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古早狗血王爺文中女主嫡妹12
第076章 古早狗血王爺文中女主嫡妹12
穿越之後, 陸婉情一直用俯視的心态,看待周圍人。
在她眼裏這些穿着寬袍大袖,說話咬文爵字的古人, 就像出土文物一樣可笑。
尤其是女人, 一個個把三從四德挂在脖子上, 跟外男拉個手,就像天要塌了一樣。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為什麽不能左擁右抱。在陸婉情眼裏,青樓女子都比大家閨秀過的逍遙快活。
她們不用受那麽多拘束,年輕時縱情歡樂,年紀大了贖身,想嫁人就找個順眼的男人,不想嫁人一個人也能過。
“聽不懂沒關系,你占據陸家二小姐的身體那麽久,也該離開了。奉勸一句, 偷來的東西難長久。不要以為穿越了, 就比別人高貴, 拿着名家作品往自己臉上貼金。”
陸婉情被說中內心想法,越看顧辛夷越覺得她不對勁。
難道她也是穿越者?如果真是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麽這個世界突然出現原版《紅樓夢》和《西游記》。
想到此處, 陸婉情反而鎮定下來。大家都來歷不明,顧辛夷有什麽資格質疑她。
她冷笑一聲,不再掩飾, 露出桀骜不馴的本來面目:“你也是穿越者,對不對?《紅樓夢》和《西游記》出自你手?”
不等顧辛夷回答, 陸婉情自以為捏到了她的命門,得意中帶着幾分輕蔑:“既然大家都是穿越的, 何必彼此為難,弄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這裏的土著都很蠢,只要我們聯手,別說王妃就是皇後也能做。”
人的本質很難改變,顧辛夷無意了解,陸婉情穿越前的人生經歷。但她自以為是的性格,非常不讨人喜歡。
想做王妃皇後沒人攔着,但不擇手段,踩着屍山血海達成自己目的就不對了。
以陸婉情和鄭景曜的性格,大平落到他們手中,離亡國也不遠了。
當然,按照古早小說的邏輯,可以用男主愛江山不愛美人,願拱手河山讨女主歡解釋。
只可憐那些無辜喪命的百姓,比不上男女主“真愛”的一根頭發絲。
“是不是封建迷信,你試試就知道了。”
顧辛夷捉住陸婉情的手腕,她擡起腿想踢她,被點了兩下後動彈不得。
将手中符紙貼到對方腦門的同時,顧辛夷用神識對她發動進攻,同時用靈氣滋養原主庶姐虛弱的魂魄。
陸婉情腦袋一抽一抽的痛,姣美的五官變得扭曲,眼睛死死瞪住顧辛夷:“你對我做了什麽,放開我,把那個鬼東西扯下去。”
她以為是符篆的作用,拼盡全身力氣掙紮卻動彈不得。
穿越之後,陸婉情頭一次感受到強烈的危機感,一種讓她脊背發涼的恐懼感。
顧辛夷嫌她聒噪,封了她的啞穴,雙管齊下,打定主意要把她的魂魄趕出去。
原主庶姐靈魂非常虛弱,瀕臨消散的邊緣。顧辛夷忙了近一個時辰,終于把将她魂魄養的凝實一些。
與此同時穿越者的魂魄,也被顧辛夷強行擠了出去——她本想削弱她的靈魂,大概是女主光環效應,她的光魂魄并沒被削弱的多厲害。
就在穿越女特工靈魂出體的一剎那,一股強大的吸力将她拉走,她并沒像顧辛夷想象中那樣因為失去身體魂飛魄散。
顧辛夷暗道一聲可惜,她現在只有築基期修為,如果能有元嬰期修為,只要對方魂魄沒離開這個位面,她就能将她拽回來。
同一個身體,換了一個靈魂後,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原陸婉情重獲身體控制權,又驚又喜的看着顧辛夷,想喊:“妹妹救我。”卻發現不止身體動彈不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顧辛夷解開她身上穴道,陸二身子軟綿綿的往後倒,她及時接住了她。
“妹妹,救救我,我被孤魂野鬼占了身子。”
陸二眼睛泛紅滿臉驚懼,用盡全身力氣抓住顧辛夷的袖子,眼淚汪在眼眶不敢掉下來。
“二姐別怕,我到靈越寺求了護身符,孤魂野鬼已經被趕走了,你将這道符帶在身上,可以保護你不受邪祟侵擾。”
妹妹的安慰,讓陸二心中安穩許多。
但想到近一年來,她被孤魂占了身子。剛開始還能感知到外界發生的事情,後來就像被關在黑暗的籠子裏一樣,徹底失去了意識,就感到害怕。
如果不是妹妹看出她的異樣,替她求來靈越寺的護身符,她或許就要死了。
陸二瑟瑟發抖,淚水一滴滴從眼眶滑落,虛弱的點點頭:“我頭好痛,身子也難受。妹妹,那個野鬼真不會在回來了嗎?”
剛被搶走身體時,她無數次想搶回身體控制權,卻半點用都沒。
當看到孤魂裝成她的樣子,取得爹爹和嫡母和姨娘的信任,騙過家中兄弟姐妹和下人時,陸二心都快碎了。
那個野鬼還假稱鬼門關走了一遭,感悟到新的人生哲理,所以不再藏拙,大膽展現出詩詞歌賦方面的才華。
陸二後悔跳湖逼迫侯府表哥娶自己,只因表哥斯文守禮風姿如玉,從沒對她們這些庶女表露出厭惡。她便鬼迷心竅,想嫁給表哥做妻子,如若不行,就是做妾她也願意。
溺水時,掙紮在生死之間,陸二才意識到自己有多蠢,竟然把性命當兒戲。
後來被孤魂占據身體後,她更是忏悔了無數次。如果她沒動歪心思跳湖脅迫表哥,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境地。
“好好歇着吧,你魂魄剛歸位,身體還很虛弱,要好好養着。”
陸二點點頭,依依不舍的松開顧辛夷的袖子,垂下脖頸,低聲問:“妹妹,我能讓姨娘照顧我幾天嗎?”
原主庶姐的性格偏懦弱,緊張時說起話來像蚊子哼。穿越者陸婉情的真實性格,和她相比堪稱天差地別。
顧辛夷沒立即應下,将陸二扶到床上:“你好好歇着,占了你身子的孤魂野鬼闖了大禍。爹爹罰你閉門思過不準出院子,每日要抄寫佛經修身養性。”
陸二不知到孤魂在她沉睡後又做了什麽,但她知道的那部分,已經夠讓她羞憤欲絕好幾次了。“妹妹,我……我還是出家做姑子,青燈古佛一生,免得令家族蒙羞。”
陸二撐着一口氣,向顧辛夷表明心跡。
“先別想那麽多,好好歇着。”
顧辛夷能理解陸二的糾結和痛苦,但些這必須她自己面對。
嫡妹離開後,陸二伏在床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一年來的經歷,對她來說就像一場永遠都醒不來的噩夢。
好不容易趕走惡鬼,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陸二卻很難高興起來。
那個野鬼膽大妄為,做了那麽多驚世駭俗的事,她該怎麽處理這些爛攤子。
陸二平生做的做出格的事,就是在說親前,主動向表哥表明愛意。
她難以接受,定下未婚夫後和其他男人眉來眼去,甚至摟摟抱抱,絲毫不知避嫌。
要是這些事傳出去,尚書府的顏面往哪兒放。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退親,至于退婚後,是青燈古佛一生,還是另嫁他人,陸二還沒想好。
如果另嫁的話,陸二打算嫁到遠離京城的地方,就像京城那些未出閣時行為不檢點,被家族遠遠打發的女兒一樣,也算為她之前的行為贖罪。
…
昏暗的房舍中,充斥着雞屎和茅廁的味道,熏的陸婉情腹中反胃。
她睜開眼,看到黑糊糊的房梁,和布滿蜘蛛網和破洞的房頂。
“呸,這不是醒了嗎?裝什麽死,誰家懷孕的婆娘不下地幹活。當了幾天丫鬟,一把賤骨頭,還充起嬌小姐了。”
低俗不堪的辱罵聲,源源不斷的朝陸婉情耳中襲來。
陌生的環境,還有“懷孕的婆娘”這些字眼,讓她本能的排斥。
一個黝黑矮壯的男人,站在床邊,局促的勸自己老娘:“娘,您別跟鴨鴨一般見識,她也不是故意躲懶,是真的累暈過去的。”
“你懂個屁,誰家女人不生孩子。老娘懷你時,沒歇過一天,直接把你生到麥地裏,還是水生娘用鐮刀幫你弄斷了臍帶。你個憨貨,娶了媳婦兒忘了娘。”
李大壯被念得的頭大,不敢再提媳婦兒辯駁,轉過頭勸陸晚晴:“鴨鴨,你要是身體好點兒就起來燒個飯。娘年紀大了,咱們做小的,不能把活都推到她身上。”
“你們是誰,這是哪兒?現在是什麽朝代。”
陸婉情将手從被子裏伸出來,看到一雙長滿繭子的粗糙手掌,肚子疼的像刀絞一樣。
這雙手絕不是尚書府千金的手,難道她又穿越了?
陸婉情眼前發黑,回憶起她被顧辛夷用一道符,從陸二小姐身體裏逼出來,接着魂魄被一股強大的新引力拽走。
等她再醒過來,就到了這個地方。
按理說第二次換身體,陸婉情該很快适應才對。
但一想到,這個身子可能是個蠢笨村婦,還嫁了一個又黑又醜的矮胖漢子,她就有嘔吐的沖動。
穿越到現在,陸婉情結識的哪個男人,不是風度翩翩容貌俊美。
那麽多美男子,都對她欣賞有加,她尚且看不上,更別提眼前一無是處的男人。
尤其肚子裏還可能懷了孩子,這樣惡心的男人,也配生下後代。
像他們這樣粗鄙無禮、欺負懷孕媳婦兒的野蠻人,就該斷子絕孫,一輩子打光棍,最好能人道毀滅。
李大壯見媳婦兒像是不認識自己一樣,急切的喊:“鴨鴨,你怎麽了?難道摔倒時碰到頭了。你叫鴨鴨,是我媳婦兒,咱們這裏是拴馬村,離京城不到百裏。”
尖嘴猴腮,身材矮小,像極黑老鼠的李婆子,伸手擰了陸婉情一把:“裝,老娘讓你裝,以為裝作什麽都不記得,就能不幹活了。”
她掐的十分用力,陸婉情痛的直皺眉,一把拽住李婆子将她掼倒在地。
李婆子沒料到瘦的跟鹌鹑似的兒媳婦會暴起反抗,結結實實的摔了個屁股墩,第一反應就是放聲大哭:“我不活了,娶媳婦兒娶了活閻王回來,我還是找根繩子吊死算了。”
老娘被人推倒,李大壯急忙去扶她,一邊扶一邊罵陸婉情:“你瘋了,連婆婆都敢打,老子等會兒打死你!”
他是真的擔心老娘,一聲接一聲的問:“娘,您還好嗎,有沒有傷到哪兒。”
兒子越關心,李婆子就越作怪:“你管老婆子幹嘛,老婆子年紀大了,幹不動活了,活該被兒媳婦兒打。她肚子揣着金疙瘩,比老婆子金貴。”
“娘,兒子沒這樣想,您先起來,我這就收拾她。”
這對母子沒一個好的,陸婉情掀開被子,忍着疼痛下了床,從堆滿雜物的木櫃子上,找到一面銅鏡。
她拿起銅鏡看了一眼,臉上露出震驚神情。
無他,只因這張臉陸婉情非常熟悉,一點都不覺陌生。她第一次穿越醒來時,睜眼就看到了這張臉。
即使比她一次見時,多了許多醜陋的妊娠斑,皮膚也變得粗糙黝黑。
當時鏡中人喚她“小姐”,她就是之前在陸晚晴身邊伺候的貼身丫鬟。
怪不得李大壯和黑婆子喚她鴨鴨,陸婉情還以為他們叫的是“丫丫”,沒想到她竟穿到了自己丫鬟身上。
何其荒謬。
原本鴨鴨長相就不太出衆,身量微圓,五官只能稱得上齊整,臉上還散落着小雀斑,被賣到莊子上嫁給農夫,人變得更醜了。
陸婉情眉頭緊鎖,将銅鏡扔到地上,腦海裏突然響起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
“你是誰,為什麽會在我身體裏,快出去。”
是鴨鴨的聲音,陸婉情眸中閃過一絲厲色。
之前被顧辛夷從身體內強行趕出去的感覺實在太糟糕,她不想再嘗試一次。
第一次穿越,她的身份是戶部尚書的庶女。
第二次穿越,她的身份變成了懷孕的粗鄙鄉下婦人。
陸婉情不敢賭再失去這個身體,她還能繼續穿越,或者變成更低賤的身份。
“出去,你這個孤魂野鬼,快我身體裏滾出去。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聲,讓陸婉情的忍耐到達了極限。
她嘗試感知對方的存在,朦胧間感受到一個瘦小的黑影。
陸婉情惡念從心起,集中意念想要吞噬對方。
第一次穿越時,她魂魄非常穩固,沒感受到原主魂魄的存在,讓她躲了過去。
一想到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全都落到懦弱花癡的原主身上,為她人做了嫁衣裳,陸婉情就深感氣惱。
此時她倒忘記,剛穿越時她可是打着替原主報仇的旗號,打算腳踩嫡妹,拳打嫡母,順便騙宣平侯世子對自己動心,再始亂終棄,讓他受到打擊一蹶不振。
所謂的替原主報仇,只是陸婉情給自己扯的遮羞布。
當失去陸尚書女兒的身份後,她心中只有憤怒。
尖叫聲越來越弱,最後徹底消失,陸婉情因為精神力使用過度臉色泛白,身體變得虛弱。
她手撐着桌子,平複精神,後背突然被人用力打了一棍。
陸婉情轉身,只見李大莊高舉木棍,兇悍的砸向她的後背:“臭婆娘,竟敢對婆婆動手,敢有下次,我打死你!”
李婆子捂着肩膀呻吟喊痛,不忘添油加醋:“大壯,我打聽過了,人家都說大戶人家特地發賣到住村莊的丫鬟,都是犯過錯的。京城裏的大官,根本不會給她撐腰。”
又是一棍子落了上來,痛的陸婉情悶哼出聲。
她死死的盯住母子二人,想把他們碎屍萬段。這兩個人就是惡魔,連懷孕的女人都毆打。
好漢不吃眼前虧,陸婉情眼神微垂,做出痛苦的神情捂住肚子:“別打了,我肚子痛,我再也不敢和婆婆動手了。”
鄉下娶媳婦兒不容易,鴨鴨懷的又是他第一個孩子。李大壯見媳婦兒服軟,落下去的棍子輕了許多。
為了讓老娘消氣,他裝模作樣的又打了幾棍,扭臉對李婆子說:“娘,我教訓過鴨鴨了。她肚裏還揣着娃,萬一打壞了,還得花錢找大夫抓藥,家裏辛苦攢的銅板,不能浪費到她身上。”
李婆子白了她一眼,手用力往桌子上拍了下,絮叨着往外走:“你就護着她吧,護出一個懶婆娘,将來生一窩懶崽子看你怎麽辦。”
老娘走後,李大壯放下棍子,涎着臉往陸婉情身邊湊,壓低聲音說:“媳婦兒,你疼不疼,別生氣,我娘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她很看重你肚裏孩子的。”
陸婉情冷笑,要是那個惡婆娘是刀子嘴豆腐心,那豆腐就是世界上最硬的東西了。
家裏不像有公公的樣子,一看就是控制欲極強的寡母,見不得兒子和兒媳恩愛。
陸婉情習慣用最惡意的想法揣測他人,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把母子倆打成十惡不赦的壞人。
“我肚子痛,背也疼,你離我遠點。”
陸婉情想好了,她等身體修養的好一些,要找機會把家裏銀錢翻出來。
制造一場意外弄死這對惡毒的母子倆,然後打掉肚裏孩子,換個身份到其他地方重新開始。
她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弄來路引和新戶籍文書并不難。
…
天越來越冷,距顧辛夷離開京城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真正的陸二回來後,陸家主動和宋家退了親。
紙包不住火,安王被貶為庶人後,他私下做的事陸續被扒了出來。
他和陸尚書的嫡女定親,卻對陸二巧取豪奪之事,成為市井熱門八卦。
落毛鳳凰不如雞,如果鄭景曜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別人是不敢随意議論他的。
宋哲不是傻子,得知安王心許自己未婚妻,聯系到那一日他突然被人打暈,送到京城西郊的莊子上。随後安王突然曝出白日宣Y的鬧劇,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何況陸婉情和安王的私情,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各種桃色旖旎,聽的人羞耳朵。
宋哲怎麽說也是官家子弟,如何願娶這樣一個女人。
為了不得罪陸尚書,宋家私下請媒人到府上暗示了幾句。陸尚書聞弦歌知雅意,爽快的以女兒突然患上惡疾的理由,退掉了這門親事。
名聲盡毀,陸二悔不當初。經過認真考慮後,她主動承認自己不是才女,之前寫的詩詞歌賦,全來自一冊珍藏的孤本書籍,同時将書籍公布了出去。
這個書籍是顧辛夷備下,放在陸二房間中的,書上寫明了每首詩的原作者。
陸二的選擇,讓她很滿意,至少她勇于承擔自己犯下的錯。
雖然不能出院子,陸二還是委托顧辛夷,代她向宣平侯世子道歉,并祝他鵬程萬裏,早日覓得良緣。
忙完這些事,顧辛夷也到了離開的日子。
朱素月早早替她備好了行囊,事無巨細,連女子用的月事帶,都特地找繡工好的丫鬟,縫了許多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