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60玉中
第060章 60玉中
雖然這是第二次挖眼換眼, 但夏樹仍是覺得不好受，并沒有适應挖眼時的劇痛。這真的不是他年紀小吃不了苦，是正常人都很難接受。
忍着眼睛上傳來的劇痛, 夏樹嘶嘶地抽着冷氣，用最快的速度借侑李的萬花筒寫輪眼打破了禁锢着四魂之玉的異度空間, 将封禁玉的囚籠打開。
剛才挖眼、換眼的操作颠倒個順序再重來一遍, 直到換回自己的眼睛，将父親侑李的眼睛塞回到封印卷軸中，夏樹才松了口氣放松下來。
整個人虛脫似的一屁股跌坐在地, 夏樹也不講究什麽了, 就靠坐在翠子的石雕腳邊喘着粗氣, 一邊為眼睛上傳來的痛楚嘶嘶地倒抽冷氣，一邊慶幸桔梗一直背對着他, 沒轉過身來看到他挖眼的畫面。
擡手抹了把臉上沾染的血跡, 夏樹将封印卷軸塞進忍具包, 口中蔫蔫地喚道：“好了, 桔梗姐姐, 四魂之玉的封印已經解開了。”
不用夏樹說桔梗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在夏樹打碎異度空間的瞬間，被桔梗托在掌心的翠子的死魂陡然間光芒大作，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又像是得到了某種啓示, 瑩白的光球飄了起來，幽幽地朝着桔梗身後飄飛了過去。
轉過身來，桔梗先是關切地看向剛才忍不住痛呼出聲的夏樹。
見他突然間變得恹恹的, 臉色蒼白如紙, 更是滿頭大汗。桔梗眉頭緊蹙，快步上前半蹲在夏樹身前, 握住他的手仔細檢查起他的身體來。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你不要擔心。”夏樹實在沒力氣搖頭，就沖桔梗眨了眨眼睛，用透着氣虛力短的童稚嗓音十分認真安慰她。
握緊夏樹的手，桔梗半低了頭，聲音很輕語氣卻極為堅定地承諾道：“放心吧，四魂之玉這個麻煩很快就會被解決，你不用再封印四魂之玉。”也不用再吃苦頭。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夏樹是怎麽封印四魂之玉的，又是怎麽将封印解開。但光是聽他無法忍耐的痛苦呻.吟，光是看他陡然變得蒼白如紙的臉色，就知道要做到這點絕不輕松。
如果這件事情那麽簡單輕松的話，四魂之玉現世數百年，也不至于一直沒有人找到将其封印的辦法。
瑩白的光球幽幽地漂浮在陰暗的山洞中，在桔梗面前來回打轉，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在打破異度空間後，四魂之玉就被夏樹随手丢到了一邊。他向來不是很在意這東西，現在這枚寶珠就滾在溶洞潮濕的地面上，瑩白的光球繞着紫色的剔透寶石打轉，越發顯出玉石最中心那一點污紫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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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吸了口氣，桔梗在翠子死魂的指引下将四魂之玉撿了起來握在手中，溫聲對夏樹說道：“你去叫洞外将麻世叫進來，等我的靈魂進入到四魂之玉當中後，你和他一起守護我的身體。”
等桔梗的靈魂進入到四魂之玉當中，必須有人守護她的身體才可以。
不然的話，一旦桔梗留在外面的身體受到損傷，她進入玉中的靈魂也會受到影響；甚至更嚴重的後患是一旦她的身體失去生機，她的靈魂再也無法回歸到身體裏，這等同于死去。
所以才說，桔梗決定以靈魂之身進入到四魂之玉當中是一件極為冒險、風險極大的事情。
以夏樹現在大腦抽痛、查克拉近乎耗盡的情況，沒有辦法獨自承擔守護桔梗的重任，他需要麻世和雲母的幫忙。
也幸好他們就在除妖村後山的溶洞裏，就算四魂之玉解封後真的有妖怪找上門來，一村子的除妖師總能派上些用場，不至于立刻就在妖怪的圍攻下潰散，總可以堅持一二。
只是可惜的是，分.身術分出來的分.身只有死了以後才會将分.身存在的那段時間裏的記憶共享給本體。現在身處溶洞中的夏樹本體并不知道犬夜叉已經回到了楓之村。
“奇怪……”夏樹往溶洞外走去，略顯蒼白的臉龐上流露出幾抹疑惑，“四魂之玉的封印被解開了，和玉融合了大半的鬼蜘蛛怎麽沒有冒出來攪事？”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夏樹不怎麽确定地自語道：“難道他的靈魂還被困在身體裏，無法徹底脫離肉身進入玉中？或者是桔梗姐姐布置的結界起到了作用，他黑暗污垢的靈魂無法突破結界的防守？”
這兩種情況都有可能，而除了這些，夏樹也想不到其他理由。
鬼蜘蛛對桔梗懷有驚人的執念和令人作嘔的貪婪，關于這一點，夏樹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來。
四魂之玉解開封印後，如果鬼蜘蛛獲得了自由，他不可能沒有行動；如果他沒有，那只能說他做不到，而不是他不想。
“你知道除妖村在哪裏嗎，往哪個方向去，又該怎麽走？”犬夜叉猶豫一二，很快就做出去除妖村找桔梗和夏樹的決定。
這真是個好問題，夏樹留下來看守鬼蜘蛛的分.身尴尬地幹笑兩聲：“額……我知道他們去除妖村時是往哪個方向走的。”
至于除妖村具體的位置，前往那裏的具體路線……麻煩不要強人所難，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分.身，本體尚且不知道的事情他怎麽可能知道！
白了夏樹一眼，犬夜叉滿臉不出我所料的神情，撇撇嘴朝夏樹指出的方向追了過去，打算試試看能不能用嗅覺追蹤他們的去向，臨走前還很不屑地撂下一句：“就知道你不靠譜！”
忿忿不平地沖犬夜叉遠去的背影使勁地翻了一對大白眼，夏樹轉身鑽進結界裏，進山洞找動彈不得的鬼蜘蛛去了。
他可沒有忘記本體交給他的最重要的任務是看守鬼蜘蛛，而不是給犬夜叉指路——雖然他确實也不認識路就是了。
夏樹進到山洞裏，聽到腳步聲的鬼蜘蛛眼珠轉動，艱難地朝大踏步跑進山洞裏的夏樹投來一個別有意味的詭異眼神。
他的眼珠在黃濁的眼眶中不停轉動着，映襯着臉上焦黑幹癟的皮膚顯得惡心極了。尤其他的眼神邪異異常，其中充斥着太多的貪婪欲望和黑暗，讓人很難升起好感，只覺得厭惡非常。
“嗬嗬”的笑了起來，喉管都斷了大半的鬼蜘蛛笑起來時聲音極為嘶啞難聽，但偏偏身體已經再無生機的他居然還能笑，還能說話：“四魂之玉的封印被解開了。”
臉色陡然沉了下來，夏樹冷冷地觑了鬼蜘蛛一眼，并沒有和他搭話的意思。
剛才，夏樹送走犬夜叉後轉身進山洞的路上，就發現他體內的查克拉陡然一空，差點徹底消散讓他這個分.身再也維持不住。
他知道這是本體消耗了大量查克拉的緣故，而讓本體這樣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換上父親的萬花筒，使用萬花筒的獨有瞳術解開禁锢四魂之玉的異度空間，解開玉的封印。
鬼蜘蛛已經和四魂之玉融合了大半，身體成了這幅模樣還靠着靈魂從四魂之玉那裏汲取的力量吊着一條命，他知道玉的封印被解開了不奇怪。他要是明知道還裝作不知道，那夏樹才要為此挂心。
見夏樹不理他，鬼蜘蛛眼珠轉得更快了，眼底最深處更是流露出一絲得意。只是這一縷情緒稍縱即逝，很快就被他藏住了，專心思索本體那邊情境的夏樹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跪坐在溶洞中，桔梗雙手交疊着搭在腿上，手心裏托着四魂之玉。
而屬于翠子的死魂，那個只有她能看到的瑩白光球幽幽地繞着她盤旋着，似乎很想靠近四魂之玉，但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進入玉中。
這一點并不奇怪，四魂之玉歸根結底是生魂的凝結體。
死魂，或者說魄，雖然它們具有操控身體行動的力量，但這股力量與生魂的力量并不相同，也不兼容，四魂之玉并不會接收死魂的力量，它對死魂毫無興趣。
就是鬼蜘蛛，如果他的生魂融于玉中，死魂也是會殘留在身體當中的，不會跟着一起進入玉中。
麻世偷瞄了桔梗幾眼，扭過頭小聲問夏樹：“桔梗大人的靈魂已經進到玉當中去了嗎？你說四魂之玉內部是個什麽模樣？翠子大人的靈魂真的還在玉中嗎？桔梗大人會見到翠子大人嗎？”
開口就是這麽一長串問題，夏樹一點兒也不客氣地回了麻世一對白眼，癟癟嘴無語道：“你問我，我問誰啊？”
“我就不明白了，世代守護這個溶洞的是你們除妖村吧？四魂之玉是你送去楓之村的吧？關于玉的事情，你都不清楚具體情況，你來問我？”他能知道個什麽啊？
被夏樹怼了回來，麻世也覺得自己是在強人所難，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沒理由夏樹反而知道。大抵是夏樹有能力封印四魂之玉的緣故，麻世下意識的對他充滿了信賴，有時候甚至覺得他成熟得不像是個孩童。
讪讪地笑了笑，麻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出去，讓自己冷靜下來，專心守護此時沒有自保能力的桔梗大人，防備可能來襲的妖怪。
而此時，桔梗的靈魂确實已經進到了玉中。
四魂之玉內部的空間是一片上下不分、左右不明的混沌。
濃重的、足以遮蔽視線的白色煙霧充斥着整個空間，玉中可見度極低，霧霾将玉中所有的靈魂盡數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周身萦繞着淡紫的淨化靈力，桔梗在一片混沌不明的白霧中邁開步子，試圖去尋覓翠子的蹤跡。随着她的走動，周圍的霧霾蕩起了淺淺的漣漪，驚動了游弋在附近的靈魂。
“有新人？”
“是新的靈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