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靠自我切片瘋狂再生[無限]1
她靠自我切片瘋狂再生[無限]1
文案:
他們利益至上,
他們癫狂赴死,
他們是全界近些年來最風生水起的組織——無面人。
無人知曉他們的首領是誰,
無人知曉他們的目的幾何,
只有明汐清楚,這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組織從始至終只有她一個打工人。
我是打工人,我切片為自己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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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面人實在喪心病狂,竟然用生命試規則!”
明汐:哦,這是在說她的切片人小黑。
“無面人首領到底是怎麽保證他們的忠誠度的?威逼、利誘,各種離間技巧統統無用。”
明汐:因為全是她本人的切片,歸本人意識控制,并不存在背不背叛的問題。
“無面人無孔不入,一不留神就會被偷聽去關鍵信息。”
明汐:畢竟她的切片可以附在死屍上,你們說秘密的時候好像從來沒有防備一旁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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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管死地的至高神“魂燈使”矜矜業業地開展例行勾魂工作
一下。沒勾到。。。
?
兩下三下。還是沒勾到。。。。。。
???
明汐:抱歉,切片人的死可不算死0v0
正文:
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是有征兆的——
“明汐,你最近憔悴了好多啊,是出什麽事了嗎?”
這不是明汐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了,甚至可以說最近天天被類似的關心叨擾着。
她其實沒什麽。家裏最重大的變故就是兩父母突逢車禍雙雙去世了,這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現在自己一個孤家寡人最大的煩惱也不過就是窮。
“沒什麽,最近身體不太舒服,晚上有些失眠。”
“生病了?要去看啊!單位交醫保就是倡導群衆生病要治。”
明汐連連應“是”,實際內心苦不堪言。
她不是諱疾忌醫的類型,當身體第一次出現不适時就曾去醫院檢查,各項指标檢查一通,和醫生也聊了許久,最後得到的結論模棱兩可、似是而非,不過是讓她多喝水、注意休息之類。
但明汐實在是太難受了。一到深夜,身體就持續發熱,精神刺痛每每能把她從半夢半醒之間拉回現實,伴随着的,是無邊無際的惡心、痛苦,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某一部分在不斷地撕裂、膨脹,身體卻沒有除了發熱以外的任何異常。
如此反複幾日,明汐不禁懷疑自己患上了絕症。于是第二次她去到了另一所更為專業的醫院。檢查結果令她大失所望,醫生給出的意見更為可笑,說她是“生長痛”。
她一個二十四歲的成年人還能患上小孩子得的病?
花了兩次全套檢查的冤枉錢得來這樣一個荒謬的結論,對于月光族的她負擔相當大,最終她只能祈求醫生給她開了幾瓶安眠藥作為夜間緩解,而實際結果收效甚微。
“下班了,我走了。”
加完班離開已經晚上九點。未至深夜,街道上車水馬龍,不時有飯後散步的行人三三兩兩。走在黑夜籠罩的街道,明汐怵然發顫。黑夜已經給她帶來太多心理陰影,如影随形的“生長痛”仿佛下一秒就會将她吞噬。
顫抖的身體卻在某一刻呆立靜止。一種極其不妙的預感在腦中炸開。明汐感覺不到風,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嚣着空氣的凝滞。時間在放緩,瞳孔中的一切以滑稽的0.1倍速運行着。車子、行人、寵物,他們對一切還毫無察覺,繼續順延着原本的運行軌道。
天空傳來一聲巨大的嗡鳴,明汐順勢望去,驚愕襲來,雙手失力地放開,手提包落在地上也不曾發覺。
她看到了“湮滅”。
熒幕中科幻大片的特效場景此時正在眼前上演。
天空密布着不詳的紅雲,詭谲的紅光自天空投射而下,它的源頭是霧氣彌漫的黑色大漩渦,漩渦的邊緣急速膨脹,即将席卷一切。這還不是最令人絕望的。紅光照耀過的事物開始崩潰、分解,粉化成微塵、粒子,凝成幾股向着天空的黑洞飛去。車輛、人群、樹木,甚至柏油馬路俱在湮滅,而一切發生之時,人群還無知無覺,意識不到自己的死亡,意識不到自己的毀滅。
明汐顧不上思考其他異樣了,遲鈍的大腦只剩下一個字,“逃”。她逃得慌不擇路,只覺現在遠離天災異象的任何一個方向都遠比原地安全。
周圍的景象瞬息萬變,早已不是熟悉多年的城市,還未被紅光碰觸的地方也在融化着、變形着。明汐拼盡全力奔跑,倉皇間踏入了一條陌生的道路。
電力完全癱瘓了,眼前漆黑一片,只能隐隐約約借助夜視能力感覺自己兩旁有什麽東西,高大、聳立、影影綽綽,像是道路旁栽種的兩行樹木,不過,沒有哪個城市規劃項目會把并列的兩行樹木栽種得如此緊挨。不,這種密集程度已經可以算得上是森林小徑了。
踏入此間之後,一切變化停滞了。明汐大口地喘着粗氣,耳邊安靜得只剩下了她一人的呼吸聲。靜谧的氛圍促使她安定了下來,回籠的理智告訴自己實際上是在經歷一個陌生的恐怖夢境,驚慌失措的情緒随着這個想法消散了。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經歷過夢境,這種感覺甚至令人感動。起碼在今晚,她不用忍受那些該死的生長痛了。于是她心甘情願地順應了夢的腳步。
遠處亮起一道幽藍的光,借着黯淡的光線,明汐在兩排樹木間為她特意留出的小徑上緩步前行。小徑越發狹窄,林間彌漫着霧氣,她看不真切。許是剛剛奔跑過的原因,她意外地感覺不到冷,神志被那抹藍光牽引,滿心滿眼盡是那道光了。
追逐光的步伐并不艱辛,在她還未意識到時已經到了小路盡頭。光源來自一盞提燈,它和任何一盞老式煤油燈無甚差別,只一點,其中閃爍的火焰是平靜的幽藍。提燈者靜默肅立,面容模糊不清,黑袍之下伸出的一雙手交叉緊握着提燈,雙手戴着的一副手套有着和黑袍異曲同工的繁複花紋。
提燈者靜立的形象莊嚴肅穆,震懾得明汐說不出話來,心中又有了別樣的小心思。
這是外國人嗎?光線太暗了,一點也看不清。
提燈仿佛知曉了明汐的心思,頃刻間光芒大盛了起來,只不過,她看清的并非是心中所想的提燈人面容,而是身旁兩側的“密林”。
密密麻麻的生物緊貼着湊在一起,無聲地懸浮在空中,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擠壓在一塊,大部分是人,也不乏有動物。他們拼湊形成的不規則團塊整齊排布了一路,霧氣在生物留存的空隙間漫延,好似這真是葉片間間隙。
團塊中的人仿佛被凍結一般一動不動。他們不像明汐在殡儀館裏見到過的屍體一樣安寧、祥和,此時臉上甚至還留存着表情,或驚恐、或猙獰、或絕望,就那麽睜着眼,死死地注視着某處。
明汐一下子就被這駭人景象吓住了,整個人癱軟倒地,眼前提燈者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間從莊嚴肅穆的引導者變成了森冷無情的死神。她剎那間後悔了,比起這種毛骨悚然的夢境,生長痛也許都算不了什麽。
右手在地上慌亂地摸索,嘗試着把自己支撐起來,手邊卻碰觸到了一個尚且溫熱的物體。腦中團塊密布的畫面一閃而過,她不敢移開緊盯提燈者的視線,只想順手甩開這不知名的東西。事與願違,東西像得到了生命一般吸附住了她的手心,毛絨又濕漉的手感令她胃裏一陣惡心。事情卻還能變得更糟,不知名的力量順着右手被源源不斷地吸走。明汐絕望地發現,她動不了了。
她動不了,提燈者反而開始行動了。他向前一步,向明汐伸出其中一只提燈的手,幽藍的神秘符號環繞着手掌依次亮起。呼應一般,金色的光芒自明汐身上開始閃爍、溢出,順着符號的方向去了。
她是……要被奪走靈魂了嗎?然後,會被挂在團塊上?和那些死不瞑目的屍體一起迎接下一位犧牲者?
自身的金光逐漸黯淡,突然,神秘符號改變了旋轉的方向,提燈者手上一束幽藍的力量被反方向輸送回來。提燈的光芒又在增強,已經達到刺眼的程度,刺眼的光芒擊穿了瞳孔。明汐暫時性地失明了,耳邊緊接着傳出刺耳的嗡鳴。
眼前、腦海,一片茫然。
空白的腦海被強行填入了大量的信息,伴随着的還有不知為何突然能夠識別的陌生文字,那些文字自顧自地刻入意識之中,在腦海裏開始了自動播報。
[歡迎來到全界。]
[下面進行随機任務分配。。。]
[分配成功。]
[K2867碎片空間傳送預警。]
[。。。。。。]
[傳送成功。]
[&^%(角色(*%]
[未知錯誤。]
[系統正在調試,請稍後。。。]
[%¥#%……&&*]
[由于特殊原因,任務開啓時間稍事延遲,請您耐心等待。]
聽覺最先恢複。悠揚舒緩的古典音樂替代了耳鳴聲驚醒了明汐。
再度睜開一雙眼睛,明汐發現自己已經遠離了黑暗與恐懼的源頭,身處一間明亮且空無一人的華麗歐式廳堂,端坐在一張圓桌旁的複古座椅之間。
全界……任務……一切都不是夢。
恐懼的情緒仿佛在方才過度透支了,明汐的心裏只剩下迷茫。
那家呢?是不是完成了任務她就可以回家了?
湮滅的場景一閃而過。
不,不會的,那時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是幻境。
完成任務她一定可以回家的!
強行灌入腦海中的龐雜信息讓明汐勉強接受了自己需要做任務求生的設定。但是未知錯誤?這是個什麽東西?
真是多災多難啊……也不知那該死的任務要什麽時候才能正常開啓。
音樂的節奏陡然加快,唱片機的獨特音質為古典音樂的複古情調徒增了一絲詭異。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為什麽明明她覺得這個樂曲音量十分适宜又同時覺得這個聲音震耳欲聾呢?
唱片機穩穩地擺放在圓桌上,堅強地執行着自己的使命。明汐眼尖地察覺,唱片機的陰影之下掩藏着一片灰色。定睛一看——
一只……灰色的老鼠?
老鼠的耳朵緊貼着唱片機,正微微顫動。
緊接着,渾身的不對勁爆發了,明汐睜開了自己另一雙眼睛。另一雙眼睛前,是巨大化的、一臉懵逼的自己。
見鬼了。
她怎麽感覺自己好像突然分裂成了兩個,另一個自己還是一只該死的老鼠。
試探性地伸出指尖戳了一下,指尖的觸感和被戳的痛感同時傳來,這種奇妙的感覺令人頭皮發麻,就好像身體長出了一個全新的器官,那個器官不與身體直接相連,卻能受明汐直接控制,只不過這個新器官恰好是只老鼠。簡而言之,她正用一個意識控制兩個軀殼。
控制老鼠,和老鼠感官互通,這個想法讓明汐惡心得咬緊了後槽牙。
不巧,老鼠耳邊的音樂大力輸出,已經要對明汐的半身造成精神上的傷害。偏偏這半身沒什麽力量,虛弱得爬也爬不起來。
真是受夠了。
明汐心下一狠,伸手抓握住老鼠軀體,把其成功地掌握在手中。濕濡的手感一下子就讓她聯想到了什麽。
是小徑上莫名吸住她手的東西。
與此同時,一股力量短暫地從右手流出,傳遞至老鼠的軀體。終止的那一刻,明汐清晰地感知到——老鼠,能動了。
結合自己被灌輸的知識,明汐推測,自己應該是覺醒了異能。這個異能大概是控制老鼠?
……實屬過于惡心了。讓她茍活在老鼠的軀體裏還不如直接把這個軀殼消滅。
手中不由自主地加強了力道。
一陣劇烈的疼痛貫穿了老鼠的腦海,也加注在了她的意識之上。
……太疼了。
這是什麽不合理的設計?感知互通?
不行,要換個思路。既然力量是她自己的,那她自己應該可以控制。
于是,她用手把老鼠翻轉搓揉了個遍,不說收不收得回了,連力量都感覺不到,徒增了一份惡心罷了。
自此,她似乎慢慢開始适應了這種肮髒的生物。
[系統調試成功。]
[倒數3。]
不好。要開始了。
明汐掃視四周,發現圓桌上的唱片機因她剛才的粗暴動作歪斜地卧倒在桌上,還在堅強地運作着,她慌忙把其拖過來擺正。
[2。]
[1。]
[任務正式開始。]
[溫馨提醒:任務期間任何傷亡在最終結算時将得到神明的洗滌重生,請您無需報有任何後顧之憂。]
[擁護全界永世安寧。]
恰好坐回座位,明汐收束自己異常的行為,把緊握老鼠的手收進了外套口袋。
圓桌旁悄無聲息地多了許多人,衆人圍坐一圈,滿席了。
其他人竟不是陸續到達而是一次性滿員,所以,因為未知錯誤提前到達的只有她一人。
唱片機切換了一首激進的狂想曲。密集的音符交錯之間,衆人神情各異,針尖麥芒、矛盾激升、一觸即發。
明汐木着臉佯裝淡定,席間各個或嚴肅、或淡定、或驚慌失措、或微笑以待的人都将可能成為自己的競争對手,而初出茅廬的她太過稚嫩,最容易成為靶子。
高亢的音節收尾,唱片機陷入短暫地安靜,緊接着唱片機把手無人驅使,自己轉動起來,本該放出音樂的喇叭傳出了機械的系統音——
[突逢暴風雪的你們,慌忙間逃入了一座無人居住的山莊。神秘的山莊供水供電,卻無法向外通訊,而驚慌失措的你們還未曾發現——衆人之中,隐藏了一位喪心病狂的殺人魔。]
[殺人魔夜晚可以殺死一人。]
[第二天起,平民白天匿名票選出一人處刑。]
[勝利條件:殺人魔殺死所有平民或平民票選出殺人魔。]
[隐藏規則将在滿足條件時進行開放。]
[本任務為特殊任務。任務存續期間,禁止使用任何異能。]
存續期間?
明汐搓了搓在圓桌底下隐藏的手。
她剛剛在bug期間為老鼠充了一次能,似乎沒有被算在內。
[下面開始發放身份卡,請各位自主簽收。]
腦海中多出了一行文字——
[您的身份是——殺人魔。]
無奈地長嘆一口氣,又害怕被看穿,明汐努力擠出一個輕松的表情。
如果沒聽錯的話,殺人魔是一天殺一個?現在圓桌旁可是端坐了九個人啊。
沒想,事情向着更奇怪的方向開始發展。被明汐忽視了許久的老鼠軀殼同時也接受到了自己的身份——一位普通的平民。
明汐:……
原來老鼠還被算作了一個人嗎?這就是系統bug的來源?
冷靜。冷靜。
這是她的一線生機,開局就開啓了地獄難度,但是她有了絕無僅有的有利條件——她既是平民又是殺人魔,知曉其他所有人的平民身份,還擁有了不為人知的兩票票決權。
沒有人會猜到老鼠的平民身份,老鼠是全局的透明人。
“既然要共同參與任務了,大家是不是要互相了解一下呢。”低沉的男聲響起。
明汐循聲望去,男子身着花領白襯衫,外面裹着一件金絲排扣馬甲,這還不是他最特殊的地方。他張揚地懷抱着一個穿着蕾絲裙的人偶,人偶面容木讷,下一秒,竟張口說起了話:“介紹,介紹,自我介紹。”
凄厲的童聲令圓桌前那位一直神色慌忙的青年驚叫出聲,“啊——”。
他倉皇起身,被椅子拌得踉跄着向桌面迎頭栽倒。還好有身旁的長袍男順勢扶了一下,否則今日的一殺怕是要以一個完美的以頭搶桌奪得了。
“坐下,冷靜點。”長袍男大聲呵斥,言語中透露着不耐煩,“不就是個收不回去的具象形異能載體,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慘哦,慘哦,用不了異能。”木偶沒有音調變化的聲音透露着詭異。
明汐沒有被吓住。她曾經近距離觀看過腹語表演,乍聽之下,還真以為是男子的馬戲團特長。
不過,她在轉而看向衆人時,默默留下冷汗。剛剛她還沉浸在關于身份牌的思考,被對話吸引才開始注意其他,而高端的玩家們早就開始默不作聲地觀察每個人流露出的蛛絲馬跡了。而她,不說有沒有露出表情上的馬腳,單單仗着知道所有人身份的優勢而對別人的情況漠不關心,這不是很快就會被指認出是殺人魔了嘛!
于是明汐開始有樣學樣地觀察起在座各位。圓桌上的各位……奇裝異服,仿佛完全不同時空的人強行被湊在了一起,除了剛剛失态的青年,其他人全部是一臉精明的樣子。她意識到了任務的嚴峻。
想要勝利,不容易啊。
“我想,也不必介紹了。每次都要認識那麽多無關緊要的人,我腦子都快不夠用了。”穿着緊身皮衣的女人發言了,“桌子上,不是有編號嗎?我們就以編號互稱好了。”
确實,每個人面前的桌面上刻着一個不太顯眼的數字。明汐是1,皮衣女是6,抱着洋娃娃的男人是8,大呼小叫的青年是3,他旁邊的長袍男是4。
既然這樣,那麽老鼠……
明汐借由低頭順發的動作向老鼠剛剛出現的桌面位置一瞥,那個位置就在她的身旁,被她剛剛移動的唱片機占着,但她還是看見了,那個唱片機後面的數字0。
0號……如此微妙的數字。老鼠和人不一樣,圓桌旁并沒有留給它的座位。圓桌上,任何兩位相鄰數字的人,座位都靠得很近,唯獨她與9號,隔得稍遠,而1與9之間的桌面上恰好放置了被她拖過來的唱片機,形成了尚且合理的布局,很好得掩飾了0號的存在。
人果然不會一直倒黴。
明汐還在為自己的驚人運勢長籲短嘆,有人安耐不住發言了,是7號平頭男,“3號,你是新手吧!新手在這種關卡都有特殊優待的新手獎勵,你不拿出來給大家開開眼。”
新手獎勵?
明汐急忙集中意識。果然,腦海裏又浮現幾行字。
[您有一個新手獎勵等待查收。]
[您可以在以下兩個選項中作出選擇——]
[1、有利于通關本關卡的特殊信息。]
[2、獲得一次使用異能的權利。]
同樣新手獎勵,老鼠也擁有一份。
明汐以手掩唇,掩蓋住自己耐人尋味的笑。
老鼠竟然也算新人……
這個bug是不是開得有點大?
她現在利用bug為自己謀利會不會被封號啊?
“我……拿不出來。”3號被戳破身份,聲音變了樣。
“騙子!為什麽不拿?是不是翻到殺人魔的身份牌不願造福大家了啊?”平頭男一見3號這個好拿捏的樣子,馬上咄咄逼人起來。
“沒有……我不是的,不要投我,求求你們了……”3號徹底慌了神,瑟縮在椅子裏連連發抖。
“嗤—”
耳邊傳來不屑的嗤笑聲,聲音小到幾乎只有明汐一人聽見。她偏頭側目,2號娃娃臉的男生臉上挂着不符合他稚嫩臉孔的嘲諷。
“3號都說了不願意了,你還逼着他幹嘛?”身姿妖嬈的6號又開了口,“3號,沒事,我們不理他,等會兒跟着姐姐,姐姐罩着你。”
平頭男怒道:“想把人騙過去私下獨吞?真以為大家都是笨的嗎?”
“不然呢?東西就那麽一個,怎麽分給所有人!”6號的小心思被公然揭穿,說話也開始不客氣起來。
“……別吵了,我真的拿不出來。”3號埋下了頭,聲音孱弱,“我已經用了。”
這回滿桌看好戲的人都變了臉色。
“怎麽用的?”
“我是平民,我想快點完成任務……獎勵給了一個提示,告訴我4號也是平民。”3號說句話說得磕磕絆絆,但所有人都聽清楚了內容。
天降鴻運,被發了好人卡的長袍男挑眉。
這種感覺,還算不錯?
如果選1可能會翻開一張平民牌……
殺人魔身份下的信息大概率會有不同,但是老鼠那裏已經完全沒必要選擇1了。
那麽選2?再去抓幾只老鼠?
腦海裏瞬間浮現自己被老鼠團團保護住的精彩畫面。
……
算了,先不用了。
“好了,不用争了,都沒了。”皮衣女聳聳肩,她自顧自地站起身,朝着衆人說,“我和你們沒什麽話說,先走了。”
說着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
确實沒什麽信息了,有信息的那位殺人魔可不會跳出來挨個分析一下大家的身份。
有人起了頭,離開的人自然多了起來,轉瞬間,圓桌旁就近乎無人了。
明汐起身時,被唯二還在這個房間的2號叫住了。
“你也是新手吧。”
“什麽?”明汐愣怔,她自覺自己隐藏得還不算太差。
“喏。”娃娃臉伸頭示意。明汐順着方向望去,一座直立的原木座鐘正對圓桌,卻碰巧與她剛剛的座位相背,是她的視覺盲點,以致于一場座談會下來,她竟然根本沒注意到。
座鐘的秒針以超常的速度劃着圈,明顯有悖正常時速。
現在是下午四點十一分、十二分、十三分……
時間流逝太快了!這裏的時間是扭曲的!
如此一來,夜晚的到來已經近在咫尺。
“懂了?”娃娃臉笑着整了整衣袖,“有經驗的任務者早就抓緊時間跑出去尋找隐藏規則了。”
“你。”他手指輕點明汐的方向,“很異常啊。”
明汐繃緊唇角,“你也沒去探索新規則。”
他莫不是想……
“剛剛6號不是提過了?我現在和你單獨相處你沒有數?”娃娃臉開口道。
搶劫兩個字一閃而過。
不。
明汐又忽然想到平頭男言語逼供時,2號的冷臉嗤笑。
明汐回歸平靜,“你是個好人。”
“哈?”
你應該是個不屑于用這種手段的人。
明汐沒把這句話說出口,反而說了另一句,“我用新手獎勵驗過了,你是個好人。”
“啧。你們這群新手腦子真是缺根筋。”娃娃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我是平民這種顯而易見的事還要用來浪費機會。”
“走了,你自己好好琢磨吧。”說着,他徑直離開了。
……
2號,這是來送溫暖的嗎?
也是,這下她不得不抓緊時間探索隐藏規則了。一晚淘汰一個,還得回回想辦法誤導別人投錯票,現在又有兩個人被發了好人卡。常規操作下的殺人魔毫無勝率。
不想了,探索!探索!
房間空無一人,明汐終于放心地放出了老鼠。口袋裏雖然溫暖,但也挺窒息的。
操縱者老鼠探索一樓,她自己火速奔向二樓。
這座宅子空曠敞亮,擺滿了古舊的油畫、裝飾品,盲目探索還真有種大海撈珍的感覺。四下裏已經有過翻找的痕跡,幾次碰到人,都被他們警惕地避開了,似乎誰也不願和陌生人分享探索結果。
兩個軀體并沒有為明汐縮減掉一半的時間。她不僅要習慣四足生物的爬行方法,還得謹慎小心地時刻提防有人出現。老鼠這種東西可不讨喜,被其他任務者随手殺了都不為過。
為了牢牢把握自己的附加票決權,她不得不盡量找些陰暗的角落行進,這個身體的劣勢很明顯,老鼠的視力也不好,能見度太低,更可怕的是,遇見障礙物還要爬上爬下,太不容易了。這可是自己真刀真槍地爬啊,明汐覺得自己有點恐高。
沒想到,樓上的本體還一無所獲,樓下多災多難的小東西提前遇到了轉機。
就在偷偷摸摸溜進儲物間的時候,鼠類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了翻找聲和人聲,她默默躲入角落。
“艹,這麽大個莊園連幾把獵槍都沒有,都是些無用的雜物。看來還是要去廚房找刀。”老鼠微弱的視力不支持她看清聲源本體,但是聽覺告訴她,這是個粗犷的男聲。
這是要找武器自衛?
殺人魔明汐壓力徒增。
“不對,這裏小物件也不錯。這個小煙鬥,帶走。這盒雪茄,帶走帶走。這個八音盒也不錯。”
您是來找武器還是來搶劫的?……畫風不對啊。
心神動蕩的明汐分了心,樓上的本體直接迎頭撞上了從藏書室出來的長發女性。
“不好意思。”明汐條件反射地道歉,認出了這是在圓桌會議中一言未發的5號。
不若其他人一般見面就躲,5號不緊不慢地蹲下身撿起了自己被碰撞掉落的幾本書籍,她煙灰色的長發自然垂落,是明汐酷愛又未敢嘗試的發色。
書籍的數目稀少,明汐來不及上手幫助,5號已經收拾好利落地站起身。最上那本封面明晃晃的幾個花體大字晃花了她眼,而重點是,她不認識。
5號通過這些外文書籍解鎖特殊規則了嗎?如果是這樣,她為什麽毫不避諱?
“這是?”明汐問出了聲。
5號自上而下把她打量了一遍,直到明汐開始自我懷疑自己哪裏出了錯時,才張口說了第一句話:“你是新人吧。”
……那群老手絕對有什麽判斷新人的特殊手段。
既然已經暴露過一次了,第二次明汐大方地承認了,“是的,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5號沉吟了幾秒,轉身步回藏書室,“進來聊吧,裏面有座位。”
明明她才是殺人魔,但是任務開始至今,完全在被牽着走。即使這麽想着,明汐還是心甘情願地跟上了5號的腳步。那些老手的行事方法太古怪了,她必須趕快摸清他們的套路。
“坐。”
藏書室的書架有着明顯的翻找痕跡,一排排書架的深處有個休閑的卡座,是為了方便莊園主人閱讀而特別設立的。
5號自然地坐下,手上幾本書并不放在桌上而是放在膝上。
明汐不客氣地在5號對面坐下了。
5號微笑着開口:“任何一位稍有經驗的老手都有千萬種方法辨別一位新人,你的掩藏是毫無意義的。”
明汐不插話,只認真聽着。
“這些書籍并不是什麽隐藏規則,只是我的個人愛好。”
“愛好?”明汐搭腔。希望通過簡單的語言引導,試着讓5號解釋地更深入一些。
5號笑得頗有深意,似乎看穿了她的小把戲,“普通任務那些小獎勵都是微乎其微的,隐藏任務和隐藏規則太過罕見,普通人可望不可及。想要發財、變強,就要另辟蹊徑,最為普遍的方法就是淘金。”
“淘金?”
事情向着迷幻的方向發展了。明汐眼中原本單一目的的圓桌九人,複雜程度呈幾何式上漲。
樓下那個男人也是在淘金吧。
他已經離開了儲藏室,躲在一角的老鼠默默跟了上去。
這一頭的5號繼續發言。
“道具、雜物、武器。一切罕見的東西,都能賣個好價錢。就像我手裏這幾本書,厘金文字,如果內容好的話,價值可能會很高。這是知識。”5號撫摸着手邊的書,“你不認識它們,它們對你來說毫無價值。不過,這就奇怪了。稍有經驗的任務者都能識得幾個厘金文字,經驗豐富的任務者甚至能掌握數十種語言,而你,顯然是個只掌握了全界通用語的毛頭小兒。”
是的,自任務開始時,明汐一直使用的是被提燈人灌輸的語言。
厘金文字,她未曾聽說過,配合不曾見過的各種奇裝異服,仿佛在告訴她,所有人都來自不同的世界。
明汐渾身汗毛聳立,“我不想淘金。……我只想回家。完成任務可以回家嗎?”
拜托了,請務必告訴她可以。
“家?”5號徹底愣住了,她踟蹰了一會兒,艱澀地發言,“……沒有人可以回去,我從沒見過有人回去,不管是試過的人還是沒試過的。家?家?……我已經把家忘了。”
……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那做任務還有什麽意義,僅僅為了像那些老手一樣更好地活着?
一直靠着回家念頭支撐佯裝淡定的模樣一下洩了氣,明汐在靠背椅上癱軟下來。
良久的沉默。
5號已經恢複了淺笑,明汐幹澀的嗓音發出的聲音悶悶,“……我想不通你為什麽要和我交談。”
“害怕、躲避、獨自摸索,這對任務毫無價值。只有不斷交流才能獲得信息、斷明身份。雖然我在淘金,但我不可能會放下任務。”5號從卡座上離開,走到明汐身旁,停頓,“沒有人會抛下任務。”
“可是失敗了也不會死,不是嗎?”
失敗了也不會死,成功了也不能回家,一切似乎都毫無意義。
“不會死。即使被殺人魔殺了,你也不會死,神明會複活你。不過——”5號站立的姿勢居高臨下,話語也冰冷如刀鋒,“洗滌複活的過程會比死痛苦一萬倍,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忍受。”
森冷威脅的警告逼迫明汐重新正視任務。
她不想失敗,她真的很怕痛。
5號錯身離開。
明汐起身回頭,“所以你從我們的對話看出我的身份了嗎?”
5號沒有停下,在離開圖書室的那一剎她留下一句話,“誰知道呢。起碼我知道你是新人了,這已經足夠明天的發言讨論了。”
和5號的對話讓明汐心神惶惶,接下來的時間,她再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價值了。而夜晚,悄然臨近了。
唱片機的特殊音質不知為何傳遍了整座宅邸。
[第一個夜晚即将到來,避難者們找到了二樓南面最溫暖的卧室。他們選擇今晚在此修整。]
明汐兩雙眼睛同時一花,被神秘力量傳送到了曾經經過的走廊,其他8人也出現了,大家面面相觑。
老鼠視角下,鼻子頂上了一雙皮鞋鞋跟。
嗯,是她自己的腳。
二樓走廊燈火通明,完全找不到陰暗的角落。
如果這時突然有一只灰不溜秋的小老鼠在衆目睽睽之下飛速溜過,你猜它會不會被當場打死?
明汐不想猜。
于是她不得不讓那只還未被發現的小東西順着她自己的褲腳管爬了上去。
惡心什麽的,她已經說倦了。
“房間還挺多,你們不選,我先選了。”皮衣女顯然是個行動派。
人群各自散開,明汐剛想随意選一個房間把老鼠處理了,身旁的2號不由分說,拽着她的胳膊,朝着就近的空房間去了,邊拽邊喊:“今晚你我一起。”
他這一拽,褲管裏的老鼠颠簸得仿佛地了震,明汐不敢和他過多推拒拉扯,生怕自己颠得過了把老鼠落下來失足踩死。
“嗤,這麽快就抱團了。”
背後隐約傳來說話聲,被2號關門的動作隔在了門外。
一進門,明汐就作勢要甩開手,“你要幹嘛!”
2號這時倒舉起雙手做無辜狀了。
堪比8級地震的強度總算終止,本體神志清明,半身暈得想吐,何等奇妙感覺。
只是這一吐吐在她身上,惡心不說,會不會有病毒啊……
我傳我自己,真是絕了。還是忍忍吧。
娃娃臉的眼睛在她面上、身上逡巡了一圈,意味深長地說:“不要誤會啊,我可對你沒什麽興趣。”
“艹。滾啊。”
迎接明汐的惡狠狠的眼神,2號笑得越發無辜,“現在新人都這麽嚣張嗎?”
[入夜了,殺人魔可以開始行動。建議平民待在卧室,其餘地方非常危險。]
“好了,現在我滾不了了。”
還在氣頭上的明汐瞬間血液倒流。完了,她被這個娃娃臉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