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秦毅見莊筱難得主動關切,頓時心花怒放,更顧不及眼睛疼應:“沒事,這點小傷我用冰袋敷下就行!”
剛才看見的那個女鬼并不是莊筱,秦毅亦對莊筱放下芥蒂與懷疑。
“那好,我先走了。”莊筱見狀,方才離開廊道出大廳。
從警察局駕車出來的莊筱,神情嚴肅的質問:“你為什麽要對秦隊長動手?”
杜春兒坐在副駕駛,虛弱的出聲:“莊筱,春兒好難受。”
莊筱卻不信少女的話,只以為她是裝可憐,逃避懲罰。
待回到公寓,莊筱将房門一關,從櫃中取出木尺,緩緩走近出聲:“我跟你說過不許惹是生非,否則要麽趕你出去,要麽受罰,你選吧?”
杜春兒有氣無力的靠在沙發,心間畏懼莊筱手中的木尺,弱弱解釋道:“春兒沒有惹事生分,只是想教訓臭男人而已。”
莊筱目光停留在少女我見猶憐的模樣,指腹握緊木尺輕她挑起下颌,皺眉出聲:“看來你是不願心甘情願的受罰,那是要我趕你出去?”
“別,春兒不想離開莊筱。”杜春兒只得顫顫巍巍的擡起雙手接受懲罰。
“那好,今日我就罰你10下。”莊筱見少女有氣無力的模樣,心裏到底還是不忍心,只得退讓應聲。
杜春兒害怕的閉眸,細密睫毛微顫,楚楚可憐的擡手等待抽打。
莊筱遲疑的揮動木尺,暗想可不能被少女蒙騙,這回必須要讓她記教訓才是。
啪地一聲,掌心紅腫,杜春兒頓時哇地一聲大哭,而後倒在沙發念叨:“疼、春兒要疼死了!”
莊筱無奈的俯瞰耍賴皮的少女出聲:“你平時偷吃偷喝,我都縱容不罰,可你實在不該打傷刑警。”
今夜一事,若是秦毅執意鬧大,到時警察局請道士做法,那少女的處境會更麻煩。
杜春兒見莊筱全然沒有平日裏的心軟,頓時更是委屈,傷心出聲:“嗚嗚、莊筱壞,明明春兒也受傷了呀。”
“你不過就是被我打了下手心,這也叫受傷?”莊筱覺得自己真是太縱容少女了!
“不止手心,春兒這裏疼得可厲害了。”杜春兒解開衣領露出右肩處的顯目傷痕委屈道。
莊筱目光落在少女光潔肌膚處的鮮紅泛烏紫的猙獰傷處,這才放下木尺,落座一旁察看問:“好端端的,你怎麽會傷成這樣?”
杜春兒順勢鑽進莊筱懷裏,淚眼婆娑的聳動鼻頭,嬌氣的應:“這都怪那個臭男人,他拿符咒打春兒,春兒要疼死了。”
“這要怎麽治你的傷?”莊筱視線觀察猙獰傷處,隐隐還能火星子灼燒痕跡,這符咒的傷害真是非同一般。
先前莊筱一時氣在心頭,所以才沒察覺少女的異常。
現下莊筱哪裏還顧得上要教訓少女的錯,心裏更擔心她的傷勢。
杜春兒見莊筱顯露擔憂,心裏更是害怕的應:“春兒不知道,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這麽厲害的符咒,說不定明天會死掉的。”
莊筱垂眸看向懷裏少女膽怯受傷般的小鹿模樣,心間亦像是被繩索束縛般不好受,指腹擦拭她溫涼的眼淚,故作鎮定出聲:“不許胡說,我先拿傷藥給你清理包紮吧。”
雖然莊筱不知有沒有效果,但是無論如何,總不能對少女坐視不管啊。
夏裳衣物半遮半掩處,少女發顫抽泣聲斷續,不少沾染鮮血棉球被莊筱用鑷子夾起放置一旁。
莊筱蹙眉看着傷處裏的火星子竟然不滅,才知傷勢何等嚴重,視線落向少女脆弱模樣出聲:“我想可能需要深度清理傷處,否則難以痊愈,你忍着些吧。”
說話間,莊筱将折疊的帕巾遞到杜春兒嘴旁,讓她好好咬住,以免傷了舌頭。
夜裏近11點時,莊筱用鑷子取出猩紅血肉裏最後幾處小火星灰燼,方才塗藥用紗布包紮,探手取下少女咬住的帕巾,寬撫道:“你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會沒事。”
杜春兒整個人疼得滿面冷汗,無力的依偎着莊筱,鼻頭輕嗅馥郁清香,無力的念叨:“那個臭男人太壞了。”
莊筱拿紙巾擦拭少女臉頰細汗,無奈出聲:“你若不先去偷襲秦隊長,哪裏會被他的符咒傷成這樣?”
“春兒只是想吓唬臭男人而已,可春兒不僅受傷,連衣裳都被燒壞了。”
“先休息吧,我會再給你買新的夏裙。”
語畢,莊筱探手整理少女的淩亂衣物,視線瞧着她蒼白虛幻身形,有些擔心。
待少女閉眸昏睡,莊筱稍稍拉開距離,小心的給她泛腫掌心塗藥,視線落在她衣裳右肩灼燒殘留的黑印,不免心有餘悸。
假若少女先前被秦毅的符咒擊中腦部或是心口要害處,恐怕她真就是必死無疑。
莊筱後怕的将自己的浴巾覆蓋少女,安靜的守了整夜。
天明時,莊筱醒來,卻發現浴巾塌陷,已然不見少女身影!
“杜春兒?”莊筱下意識以為少女魂飛魄散,連忙邁步打開抽屜,心間方才松了口氣。
尋常鬼魂,都怕太強的陽氣,更不在白日出行露面。
可少女許是因着古盒的存在,卻能在炎炎盛夏出屋,莊筱一直猜測大概古盒有着療養的作用。
盛夏的清晨已經顯露熱意,莊筱離開公寓前,見少女仍舊藏身古盒不見動靜,暗想這回大抵真是傷的不輕。
白日裏莊筱獨自進入警察局,警察們裏熱鬧的讨論秦隊長遇襲一事。
“聽說昨晚秦隊長在警察局碰見女鬼!”
“難怪今早秦隊長左眼貼着紗布,看來得去寺廟道館祈福!”
“七夕節眼看臨近,而後就是鬼節,最近真是不太平。”
人雲亦雲,莊筱神情凝重的進入辦公室,更換衣物。
莊筱進入停屍間,心間亦擔憂鬼節會對少女有影響。
鬼節,應該會有鬼差吧。
兩助手拘謹的上前喚:“莊法醫?”
令人意外的是沒有回應,兩助手困惑對視,而後又喚:“莊法醫?”
莊筱遲緩回神,恍惚應聲:“怎麽了?”
一助手上前拘謹的應:“莊法醫,我們想在七夕節下午請半天假,可以嗎?”
“當然可以,只要把手頭的屍檢報告認真完成就好。”
“是!”
早間刑警男隊議論紛紛,秦毅出聲:“你們最近都警醒點,可別大意!”
一男警揶揄道:“說起來,怎麽女鬼就只找老大麻煩啊?”
秦毅探手拍着他腦門,沒好氣的出聲:“我要是知道的話,再告訴你小子吧。”
男警王宇忍笑的問:“老大,現在唯一的失蹤者沒找到,我們還要去酒吧舞廳守株待兔多久啊?”
“這就要看運氣,那個人如果一直躲着不出門,還真就是大海撈針。”秦毅亦是頭疼的很。
“看來七夕節的約會得泡湯了啊。”一男警低聲嘆道。
話語聲響細碎時,刑警女隊的電話響個不停。
楚希接通電話出聲:“好,知道。”
午時用餐,楚希開會商議4名死者的信息,公告欄處貼着4張照片和各樣交錯信息。
“現在經查證4名受害者,職業學歷樣貌都沒有任何相似,家屬朋友的社交圈沒有重合,所以彼此屬于不相識的陌生人。”
“這聽起來兇手是随機殺人?”
楚希搖頭,随即寫出她們的出生年月日應:“她們唯一的相似處是出生日期。”
衆女警茫然的看着公示欄的一串數字說:“好像看起來沒有相似處啊?”
“你們仔細看她們的出生年份都是單數,而月份和日份卻又都是雙數。”
“她們好像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
楚希看向李昭困惑問:“你為什麽這麽說?”
李昭解釋道:“我外婆會算命看相,天幹地支雙數為陰,單數為陽,年數為雙成陰,而月日時為單數是陰,所以我略微懂一點點。”
“這聽起來怎麽像是什麽恐怖儀式?”女警們嘀咕出聲。
另一女警亦有些害怕念叨:“最近刑警男隊在鬧鬼,我們要不去拜拜?”
楚希見此,連忙出聲:“大家先別急着自亂陣腳,不管兇手是人是鬼,我認為現在至少有一個突破口,首先6名死者可能都是如此規律,那麽剩下2名死者應該也會容易查出身份。”
李昭神情凝重道:“楚隊長說得對,而且我懷疑可能秦隊長的案件跟我們負責的河道女屍案可以并為一案。”
“為什麽?”
“假設兇手非人,它估計現在已經通過某種儀式化成人形,鮮血是它最需要的物件,所以才出現河提帳篷命案,如果不能盡快抓捕,那會是非常危險的禍患。”
楚希聞聲,神情亦驟然嚴肅,暗嘆危險!
夜幕之下警察森嚴防守市區,莊筱駕車購買衣物穿過街道回公寓。
客廳內悄無聲息,少女并未如常一般躺在沙發看碟片。
莊筱不安的喚:“杜春兒?”
聞聲,杜春兒從古盒裏飄出身形,鼻尖輕嗅,尖牙微露,虛弱道:“莊筱,春兒好餓。”
莊筱想起噩夢場景,心生畏懼的出聲:“我去給你煮些吃的。”
語落,莊筱進入廚房,少女卻不聲不響的飄到身旁,歪頭枕着莊筱的肩,輕嗅喚:“好香呀。”
莊筱仿佛被獵物盯上般升起危機,一時失手,刀鋒銳利,指間鮮血蜿蜒滴落,不由得蹙眉。
“哎呀,莊筱受傷了!”杜春兒捧着莊筱的手,自然而然的舔shi,嘟囔道,“可不能浪費呢。”
“你、你不嫌髒嗎?”莊筱詫異的看着少女貪婪模樣,面熱道。
杜春兒彎眉笑的人畜無害,乖巧應:“不會哦,春兒最喜歡莊筱的鮮血啦。”
莊筱瞧着少女順從姿态,心間微亂,指尖彌漫的溫潤,更是讓人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