。

只是提過幾次想要見或是聯系林修逸,礙于【林修逸的個人消息不能外傳】的告誡,當時是婉拒了。

後來就是林修逸陷入昏迷,慕容漱玉得知後說自己會一些中醫秘方想要為他醫治,齊思賢也沒有應下。

6月12日那天他睡久了腦子不靈光,看到郵件提到t林修逸要走了,齊思賢感到格外悲傷。

就這檔口,慕容漱玉又問了幾句,齊思賢心想,林修逸馬上就走了現在的位置已經不太重要,就随口提了一句。

沒想到林修逸的失蹤會與她有關。

齊思賢說:“我現在就聯系她!絕對只是個誤會!”

易洪宇覺着此人的确過于理想化,甚至不考慮打草驚蛇的可能性。

不知道他對慕容漱玉到底有多信任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你不要提修逸,看能不能約她出來。”

林循說道,這是關于林修逸失蹤後所有線上唯一有可能的地方。

發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

如齊思賢所說,她很少再回消息。

記下了齊思賢口中關于對方稀少的個人信息,安排了人去查。

那些留在療養院其它房間的人挨個兒簽了保密協議,林循親自挨個兒道了謝——感謝在幫他找尋失蹤的兒子方面做出的犧牲。

對方自然是不能計較。

慕容漱玉告訴齊思賢的住址是假的。

好在名字是真的,從官方內部的人那兒查到了她的身份證與她較常使用證件的城市,帶着仍不相信的齊思賢一刻不停地直接奔了過去。

——最近留下她身份信息的地方是在另一個地方。

在路上,齊思賢的心亂如麻,他自然不會質疑林循判斷的準确性,在他小時候父母已經向他無數次感慨過林循在商業抉擇方面有多料事如神。

——可那只是商業,他又不認識漱玉。

可漱玉騙他,年齡、出生地、住址,都不是真的。

而且最近即便聊天也是極為敷衍的幾字。

原先他還勸慰自己是自己多心,現在想來可能的确另有隐情。

只是他想不明白,漱玉、或者說她背後的某種組織要一個昏迷的人的身體做什麽?

他在心底不斷反駁。

難道她與自己的友誼全是假的,真的就如齊靜所說——只是為了通過他接近林修逸?

林修逸的身體,又究竟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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