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肆寵
第85章肆寵
蘇寵心神不寧地在街頭徘徊,思緒如同飄忽的雲朵。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深邃的目光穿過了繁忙的車流。
發現江肆在跟蹤自己,為了躲避他,她果斷選擇了一條偏僻的小道。
在一棵高大的楓樹之下,她發現了一張塗有紅漆的長椅。
她帶着沉重的心情,走過去坐下,同時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可是……她并未注意到,長椅後方有幾個破舊的包裹。
突然,一股強力抓住了她的手臂,緊接着,她的耳邊響起了一個粗魯的聲音:“這是我的地盤!”
蘇寵心中一驚,擡頭便看到了一張帶有刀疤的臉龐。
盡管對方長發幾乎遮住了眼睛,但她還是清晰地看到了那道刀疤。
面對那人的目光,她吓得尖叫出聲,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随着一股寒意和不安湧上心頭,蘇寵立刻推開了那個男人。
她看到那個衣衫褴褛的男人盯着她,連自己的手機都不敢撿了。
她想要逃跑,但那個看起來像是流浪漢的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穿着很是破爛的衣服,蘇寵以為他是想要一些兒錢。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地盤,我……我這就走。”
蘇寵慌張地道歉,同時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了一些錢。
“你一定需要這些錢。”她邊說、邊走向兩步遠的長椅,把錢放在上面,然後對男人說:“我給你……放這兒了。”
“謝謝,謝謝你。”
流浪漢低頭表示感謝,蘇寵雖然不去看他,卻對他放下了戒備心。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本想拿起自己的手機,盡快離開這裏。
在她低眸間撿手機那一刻,她卻看見地上有一張男人的通緝令。
那上面的通緝犯臉上帶着刀疤,正是此刻身處蘇寵身後的男人。
蘇寵難以想象自己的處境,驟然瞪大眼眸,呼吸都跟着發顫起來。
她想裝作無事離開,頭部卻在此時突然落下了一陣生疼的劇痛。
她感覺自己的頭皮發麻,攥緊手中的手機便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凝望着眼前的一切,她只看到了流浪漢手裏攥着一把磚頭向她走來。
他那張有刀疤的臉上,此時正帶着陰險的讓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蘇寵嗅到死亡的氣息般,硬撐着身子喊道:“不要過來,不要……”
她驚恐的捂着腹部,呼吸發顫着坐了起來,只覺得自己的頭很暈。
屆時,男人附身撕扯着她的連衣裙,她驚吓過度屏住了呼吸。
她感到極度恐懼,只好攥着手機用力砸在他的頭上,大聲呼救。
“江肆,你在哪裏?你快來救我啊!江肆……江肆……”
她站起來邊喊、邊逃走,因為恐懼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
男人竟然再度拉住她,用力将她撲倒,死死的将她按在了地上。
“小妞,你遇上我也算是你倒黴。
我的手上已經nong死過好幾個女人了。”
“……”
聽到這話,蘇寵絕望的全身發顫,驚恐瞪大了眸子。
輕柔的微風搖曳着楓樹,蘇寵絕望無力,再也用不上任何的力氣。
當江肆找尋着她,看到她被一個男人按在地上的時候,直接愣住了!
“寵寵!”江肆心急呼喊,氣憤不已都沖上去喊話:“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動我的女人?”
那一刻,男人側眸望向了他,江肆的眼中已然已經充滿了怒火。
他拉起這個大膽的男人,狠狠地打了他一拳,又一腳将他踹倒了。
蘇寵被他拉起抱在懷裏時,他卻萬萬沒想到的聽到了她的慌張喃呢。
“他好像是殺人犯,你快走……快走啊!”
“你說什麽?他是殺人犯!”
江肆問話間擡起臉眸,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瞧着男人手裏拿着一把鋒利的刀子,正在一步步逼近他們兩人。
江肆沒有時間去思考什麽,第一時間松開了對蘇寵關切的摟抱。
蘇寵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她站起身子的時候……
赫然之見,江肆擋在了自己身前,甚至做出了随時迎戰的準備。
“江肆……”
“快走……走啊!快走!”
瞧着提着刀子走來的惡徒,江肆扯着嗓門大聲督促着江肆。
那一刻,蘇寵幾乎無法呼吸,她卻只能選擇照做離開。
“你小子竟然敢壞我的好事,我弄死你!”
逃走的蘇寵聽聞男人的威脅喊話,急切轉眸看向了江肆與持刀男。
只見男人朝着江肆舉起了刀子,她親眼看着江肆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她站在那裏心跳加速,看着江肆在對抗,目光落在地上的磚頭上。
只是在她撿起轉頭那一刻,她清晰的瞧見鋒利的刀子靠近了江肆。
“寵寵,你快走啊!快走啊!
為了你,我就是死了也算是值了!”
江肆對抗時,不忘分心的看着沒有離開的她。
“不,我不要,我不要你死!”
蘇寵接受不了,急切喊話完便用雙手舉起了磚頭。
她快步原路返回,直直的将磚頭用力打在了男人的頭上。
男人因為腦袋吃疼,難受的“啊”了一聲,停止了手臂向下用力。
江肆清晰的感受到,他驟然收回了原本正對着自己的刀子。
本來他也在反駁着,激烈與對着自己的刀子搏鬥着、抗争着。
當他嗅到了不妙氣息的下一秒,很快便聽到了自己預想到的話語!
“臭丫頭,我他媽先弄死你,你們誰都逃不掉!”
江肆本來反駁刀子的手掌,因此反其道而行,拉扯住了他的動作。
蘇寵繼續用磚頭打男人的過程中,鋒利的刀子紮進了江肆的胸口!
——
男人在兩人中間倒地的時候,蘇寵的心跳盯着江肆幾乎要停止了。
她的視線被眼前的畫面鎖定,那鋒利的刀子在她眼中像死神的鐮刀。
刀子被頭部重傷流血倒地的通緝犯,無情地紮進了江肆的胸口。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她的世界在這一瞬間也變得黑白。
江肆靜氣凝神看着蘇寵,身體僵硬的将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是痛苦。
他的右手本能地抓住了胸口的刀柄,但随即又無力地垂落了下去。
血液,鮮紅而熾熱,從他的傷口中湧出,染紅了他的衣服。
蘇寵伸手扶住他的時候,血液同時也染紅了蘇寵的雙手。
“阿四哥哥。”
蘇寵攙扶着江肆撕心裂肺的尖叫,絕望且恐懼的身體都在顫抖。
江肆的意識這會兒開始模糊,但他能感覺到蘇寵的體溫和她的聲音。
他想要回應蘇寵,最後只是覺得,自己的眼睛變得越來、越沉重。
“江肆,你睜開眼看看我啊!
你不許離開我,你不許死!”
“寵寵……”
蘇寵的眼淚大顆、大顆滴落在江肆臉上,江肆硬撐着回應了她。
聞言,蘇寵的手緊張的壓在他的傷口上,試圖阻止着血液的流失。
“我幫你叫救護車。”蘇寵絕望喃呢,呼吸急促的抱着江肆摸索着他的手機,着急追問:“你的手機密碼是多少,密碼是多少?”
“密碼是042……8……”江肆撐着最後一口氣喃呢。
聽到自己的生日日期,蘇寵的心跳驟然變得飛快。
蘇寵瞬間感受到了江肆深沉的愛,他的犧牲也讓她感受到了安全感。
在等待救護車到來的每一秒,蘇寵緊緊抱着昏迷的江肆一直在哭。
她哭着在他的耳側低聲喃呢,默默告白:“江肆,你不能離開我,你聽到了嗎?你不能離開我們,我跟寶寶不能沒有你!”
這一天,她鼻尖處彌漫着的血腥味,她能牢牢地記住一輩子。
憶起江肆父母對她的自責,她的心也能真切的疼痛一輩子!
——
三天後,江肆已經轉危為安蘇醒,人卻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休息。
窗外的陽光透過半掩的窗簾,斑駁地灑在他有些憔悴的臉上。
房間內彌漫着消毒水味道,剛好與蘇寵端着的熱水蒸氣交織在一起。
她移步準備踏進江肆的病房時,耳側諷刺的傳來了姐弟兩人的對話。
“姐,有寵寵照顧我就行了,你還是回去吧!”
江肆輕聲提議,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裏回蕩着。
她躺在病床上側眸看着姐姐,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絲無奈。
他的姐姐江妍站在他的床邊上,很快便語氣帶着責備和關心反駁。
“你小子怎麽跟我說話哪?難道我照顧你不行嗎?
如果不是因為救蘇寵,你會變成這樣子躺在這裏嗎?”
蘇寵移步進屋,正巧看見江妍皺着眉,不滿地回答弟弟。
她的話語中帶着對蘇寵的責備,但更多的是對弟弟的擔憂。
蘇寵聽聞裝作無視,端着熱水直接走進了江肆的病床前方。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江妍瞧着蘇寵,諷刺起了她。
蘇寵聞言依舊沒有說話,附身蹲下輕輕放下熱水站好。
她才盯着江妍低聲說:“江妍姐,你說得沒錯,既然如此,你留下來照顧他吧!”
蘇寵聲音柔和的帶着歉意,她連去看江肆的勇氣都沒有。
“寵寵……”
江肆叫住她,是她早就預想到的!
她本來打算不回頭的離開,一道身形驟然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劉金生,你怎麽來了?”
江妍隔着蘇寵冷聲質問,而後快步走了過去。
劉金生迎上去,直言反駁:“江妍,我就這麽拿不出手嗎?叫我一聲老公你能怎麽着?”
他走進病房的話語打破了寧靜,江妍被他摟住肩膀的舉止顯得親密。
只是奇怪的事情是,劉金生摟着江妍,竟然在盯着蘇寵上下打量。
蘇寵對視他視線那一刻,有些差異的問好:“劉教授好。”
屆時,江肆發覺不對,不滿地沖着劉金生喊話:“喂,你幹嘛瞪着我的小媳婦兒?”
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絲占有欲,盡管他跟蘇寵分手了,還沒有和好。
江肆依舊不待見人,直接補充般,冷哼一聲:“你別以為你跟我姐姐登記了就是我姐夫了,你們結婚關我屁事,我是不會認你的!”
江肆這樣的舉動,直接将病房的氣氛變得尴尬起來。
江妍沒辦法跟受傷的弟弟吵架,最後只能拉着丈夫劉金生離開病房。
盯着關閉的病房門,蘇寵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無從選擇。
“啊!好疼啊!”江肆捂着胸口喊話,喃呢着低沉腦袋:“我的心口好疼!”
蘇寵聞言回頭,急切呼喊:“江肆,你怎麽了?是不是傷口疼?”
當她沖到床邊上的時候,江肆立刻恢複正常伸手用力拉住了她。
意識到江肆是在裝疼,蘇寵整個人已經被他拉着扯到了他的病床上。
“江肆,你放開我,放開我……”
“啊!疼啊!”
蘇寵激動反駁,手沒輕沒重落在了他的傷口處,他真的是挺痛的。
病房內恢複安靜那一刻,江肆攥着她的手掌笑道:“你不是要給我擦身子嗎?難道你想讓別人看你男人的身子?”
“我……我……”蘇寵結結巴巴,想不出反駁的話語。
想起江肆差點沒命,她選擇了反鎖門、拉窗簾,老老實實照顧他。
“寵寵,等我出院了,你能陪我一起看看你的母親嗎?”
在她擦拭江肆的肩膀時,江肆攥着她的手腕聲音中帶着一絲期待,仿佛是在尋求她的寬恕。
蘇寵對上他的視線,猶豫了一下,默默地點了點頭。
江肆笑了,瞧着他眼中閃過的喜悅,但他很快又變得失落時。
蘇寵被放開手掌,認真的擦着他的手臂,裝作看不出來。
“寵寵,我知道我們已經分手了,可我還是想問你……”
江肆話語壓抑,又仿佛是在提醒着他們之間有了距離。
蘇寵無言以對,沒有回應,卻聽到了江肆無奈至極的自言自語。
“你還是沒原諒我……對吧?我還以為你原諒我了,原來是我想多了。”
蘇寵聽完他的話,盯着他的眼神都生出了自責和一種難以掩飾的不安。
兩兩相視,江肆的手掌落在她的小腹之處,驟然冷笑道:“蘇寵,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能原諒我?”
那一刻,蘇寵攥在手中為他擦拭身子的毛巾驟然落地,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
江肆将蘇寵拉上病床,得寸進尺的順着她的裙擺往上游走,正在試圖撫摸寶寶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