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不行。”莊筱收斂思緒，指腹輕彈少女額前，自顧收手離身。
“為什麽啊？”杜春兒像小尾巴一般跟在身旁困惑問。
莊筱目光避開少女灼灼明眸，轉而打開冰箱，挑選食材，解釋出聲：“因為那并不是什麽好東西。”
當初大學時的莊筱，雖然有獎學金，但是生活仍舊拮據，所以會找一些短時工作。
莊筱曾在酒吧做過兼職，無意間撞見鄭顏的特殊嗜好。
鄭顏具有極其侵略的強勢性格，但是在學院裏她從來都掩飾的極好。
因着鄭顏出色容貌和富裕家世，再加上她學歷優秀，所以在那個圈子裏一直有很多癡迷追随者。
那些被鄭顏馴服玩弄的男男女女，無一例外的都會匍匐腳下，宛若動物般祈求得到她的正眼相待。
可鄭顏卻盯上莊筱，當時莊筱毫不猶豫的拒絕，更加激起她的勝負欲。
莊筱見識過鄭顏馴服他人時的各種手段，自然知曉腳鏈和刺青都是甘願被物化支配的一種符號。
所以實在沒有必要讓少女知曉這種肮髒的存在。
深夜裏城市居民紛紛靜谧入睡時，多輛警車仍舊在城市巡邏找尋失蹤人口。
天明各家報社新聞雜志卻已經刊登各樣離奇猜測。
［男學生疑私交混亂，身體不堪重負，離奇死亡］
［法醫學女教授與男學生的花樣豔情調jiao致死］
［學生與教授的馴服信物，奴隸變态情交，道德淪喪］
辦公室裏的鄭顏翻看到其中一家報紙，竟然拍到清晰腳鏈晶石照片，頓時面色蒼白！
敲門聲響起，報社記者們在門外聚集成堆，鄭顏打翻桌旁的物件，咬牙嫉恨道：“莊筱你真狠！”
當法醫學院裏八卦不斷時，秦毅已經帶着人封鎖兩處兇案現場。
警察局內的莊筱正檢查其中一具屍體出聲：“死者雙腳傷處不規則斷裂，失血過多導致腦部和心髒等內髒供血不足，進而缺氧休克死亡，另外除卻舌頭被割，沒有其它外傷，根據腐爛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該在前天夜裏。”
秦毅哈欠連天的說：“這跟淮濤的死亡時間很相近啊。”
莊筱檢查雙腳斷裂處傷痕說：“死者雙腳傷口被暴力扭斷的痕跡，兇手對死者有故意施虐意圖，或許有仇。”
“4名報案人目前唯一相關的恐怕就是那回意外墜樓事件，可死者孤兒沒有家屬親人，按理不應該會有人報複。”
“如果是報複，兇手弄斷死者的雙腳和舌頭，也許有特殊意義吧。”
秦毅思量應：“好，我會多留意查證。”
莊筱見此，沒有再多言，轉而檢測另一具屍體傷處，意外道：“這個死者被活着進行全身解剖，而且手法相當的專業，兇手具備相當不錯的醫學或是法醫專業知識技能。”
“這也太殘忍了吧。”秦毅忍不住頭皮發麻道。
“死者軀體內的髒器都曾被摘取，而被有意混亂擺放，死亡時間應該在前夜4點左右。”莊筱目光檢查屍體的五髒六腑，視線停留在死者的頭顱，“很奇怪，只有死者的大腦被完全破壞，痕跡非常明顯。”
秦毅一聽感到不妙，出聲：“那剩下的1個失蹤學生，豈不死定了？”
連環兇殺，這真是令人頭大！
莊筱神情平靜的采證傷痕樣本，試圖查證兇手證據說：“從時間推斷4人應該都死在前日夜裏，第1位死者是心髒損壞猝死，第2位死者雙腳斷裂失血而亡，第3位死者被活體解剖，第4位死者，我想應該是能造成粉碎骨折的死法。”
秦毅意外道：“莊法醫為什麽會這樣推測？”
“或許兇手在用當初意外墜樓的死者經歷來報複報案人吧。”說罷，莊筱摘下手套，自顧洗手消毒。
“那會不會是當初的案發現場！”秦毅一聽，連忙離開解剖室。
警車鳴笛聲在警察局外呼嘯而過，莊筱洗手消毒，更換隔離衣，邁步走出解剖室。
莊筱進入法醫辦公桌前翻閱當初存檔的案情文件，杜春兒飄在一旁，好奇問：“這是在看什麽呀？”
待視線停留在關鍵字樣時，莊筱緩慢出聲：“我當初一直不确定墜樓死者齊林的死因，現在才大概知道具體經過。”
4人之中第1人死于驚吓，想來齊林就是被4人惡作劇驚吓，所以心髒承受不住死亡。
1人雙腳被砍，失血死亡，估計跟警方查到齊林有清晰的腳印行進墜樓痕跡有關，甚至就是這個人冒充的吧。
而被解剖髒器開顱毀腦的人，很可能是主動謀劃把齊林佯裝掩飾墜樓意外。
滿頭霧水的杜春兒，不解莊筱的思緒念叨：“好複雜的樣子啊，不過春兒有聞到死者們身上都香燭灰燼味道呢。”
“香灰？”莊筱聞聲，偏頭看向少女，蹙眉出聲：“如果兇手是死者齊林的鬼魂，那他應該還有第5個目标。”
法醫學院廢棄樓棟裏，秦毅找到第4個報案人全身骨頭斷裂的屍首，死法完全符合莊筱的猜測。
忽地手機滴滴聲響，秦毅接聽電話，蹙眉道：“好，我就在法醫學院，現在立即帶人去找鄭教授！”
可此時的鄭顏并不在教師宿舍，秦毅一隊撲了個空。
因着鬼節，莊筱不敢帶着少女滞留太晚，早早駕車出警察局回公寓。
天色灰暗，莊筱把車停在公寓地下停車場，随即下車。
沒想忽地角落有人影晃動，随即砰地聲響，莊筱完全來不及反應，整個人被推倒在地！
“莊筱小心！”少女清亮聲響起時，她的幻影倒落一旁。
鄭顏握qiang行進到面前，并未發現杜春兒的存在，傲慢的喚：“莊筱，你害的我好慘！”
莊筱收回擔憂少女動作目光，眉眼淩厲看向突然出現的鄭顏，掌心悄然拿出手機，全然沒有半分畏懼出聲：“你自己做的事就該承受後果，難道就沒有想過襲警的下場嗎？”
“我家裏有的是錢，大不了出國躲躲就是。”鄭顏居高臨下的看着孤傲的莊筱，無比期待她這張美麗面容露出軟弱祈求模樣，“你要是跪下來給我賠禮道歉，或許可以放你一條活路。”
莊筱嚴肅的迎上鄭顏戲谑般的目光，視線瞥向她身後，眉頭舒展的說：“我看你現在更應該考慮怎麽活命才是。”
鄭顏不解道：“你，什麽意思？”
語落，忽地身體畸形般的鬼魂，猛地撲向鄭顏！
莊筱連忙抱着少女躲到安全角落，擔憂出聲：“快告訴我你傷哪了？”
杜春兒依偎懷中，眼見莊筱擔心在意自己，心間美滋滋的冒泡，故作虛弱喚：“好痛，莊筱快親親春兒吧，否則要死掉啦！”
莊筱想起上回少女受傷慘狀，一時不敢猶豫，伏身偏要親她，面熱道：“你，閉上眼。”
本來杜春兒只是撒嬌賣可憐，沒想到一向拒絕自己的莊筱，竟然真的要親自己啦！
于是杜春兒歡天喜地的閉眼，趕緊嘟着小嘴，等着莊筱的親親！
可太過高興的杜春兒，卻并沒有如願親到莊筱的唇，反而突然被莊筱捏住臉，小嘴被擠成胖金魚嘴型，很是困惑！
“怎麽啦？”杜春兒茫然睜開眼出聲。
“你看起來一點不像重傷瀕死的樣子。”莊筱于近在咫尺的距離停頓動作，指間搭在少女脖頸探脈，打量她的面色，耳間甚至能聽清她撲通亂蹦噠的心跳聲！
說罷，莊筱趕緊一通檢查，才發現少女身上竟然沒有半點傷處！
“杜春兒！”莊筱後知後覺的察覺少女的詭計，面上冷若冰霜，心間惱羞成怒！
“哎呀，春兒耳朵好疼啊。”杜春兒被莊筱捏住耳垂，不敢動彈，悻悻的喚。
“我看你該多疼一會才是，竟然敢騙我！”莊筱峨眉輕挑，眉眼裏怒意洶湧。
杜春兒吓得禁不住哆嗦，連忙解釋道：“沒有騙莊筱，春兒真的被打到了！”
說話間，杜春兒還不忘交出彈頭，生怕莊筱氣的揪掉自己耳朵。
莊筱看着掌心的彈頭，方才緩和幾分面色出聲：“那你剛才為何裝作重傷摔倒騙我？”
“這都怪它的沖擊力不小，所以春兒才不小心摔倒，現在腦袋還有點懵呢。”
“你……！”
對于少女這過于離譜的解釋，莊筱一時有些不知如何說她才好。
剛才莊筱是真的擔心少女安危，誰想她倒好，竟然還有心思騙自己親她，簡直胡鬧！
杜春兒見莊筱渾身散發一股不好惹的氣息，讨好的喚：“對不起嘛。”
莊筱見此，不好多說，便欲起身去察看危險情況。
沒想忽地驚現槍響，子彈掠過，杜春兒連忙護住莊筱，危險躲避頭上飛過的子彈，嘆出聲：“壞女人，好可怕！”
莊筱心有餘悸的看着身側的彈孔，暗想鄭顏真是瘋了。
當初自己驗屍時，死者淮濤身上并沒有晶石腳鏈，而秦隊長查過夜女子，亦沒有發現物件。
所以莊筱懷疑市區內報社的新聞，很可能是死者齊林的鬼魂散布做的局。
當初鄭顏明目張膽的包庇4名報案人，死者大概是知曉她跟其中的淮濤有關系，所以想讓她身敗名裂。
再來鄭顏身上有符咒，死者可能并不好下手。
莊筱思量至此，方才發覺摟住自己少女不曾松手，羞恥出聲：“你還要抱多久？”
杜春兒鼻頭輕嗅清香，依偎懷中，全然沒有察覺危險，甜甜的應：“春兒真想一直抱着莊筱呀！”
平日裏莊筱不太喜歡親近接觸，杜春兒想親親抱抱都沒機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