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營業

不營業

近幾日生意好了許多，許多門前的積雪都被踩化了，突如其來的財運讓他很惶恐，再加上店內只有他一人，有些應接不暇，索性就關門歇業1日，反正有分店也不愁交不起地租。

他一如既往的躺在屏風後的躺椅上回想着，近些日子來的客人，多數是普通面相，最印象深刻的還是那個青衫客，細竹竿兒。

當時看他手上都是凍瘡，給他傘用還不領情…真讓人覺得不好相處诶

卓異手往袖子裏掏了掏，拿出當日的那只魚雕摩沙，按理說收的東西一般放在庫中防損壞，以後交不了貨，但這東西總讓他想到爺爺，還有自己已故的至親。

今日不營業，得好好端詳一下，過過眼瘾…

他鯉魚打挺站起身同時腦子靈光一閃，嘶~好像…自從那個尤昭來之後，店裏的人才多起來的？莫非他是傳說中的財神爺？初次下凡用信物換人凡間的錢幣？當然，這些只是玩笑話。

卓異将其放在眼前，恨不得貼上去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他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來回轉了幾個圈兒，手中的東西涼涼的，隐隐給了他一種不好的預感。

正在此時，安靜的門口響起了口哨聲，短促且有力，接着第二聲，第三聲之後戛然而止。

卓異心中更懵，聽哨便知他是誰，但這個人一般不會連續吹三下。

結合剛才不好的預感，憂心種種，走出來時臉色并不好看，再加上他身量高五官深邃，說起話來就仿佛質問一般道，“劉三爺，這是要賣你的命？”

今日他是獨身前來，依舊灰頭土臉，衣衫褴褛。可那雙眼睛卻不是平常的無賴戲谑陰冷冷的似淬了毒一般，口齒清晰道，“九文，買你的命。”

這倒有趣了，卓異挑眉示意他繼續說，順手将銀兩送到劉三手中。

“我不知你惹到了誰，如今離你這當鋪方圓五裏的客棧已然住滿了人。”他頓了頓又盯着卓一的眼睛繼續道，“且都是沖着你而來，魚龍混雜，各個亡命徒取命派。”

“你這裏平日冷清的緊，而近些人來人往，你難道無所察覺？”

“有，但那些客人都是平民，并無功夫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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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三揣着銀子面色陰晴不定道，“是他們雇的外鄉人，都來此處當物”

“目的呢？”

“不知，但我想卓老板是聰明人，被一群江湖高手盯着不是好事。”

卓異摩沙着袖中的魚雕笑着向劉三作揖，道“多謝劉三爺提點。”

劉三抛給卓異一個有缺口的碗說道，“銀子多了，出了事就去會緣橋對面，直街3左轉，因此作為信物，他們會保你一時平安。”

卓異将門窗關上，此時不宜打掃矜持，周邊并無監視他的人。那些當物的平民應就是派來試探的，當然不排除有武力值與自己相同或者高的人正在隐匿的觀察。比如那個尤昭，現在好像成池魚了…

他捏着那枚魚雕冷笑，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是敵是友現在不清，或許主動交出去會被滅口。江湖就是如此，刀劍無眼，人心無情。

子時，客棧內萬籁俱寂，暗潮湧動。“頭，摸清了，這座客棧除我們之外另分為兩派，督蠱司和保苗令，二者水火不相容，這次同時出動恐怕與我們的目的大相徑庭”

前一片漆黑，借着窗外的月光隐隐可見兩個人影，一站一跪。

“噠噠噠”佛珠的聲音連綿不斷，靜默許久。

“無妨，那人的事查的如何？”

“有點來歷，是前朝罪臣卓清之孫，名卓異，字知禮，自幼習武，善用子午鴛鴦钺，近戰高手，卓家沒落後，跟着父母浪跡江湖，創立了九當鋪，是商業新貴，今父母已逝，無牽無挂，不好拿捏。”

沈窮停了佛珠問道，“何罪？”

“具體不知…只說是要謀反。”下面有些驚愕，慌張道“從一些老家眷只言片語中推測到在瑰明帝未登基時，曾在奪嫡之争中被追殺逃亡，流落至境外西域，當時那裏還不是瑰國國土，為卓清所救，兩人相知相交互為好友。卓青一路扶持瑰明帝登基固位，自己也得提攜，可是一朝将軍失蹤，親人都被流放發配…但重要的人都未抄斬，卓将軍也銷聲匿跡…”言語未盡，明眼人就知其蹊跷

“皇家的陰謀權計不在我們的歸管範圍內，辦好上面交代的事。”

沈瓊轉過身，雖說看不清神态，但鷹十八依舊感覺到了窒息的威壓，只聽他命令道，“今晚動手。”

“是”

未時，九當鋪前兩方勢力聚一黨劍拔弩張，最早來的督蠱司黃堂主占着有利地位，看着保苗令令主的臉色陰沉，開口道，“人已經走了一會了，不在這唐令主不必再大費周章。”

唐令主只是捏了捏胡子笑眯眯道“好啊，我們撤~”

黃堂主一致，臉色更加深沉，對家答應的這麽幹脆，絕對有後手，且萬無一失，看着唐令主帶着人後退，迅速消失在黑暗中。他對身後夥計低聲道，“跟着他們。”

鷹十八等人貓在楓葉林裏，自己從高處下來倒沒有想到這些江湖油條動作這麽快，觀察着兩派人馬都走了，自己也帶着人跟了上去，心裏默默吐槽了一下自己的上司，貌似也沒有傳說中這麽神，幾人風一般的消失在了雪夜中。火紅的楓葉林仿佛預示着即将發生的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