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敲“核桃”
敲“核桃”
兩人開始瘋狂敲門叫價，他門幾乎走遍了大街小巷可依舊沒有一扇願意開的。
眼看天近黃昏，卓異和安子蒲倆人垂頭喪氣。
走在前面的今昭就停在一鋪子前叫卓異過來問道“，這是你的鋪子麽？””
卓異走近一看那門匾上光明正大寫着“九當鋪”
“啊，對！我好像是有一家店在這，游牧生活過得太舒服了，我就給忘了”
他欣喜的先是禮貌的喊了兩聲，“開門！少東家來查賬！”
沒人應最後不耐煩地擡腳就踹，自己的店就不用相對其他老百姓那麽客氣了，他帶着倆人大搖大擺地掃蕩進去，看見了躲在屏風後，瑟瑟發抖的趙先生，在小時候他是卓異的禮教老師，這麽多年不見，他頭發花白，人也老了不少，那儒雅的氣質也随着歲月壓彎的脊梁消散了不少。
趙先生打量了一會才認出來驚喜道，“小小…不不…少東家！真是您…？”
“先生，好久不見”寒暄了一時趙先生想去關門，才發現門已經掉了，尴尬道，“少東家你禮…力氣可真夠大的啊”
今昭淡淡道，“先生先裏面請，這裏交給我”
趙先生領着卓異和安子蒲往裏面走去，當鋪屏風後一般是有樓梯通往二樓或者有個門通往後院，那是自己住的地方，像卓異扶餘的店的格局就是後者而此是前者。
他有些擔心站在樓梯口喊道，“你快點啊，我們在樓上等…”
“好”
最後安子蒲留下和今昭一起修門，卓異去和趙先生打探消息。
“哥哥，你心裏是不是有想法了？”安子蒲扶着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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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不确定”今昭将門安好，關上又從裏面拉了椅子堵上，道，“走，上去”
“少東家，你怎麽跑這裏來了？此地不太平！
見今昭和安子蒲兩個人上來了，卓異安撫住趙先生，說道，“我們是來幫你們的，你且具體說說發生了啥？””
趙先生顫抖着手将幾月的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從三個月前開始西安城外的農民在黃土上開荒，聽說是挖出來一些石頭，然後其中一個人覺得好玩帶回家去，當晚全身起了紅瘡，疼痛難耐，在街上發瘋，見人就咬然後雙目翻白接着就暴斃了，可怪就怪在這人明明都埋進土裏了，可是當晚又從土裏爬出來，在街上游蕩。等到天亮之前又爬了回去，恐怖至極，人心惶惶…
接着所有圍觀者和他生前接觸者在幾日後，全都變成了這個鬼樣子，死的人越來越多，到了晚上簡直就是百鬼爬行索命，好在這些屍體一般只要眼流黑血，存活三日後就徹底死亡，大家都不敢再出門，只想着要熬死這些東西…總有一天會盼到頭的。
今昭道，“我見此處并未很多屍體”
“這年頭山匪比皇帝好啊”趙先生感慨了一句回答道，“太白山上的人每隔三天就會組織人過來清掃屍體，抛到西安城外我們萬人刨的大坑裏，我們這才能有點生活的環境”
“而且每個月山上都會派人下山，演傩戲，驅鬼避疫，感覺還是有點作用的。”
趙先生是單身漢，樓上只有兩間房，此時三人站在客房裏商讨着對策。
安子蒲問道，“外面天已經黑了，你們怎麽看？”
卓異回道，“主動出擊，去太白山看看”
随後倆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今昭，他面對着窗戶，神色晦暗不明的看着青石板路
樓下的路上開始傳來熙熙嗦嗦的摩擦聲，三人探頭向外看，霎時，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趙先生說爬可不是形容詞，只見街上零零散散趴在地上的屍體千奇百怪，他們瞪着發白的眼珠，四肢極度不協調地向前爬，腰腹曲起借力，配上月光下青色的臉紫紅色留黑水的瘡，白花花的蛆蟲在內裏湧動，那場面別提有多惡心了，好好的人就像地上爬行的惡鬼蛀蟲。
卓異轉頭就想吐，安子蒲也臉色發白，見今昭還目不轉睛的接着看，卓異就想拉開他關窗，可誰料這小子就這麽水靈靈地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今昭！”
“哥哥！”
“在樓上待着，它們怕我，但愛你們”
果然那些屍體見着有人下來，突然如蛇般加速向着今昭沖去，但連他衣角都沒碰到就轉向如鼠蟻般逃竄。
看來并不是爬不快，只是沒獵物而已，卓異安子蒲對視一眼，默默把腳收了回來。
“有匕首麽？”
“我的钺，你将就着用”卓異将子午鴛鴦钺甩過去，對方穩穩接住後，轉身借力抛出狠狠插到了前方一具屍體的脖子上，同時它發出了嬰孩般響亮的啼哭聲以及卓異崩潰的尖叫
“啊啊！不能要了！啊！惡心啊”
安子蒲捂住他的嘴急切道，“別說話”
只見底下那些活着的趴蠱屍一個個都昂着腦袋向上瞧來，有些屍頭甚至360度轉圈看向這邊，然後斷掉，垂着的頭向這邊爬來。
今昭将它們全都趕走，淡定道，“一會給你洗幹淨”
他蹲到那具屍首旁，将钺撥下來，緩緩地劃開屍體的脖子。卓異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慢條斯理，慢條斯理，優雅至極的動作，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具惡心的屍體…
“啪！”頭骨碎裂的聲音
安子蒲聽着背脊一寒，捂着眼睛透過縫隙欲看不看。耳邊傳來卓異微顫的聲音：“你哥…平時砸核桃也這麽…砸麽？”
“…好像是”
兩人皺着臉，看着今昭從一灘花花綠綠的液體裏挑出一個黑色的圓圓的像石頭的東西，還帶着一天細長的尾巴。
“咦~”
卓異安子蒲同時發聲，今昭眼皮都不眨地又敲在了那黑石頭上。
“啪…”伸展開了，像是一種鼈類，随後今昭擡腳朝窗臺邊探頭的兩人溫柔一笑
卓異頭皮發麻問道，“他一會要來砸我們腦瓜殼了麽？”
“我哥笑這麽好看，怎麽可能？”
“哎，今昭，你去哪？帶上我倆啊”
“去洗洗，別跟來”
今昭站在河邊看着滿地蠕動的趴蠱屍，朝着趙先生口中的萬人坑跑去。
薄霧初升，巨大的屍坑一眼不見底，如同深淵一般凝望着活人。陡峭的坑壁上時不時挂着一具死透的屍體，屍臭沖天…
他站在坑邊往對面遙望了一眼，薄霧中隐隐約約看到了一個直立的身影站在十米外的斜對面，像是人，又或許是個動物，由于瞬間消失，更像是一個鬼魅，今昭還是跑到那裏觀察了一下，淺灰色的石壁邊只有一些微弱的血跡，今昭轉身往後看了一眼，揚起了危險的微笑，裝神弄鬼，早晚送去超生。
“還你，幹淨的”
今昭将東西放在桌上，坐在床上發呆。
卓異安子蒲非常識趣地坐在他兩邊不說話。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若處理不當，這座城馬上就會變成真正的鬼城。”
今昭左右瞧了一眼倆人，輕嘆道，“還有你倆，時間也不多了…”
“啊？我腦瓜殼裏也有麽？”
今昭轉頭看着卓異正經道，“你沒說錯”
“啊…不要把我腦袋當核桃敲…”
安子蒲則喃喃道，“我沒啥感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