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何禾薄唇翕動：
“靈靈，他們……”
靈犀：“他們在自己的世界中怡然，若非必要, 不會被外界驚擾，等到和母親重逢，我也會與母親一同于時間長河中游歷。”
“有實體的是完成願望的靈, 那些光團又是什麽？”
“光彩明亮的, 便是無憾之物。”
“而那些暗淡的光團, 則是有遺在身卻未能達成, 靈性耗盡需要重新凝聚, 等到有朝一日重新凝聚出身形，再次等待機緣, 若依舊無法實現，便無盡輪回，直到遇到想見之人事, 完成他們的宿命。”
何禾沒想到, 對于靈犀他們來說, 居然還有時間的限制。
用力抱緊了懷中的古劍, 何禾聲音中帶着一絲緊張：“靈靈你……”
“我此番蘇醒時間也不多了，但我遇到了有錢, 又遇到了呵呵，還遇到了很好的, 願意讓我插隊的前輩們。”
“呵呵，不管能不能找到母親，我都很感謝你的幫助。”靈犀臉上帶着前所未有的認真, 在同胞的見證下, 對着何禾抱拳鄭重一禮。
何禾不知道, 靈犀等了多久，又經歷了多少輪回，才遇到了能看見它的爺爺和自己。
也不知道為什麽，置身場館之中，看着那些重新蘊養靈性的暗淡靈光，何禾雙眼莫名有些酸澀。
或許在自己的一生時間內，這些光團都無法積蓄出靈犀一般的實體，何禾也知道，自己幫不了所有人。
但是，靈犀就在他的面前，他們交談過，他們互損過，雖然他們相交只有短短時日。
握了握拳，何禾輕聲開口：“靈靈，我會盡最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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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看到靈靈重新變成黯淡的光團，寂寥地躺在一個地方，思念不知在何方的母親。
靈犀彎了下雙眸：“謝謝你，呵呵，你和有錢一樣，都是很好的、很好的人。”
“可惜我只是個普通人，要是有法術就好啦，一個法訣，直接幫你算出來母親在哪裏。”
靈犀撇撇嘴，嫌棄道：“那都是騙人的。”
何禾：“啊？”
靈犀小大人般嘆口氣：“呵呵你要相信科學。”
何禾：“……信了你的邪。”我能看見你就是最大的不科學！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市博物館內，沒有靈犀母親雲隐劍的蹤跡。
再次站在公交站旁等車，何禾怕靈犀心裏不舒服，安慰道：“按理說，一次就找到，這件事發生屬于小概率事件，靈兒，你明白吧？”
靈犀比何禾以為的還要冷靜，甚至反過來安慰何禾：“呵呵，不用安慰我，剛你也見到了，我有那麽多的同伴，但能夠真正完成心願再無遺憾的，只是其中鳳毛麟角的幸運兒。”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吾身上背負了太多殺戮，與母親分別是對吾的懲罰，若是最後也未曾尋到母親，只能說是吾的罪孽還未洗刷。”
“唔！”靈犀擡起手捂着額頭，憤憤看向何禾，何禾收回敲腦殼的手：
“劍者兵器也，殺人還是救人，取決持兵之人，跟你有什麽關系，再者說，便是救人，有時也需要殺人。”
“你不是說，你和母親最後的主人是浩氣盟主，你們追随他行走天下，平定動亂斬殺無數邪魔外道，邪魔該死，你們雖然殺了他們卻也是積德行善。”
“有這些功德在身，天道會保佑你的。”
靈犀仰頭望着何禾的面容，瞳孔輕輕顫動，結果，何禾這家夥帥不過三秒。
“靈犀，你超幸運der！”何禾兩手叉腰，一臉張狂地驕傲開口：“因為你遇到了我這個大好人啊哈哈哈哈。”
旁邊幾個等車的路人，默默離突然大笑的何禾遠了些，靈犀混在人群裏，一起和大傻子拉開距離。
何禾：“!”小沒良心的，你躲什麽躲，我為了誰啊。
一天的時間，何禾帶着靈犀把市內大小三家博物館全都跑了一遍。
回家的路上，靈犀還是有些失落的，不過小孩自己就能調節情緒，方式也非常樸實無華。
“呵呵，我從頭給你講一遍我和母親的故事吧，你想聽嗎？”
沉默片刻，何禾在靈犀期待的目光中輕輕點頭。
小祖宗開心就好。
回到家裏何禾也沒有閑着，打開電腦，開始拉檔建表。
“呵呵，你又在幹什麽，不睡覺嗎？”
“嗯，還不困，靈靈，我必須跟你道歉，是我将事情想簡單，害得你白期待一場。”
靈犀歪着頭，不太明白何禾說的是什麽意思。
何禾一邊快速浏覽市博物館的官網，将每件文物的信息登記在表格上，一邊解釋：
“博物館裏的文物很多，場館有限，不可能将所有文物全部展出，今天咱們沒有看見你母親，很有可能，她不在這期展覽的名單上。”
“好在，每一期展覽官網上都會公布詳細的圖片信息，我先篩選一遍，将無名古劍全部篩選出來，再給你看。”
雲隐靈犀是子母劍，偏偏為了隐藏靈犀，長劍鍛造者将劍名全部刻在了子劍上。
劍柄處雲隐兩字，劍鋒在光線照耀下會反射出靈犀的名字。
這也就意味着，母劍雲隐劍身上并無劍名，年代久遠，認識雲隐靈犀的人都随着歷史消散，無論雲隐在博物館庫房中，還是私人收藏家的手裏，很有可能無法與歷史上的名劍呼應。
這也讓何禾無法靠名字搜索出雲隐所在。
聽到何禾是在幫助自己，靈犀抿了抿唇：“呵呵，我跟你一起找吧。”
“你們不是要吸納月華維持靈性，去睡覺吧，我把古劍的資料都整理出來，明天我上學的時候，你在家慢慢看。”
“快去快去。”
将靈犀重新塞回“被窩”，何禾拍了拍牆面：“好好睡覺。”
走之前，何禾視線不留痕跡地掃過書房內其他的古物，沒有任何異樣，看來屋子裏的其他物件，應該都是老爺子被騙錢買回來的山寨貨，沒一個成精的。
很好，很安心。
“晚安。”
何禾輕輕帶上了書房門，片刻後，又再次推開，警惕地掃視四周，依舊沒有異樣。
“難道是我想多了？
書房門重新關上，何禾的腳步聲也跟着遠去。
淩晨兩點，何禾在太陽穴一遍遍塗抹清涼油驅逐困意，然而随着鐘表轉動，他的眼皮還是越來越沉重，直到直接趴在電腦前累得昏睡了過去。
【靈犀說得沒錯，呵呵是個好孩子啊。】
上一秒，觀衆們還在心疼何禾，下一秒，觀衆們驚喜地瞪大了眼睛。
書房門被拉開了一條縫，一個身影小心翼翼地從裏面彈了出來。
小老鼠胡須探索地動了動，左右探頭，确定安全，擡起小爪子對着身後一招，率先踏出門。
緊接着，小老鼠的身後一連等比縮小的小動物從門內擠了出來。
老鼠，“大”黃牛，長得像老虎的“哈基米”，蹦蹦跳跳的小白兔……
觀衆們還看見了一只熟悉的黑狗。
【阿旺！】
【小動物總動員？】
【啊啊啊，好可愛，它們都是器靈嘛？】
【我剛才看到啦，他們都是抽屜裏的一個冊子中擠出來噠。】
在何禾睡着的時候，小動物們化身勤勞的“田螺姑娘”。
小猴子和小金龍合力取下了架子上的衣服，小心翼翼蓋在了何禾的身上。
其餘的小動物們開始幫着何禾做起了家務，打掃地面、收拾髒衣服，甚至觀衆們看到小黑狗和小羊在花盆裏鼓秋着播種。
還有一只特征明顯的大公雞找到了廚房裏的雞蛋，直接蹲上去抱窩孵起了小雞。
觀衆：……
【別說，有種亂中有序的美。】
【我也需要勤勞善良能幹的器靈小動物做鄰居，這是能說的嗎。】
【哈哈哈，你們猜怕鬼的何禾醒來，會是什麽反應？】
或許是太累了，又或許是，小動物清潔隊雖然能幹，卻也小心翼翼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何禾并沒有被吵醒。
淩晨四五點鐘，孵小雞的大公雞忍不住仰起脖頸開嗓。
“喔喔——”喔。
雖然才發出了兩個聲音，大公雞就遭到了同伴們譴責的目光，小花豬一個泰山壓頂，大公雞三魂丢了七魄，又被小青蛇纏繞脖頸封住了喙，物理靜音。
但扶着桌案睡着的何禾的眼皮還是動了動。
在何禾醒來之前，小金龍一托十一，小動物們以金猴倒挂，水中撈月的姿态，你咬着我尾巴，我抓着你鬃毛的，在空中連成了一串。
随着小金龍搖搖晃晃地加速飛向書房，一串小動物也在高空大擺錘式的搖晃。
何禾睜開眼，懊惱道：“怎麽睡着了，都早上了。”
“我剛好像聽見了公雞打鳴，張奶奶家養雞了？”
何禾站起身，書房的門就在何禾身後，何禾緩緩轉身，千鈞一發之際，被卡在門縫中的小花豬終于擠進了書房。
書房門還是稍微移動，發出了輕微的吱呀聲。
何禾耳朵敏銳地動了下，不等他查看，披在身上的衣服忽然落地。
何禾愣了愣，彎腰将衣服撿起。
又左右看了看房間，還是熟悉的老樣子，只是哪裏好像又不太對。
皺着眉，何禾走向了書房。
在牆邊敲了敲，靈犀現出身形，小正太打了個哈欠：“呵呵早上好。”
何禾故意問：“靈靈，昨晚睡得怎麽樣？”
靈犀：“恩，睡得很好。”
何禾眯了眯眼：“氣色是不錯，一覺睡到天亮吧。”
“是啊……”靈犀目光微轉，視線中，一只小老鼠在瘋狂向靈犀比劃着什麽，靈犀打了個機靈，徹底清醒過來。
不愧是靈犀一劍，小劍靈反應不可謂不快，到了嘴邊的話音一轉：“是不是呢？”
何禾雙手環抱，唇角溢出一抹冷酷笑容：“你問我？”
靈犀：“咳，我昨晚睡得也不是特別好，醒了好幾次呢。”
何禾：“呵，那來說說，昨晚你都幹什麽了？”
靈犀視線再次飄忽，何禾背後書架上，幾只小動物排排站，互相配合瘋狂比劃着。
靈犀大腦也跟着飛速轉動：“桌，呃，睡，嗯，衣服，對，我給你蓋了衣服！”
“然後，地，地上撿垃圾，玻璃，敲玻璃，不是，擦玻璃，收拾沙發……”
何禾：“……你一晚上幹的事挺多啊。”
靈犀雙手背後，雲靴裏腳指頭在鞋底扣呀扣。
何禾：“再說說，你還幹了啥？”
靈犀大眼睛眼微睜：“還有？！我是說我想想還有什麽。”
劍靈視線再次撇向何禾身後，小動物雜技團也再次上場，剩下的事明顯有點抽象，靈犀眼腦并用，cpu還是有點不夠用，急的耳朵和脖子都有點紅了。
【人家只是個兵器寶寶，向來武力值解決問題，現在讓人家用腦子，這不是為難寶寶嘛！】
【靈犀：寶寶心裏苦，但寶寶不說，哈哈哈哈，好可愛。】
就在靈犀的劍身本體都要跟着發燙的時候，何禾也繃不住了，嘆了口氣，提着靈犀的後衣領将人拎起。
“你畫我猜還想玩到什麽時候，行了，都給我老實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何禾猛地回頭。
十分鐘後，靈犀和十二只小動物靠着牆角排排站。
何禾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手裏翻着一套十二生肖郵票集。
“所以，你們是郵票的靈？”
“吱。”
“哞。”
“哼唧。”
……
亂七八糟的動物叫聲接連響起，何禾沉默，原諒他聽不懂小語種。
何禾看向靈犀：“能聽懂？”
靈犀點頭。
何禾：“行，那交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來當翻譯。”
“你們這邊也推出個代表回答。”
小動物吱吱呀呀，很快，鼠老大向前一步出列，還紳士地向着何禾鞠了一躬。
何禾：行叭，還是個講究鼠。
“你們是這套郵票的靈？”
“吱。”是噠。
“昨晚上，家裏都是你們打掃的。”
“吱吱。”沒錯，勞動換取報酬充當住宿的費用。
何禾點頭，果然講究。
“那你們也都和靈靈一樣，需要我幫助你們完成心願？”
十二只齊齊點頭。
何禾好奇：“是什麽？”
十二只又齊齊搖頭，靈靈充當解說：“時機未到。”
搞的神神秘秘的，不過何禾也沒有繼續逼問，事情要一件件做，就算十二只有情況，先來後到，何禾也要先幫靈靈把母親找到再說。
何禾問出最後一個關鍵問題：“除了你們，還有其他的作案器靈嗎？”
小動物們齊齊搖頭，靈犀也跟着保證：“作案嫌疑人只有十二只。”
何禾唇角揚起：“所以說，這個房間裏，果然還有其他器靈喽。”
眼見着靈靈和十二只立刻變得警惕，十二只裏，幾只毛茸茸的尾巴都不自覺跟着炸起，何禾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說至于這麽警惕嗎？
何禾輕咳一聲，故意壓低聲音：“如實招來，自首從寬啊，現在站出來，我既往不咎，還是你們以後也不準備和我見面，不需要幫忙？”
然而，何禾的話音落下，依舊沒有新的器靈現身。
“吱吱吱。”子鼠着急地比劃。
靈靈也焦急開口：“呵呵，你別誤會，扇姐姐不是故意不現身的，扇姐姐願望特殊，她陷入沉睡才能全力蘊養靈性，等到時間，鼠鼠他們才會喚醒扇姐姐。”
“對了，是有錢這麽安排的。”
子鼠還在那比劃，靈犀一邊點頭一邊同步轉譯：“有錢也怕你一開始面對大家，壓力太大，才讓扇姐姐多等等。”
原來是老爺子生前的安排，何禾擡手按着眉心，釣魚呢，還一個個上鈎。
哦，不對，他好像才是被釣的那個。
“不過，我怎麽覺得，老爺子應該也猜到你們會提前醒來，故意看我笑話。”
“也就是說，除了靈靈，生肖組，還有那把古扇，家裏就沒有其他靈器了是吧？”
靈靈嚴謹地糾正：“是現在沒有。”
百年千年甚至萬年後，時光會賦予它們生命。
雖然又多了兩個器靈排隊，但何禾還是松了口氣，幸好老爺子沒給他留下更多“遺産”來繼承。
咳，真要算起來，十二生肖大概似乎可能還是何禾自己惹得禍。
靈靈和古扇是老爺子收集的。
但是這套十二生肖郵票集是何禾小時候，逛廟會時，在一個舊貨攤位上，一眼相中讓老爺子買回來的，喜歡了好久，後來還讓老爺子幫忙打了個帶鎖的盒子，好好收着。
早知道郵票也能成精，何禾……應該還是會讓老爺子買回來的。
接下來的時間，何禾一邊忙着自己的學業，一邊幫劍靈小蝌蚪找媽媽。
何禾甚至将附近城市博物館也納入其中，統計出二十年大小展出的資料。
然而，依舊沒有雲隐的蹤跡亦或是線索。
周五放學，何禾拒絕了毛二哈的打籃球邀請，在放學鈴聲響起的第一時間，便背着書包一陣風沖出了校門。
“大毛，老何最近忙什麽呢。”朋友們也注意到，何禾最近很忙、很累，但卻不知道到底在幹什麽。
毛二哈擔憂地看了眼何禾的背影：“不知道啊，神神秘秘的，我晚上去他家看看。”
這邊，何禾再次站在了市博物館外。
這會兒天色已經變暗，博物館晚上是不對外開放的。
不過何禾的目的也不是參觀，來到保安亭，大叔看見穿着校服的何禾，倒是很和善，好心提醒：
“小夥子，已經閉館了，要參觀的話，明個白天再來吧。”
“叔，我不是來參觀的，想跟您打聽點事，我怎麽才能見着館長呢？”
保安大叔笑了：“小夥子，是與文物相關的事不？”
倒像是有點習慣這種事，也是之前館長特意交代過，不怕萬一，要是真有需要幫助或者想要捐贈的民衆，被這第一步攔在了門外呢。
何禾摸了摸頭：“昂，算是。”
保安大叔點點頭，直接拿出了一個本子：“來，來登記一下，對了，最好是你家長的，你今天過來，家裏人知道吧？”
“後續會有回訪電話，核實基本信息，要是真的是相關方面的事，雖然不一定是館長，但咱們所的其他工作人員肯定都會跟進，你可以放心。”
何禾拿起筆，邊登記邊道：“我家就我自己，我可以做主，大叔，麻煩你幫我标注一下，我這邊情況特殊還有點着急……”
“小朋友有什麽情況，跟我說說？”
一道蒼老聲音在身後響起，何禾轉過身，就看到一個穿着米色大衣的老奶奶，笑眯眯看着自己，對方的照片何禾在網絡上看到過不止一次。
“館長。”保安大叔和何禾的聲音同時響起。
何禾也沒想到事情進展地會那麽順利，和館長奶奶進入博物館的接待室內，館長奶奶不等何禾自我介紹，率先問：“我可以叫你小何嗎？”
“啊？”輪到何禾驚訝了：“館長奶奶您怎麽知道我姓何？”
“您認識爺爺？”也對，如果爺爺一直和文物打交道的話，館長應該會和老爺子有過接觸。
館長奶奶感慨：“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這其中你爺爺是很特殊的一位收藏家，回想起來，你爺爺離開已經有數個年頭了。”
“咱們館裏還有你爺爺捐贈的古物，說你爺爺特殊，是因為他很神奇，他有一雙能看破真僞的眼睛。”
何禾的心猛地一跳：“……館長奶奶，咱們在這講玄學，是不是不太合适，咳。”好歹是公家的場所呢。
館長奶奶笑出聲來：“這是你爺爺自己說的。”
“他捐贈古物，登記時，來歷都是民間搜集，我們後來驗證過，的确是各地‘撿’回來的。”
何禾賠笑，館長的話他接不上來。
好在館長奶奶也沒想得到何禾的回答，只是笑着道：“好人有好報，你爺爺為國家做貢獻，我們願意相信，是被護送回家的國家寶藏，将好運分給了你爺爺。”
館長奶奶主動轉移話題：“你爺爺去世前，聯系過我，如果成年後，你來找我，希望我能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你的長相和照片上變化不大，我直接認了出來。”
館長奶奶耐心地詢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嘛？”
何禾撓了撓臉：“館長奶奶，咱們博物館是不是有些文物，沒有對外展覽過？”
“是有一些。”
“那個，要是想拿到那些文物的資料，不知道需要什麽流程？”
“我這邊有柄爺爺留下的古劍，您和爺爺認識那我就直說了，筆記本上爺爺說，這柄古劍應該是柄子母劍，而且很有可能是名劍雲隐。”
“爺爺想要尋找長劍的另一半，可是爺爺離開的太快，我就想着幫爺爺完成心願。”
何禾直接将早就編好的謊話快速道出。
館長奶奶沉默片刻：“古物的資料肯定不能輕易外洩，別人也不是這個流程，但你是老何的孫子，當初捐贈時，老何也和我們有過約定，所以……”
“所以，這個忙我可以幫，但你也要簽訂保密協議。”
“謝謝館長，沒問題！”
何禾也沒想到，爺爺居然還給他留下了福澤，或許是“半仙”老爺子早就算到了什麽，雖然沒有來得及幫靈犀，卻也為他們現在的行動提供了便捷。
在館長的幫助下，何禾以臨時身份登錄了內部系統，不只是市博物館，其他幾家博物館的資料也能搜索到。
在館長奶奶看不到的地方，靈犀跟着何禾一起浏覽屏幕上的圖片。
讓人失望的是，雲隐并未被任何一家博物館收錄。
一整個周末，何禾都泡在博物館裏，館長奶奶也看到了靈犀的本體。
當何禾關閉最後一份資料退出臨時賬號後，館長奶奶提供了另一個思路：
“小何，既然母劍不在公庫，如果現世的話，那在個人收藏家手中的幾率便更大。”
“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之後我想一一拜訪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