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毫無進展

毫無進展

銀發說, 他們中雲基地的整個西區,最近可能就要有大事發生了。

季因問:“到底是什麽事?”

銀發的手向上指了指,輕聲道:“上面準備夷平整個西區。”

季因:“真的?”

銀發說:“我不确定。”

季因于是幹脆的把他推出了門外, 砰的一下關上門,銀發在門口不甘離開, “嗨, 季因, 不要這樣嘛,不然你以為我上次的槍傷是怎麽來的?”

季因隔着一扇門道:“我不知道, 也不關心, 你說這些東西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信譽值,想想你自己在任務裏坑害過我們多少次了?”銀發的話不能信, 他深知這一點。這人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事事都會優先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 又怎麽會把這種情報這麽輕易的說給他聽。

季因不想因為輕信而莫名其妙成為別人的棋子。

“啧,你這人真是......按照你和褚晉文的這個關系,難道他就沒有跟你提起過嗎?好吧,好吧,算了,你不信就算喽,”銀發在外面聳肩:“我要去外面找別的小夥伴玩喽。”

他離開後季因松了一口氣,把自己摔在床上,滿腹都是混亂的思緒, 最近發生的事情有太多東西夾雜在一起怎麽理都理不順,很讓人頭疼。面條用鼻子怼了怼他的臉, 蹭得季因臉上一片濕跡,他翻個身把面條抱住, 也不知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的。

醒後他在床上呆坐許久,發現外面的天色尚且不晚,于是決定去看看亓婉瑩。

等他到了那邊的住處,卻發現季渺渺似乎早早就下了班回來了。

季因推開門,随口問:“今天這麽早結束嗎?”

季渺渺呆呆的坐在床上沒什麽反應,亓婉瑩在旁邊拿勺子自己一個人喝着湯,聞言小聲道:“她幹壞事啦。”

季因回頭,有些意外的看向亓婉瑩,她似乎清醒着,目光流轉,然後沖季因嘿嘿一笑:“嘿...嘿嘿......”當着季因的面她把湯喂給了旁邊的一顆大頭菜:“因因乖,別動昂,我給你喂湯喝。”

旁邊的季渺渺擡起兩只無神的眼睛:“我完了,哥,我搞砸了。”

季因見她狀态不對勁,連忙追問是怎麽回事:“怎麽了?醫療部那邊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還是你被誰欺負了?”

“不是,我做了一件大錯事,”季渺渺捂住臉,不停的重複:“我完了,我完了......”

她這樣一說,頓時讓人更容易聯系到一些不好的事:“這到底怎麽了,你提前回來就是因為這件事嗎,難道是醫療部不要你了?”

季渺渺哭喪着臉:“不是這個,哥不行,我不能跟你說,我實在沒臉開口。”

季因空着急半天,見她實在不願意說出來,也就只好作罷:“好吧,但是如果是你一個人解決不了的事情,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季渺渺垂頭喪氣的點了點頭。

後來季因才知道這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季渺渺去明心家裏看望她的時候正逢明心發靉情期的抑制貼失效,在她更換抑制貼時被信息素沖昏了頭腦的季渺渺單槍匹馬從門外沖進來,然後她一下子沒控制住,就把明心給标記了。徹徹底底的那種。

明心被标記,她和褚晉文的婚事自然告吹,褚少将在辦公室裏發了好一通火,認為每個人都在阻攔他的決定。

這件事是在四五天之後季因在訓練場聽別人休息時閑聊八卦說出來的。

褚晉文的婚事取消,他手頭的各樣權限應當是恢複了,忙得更加不見人影。

他結束訓練後匆匆去季渺渺那兒看了看,季渺渺并沒有被醫療部解雇,但是她和明心之間的關系變得非常奇怪。

明心明顯無心于她,被标記只是一場意外,雖然這場意外讓她退掉了那件麻煩的婚事,但之餘的其它瑣碎事情可能是令她感到煩躁,又拿季渺渺這個才剛剛成年的年輕alpha沒有辦法。

季渺渺确實天賦不好,自控能力真的非常差勁,不然在那天也不會稍微受那麽一點信息素蠱惑就馬上失控了,沒了法子的明心只好對她冷淡以對。

對于此景,季因只能苦中作樂的想,大概是他們季家兩兄妹身上都含有被人嫌棄的基因,心裏惦記着誰就不受誰的歡迎。

過了小半個月,他們漸漸都聽到一些風聲,說是這都過了快半年了,付明萊教授的研究進度還是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這個疫苗,有可能是做不出來了。

謠言傳過的地方都泛起陣陣小範圍的恐慌,畢竟現在的病毒變異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研究進程只會越來越困難複雜,等到将來有六七八級的喪屍出現,他們的生存空間會被擠壓得更小。

未來的活路将會越走越窄。

在這種謠言傳播的恐慌之下又過了半個多月,季因出完任務回來基地去上交槍械,卸完一身的裝備,回去途中銀發不知從哪兒蹿出來,勾着他的脖子說悄悄話,“我又有個消息要告訴你,你聽不聽?”

季因打開他的手,不耐道:“不聽,你走遠點兒,別靠過來。”

銀發偏要靠過來,還對着他的耳朵吹氣:“這次真沒騙你,你這是剛出完任務回來吧?走,去我那兒,我藏了兩瓶酒,可以邊喝邊告訴你,順便做點兒其它方面的交流,來不來?”

季因耳朵奇癢,他忍住用手去搔一搔的沖動:“都說了別靠過來,你很想被人當場摔在地上擒拿嗎?如果你很想的話我可以滿足你。”

“嗨呀——”銀發還要說些什麽,身後忽然有個聲音叫住他們:“季因,銀發。”

季因身體僵了一下。

是褚晉文的聲音。

明明同住一個基地,卻感覺他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褚晉文說:“你要滿足他什麽?”

銀發看了看季因窘迫難看的表情,目光裏閃過一絲玩味兒,将身體壓得更近的說悄悄話:“在叫我們呢,看來這個消息是不能提前單獨告訴你了,可惜了我那兩瓶好酒。”

他們兩個的距離靠得太近,且銀發和褚晉文身量相仿,寬肩窄腰,都比季因高了小半個頭,他們畢竟是alpha,在這些方面對其它性別有着天生的優勢,從後面看就像是銀發把身體的重量完全壓在了季因身上,兩人一邊走路一邊黏黏糊糊的互相耳語,姿态暧昧至極,屬實令人不爽。

季因推開銀發的身體轉身,脊背挺得板正,生疏的叫道:“褚,褚先生。”

銀發在一旁斜視他,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也跟着懶懶散散叫了一聲褚先生,語氣敷衍得很。

“我說,你剛剛說要滿足他什麽?”褚晉文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就像是平日裏最普通的問候,雖說問候的內容十足奇怪。

季因聲若蚊蠅,讷讷道:“沒,沒什麽。”

褚晉文看了他們兩個一眼,轉身道:“有緊急事要找你們,随我過來。”

“好的。”季因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在褚晉文面前就乖得不行,這一點發現讓銀發覺得非常不爽。

看着面前頭也不回往前走的褚晉文,他心想,這位褚先生可真是有夠裝的。

無所謂,他繼續想,反正你也裝不了多久了。

季因和銀發跟着褚晉文一路來到地下會議室,發現裏面不但坐着褚少将,還有其他幾位基地高層,而付明萊站在中央,似乎正在等待着什麽。

随着褚晉文帶身後兩人出現,付明萊最終還是長嘆了一口氣。

“諸位,今日召集,主要是有一件事要宣布,”他彎下腰,蒼老的手臂褪下了身上那件白大褂,巍巍道:“付某愧對于諸位對我的信任。”

幾位高層頓時嘩然,連忙追問:“怎麽了付教授?是研究進展受阻了嗎,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季因見狀吃了一驚,但旁邊的銀發卻神色淡淡,似乎對此感到并不奇怪。

“研究并非受阻,”付明萊回答剛才的問題:“而是,從未有過進展。”他做出來的疫苗只能應對病毒種類其中一個變異株,就像是一瓶農藥的效力只能對果園中成千上萬顆果樹其中的那麽一兩條蟲害産生效果,這根本就毫無用處。歸根到底他是被趕鴨子上架,專攻的本就不是一個同一個方向的東西,能做出這個疫苗已經屬實勉強。

褚少将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麽。

付明萊繼續說:“通過這半年來的深入了解,我發現我其實見過這些喪屍病毒的原形,是在我一名學生曾經被叫停的項目裏,它們都具有一部分十分相似的特性,而他對于這病毒這方面的研究十分深入,在這個領域已經深耕多年,他的專業和能力都在我之上。”

高層追問:“那您這位學生,如今在哪裏高就?”

付明萊頓了下,他忽然看向門口的季因,緩緩道:“很不辛,他在七年前就已經死了。”

季因和高層一同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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