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女主她娘重生了》9

《女主她娘重生了》9

趙府,花園。

“又是一年春。”

“是呀夫人,您看這滿園花都開了大半呢。”

趙夫人,也就是葉夕瑤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笑,一雙美眸望向虛空,意味不明道:“待滿園花開,老爺也該歸來了。”

丫鬟丁香附和道:“老爺歸來,小姐少爺肯定高興,府裏又要熱鬧上一陣了。”

“是啊。”說起兒女,葉夕瑤眸中帶上溫柔,忽然她想到什麽,臉上笑容一頓,“說起來,前些天,讓你去打聽的事,如何了?”

“奴婢依夫人吩咐刻意打聽過了,那病……那人身邊多了個伺候的下人,下人天天往醫館跑,據說醫館大夫對二人十分照顧。那人去年冬天大病一場,沒死成。”丁香說到那人時,眼中滿是不屑。

如果不是夫人在場,她說話才不會這麽客氣,”那人”該說是”那病秧子”,”下人”該換成”狗腿子”,至于醫館大夫,一丘之貉。

葉夕瑤聽到最後的”沒死成”,笑意微斂,她知道這丫鬟敬重擁護她,見不得有人說她不好,也見不得別人忽視、不尊重她,甚至敗壞她的名聲。

作為”善人”,很多時候她無法出聲,這時候身邊就需要有這樣一個人,在需要的時候為她”打抱不平”,如此才能凸顯她的善。

自動忽略丁香的表情,葉夕瑤維持一貫的善解人意,語氣飽含關切:“他生病了,你怎麽不早些說?我好歹是他名義上的母親,不該冷落他,若是他真的病了,我自該去探望,也不知會不會太晚……”

她說着瞧了眼還早的天色,繼續道:“這樣吧,你去廚房拿些糕點帶上,跟我去偏院看看他。”

“夫人,您管那個病秧子幹嘛?這些年您時常挂記他,派人去打探他的消息,視他如己出。他呢?常年龜縮在那破落小院,從未向您請過安哪怕一次!”丁香義憤填膺,“那病秧子明擺着就沒把您放在眼裏,您何必自讨沒趣去探望?!”

府中下人都認為趙夫人更寵愛親子是理所應當,不經意間提起原主,說兩句關心的話都是天大的恩賜。

他們所說出的言語無時無刻不都在迎合着葉夕瑤這個趙家當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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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夕瑤聽着以袖掩面,看似無奈,實則唇角勾起,心中自得。

“怎麽了?母親是打算去探望何人?”

少年詢問聲響起,園中二人一怔,一同看去。

就見一俊俏少年郎與一妙齡少女并肩而行,款款而來,二人均是面上含笑,姿态頗為親近,俊男嬌女,十分般配。

葉夕瑤雙眸一亮,溫柔喚道:“越兒,靈兒。”

“娘親!”趙靈兒立刻撲進自家娘親懷中撒嬌。

趙越則站在兩三步外的位置,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母親,孩兒一早去瑤香閣,聽您院中打掃丫鬟道您來花園,路上遇到靈兒,便一道過來給您請安。”

“孩兒此舉唐突,若打擾母親雅興,孩兒在此向母親告罪,望母親原諒。”

葉夕瑤:“怎會怪罪?此舉妥當,越兒多慮了。”

“那便好。”少年展顏一笑,顯風流三分。

笑得懷中趙靈兒羞紅雙頰,連葉夕瑤都愣了幾秒,她打趣道:“越兒,多年相處,怎的還如此生分?”

收養趙越至今,葉夕瑤便極力扮演着一個好母親。

為了給未來皇帝留下一個好印象,多年來她對趙越的成長無一不體貼入微、關懷備至。她的努力頗有成效,趙越對她亦是關懷備至、孝順有佳。

“非是生分,敬重母親乃是孩兒理所應當。”趙越解釋一句。

随後暼了眼丫鬟丁香,另外言道:“适才丫鬟說您要去探望誰人?聽言似乎有些……不忿?”

“不是什麽大事,丁香同我說九兒病了,我放心不下,就想帶些吃食過去給他,順道看看他。”葉夕瑤柔柔道。

趙越愣了下,“九?可是兄長趙九?”

葉夕瑤驚訝道:“越兒曉得?”

“是。”趙越略一思索,笑道:“說來我到府上多年,未曾見過這位兄長一面。聽聞兄長體弱,因此深居簡出。既然母親要去探望,可允孩兒同行——”

“了卻孩兒一樁心事,與兄長見上一面?”

——

院子的老樹于五年前就被劈了當柴火燒。

之後嚴陽親手栽下一顆桂花樹種,日日打理。

在他的精心培育下,如今桂花樹長成,高度超過一米。

春日枝丫交錯生長,翠綠新葉從枝頭冒出。

清晨天氣微涼,宋雪銷難得早起,無聊地給樹澆水,鼻尖嗅到米粥的味道,眼睛瞥向小廚房,裏頭嚴陽正在忙活。

一瓢水澆了半刻鐘,宋雪銷耳朵一動,敏銳聽到一陣腳步聲,聽聲音判斷有兩人。

他往院門看去,腳步聲就停在門外。

“夫人,院門沒關。”

來人門也不敲,直接推門而入。

兩個丫鬟裝扮的下人一人推一扇,将大門完全敞開,而後自覺退居兩側。

不速之客三人依次而入,為首美婦衣着華貴,見了宋雪銷,輕輕柔柔地喚了聲:“九兒,可是九兒?”

宋雪銷被喚得起了一手雞皮疙瘩,手中水瓢哐當落地,對方叫的親密,而他只想撇清關系,于是不假思索道:“你誰?有事說事,無事就滾。”

雙喜立刻提醒:【小雪,她是你最讨厭的主角啊。】拿出幹勁來!

宋雪銷眉梢微挑,對方突然造訪,來看原身死沒死?

眼前的少年态度過于冷淡,讓葉夕瑤愣了愣,不禁懷疑是自己認錯了人。

“你不是九兒?”

少年俯身拿起地上水瓢,順手在旁邊水桶裏舀了點水,輕微水聲泛着冷意,“如果你說的是趙九,那麽是我。”

葉夕瑤一怔,雖然少年眉眼長相未有太大變化,氣質卻不似以往溫良無害,撲面而來的冷漠,以及他周身散發的淡淡的壓迫感讓她覺得趙九像是直接換了個人。

“娘親,大哥哥長得好看,但他好兇啊。”趙靈兒弱弱說了一句,見宋雪銷看過來,立刻縮到自家娘親身後,畏畏縮縮,不敢冒頭。

那就是原女主?一看就是個傻白甜,連原劇情中一分飒爽都不見,這是被養殘了啊。

宋雪銷無情貶低,在心裏。

落針可聞的氛圍中,一聲輕咳,趙越向前一步,拱手道:“二弟趙越見過兄長,聽聞兄長病重,我、母親與妹妹三人心中擔憂,便一起過來探望,還望兄長莫怪我等事先并無通報。”

他這般彬彬有禮,反襯得宋雪銷既無禮又傲慢。

換一個古人來可能會覺得丢臉,可宋雪銷不管那些,這些人不請自來擾清淨,他不爽,又憑什麽給面子。

“二弟?”宋雪銷似笑非笑,“聽聞你在被收養前是個乞丐,剛巧我也收了個乞丐,你們同為乞丐,乞丐間一定有話聊,不如我介紹他給你認識。”

他一口一個乞丐說得趙越笑容消失在臉上。宋雪銷自顧說完,絲毫不搭理對方陰沉的神色,向着小廚房方向喊了一聲:“嚴陽。”

“哎。”少年輕快地應了聲,随後叮鈴哐啷一陣響動,聲音的主人拿着根擀面杖隆重登場,臉頰上還蹭了點面粉。

他先是看向宋雪銷,“公子,怎麽了?”

緊接着眼珠一轉,像是才發現其餘人般,“咦,有客人啊?”

“你們好呀,早膳吃了沒?我正在蒸包子,要不要來點?”少年露着一口大白牙,熱情地招待道。

宋雪銷冷漠地看他造作,他不信這人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有外人造訪。

趙靈兒在葉夕瑤身後探頭探腦,大大的眼睛裏滿是好奇,這個哥哥也好看,看着脾氣也好。

相比沉迷于好看皮囊的妹妹,趙越透過現象看到本質,這嚴陽一叫就歡呼着溜達出來,可不就是狗腿子一個。

狗腿子最喜附和,那句“早膳吃了沒”聽在他耳朵裏成了“一個乞丐也配同我家公子稱兄道弟”這樣明晃晃的侮辱!

你才不配!你們全家都不配!

區區一個狗奴才居然敢這麽對他說話?再說你所謂的主子又算個什麽東西?!一個不受寵的病秧子,與其活着吃苦,死了不是更好?省得在此礙眼!

趙越心下罵了八百句髒話,順便判了不知禮數的主仆二人死刑,但面上不得不維持一貫的翩翩君子風度。

“兄長此舉不妥,您瞧不上我也就罷了,然母親在此,您既不行禮問安,也不言招待,如此失了禮數,着實是……”

他無奈地搖着頭,端着架子俨然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話說一半似乎是說不下去了,實則以口型道了“沒教養”三字。

【他丫的!這是示威給誰看呢?!】雙喜跟點燃了的炮仗般直接炸了,【行禮問安?禮數?!狗東西還什麽都不是呢!在這擺皇親國戚的架子給誰看呢?!】

【小雪!他在挑戰你不熟悉的領域!咱不管他!就無禮了!他管的着嗎?!】

宋雪銷:……

他一時分不清系統是在生氣,還是在拐着彎地罵他不講理。

身為人精,嚴陽當然看到了趙越眼中的不屑,合着這人就沒把他當人看呢。

他當即向自家公子抛了個詢問的眼神,公子當即默契擡了擡下巴,意識是”你行你上”。

嚴陽樂了,既然如此,他便恭敬不如從命,不負所望地當好這個狗腿子。

主仆二人飛快交換了想法,沒引起其他人一丁點注意。

瞬息之間,嚴陽已經擺好了表情,咳嗽兩聲,“這位兄臺言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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