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從外進入花店的杜春兒，拿出莊筱給自己買奶茶的零花錢出聲：“你好，春兒想要剛才那個女生一模一樣的漂亮花花。”
花店老板娘聞聲，眼眸看着光明通亮的店內，并不見人影，有些害怕的出聲：“你、你是人是鬼？”
“春兒是鬼哦，現在不能顯身，所以能買花嗎？”
“能、的吧。”
老板娘驚的後背升起無盡寒意，暗想這上門的生意真是不做不行啊！
不多時，老板娘挑選小束的康乃馨花枝，張望道：“你還在嗎？”
杜春兒飄在一旁應：“春兒在呢。”
老板娘吓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遲疑問：“你是想用卡片寄送還是自取？”
“卡片寄送會不會更有驚喜啊？”杜春兒糾結道。
“大概是的吧。”老板娘聽着女鬼軟糯嗓音，暗想她應該也不是惡鬼，估計是個孝順女兒呢。
見此，杜春兒欣然應：“那春兒寫卡片送驚喜吧！”
當杜春兒興致勃勃的在花店裏歪歪扭扭的寫祝福卡片時，店外的光亮不知覺間越發毒辣。
此時的莊筱剛從解剖室出來，手裏記着報告，并未看到少女，心想她不會出什麽事吧。
現在正是一年之中最熱的季節，按理少女不會在外多待。
忽地一警察從廊道走近出聲：“莊法醫，外面有你的花需要本人簽收。”
聞聲，莊筱微蹙眉不解，随即邁步走向警察局大廳。
大廳內不少人張望熱鬧，莊筱困惑不解的看向粉色康乃馨花束時，方才明白其中緣故。
“原來我們警察局的高嶺之花，竟然已經有孩子！”
“是啊，估計孩子的年級還不小，否則怎麽知道去花店訂花呢。”
“看來今天有很多男警要芳心破碎了。”
莊筱掩飾心間窘迫，冷靜簽收接過花束，本欲直接丢棄，可目光停在卡片，視線落在孩童般的字跡時，清冽眉眼難掩羞惱，卻只得把花帶回辦公室！
從大廳回到法醫辦公室裏的莊筱，巡視四周，視線停留在晃悠的轉椅出聲：“這花是你送的？”
杜春兒滿面笑容道：“對呀，莊筱喜不喜歡春兒送的漂亮花花？”
莊筱原本的羞惱在迎上少女澄澈坦蕩眉眼時，稍稍消散許多，無奈出聲：“你知道這種花是什麽意思嗎？”
“漂亮的花，難道還有什麽寓意嗎？”杜春兒茫然搖頭應。
“算了，總之以後不許再讓人往警察局送花。”莊筱将花束放置一旁，探手扶額，有些頭疼。
現在莊筱已經可以想象，警察局裏的流言，大概已經擴散的人盡皆知。
“好吧。”杜春兒沮喪眉眼，探手撥弄漂亮花花，暗想看來莊筱不喜歡花呢。
如果早知道，杜春兒一定會去買奶茶喝，畢竟漂亮花花再香，它也不能吃啊。
畫面輾轉，此時警察刑警隊的兩處辦公室，氣氛截然不同。
刑警男隊裏哀嚎遍野，秦毅亦是聽了一耳朵，不敢置信道：“莊法醫，有孩子？”
“老大，絕對保真，剛才莊法醫在衆目睽睽之下簽收一束康乃馨！”男警王宇信誓旦旦保證。
“真沒想到莊法醫的私人生活這麽隐秘，警察局上下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秦毅收斂心間震驚嘆出聲。
相比之下的刑警女隊，倒是難得沉穩冷靜，甚至條理清晰的分析。
楚希詫異道：“不可能，莊筱看起來完全不像有孩子的樣子。”
女警李昭出聲：“如果不是莊法醫在衆目睽睽之下收起一束康乃馨，大家誰都看不出來啊。”
另一女警嘆道：“真是沒想到莊法醫看起來生人勿近，沒想竟然未婚先孕，看來其中一定有不為人知的悲慘往事。”
“你怎麽知道莊法醫一定是未婚先孕？”
“因為莊法醫從來沒有戴過戒指，而且一直隐瞞孩子的事，肯定以前有一段深情辜負戀情。”
楚希聞聲，回憶起莊筱拒絕自己時的冷漠疏離，暗想她以前該不會真的遭受過戀情打擊吧？
八卦謠言在警察局漫天飛，夕陽西下，絢爛晚霞彌漫天際，即将湮滅，無聲陷入黑暗。
長橋河提旁三兩釣魚佬曬得黝黑，一人看着自己桶裏小魚嘆道：“今天算是白費了。”
另一人亦收魚竿出聲：“唉，運氣不好，還是收拾回去吧。”
語落，另一人擦拭滿面熱汗，忽地察覺魚鈎似是被咬住，猛力拉扯，面露歡喜道：“這可是個大家夥，快來！”
三人幫忙拉扯周旋，魚竿更是彎成力度極限，待好不容易從水中拖到岸旁淺水區，紛紛圍觀，卻面色大驚！
“死、死人！”三人吓得不敢直視，連忙彎腰嘔吐！
警察局大廳內的電話突然響起，而後迅速轉接楚希辦公桌的電話。
“好，我立刻帶人去現場。”楚希正聲應。
電話挂斷，楚希起身道：“今天要加班，所有人集合，另外請莊法醫一道去案發現場！”
“是！”衆女警停了說笑，利索應聲。
警車鳴笛聲響徹黑夜，長橋河提旁，警戒線阻攔圍觀行人和報社記者。
莊筱從警車後座下來，杜春兒飄在一旁念叨：“春兒好久沒有來這裏了呢。”
這片地區是老城區，規設維護一直停滞，所以沒什麽變化，莊筱巡視四周亦有些感慨。
不遠處的楚希看見莊筱，心間想詢問的話，到底還是沒好出口，只得提起正事問：“三個釣魚的人發現女屍，屍體腐爛的嚴重。”
說話間，莊筱邁步走近到河旁，夏日裏的腐肉很容易招惹蒼蠅。
水旁蚊蟲更是密集，莊筱看向屍首腐爛浸爛的面部以及軀幹部，蹙眉道：“這種情況只能送回解剖室屍檢，另外采取泥沙和河水，一并帶回去檢驗。”
“是。”随行兩個實習法醫應聲動作。
杜春兒飄在莊筱身後，視線看着深黑河面，感覺到莫名注視目光，鼻頭輕嗅，嘟囔道：“味道，有點奇怪呢。”
潮濕腐爛的臭味之中透着極陰煞氣，讓杜春兒有些不适。
語落，三個釣魚佬惶惶不安的避諱，碎碎念叨。
“這幾年河裏都會出現無名女屍，太邪門！”
“剛才我拉魚竿時，真的感覺到拉扯力道，不會是女鬼吧！”
楚希聞聲，自然是不信這些鬼怪之說。
衆人回到警察局，楚希打算翻查檔案室的往年記錄。
沒想秦毅卻捧着案宗出現眼前，意味深長的說：“河道6年的女屍案卷都在這裏。”
楚希意外道：“秦隊長怎麽如此清楚？”
“我以前也不信邪，所以曾想認真查，結果邪門的很！”
“哪裏邪門？”
秦毅站在窗旁，神情顯露嚴肅道：“一般屍體24小時之內漂浮，最晚不過3到7天，可這類案件的屍體經過檢驗，周身沒有任何重物束縛，卻在河底近一年才會詭異的成為浮屍。”
楚希見秦毅如此說，思索出聲：“或許是有其它的原因，比如水質特殊，又或者河道暗流漩渦之類？”
“曾經我親自領着隊友潛入河水搜查，結果看見一個移動的女人骷髅！”秦毅露出手臂一個碗大的疤，滿是認真，“那東西邪的很，若不是奮力掙紮，恐怕就死了。”
“秦隊長，你确定當時沒有看錯？”楚希一時亦被說的有些瘆得慌。
秦毅點頭神情凝重的應：“我絕對沒有看錯，那個東西就在河裏，當年市裏的建設因此計劃都更改，更不再沿河發展老城區。”
兩人身影話語落入鬼鬼祟祟的杜春兒耳間，頓時吓得一跳！
解剖室內的莊筱同兩助手進行解剖檢驗，将屍袋打開，腐臭腥味彌漫。
兩助手不約而同的蹙眉屏息，莊筱于一旁檢測出聲：“現在開始初步屍檢，死者女，身高1米63公分，皮肉呈絨狀，內髒腐爛脫落，無法辨別外貌特征。”
語落，兩助手執筆記錄不停。
“牙齒的數目發育完整，齒間磨平過半，咬合面中央塌陷暴露1個齒質點，年齡應該在24到30之間。”莊筱探近檢查，掌心檢查頭骨等骨骼，“頭骨遭受損傷重擊，各骨骼錯位缺損。”
解剖室的燈光亮至深夜，方才熄滅。
兩助手上前喚：“莊法醫辛苦了。”
莊筱看向一旁昏昏欲睡的少女，緩聲應：“你們也早點回去吧。”
眼見兩助手離開，莊筱更換衣物出廊道，杜春兒說起兩位刑警隊長的話。
莊筱開車穿過街道，思索出聲：“關于河道系列浮屍案件我也一直有印象。”
“難道莊筱也認為河裏有吃人的骷髅鬼怪？”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無法做出草率結論，不過總覺得可能跟你有關系。”
杜春兒滿面無辜的應：“春兒才不會害人。”
莊筱無奈的解釋：“我的意思是你出現的那年起河道裏就有連環女屍案。”
時間上而言，有些太巧合了。
深夜裏莊筱沐浴出卧室，杜春兒抱着靠枕乖巧的坐在沙發看碟片，安靜的很。
莊筱随意瞥了眼屏幕，沒想電影裏正上演激情戲，蹙眉的拿起遙控器關閉少兒不宜的畫面，出聲：“怎麽最近不看鬼怪碟片，盡愛看這些東西？”
杜春兒偏頭仰看着沐浴梳洗而面色沾染桃紅的莊筱，冷峻中透着柔美，鼻頭輕嗅香味，眼露癡迷，憨笑應：“這是春兒聽刑警男隊那些人推薦的泡妞碟片，說是可以學習怎麽把莊筱追到手哦。”
“我倒覺得你現在說話像個小色胚。”莊筱面熱，擡手彈着少女腦門，無奈道。
看來必須得讓秦毅好好管教他那些隊員的生活作風問題才是。
否則少女遲早得跟着學壞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