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又被羞辱了!
第23章 又被羞辱了!
錦繡閣這會都是客人,許昭縮在年牧歸懷裏,被鬥篷裹得嚴實。
四周的喧鬧聲像是被罩在外面,變得朦胧而不真切,倒是耳邊年牧歸的心跳聲格外清晰,砰,砰,砰,震得許昭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鬥篷下面這一方天地太安全了,帶着溫度,還有年牧歸身上獨有的氣味。
許昭也是頭一回注意到年牧歸身上的氣味,好像跟自己屋的熏香不一樣,帶着很強的侵略性,此時又格外叫人安心。
他有點上瘾了,悄悄又吸了幾口。
一激動,腳上鞋子掉了一只,只剩下月白的襪子,涼飕飕的。
許昭臉頰瞬間熱起來,趕緊團着身體,把腳朝鬥篷裏縮了縮。
那鞋子是年牧歸賜的,鑲了一圈珠寶,許昭忍不住小聲感嘆,“挺貴的,掉了真可惜。”
“什麽?”腦袋旁邊的胸口震了震。
許昭瞬間大半邊身子又有點發麻。
“哦,沒什麽,”他忍不住又往年牧歸懷裏縮了縮,“您把我放下來吧。”
這麽抱着怪不好意思的。
而且,我還想去撿那只鞋,真挺貴的...
年牧歸沒說話,只是松開了上面拖着許昭後腰的那只胳膊。
許昭差點掉下去,輕呼一聲,趕緊擡起胳膊,整個抱住了年牧歸的胸口,一只手緊緊攥着他身前的護胸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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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喜怒無常,一個不滿意就開始欺負人...
被年牧歸抱着走了很久,等聽見車夫的聲音,感覺自己被抱上了馬車,許昭才敢睜開眼睛,從鬥篷下面把臉鑽出來。
年牧歸看着他,嘴角帶着點笑。
餘光瞥見旁邊的小幾上,端端正正放着自己掉下來的那只鞋。
許昭臉上發燙,說話都不利索,“王爺,把我放下來吧。”
“嗯。”年牧歸笑笑,突然伸出手,抓住許昭的領口,用力一拽。
許昭胸口的衣裳“刺啦”一聲,猛地裂開了。
小半邊胸口都袒露出來,許昭急忙抓住領口,把胸口蓋了蓋。
年牧歸笑笑,又伸出手,抓住殘破的衣領,猛地一使勁。
許昭的衣裳裂得更大了,一邊肩膀直接露了出來,圓潤潤的。
許昭失聲叫了出來,又趕緊捂住嘴巴。
年牧歸玩味地盯着他,眼睛也帶着笑,“你若想下去,便自己下去吧。”
這還怎麽下去啊?
都快趕上裸奔了!
年牧歸你腦子真有病!
啊——
奇恥大辱!
許昭欲哭無淚,滿臉通紅,連耳朵都熱乎乎的。
低頭瞥一眼,胸口都紅了一片,趕緊拽起鬥篷遮住了。
這下好了,也不鬧着下去了,老老實實坐在年牧歸懷裏,用鬥篷遮着自己,乖得不得了。
後面,被年牧歸那目光盯的實在受不了了,許昭拽拽鬥篷,把自己整個又縮進了鬥篷裏。
年牧歸勾勾嘴角,坐正了上身。
回去倒也沒挨收拾,明日是聖上秋獵,年牧歸午後要去點兵。
作為攝政王的夫人,許昭也被帶去了秋獵場,在年牧歸旁邊的營帳裏住着。
到了獵場,一衆王爺公子都換上騎裝,個個英姿飒爽,騎馬搭弓,意氣風發。
許昭也得了套新行頭,掐腰騎裝把身姿勾勒得更加挺拔,窄袖穿起來也更方便,脖子上圍了一圈毛茸茸的領子,腦袋上盯着胡帽,往那一站挺氣派,端的是位翩翩公子。
不過,這身行頭最大的作用,大概就是好看了。
許昭既不會騎馬,也不會射箭,連弓都拿不動,在鏡子面前欣賞一番,就一屁股坐到鋪了長毛毯子的矮榻上,抱着盒帶來的板栗開始吃。
跟外頭騎着馬滿場跑的各位王爺公子相比,簡直是個只會吃的花瓶。
哎,說這話許昭就不樂意了。
小爺除了會吃,還會玩。
跟翠花他們在草地上野餐了一會,日頭正高,許昭又招呼來旁邊站着的幾個小厮,帶着他一起騎馬玩。
這幾個小厮是獵場辦差的,大概自小便泡在這裏,個個人高馬大,肌肉強壯。
尤其一個方臉小厮,目測得有一米九還要多,身材正面側面寬度一樣,胳膊比許昭小腿都粗。
許昭在馬上害怕,又沒有力氣,拽不住缰繩,就叫那小厮護着自己騎。
那小厮也不敢放肆,坐在許昭身後,胳膊繞過他拽住缰繩,虛虛地并沒有挨到他。
馬慢慢向前走,許昭驚呼一聲,抓住了那小厮的胳膊。
特別強壯,特別穩當,比年牧歸...
幹嘛又想起他。
許昭晃晃腦袋,試圖把年牧歸從腦袋裏晃出去。
馬緩緩加快速度,跑了起來,許昭激動地叫了一聲,“跑得好快!”
騎馬大概會上瘾,加上有靠山在後面,許昭一點都不怕,叫小厮圍着這片草場騎了一圈又一圈。
“真快活!”許昭夾了夾馬肚子,馬便加快速度,都操場邊猛地一個轉身,朝後面跑去。
笑着擡頭,看見了年牧歸陰沉得快要滴水的臉。
他瞬間驚出一身汗,下意識道:“咱調頭,使勁跑。”
又想起來這是皇家獵場,實際上就算是年牧歸的地盤,無奈道:“去營帳那邊吧,王爺來了。”
到營帳跟前,小厮勒緊缰繩,馬停了下來。
小厮跳下馬,跪了過去,“小的參見王爺。”
年牧歸“嗯”了一聲,擡頭看向馬上的許昭。
許昭攥緊缰繩,腿都有點發軟,“小的也...參見王爺。”
“下來。”年牧歸道。
“哦。”許昭咬着嘴唇,一動也不動。
“下來。”年牧歸又說了一遍。
“哦。”許昭還是一動不動。
馬突然低下頭,猛地打了個響鼻。
馬背顫了顫,許昭吓得大叫一聲,驚慌失措下,緊緊攥住馬鞍前面的把手,一臉的緊張,腿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太吓人了...
年牧歸看他這副樣子,笑笑,向前邁了一步,離許昭更近些,明知故問道:“怎麽不下來?”
“我也想...下來,”許昭看着他這副充滿嘲笑意味的表情,恨得牙根都癢癢,不過一開口,又氣勢全無,甚至有些顫抖,“這不是...下不來嘛。”
“不敢?”年牧歸挑挑眉。
“不...敢,”馬又動了一下,許昭抓緊把手,聲音都帶了哭腔,“啊啊太吓人了,你別叫他動!”
年牧歸勾勾嘴角,走到馬前面,牽住了缰繩。
他慢慢往前走了一步,馬背颠簸,許昭已經快哭了。
“別慌,”年牧歸慢慢往前走,回頭看着許昭,“腿夾緊,身子向後壓,上身別晃。”
許昭太害怕了,一時間處理不了這麽多話,只聽見一項,兩腿緊緊夾住了馬肚子。
倒是沒那麽慌了,不過依然很吓人。
年牧歸帶着他走出幾步,又牽着馬回頭,走到了營帳跟前。
“下來吧,”年牧歸伸出手,對馬上的許昭道,“你實在愚笨不堪,不可教。”
“哦。”許昭乖乖彎下腰,抓住了年牧歸的手。
“出這麽多汗?”年牧歸攥攥他的手,一用力,把人從馬上拽了下來。
許昭哪經得住這個,一下子全亂了,天旋地轉的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等回過神來,已經在年牧歸懷裏了。
“我...太害怕了,”許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沒把王爺的手弄髒吧,要不您在我身上擦擦。”
“嗯,好,”年牧歸把他放到地上,伸手在他胸口蹭了蹭,“擦幹淨了。”
“你...”許昭朝他瞪了瞪眼睛,又無奈地低下頭,“擦吧,随便擦。”
“還學嗎?”年牧歸繞過去摸了摸馬頭,“這馬太大了,叫人挑匹小的給你,再給你找個師父?”
“啊,不用了,”許昭哪還敢再騎,連連擺手,“我太笨了,誰都教不會,還是老實呆着吧。”
騎馬好累,不如躺着。
午後,年牧歸帶着衆人去山上圍獵,許昭得了清閑,在營地裏到處轉悠。
各家都帶了親眷,有相熟的夫人、公子,三五人坐在亭子裏,邊看圍獵邊說話。
許昭跟他們不熟,又怕貿然過去,暴露自己身份,說多錯多,還是自己找點樂子比較好。
獵場上的獵物是要計數的,到傍晚要比誰獵的東西多,年牧歸帶着衆人圍獵歸來,獵場上堆了好些獵物。
許昭沒近距離見過這麽些動物,好奇地到處看,抱着掉進網裏的一只小狐貍,喜歡得不得了。
“小狐貍真可愛,”許昭用臉蹭蹭毛,“這些獵物都怎麽處理,要賣掉嗎?”
“回禀夫人,”旁邊跟着伺候的獵場小厮道,“這些都是貴人們獵的,不會賣,一般都是聖上或王爺做主賞人,還有些可口的,便在晚宴上供賓客品嘗。”
“像您懷裏這只小狐貍,瞧着也就幾個月,沒什麽肉,”小厮道,“若是夫人喜歡,可以向王爺讨來,做件毛領子,肯定暖和。”
“啊?”許昭摸摸小狐貍的腦袋,有點心疼,“這也太殘忍了。”
小厮趕緊道:“若是夫人不忍心,在身邊養着也行,沒什麽不能的。”
旁邊一聲馬鳴,許昭擡頭,看年牧歸剛從馬上下來,朝這邊走來。
“喜歡這些?”他垂眸看着許昭,身上盔甲映着夕陽的暖光。
“喜歡!”許昭點點頭。
“狐貍身上容易有味,不好養。”年牧歸淡淡道。
“不怕有味,”許昭仰頭看着他,“我能養嗎,王爺?”
年牧歸有些嫌棄地看了眼他懷裏的小狐貍,道:“養吧,養煩了別哭。”
“真的?”許昭激動地蹦起來,“多謝王爺!”
“小狐貍呀,以後咱就有家了!”
年牧歸看着他,突然板着臉在小狐貍腦袋上摸了摸。
許昭瞬間僵住,不敢亂動。
“王爺,”他道,“您看他這麽小,肯定不好吃...”
年牧歸收回胳膊,抽出許昭腰間的錦帕,仔細擦了擦手。
“吩咐下去,”他對身後跟着的老內監道,“聖上仁慈,今年的獵物凡是活着的,統統放歸山林,有傷的治傷,年幼不能獨自生存的,都圈到禦苑養着。”
“是。”老內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