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沙發處兩人身形交疊，莊筱擁着少女的姿态，反倒方便某人的偷香。
溫涼的觸感貼近時，猶如觸電的泛麻，莊筱不适的捏住少女耳垂，面熱道：“你做什麽？”
杜春兒滿是無辜的應：“莊筱的精氣太香了，春兒忍不住想嘗嘗嘛。”
更何況這回是莊筱抱自己，杜春兒更是肆無忌憚！
“不許胡鬧，你這身血是怎麽染上的？”莊筱稍稍拉開些距離，視線打量少女詢問。
從少女衣裳的血跡來看，她一定經歷非同一般的險境。
杜春兒哪能放過貼貼的好機會，柔若無骨的倒向莊筱懷裏，可憐巴巴的應：“我看見一個吃男屍的骷髅鬼怪，就連莊筱送的漂亮衣物都被弄髒了。”
莊筱沒想到少女如此熟練的投懷送抱，一時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僵硬身段，無奈的很。
可莊筱還是選擇先檢查少女的傷勢，視線落在她頸間觸目驚心的淤青紅腫，蹙眉出聲：“那你是怎麽逃脫？”
少女平日裏雖是調皮搗蛋，但莊筱從沒見過她有什麽厲害傷人能力。
上回偷襲秦毅，還是莊筱第一回看見少女做壞事，結果她反倒傷的不輕。
杜春兒心有餘悸的應：“楚隊長及時出現打壞骷髅鬼怪的肉身，不過還是被偷襲傷害，春兒去幫忙也被打的灰頭土臉差點死掉，幸好春兒想到莊筱教的辦法！”
“我教你什麽辦法了？”
“上回莊筱說保護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逃跑，春兒就嗖嗖地隐形，再後來很多警察圍攻開火，連忙躲回公寓的盒子！”
莊筱替少女捏了把汗，探手擦拭她鼻頭的灰燼，感慨出聲：“沒事就好，你去洗洗，我給你找身幹淨衣物吧。”
熱霧翻騰，光亮暈染，浴缸水面的小黃鴨漂浮不定，杜春兒指腹撥弄水聲，鼻尖哼唧不停。
很快杜春兒裹着浴巾擦拭水珠，探手拿起一件莊筱的米白長裙，鼻頭深吸道：“好香！”
浴室外的莊筱聽見少女話語，頓時羞得沒好出聲。
不多時，杜春兒出浴室，乖巧坐在餐桌旁吃炖骨湯面。
莊筱想起先前驚險出聲：“你在救楚希時，她看見你的模樣嗎？”
杜春兒吸溜大骨頭的香滑骨髓，滿足的應：“不知道哎，當時春兒忙着救人顯出身形，沒有注意。”
這話說的莊筱有些擔憂，楚希很可能看見少女的真身，很可能會牽扯不清。
“不過春兒看到骷髅鬼怪的真面目，好像是那個以前跳河的阿姨！”
“怎麽會是她？”
莊筱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那個婦人。
當時少女救下婦人的命，她怎麽還會對少女下如此重的手？
杜春兒搖頭，神情有些失落，低低的應：“春兒也不知道原因，阿姨還說是春兒多事害的她受苦惱折磨。”
當時明明只是想救人，從來沒想過會變成害人，杜春兒眼露沮喪的問：“莊筱，春兒救她是做錯事了嗎？”
莊筱遲疑的沒有應答，從理智角度來看，如果真是婦人造成如今多起命案，那少女當年還不如見死不救的好。
可是莊筱對滿腔熱枕的少女說不出如此殘忍冷酷話語。
“你別多想，我會去查當年的經過。”
“嗯。”
夜深時的卧房，昏黃臺燈微弱照亮一角，莊筱取着紗布碘伏給床上的少女處理包紮傷處。
本就有些長的睡裙，更是稱托少女嬌小憐人。
猙獰傷處經過熱水浸潤更是明顯，紅白相間，烏紫顯目。
尤其是塗抹傷藥時，少女哼唧聲分外明顯，可見疼得不輕。
莊筱小心翼翼的系着少女頸間的紗布，探手替她理着裙裳，猶豫道：“你以後遇到突發情況，不許莽撞行事，一定要記得告訴我或者報警，否則下回可能就沒這麽幸運了。”
暫且不提骷髅女鬼能将少女傷成這樣，警察的除鬼圍攻，恐怕更是致命。
杜春兒貪戀莊筱的精氣，偏頭撒嬌枕着綿軟身段，乖巧應：“嗯，春兒知道了。”
莊筱不太适應少女的依偎姿态，手臂輕擡，卻并沒有像過去那般推開她，掌心輕搭在身側，心間略微不自然的緊。
少女受傷不輕，想來很需要自己的精氣和鮮血，莊筱如是想着，自我說服。
城市深夜裏漸而安靜，可七夕節的驚險離奇事件，卻還是登上各大新聞報紙的頭條！
早間一家報社女鬼害人詭異标題搭配拍攝警察收屍骨的照片印在報紙頭條。
人群中一位撐着黑傘肌膚灰白長黑指甲的女人，幽幽停在報攤前看向報紙，探手拿起，而後消失不見。
老板看的一愣，還以為自己得了老花眼！
畫面模糊，醫院病房的楚希額前裹着紗布，虛弱出聲：“多謝大家的關心，其實我已經沒什麽事。”
衆警察把鮮花果籃放置一旁，敬佩道：“楚隊長別客氣，你真太英勇了！”
“可惜還是沒能及時救下受害者，兇手案情身份查證的如何？”楚希應聲。
“現在兇手的特殊性，再加上身份不明，14人的兇殺案件不好結案啊。”李昭說道。
語落，秦毅從外進入病房，出聲：“楚隊長安心吧，現在兇手身份已經清晰。”
衆人紛紛觀望，楚希第一眼就看見身後的莊筱，不由的意外。
“莊法醫經過詳細的拼對骷髅，查實原本的身份蹤跡，警方入戶搜捕時，便發現一男一女兩名犯罪嫌疑人，其中男性為兇手前夫，女性原是情婦，兩人承認6年前折磨謀殺抛屍一婦人，即為本案兇手。”
“那女鬼骷髅碎成那樣都能查證，莊法醫真是厲害啊！”
莊筱對于贊嘆言語，并未過多解釋，暗想若非少女提供兇手樣貌，否則很難倒推身份。
“楚隊長，希望早日康複。”莊筱上前送着花出聲，更想趁此機會試探楚希對少女的記憶。
“多謝大法醫挂念。”楚希雖然知道莊筱有女友，可還是忍不住悸動。
李昭眼見楚隊長瞅着莊法醫眼睛都不眨一下，張羅道：“現在快中午了，大家出去買些吃的吧。”
說話間，李昭帶動同事們一塊出病房。
不多時，病房內安靜許多，楚希眼見莊筱竟然不随從離開，更是意外的很。
莊筱可不是一個喜歡閑聊的熱情性子，多次碰壁的楚希，還是有點自知之明。
“楚隊長，七夕節那晚遇襲有見過其他人嗎？”莊筱直白問。
“其他人指的是？”楚希困惑之餘，有些猜不透目的。
莊筱并不确定楚希是否看見少女，因而不好問的太直白，只能應：“我聽說楚隊長頭部受到過撞擊，所以想測試記憶是否出現混亂或是丢失。”
楚希半信半疑的應：“放心，醫生會注意檢查。”
難道莊筱知道自己看見她跟女友約會的場面，所以來試探？
對于這種私人的事，楚希一向是不會多幹涉，只是莊筱的情況有些太複雜。
最初楚希懷疑莊筱有女友，誰想緊接着莊筱傳出未婚有孩子！
可令楚希更沒想到的是，未婚有孕的莊筱，現在好像有一個女友！
莊筱的關系，有些太複雜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不打擾楚隊長休息。”莊筱見楚希似乎并沒有透露少女的信息，便不欲多待。
本來莊筱買的是果籃，可少女在車上已經吃的差不多，才只得臨時準備花束。
上回少女在醫院撞見鬼差，所以莊筱就沒帶她來看楚希。
沒想楚希忽地說：“七夕節那晚我無意間看見莊法醫跟一個女生十分親密，請問你們是在談戀愛嗎？”
莊筱意外楚希的話，并未回憶遇見她的半點印象，神情平靜應：“楚隊長，你看錯了。”
楚希見莊筱不肯承認，只得配合說：“或許是的吧。”
既然莊筱選擇隐瞞，那自己幹脆就當沒看見吧。
話語未落，忽地病房被推開，一個打扮豔麗的女人進入其中，揶揄道：“我還以為你換取向，怎麽又勾搭上新主了？”
楚希蹙眉出聲：“趙苓，你說話注意點。”
“難怪你一直拒絕我的複合，原來是因為這麽個貨色！”趙苓目光不善的看向模樣清麗脫俗的女人。
“你說話最好注意些分寸，否則就是在挑釁侮辱警務人員。”莊筱漠然迎上蔑視目光強勢道。
趙苓沒想到對方看着冷清孤傲，結果氣勢淩人，一時愣住神。
莊筱亦不想沾染晦氣，自顧打開門，冷漠離開病房。
從醫院大廳出來的莊筱，面色不佳的走向停車區進入車內。
“怎麽莊筱看起來不高興的樣子啊？”杜春兒原本正高興的啃着蘋果，突然被關車門聲動靜吓得一跳，目光停留莊筱冷淡面色，弱弱詢問。
“沒什麽。”莊筱不願被無關緊要的浪費自己的情緒，随即啓動車輛出停車場。
杜春兒坐在副駕駛卻覺得肯定醫院發生什麽事讓莊筱不高興了。
先前杜春兒在車內吃水果，曾經看見一群警察陸續出醫院，其中就有那個拿符咒傷自己的臭男人！
難道是臭男人欺負莊筱了麽？！
莊筱回到警察局忙碌工作，杜春兒趁着空閑去找臭男人麻煩！
刑警男隊辦公室裏文件用具一如既往的混亂堆砌，杜春兒來到秦毅的辦公桌，明亮眉眼顯露古靈精怪的壞笑！
不多時，秦毅跟隊員吃完慶功宴回到辦公室，剛坐在辦公桌前，頓時察覺不對！
秦毅想起身卻發現已經被黏在座椅，隐忍怒火咬牙道：“這是誰幹的好事！”
王宇走近察看，忍不住笑出聲：“老大，咱要不換條褲子吧？”
衆男警紛紛捧腹大笑，這條愉快的消息很快傳遍警察局。
解剖室兩助手閑聊道：“秦隊長犯太歲，先是夜裏遇見小鬼，現下又被惡作劇，真是麻煩不斷啊。”
“最近鬼節臨近，我看是有點邪門呢。”
莊筱旁聽到兩助手言語時，連忙回到辦公室，目光懷疑的打量着乖巧練字的少女。
她不會又瞞着自己去搞破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