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從前的夢
從前的夢
“時哥哥，你餓麽？”安子蒲站在他門口輕輕敲門，裏面沒有動靜。
卓異和今昭已經出去了，內在的事就靠他了。在門口站了會，安子蒲又道，“時哥哥…？我可以進去麽？”
“噠噠噠”是盲杖敲在地上的聲音，安子蒲貼到門上聽問道，“時哥哥，有什麽難處，可以和我們說的”
時待倚着門問道，“你想知道什麽？”
安子蒲思考了會兒問道，“你的身體健康怎麽樣？有沒有被那些人…”
話說一半他又閉上了嘴，眼睛已經…看不見了。廢什麽話，平常和卓異鬥嘴的機靈哪去了啊啊啊啊！
“咳咳…這裏有什麽讓你煩惱的東西麽？”
“有啊，但我只知道有很多東西在爬，有時候很多東西在走路…但我沒有出去體驗過。”
爬的是蛇，走路的是什麽？鬼麽？安子蒲思考了一會兒，問道，“等我們解決這裏的問題後，你要不要跟我們走？”
“南苗那些人都回不來了”
時待一只手摸着門板淡淡道，“不走，等一個人。”
“啊？那好吧，你能說說這裏怎麽空的麽？”
“尤璨得知了上一屆神绛者的去處，去了蒙古，這裏是被遺忘的退路。”
“他們用了什麽困你于此？”
卓異一出來，那些蛇聞見人味就爬出來了，只是在都在小院子之外。他亦步亦趨的跟着今昭走在蛇堆裏，其他的院子和街道各處都有蛇侵占的痕跡。唯獨莫待的院子…是一片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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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公子的住處有什麽特殊之處啊？”
今昭回頭望了一會那唯一的燈亮之處，神色莫名回道，“或許…特殊的是人”
“依你看這蠱王會在哪？”
“不知” 今昭斂下眼睛裏的暗色，跟着直覺往泥城的深處走去，他有種感覺尤璨在這裏給他留了什麽東西。
越往泥城深處走，建築越密集，蛇也少了許多。
他們到一處稍微繁華的建築前停住了腳，這座泥巴房是兩層的，有寺廟的特征，牆外還有一些不太細致的雕刻，院內很寬敞，中間是個圓型的祭壇，有三級臺階從上至下分布着謙卑恭順泥塑，形象上都雕刻着苗族服飾，頭上一個泥塑高帽，都低着頭朝着祭壇中間方向。
東邊的牆是空的，祭壇有一處開口，泥塑站在兩邊空出一條路，往那東牆裏面一直延伸不見盡頭。
“去看看”
今昭沿着泥塑外側一直往裏走，過了東牆裏面的建築和外面的差不多只是更為隐蔽和稠密，街道兩邊上站立的密密麻麻全是低着頭的泥塑，卓異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一路上一句話不說，左右觀察着。
這條街很長，周邊人影林立，且越走越靜，直到後來只有今昭和他“噠噠噠”的腳步聲。
“叮鈴鈴~”
一陣清風吹過，不遠處傳來了幽遠細碎的鈴铛聲。而這條街也走到了盡頭…
“這…”
卓異仰頭震驚，面前是那一片清靜幽遠的水上森林一輪明月正挂在枝頭，銀色的轎攆披着月華泛着冷光，而承載它的是一艘大船…此時漂浮在水面上，周圍樹形襯着，仿佛是要通往秘野仙蹤之境…
“卧槽，這個轎子我夢見過！”卓異激動的直拍今昭的肩膀，這個做工和樣式，讓卓異一下子想起了在沙漠幻境中他在廟裏的夢，過去的虛幻和現在的真實相重疊，叫人印象深刻。
“我不會還在做夢吧！今昭你打打我！快！”
“啪”
“嗷！好疼！打人不扇臉，無憂你怎麽這樣！”
“…我都沒用力” 今昭甩甩手問道，“你還夢見什麽了？”
“夢見有幾個泥人擡着這個轎子，往遠處去”卓異臉上一個紅痕，他盯着今昭的手思考，這家夥的溫度和冰似的，扇他的時候還以為是萬年冰棒，他的臉冷疼冷疼的。
“他的身體最多3個月…”留泠的話又在腦海裏回響起來，如今時間已經過半了，今昭的生命正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快速流逝，可他總是和沒事人似的，在日常裏騙過安子蒲和卓異的眼睛。
“然後呢？”
“沒了”卓異有種不好的預感，至于轎子上坐着的人是誰，他就沒說。
“無憂，你最近身體感覺怎麽樣？會不會很疼啊”
“還好，白天再來研究這裏，先走吧”
今昭敷衍了事，轉身要走卻突然頓住了。這些詭異的泥塑此刻無一不擡着頭朝他們望着，整張臉上除了蜿蜿蜒蜒的粗血管一樣的東西只有黑漆漆的眼洞，其他都是模糊不清的雕刻五官。
“啊…這要慘慘啦”卓異握緊了钺和今昭警戒着
“……”這些泥人仿佛活了一般，嘴裏吟吟發出聲音來，卻讓人聽不清說的什麽。
“揍”
今昭一聲令下，箭已離弦，整個身子弓起閃了出去。卓異也配合着将撲來的泥人一個個踹飛，運用身形步法混戰起來。
昨天剛下過一陣下雨，這個泥人的土還有些濕潤，卓異用钺劃破了它們的脖子發現流出了黑色的血。
“晦氣！”他踹掉一個人頭，踩着未倒下的人身翻上了旁邊的屋牆。
那邊今昭身邊全是碎泥屍，長戟在他手裏舞的上下翻飛如花似的，遙望整條街嗚嗚泱泱全是這些泥屍，數量太多耗不了。卓異在屋頂上四跳五躍，到了今昭附近，喊道，“跳上來！我們先回去！”
今昭身姿靈活的将面前的東西殺完，借着踹泥人的力躍到了卓異身邊。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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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用了什麽困你于此？”
門板內又沒聲音了，安子蒲打圓場道，“沒事沒事，這也沒必要知道…”
“殺了我，這裏就解脫了”
安子蒲一頓，嚴肅道，“時哥哥，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啪叽啪叽”外面傳來一陣濕噠噠的腳步聲，安子蒲以為是卓異他們回來了，開心一瞬要去開門。步子沒邁開，面前這個門先開了，時待直接将安子蒲拉進屋，反手捂着他的嘴，卻沒時間鎖門。
“別出聲，不是他們”
黑暗裏他們面對着時待卧房的門，倆人身高相仿，安子蒲後心挨着時待的心髒，明顯感覺他的心髒跳的比平常人厲害。
什麽東西讓他這麽怕？但看到進來的東西時，安子蒲的心髒跳的比時待還快。
“砰砰砰”神經緊張到只能感覺到兩人力蹦的心髒…
“咯吱咯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