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杜春兒探手捂着被敲的腦門，不解喚：“哎呦，莊筱為什麽敲春兒腦袋呀？”
莊筱居高臨下的看着少女，收斂羞意，強勢命令般的出聲：“泡妞這兩個字你以後再不許說出口，否則說一次敲一次。”
“好吧。”杜春兒見莊筱如此嚴肅，只得悻悻停聲，不敢造次。
“另外明天把所有這類的碟片給我退回店鋪。”莊筱自顧探手整理碟架上的碟片。
杜春兒跟在一旁眼露不舍的應：“可是好多碟片春兒還沒看完，現在退回碟片，錢不就白花了嘛。”
莊筱見少女找借口推脫，挑眉出聲：“那你多去書店少去碟片店，豈不是更替我省錢？”
這話說的杜春兒當即沒了聲，看書太容易犯困，哪有看電影有意思啊。
不多時，兩人進入卧房，杜春兒乖巧佩戴防咬套，眼眸骨碌看向莊筱，打算夜裏偷偷去藏一些碟片。
而莊筱雖是閉眸假寐，卻并未入睡，腦間想起自己先前檢驗的屍首，總覺得兇手對于受害者們有着極端的仇恨心理。
可是兇手這些年沒有留下半點證據，現有的科學技術很難解釋異像，莊筱亦有些懷疑傳聞。
正當莊筱陷入思索時，忽地耳間聽聞細索聲響，掌心微緊的握住鏈條，清冷嗓音喚：“你去哪？”
整個動作猛地僵停，杜春兒滿眼不解看向閉眸姿态的莊筱，恍若睡美人般沉靜美好，一時還以為自己耳朵出現錯覺，嘀咕道：“明明沒醒，怎麽會聽見聲呢？”
莊筱緩緩睜開眼，沉靜目光落在散漫少女，幽幽出聲：“你最好不是想去藏碟片，否則我罰你一個月不許喝奶茶。”
見此，杜春兒連忙躺在一旁，乖巧出聲：“春兒困了，想睡覺啦，晚安！”
說罷，杜春兒閉眸貼着莊筱，乖巧的不得了。
可莊筱知道少女調皮的很，若是自己看不緊些，難保她将來會做出些違法亂紀的事。
一個無所畏懼的鬼魂，又不受現代法律的約束，太容易造成社會亂象。
待莊筱見少女真的入睡，便扯着薄毯替她遮蓋，掌心卻并未松開鏈條，方才閉眸入睡。
深夜裏的淩晨，城市街道漸而冷清，路燈之下的商鋪亦多數關閉。
老城區更是黑漆漆一片，長橋之上早早沒有車輛。
河面看似風平浪靜，水面波浪濺起處卻黑影攢動，一雙枯骨忽地攀住岸旁欄杆處，黑凹眼窩，尖牙分外顯目。
不遠處，一群冒險者聽聞命案紮營聚會。
音響震天，燈光刺眼，酒瓶更是橫七豎八的堆疊。
一人在營帳外面的車裏扛酒，視線看向河提處，總覺得後背發涼，連忙快步進入帳篷，出聲：“這裏才出命案，總感覺有些陰森！”
“你怕什麽，我們5個大老爺們，還有3個美女陪伴，誰要是敢溜走，誰就是慫貨！”
“對，來，趕緊喝！”
淩晨帳篷內男男女女醉醺醺的喝倒大片，微弱光亮照出外面幹枯猙獰身形！
猶如氣球嘶啦一聲響時，猩紅漿液飛濺，一人悶聲不響的斷了氣！
天光微明，警察局外面已經聚集多名報社記者。
莊筱駕車避開人群，進入警察局大廳。
秦毅迎面走來，心間亦有些在意莊筱單親媽媽的傳聞，遲疑出聲：“今早有一晨跑者報案，河提附近帳篷內死亡5男2女，目前已經運進停屍間。”
“難怪外面會有這麽多記者，我會抓緊時間給秦隊長屍檢報告。”莊筱神情嚴肅道。
“好，那就麻煩了。”秦毅沒好多問的感謝道。
現在楚希在查河中女屍系列案件，秦毅便負責營帳遇害案，兩隊可以分工，但是身為法醫的莊筱工作量明顯劇增。
杜春兒跟在一旁進入解剖室，莊筱為趕時間，便讓兩位助手一并進行屍檢，出聲：“現在你們各自負責一具屍體，認真大膽的去做吧。”
“是。”兩助手應聲，更換衣着。
杜春兒鼻頭輕嗅，濃郁血腥之中聞到跟河道旁一樣的潮濕腐爛味道，視線落在這些鮮血淋漓的屍首，大多集中在脖頸部，好像是被咬死的感覺。
莊筱檢查其中一具屍體，眼露意外，竟然內髒都已掏空，簡直就像是遭受猛獸襲擊。
這些繁雜血肉傷處之間，莊筱細致歸類時發現骨骼上怪異的傷處，掌心拿着尺子小心測量記錄。
午後2點多，莊筱從解剖室出來，翻看兩助手的記錄出聲：“屍檢報告需要細致客觀，你們的初次屍檢還可以，先去吃飯吧。”
兩助手點頭應：“莊法醫不如一塊？”
莊筱看了眼飄在角落的少女說：“不了，我還有事。”
“好。”兩助手随即離開解剖室。
杜春兒見人走遠，上前問：“為什麽不去吃飯啊？”
莊筱神情嚴肅的打量少女，心想她昨晚就睡在自己身旁，按理應該沒有作案的時機，随即走近道：“因為我想單獨測一下你的牙齒和手。”
“春兒的牙齒和手怎麽啦？”
“等一下就知道了。”
待将冰冷量尺拉扯比對，莊筱看着咧嘴展示尖牙的少女，很是不客氣的比對齒間距離跟長度，心間松了口氣說：“剛才我在屍體頸骨處發現明顯尖牙印記，而且兇手的力道極強，雙手似乎可以直接剖開胸膛，簡直就是吃人的野獸。”
杜春兒笨拙的保持呲牙咧嘴的表情，臉頰有些僵硬，別扭出聲：“那春兒可以合攏嘴說話嗎？”
莊筱擡眸看向少女咧嘴犯傻模樣，忍笑應：“可以。”
語落，杜春兒神情方才恢複如常應：“剛才春兒聞到屍體上有股潮濕腐爛的臭味。”
“潮濕腐爛的氣味，我沒有在屍體上找到任何浸水的痕跡，你确定沒聞錯？”
“不會錯的，春兒的鼻子可靈啦！”
莊筱見此，心間不由得存疑。
從解剖室出來的莊筱，整理屍檢報告來到刑警男隊。
秦毅正同隊員們整理七名死者的背景信息和人際往來，眼見莊筱，忙上前出聲：“莊法醫辛苦了。”
“沒事，這是7名死者的屍檢報告，從傷處痕跡檢測對比，現場應該只有一個兇手。”
“一個人殺死七個人，而且還是掏心掏肺的方式，這得多大的仇？”
莊筱搖頭嚴肅應：“我傾向于兇手不是報仇，因為現場沒有找到丢失的內髒，而且根據案發現場的照片以及物證采樣，屍體出血量少了很多。”
秦毅聞聲，一時懷疑自己的耳朵，不可思議的詢問：“所以莊法醫的意思是？”
本來以為是尋常仇殺，現下一屍檢反倒變得撲朔迷離！
“我個人認為兇手更像是覓食行為。”
“你的意思是兇手吃了他們的……”
語落，一旁的男警們紛紛彎腰，隐忍惡心！
莊筱神情如常的說：“是的，屍體上傷處有大量牙齒撕咬痕跡，而且兇手的力量驚人，秦隊長務必小心。”
秦毅莫名得到關切，熱切應：“好，我會注意的！”
“另外根據采證酒瓶物件的指紋和唾液等，當時現場應該有8個人，我想這個人應該對于案件偵破很重要。”
“竟然還有1個人，這确實是很重要的線索，多謝！”
莊筱視線略過秦毅，目光看向男警辦公桌前的各樣模特雜志報刊，想起少女的學壞，出聲：“那我就不打擾秦隊長辦案，只是以後請管理小隊成員的生活作風，尤其是不相幹的雜志情ai碟片盡早收拾，以免影響警察風評。”
秦毅被莊筱這麽一說，頓時下意識擋住辦公桌角落的一堆模特雜志，義正言辭道：“好，我一定嚴管！”
莊筱見此，方才離開辦公室。
傍晚時分，莊筱駕車回到公寓，廚房裏熱霧騰升時，杜春兒好奇喚：“今天吃什麽呀？”
“豬肝，給你補血。”
“嘔！”
杜春兒想起白日裏看到的屍體，不由得皺眉出聲：“看起來有點惡心呢。”
莊筱将鮮紅的豬肝切成薄片，不以為然的應：“等煮熟就不惡心了，你以前不是挺愛吃的嗎？”
“這都怪兇手，不知今晚還會不會出來害人呢。”
“別擔心，警察會嚴查兇手的。”
杜春兒守在一旁看着莊筱平靜模樣，好奇道：“莊筱好像一點都不害怕耶？”
莊筱看着鮮紅的豬肝一點點變顏色，不慌不慢的料理調味，緩和應：“說來這其中還有你的功勞呢。”
“春兒的功勞？”
“你總是飄在身旁神出鬼沒，現在我對于超出設想的離奇存在，已是見怪不怪。”
杜春兒不解的看着莊筱，完全聽不明白深意，鼻頭嗅聞香味，憨笑嘀咕道：“原來春兒有這麽厲害呀！”
莊筱無奈的微嘆，視線看向她嬌憨笑容，目光落在尖牙，幽幽出聲：“不過最近你的牙齒長的太快，我在想要不要給你拔牙。”
語落，杜春兒整個人都不好了！
拔牙，聽起來就很疼！
杜春兒眼眸水靈靈的閃爍，可憐的喚：“春兒這麽聽話，怎麽莊筱還要拔春兒的牙？”
莊筱掩飾忍俊不禁，故作猶豫道：“行，那就換磨牙吧。”
其實莊筱若真想給少女要拔牙，反倒不會跟她商量，以免打草驚蛇，吓得她躲着自己。
這不過是莊筱看少女笑得沒心沒肺，才以退為進的吓唬她罷了。
現在系列離奇案件，太過撲朔迷離，尤其出現疑似吃人喝血行為，讓莊筱不得不對少女采取更謹慎的措施。
少女的尖牙，必須要做無害化處置，才能讓人安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