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誤傷友軍!誤傷友軍啊!”
“誤傷友軍!誤傷友軍啊!”
最後一個舞步落下這個荒奇怪誕的舞蹈結束,巫女已經抽出了匕首,尤昭便笑着迎了上去,猛然抓住他的手,狠狠捅進自己的心髒。
“尤昭!”卓異吓得從草叢裏站起來喊他,從那黑屋子裏出來後便看到了坐在轎子上的尤昭,由于他們這些人太矮,他站在裏面太顯眼,就躲進了旁邊的叢林裏想辦法且目睹了全程。
然而對面沒聽見,反而把附近巡查的人引來了,鬥争一觸即發。
“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殺了好多人,他們都是被我刺穿了心髒,因為我知道自己早晚也有這麽一天”
尤璨立即覺得不對,想要将匕首往前推,可對方的手猶如鐵鉗一般紋絲不動,對上那冰冷的目光。尤璨毫不猶豫的推動了蠱毒,那是巫女們牽制神绛者的武器,種在對方的心髒裏,發作時可如萬箭穿心,毫不留情,可此時卻不那麽有效了。
豔紅的血絲爬了他滿臉,漸漸的他開始七竅流血,尤昭突然笑起來,那笑聲婉轉凄涼,他道,“看看你那表情仿佛在說‘你怎麽還不屈服?’”尤昭的聲音一冷低語道,“給過你機會了,現在該我了”
他将匕首拔出來,輕而易舉的反轉回自己手裏,刺向尤璨的心髒,尤璨靈活躲開喊道,“都給我動手!”
苗人全都向尤昭湧來,他帶着手鏈腳铐在人群中依舊游刃有餘,刀劃過他的皮膚也依舊眼睛不眨的刺向對方的心髒
幾乎是同時“轟!”巨大的轟鳴聲将紅色的海子水震開,激烈激蕩的水花濺了周圍人一身。
“轟!轟!轟!”
接連幾聲爆炸都到了南苗人之間,個個被炸的頭冒黑煙,缺胳膊少腿。
卓異不斷的朝戰争中心扔震天雷,尤昭完全處于癫狂狀态,聽不到他的嘶吼叫喊,只想着報仇…為父母報仇!
紅色的海子水炸開再炸開,有一些蠱蟲湧了前來。
卓異并未看清是什麽,背上背着尤昭的戟,手裏拿着從那小黑屋裏順來的火铳,朝着向自己湧來的南苗人轟去,自己的小背包裏還處處塞滿了震天雷…
當時看清小黑屋的東西後,他也大吃一驚,随後又喜,送上頭來的頂尖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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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璨完全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剛才還是她有利,怎麽局勢瞬間逆轉了呢?
眼看一個震天雷掉到她腳下,她迅速轉身躍起,祭祀臺被轟塌她也被餘波沖了出去到了安子蒲的腳下。
尤昭此時更如一只惡鬼,完全喪失了理智和日常溫和的樣子,很快這裏血流成河。
“安子蒲!你…”一個兩個都脫離了蠱毒的控制,還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了一個毛頭小子,尤璨手裏的戟打出了火星,一腳将安子蒲踹的飛遠。
“呸!你以為你那破蟲子很了不起嗎?”
他指了指胸口那裏已經欠了一大片血,說道,“老子親手剜出來了!”
“轟!”安子蒲又被震天雷的餘波震回了尤璨腳邊,剛才裝的啊13又白裝了,他迅速原地打了個滾兒,躲開尤璨的戟襲,大聲喊道,“勿傷友軍!勿傷友軍啊!!”
“尤昭撐不了多久的!我勸你住手!”
安子蒲忍着巨大的翁鳴,大喊道,“你的人也經不起這麽炸吧!”
一聲接着一聲的爆炸聲緊抓着尤璨的心髒,眼見族人一個一個焦黑的倒下,一些從玫紅色海水裏長須的蟲子開始爬去他們的腦子,尤璨也不打了,直接跪地求饒道,“安少主在上,求放我族人一命,尤璨任憑處置!”
南苗人的進攻停止了,尤昭才找回了一些理智,手腳都在不住的顫抖,耳朵也在一直耳鳴,腦袋暈暈的,身側又響起了巨大的爆炸聲。
尤昭回頭向後看,見跪在地上的灰頭土臉尤璨和轉身要來抱他的黑臉安子蒲懵了一瞬。
“你…”
“哥哥!”
安子蒲見尤昭有些站不住就想去扶,誰知尤璨這女人要搞偷襲,只是被尤昭扔過來的匕首刺中了左肩膀,倒在地上。
身體的疼痛感回來了,尤昭無力的往前倒去,周邊的南苗人再次蠢蠢欲動起來。卓異扛着火铳,背着戟就像尤昭飛奔而來,說道“我看誰敢過來!誰來炸誰!!”
尤昭不可置信的地看着他,倒在了卓異背上,掙紮着要起來。
“煩死了,煩死了,你以為我願意啊,你就不能乖乖讓我救一次嗎?死騙子!”
“你…”
“閉嘴!”
“……”
尤昭扶着他站穩迷糊的說了一句,“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最終還是安心的暈過去了。安子蒲挾持着尤璨越過那些苗人與卓異彙合,他帶着哭腔道,“哇嗚嗚嗚嗚嗚”
不知道說的什麽東西。
卓異扶着人,把戟綁到尤昭背上,将火铳丢到海子裏,才把他背起來,緩緩退出包圍圈兒,
“往後走100步就是出口,別說話了,說了我也聽不懂,快!”
卓異背着半死不活的尤昭向着出口狂奔而去,身後的人也不傻,他們轉身一逃就有人開始向着小黑屋而去,“這些火铳射程并不确定,得跑快點兒,不然我們都要都就都得一命嗚呼了!”
“彭!”
第一聲爆炸聲在他們身後不遠響起,安子蒲踉跄了一步穩住身行,諷刺道,“我草,你這女人在那也沒什麽地位嘛!”
“…要你管!”
“那…拜拜了您內~”安子蒲把累贅一抛,好的就快了,身後的爆炸聲依次響起,幸虧他們跑得快,已經出了沙丘包圍圈沒有炸到。
卓異轉頭望了一眼,尤璨翻倒在地,後面陸陸續續的追兵全都圍在她身邊。有的甚至是殘肢斷還竟然也跑出來了。
卓異瞪大眼睛問安子蒲道,“你看見了麽?!”
“當然!可能是幻覺吧…快跑快跑!”
尤昭趴在卓異背上被颠醒了,他意識模糊不清,夢回被帶出去的那一晚。
“小無憂你再撐撐,卓叔叔馬上就帶你出去了”
遠方的記憶逐漸清晰,那個模糊不清的人臉也有了形象與卓異5分相似,五官深邃的男人。“”卓叔…爹爹…娘親呢”
“”他們…他們去給小無憂…造風筝去了,卓叔叔帶你去放風筝的地方。”卓清背着尤昭跑了一夜,才把他平安交到留阿交代的人手裏——當時的蒙古少主安将臨,臨行前他對無憂道,“卓叔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若你長大有需要就去找我們家…我曾說過的那個弟弟卓異再見…”
當時的尤昭只聽到了兩個字“卓異”,如今在他腦中徘徊的兩個文字變成了一個大活人,真是世事難料。
他趴在卓異的背上一笑,過去與面前這個背影交疊,輕啓唇無聲念了兩個字“卓異”,随後咳出一口黑血
“卧槽,尤昭你沒事兒吧?!我費了這麽大勁兒,你可得多撐會兒啊”
“好”
他夢到了一些過去的往事,也許是死前的走馬燈,其實這樣也好。
安将臨将他和安子蒲帶回了蒙古,帶他視如親子撫養,只是在他17歲時。他憑着僅存的記憶調查了卓清此名得知是一名銷聲匿跡的功績将軍…
年份好像剛好能對上,與父母相識?順藤摸瓜找到了他的家人,流放中途逃跑,一家不知所蹤。
其孫子名為卓異字知禮,他當時看到這兩個字時渾身一顫,這下是錯不了了,他要親自去看看這個人。
就和養父說要遠行一趟,出門看看,動用關系查到了他在扶餘開了一家叫“九當鋪”的鋪子。一趟旅行就此開始,但當他站在鋪子門前時,看着門匾不知所措,自己身上沒有什麽可當的東西,巧在卓異的父母回來了,他的母親父親都很熱情,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門檻處,以為有什麽難處,就讓他進去避雪。
他轉頭要推辭,卻被出門迎接的卓異拉住了胳膊,此時他的臉上有些許稚嫩,一臉拽樣的對他道,“屋裏不差一口人,進去暖和”
“小生只是路過,不必了,家中父母還在等待,就不打攪了。”
他母親慈愛道,“快回去吧,別讓父母等急了…出來別穿這麽少了”
與他們辭別後,尤昭躲在遠處一棵樹後靜靜立着,看着一家三口歡喜笑鬧,心裏空蕩蕩的。卓叔叔,你的家人過的很幸福,你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