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5章
路過五金商店時, 高麟新還進去了一趟。
記者自己繼續跟着對方,還不忘安排小弟張應述去找老板打聽打聽對方買了什麽東西。
張應述很快回來,并且帶回了一個讓記者微微挑眉的消息:”你說他買了刀?這小子果然不老實, 這下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小子不是好人了?”
刀可不是個好東西,壞東西配壞人沒毛病。
張應述也不知道說什麽反駁記者,只好沉默。
在炫彩的霓虹燈下, 金碧輝煌的夜總會大廳傳來讓人心碎的情歌。
“一朵紅玫瑰, 她不羁地盛開。”
“一朵紅玫瑰, 是自由的宣言。”
“啊, 紅玫瑰, 你是叛逆的火焰……”
在滿堂掌聲中與叫喊喝彩的挽留聲中,紅玫瑰對着臺下抛了個飛吻, 緩緩走入後臺。
“紅姐,那小子又來找你了。”
還不等紅玫瑰喝口水潤潤幹澀的喉嚨,就有人湊近紅玫瑰, 壓低聲音擡手指向了高麟新所在的方向。
天上人間後臺的一間換衣室內, 紅玫瑰微笑着揮退了衆人, 随後冷臉看向高麟新, 眉眼與語氣無一不訴說着她的厭煩:“我不是跟你說過以後別出現在我的面前嗎?還不快滾。”
高麟新二話沒說,直接雙膝一彎, 跪在了紅玫瑰的面前,卑微求愛。
“玫瑰, 我好愛你。”
高麟新拉着紅玫瑰的手摸向他的心髒,真摯道:“自從你将那繡着玫瑰的手帕扔向我的時候,這裏便被你填滿了, 全都是你的身影。”
“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 以前是因為有那個老不死的在, 我們才無法在一起。”
“但現在好了,他死了你自由了,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相戀了。這個城市裏有你太多的傷心事,別人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從小被那家人……欺負。”
“閉嘴!”紅玫瑰忽然厲聲呵斥,打斷了高麟新的話:“你知道什麽?你給我閉嘴。”
看着紅玫瑰突變的臉色,高麟新的臉上竟然浮現了一抹詭異的包容與寵溺,像是在說:我知道你不堪的過去,但我依然愛你,感動了嗎?
紅玫瑰非但不覺感動,甚至感到惡心。
“你不僅跟蹤我還調查我?”
“因為我愛你啊。”
“你給我閉嘴!”指甲微微陷入掌心,紅玫瑰紅唇開合:
“高小少爺,我錯了,是我不該招惹你,我跟你道歉,以後別再纏着我了行嗎?看到你就會讓我聯想到陰溝裏的老鼠、嗡嗡作響的蒼蠅、到處亂跑的蟑螂。”
"別這麽說,玫瑰。"
高麟新揭開了紅玫瑰的傷疤,紅玫瑰也毫不猶豫地将言語化為利劍,刺向高麟新的內心。
“高麟新我都替你感到悲哀,你到底是有多缺愛?才将我那一抹施舍和玩弄,當成稻草一般緊緊抓住。”
紅玫瑰擡起腳,紅色的皮鞋踩上高麟新的肩膀。
“別跟我提什麽愛情,那玩意是什麽?能給我飯吃還是給我錢花?你口口聲聲說着愛我,行啊,那就來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愛,正好我的鞋底髒了,有本事你給我舔幹淨呀。”
“玫瑰,我們離開吧,這些年我自己也攢了一些錢,拿着這筆錢,咱們去其他的地方定居,這裏是兩張船票,很快咱們就走,等到安定下來,我就出去找工作賺錢,我養着你,我的錢都給你花,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高麟新捧着紅玫瑰的鞋尖,自顧自地說着,還不等紅玫瑰露出嘲諷的笑容,他就低頭吻向了紅玫瑰的鞋子。
紅玫瑰想要踐踏他,那他就主動将自己攆進塵埃,讓對方看到他的一顆真心。
“你特麽就是個瘋子。”
惹不起他,紅玫瑰躲得起,擡步就要沖向門外,只是還不等她走兩步,便被高麟新猛地從後面抱住。
“玫瑰,為什麽總是要推開我?像那天晚上一樣不好嗎?你跟我說的那些事,我都當真了啊,我也只有你了,跟我走好不好?”
“好個,,,,,,“屁!紅玫瑰未盡的話語堵在了嗓子眼裏,高麟新用剛剛買的水果刀抵在了紅玫瑰後背。
短暫的寂靜後,紅玫瑰忽然咯咯笑出聲來:“殺了我啊,有本事就殺了我。”
“玫瑰別逼我,如果你不跟我走,那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裏吧。”
他會先殺了紅玫瑰,再殺了自己。
【記者說得沒錯,高麟新在沉默中爆發了,還真是個瘋子啊。】
兩人就這麽僵持着,張應述卻有了動作。
不顧想要捕捉大新聞的記者的阻攔,張應述快速從藏身地沖出,一拳打在了高麟新的臉上,俯身抱起紅玫瑰,帶着人前往衛生所。
紅玫瑰也因之前的争執受了輕傷,此時胳膊血流不止。
高麟新頹然地坐在地上,痛苦地抱着頭,沾染了紅玫瑰血液的刀掉落在他的腳邊。
果然他還是那個懦弱的他,就連壞事都做不好,到了最後的關頭,手居然也跟着顫抖起來。
記者快速照了兩張相片,蹲在地上的高麟新卻追着張應述和紅玫瑰跑了過去。
“張應述那傻子,非要沖出去。”他就說沒事,當然要是真有事的話,天上人間頭牌被高家私生子殺害,這個新聞将成為他爆料連環殺人案之前的一道美味開胃菜。
至于高麟新剛要是真的敢動手,他還敬對方是條漢子,現在嗎?孬種一個。
在張應述的懷裏,紅玫瑰剛才主動迎上刀鋒的胳膊垂落,一滴滴鮮血順着她潔白的手臂流下,另一只手,被她伸出勾住了張應述的脖子。
耳旁聽着張應述跑動時帶起的心跳,紅玫瑰吐氣如蘭,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以及忘了剛剛發生的,被曾經的情人騷擾的事情一般,竟在這時候又挑逗起了張應述。
丹紅的拇指微微摩挲着張應述的發根,紅玫瑰嬌聲道:“早就想說,張應述你性子雖悶,長得卻怎麽看怎麽順眼。”
“唔,這個角度看,流暢的線條、高聳的喉結,以及……”順着高應述的肩膀,紅玫瑰将手放到了張應述的胸膛上輕輕撫摸着肌肉的輪廓,輕聲道:“都很忄生感。”
張應述的腳步一頓:“別亂動,我帶你去止血。”
“如果我說不呢?”
張應述:“我可以換個姿勢,将你扛在肩膀上。”
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像死豬一樣被張應述扛在肩膀上還要經受倒挂和颠簸,紅玫瑰的笑容僵了僵:“聽你的不亂動就是了,你這人除了一張臉,性格當真是無趣的緊。”
不過,越是對她不假辭色,她就越想要對方破了這假面。
紅玫瑰擡手一指:“走這邊吧,這條路近。”
張應述終于低頭看一眼紅玫瑰,紅玫瑰笑着道:“去我家。”
不等張應述反駁她就急着開口:“我家有醫療箱,而且離這裏很近,這傷不算重,回去你幫我用紗布包一下就好。”
在前往紅玫瑰家的路上,紅玫瑰倒是沒有再作亂,只是鼻翼翕動,忽然想到了什麽似得好奇道:“你是調香師啊?”
“怎麽不回答我啊?”
“喂喂,是聾了還是啞了?”
像是被弄得不耐煩了,張應述一臉郁悶地嗯了聲。
“那你每天被各種香氣環繞,應該是個香噴噴的臭男人才對,可我怎麽沒有從你身上聞到任何味道呢?”說着紅玫瑰又使勁吸了吸鼻子。
“哎,你個呆子,怎麽又不說話了?”
“出門前洗過。”
“哦,知道了,哎呀,我胳膊好疼,你陪我說些別的轉移話題吧,不然我要疼死了。”
張應述為了耳根的清靜,低聲開口:“你喜歡玫瑰?”
“怎麽這麽問?”
“你不是叫紅玫瑰?”
“哦,那是因為他們,嗯,就是天上人間的經理跟我說,出道需要取一個藝名,我姓洪,正好紅色的玫瑰被許多上流人士喜歡,喜歡它的風情萬種,喜歡它的含苞欲放。”
“雖然那時候,我甚至都沒有見過玫瑰花,但不妨礙我用這個名字,後來我出名了,很多人都喜歡送我玫瑰花,只是我卻不喜歡,我被它的刺兒刺傷過食指,十指連心可是很疼的,而我最讨厭疼痛了。”
張應述淡淡提醒:“你的手臂現在也很疼,不說話會好一些。”
“噗。”
“我發現你這人有時候也挺有意思的,再說了,我自己弄的和別人弄的那能一樣嗎?”
“快點再和我說些別的。”
張應述:“百合花呢?”
“什麽?”
“百合花很香很漂亮。”
“你是想問我喜不喜歡百合?好看是好看,但它太白了,一點都不适合我,所以我也不喜歡。”
“哦。”
“到了嗎?怎麽忽然停了下來?”
從張應述的懷裏擡起頭:“這不還差了一段距離……”
順着張應述的視線向前看去,一只黑色的小貓在路中間伸了個懶腰。
“嘿,我手還流着血呢,你還給這小家夥讓路。”
張應述提醒:“是你剛才自己說傷不嚴重的。”
紅玫瑰:“……我敢說你還真敢信。”
傷的的确沒有特別嚴重。
在紅玫瑰的家裏,張應述替人包紮完就要離開,紅玫瑰卻不想放人走。
“着什麽急離開呀?你今天幫了我啊?留下來讓我好好感謝你怎麽樣?”
“不需要。”
紅玫瑰單手将紅酒倒到兩個玻璃杯裏,一個推到張應述的面前,另一個杯子自己拿着,堵在了門口。
“那我要是不想讓你走呢?”
張應述沒有回答,而是向着房子的四周看了起來。
“你看什麽呢?”
“找窗戶。”
至于找窗戶幹什麽?當然是走不了門,那就跳窗離開。
好在紅玫瑰本來也就是想要逗一逗張應述,并不是真的要對人做什麽,加上紅玫瑰也看到了某個姓吳的電燈泡追了過來。
索性讓開了門,在張應述離開時,她還打了個哈欠,給張應述安排了一個任務:
“好累,我要睡了,幫人幫到底,麻煩張先生再幫我攔住姓吳的那狗仔,天上人間第一嬌花的私人空間,可不想讓那樣的人進來。”
這段劇情過後,電影中關于真兇的線索似乎又斷了,而無論是主角這邊還是探局那邊,調查的進度也都陷入了遲滞。
随着探長軍令狀的時限越來越近,整個探局內的氣氛都變得焦灼起來,而探長之下的副探長小動作也越來越大。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一段時間內沒有發生新的連環殺人案。
張應述家的大門再一次被人破開,随後他再一次被帶到探局裏,同樣的審訊室同樣的另外幾個人,同樣的探長。
探長不開口,其他人更是不敢開口,就連紅玫瑰也只是對着張應述抛了個媚眼,便不再搞多餘的小動作。
探長今天抽了三根雪茄,煙霧缭繞中,探長終于開口。
“怎麽樣?你們幾個找到隐藏在你們之中的兇手了嗎?”
探長這時已經懶得裝了,開口就是兇手在這些人之中。
在座衆人臉色都變了變,富商的管家還試圖辯解:“探長大人您說笑了。”
“說笑?我從不說笑。”探長猛地從椅子上起身,圍繞着審訊桌和幾個人轉了一圈,忽然他翻開腰間的皮帶,将其中的木倉拿出,黑洞洞的木倉口頂在了剛才說話的管家頭上。
“你是兇手?”
管家聲音吓得都變了調,“長官,我怎麽可能是兇手?小心,小心擦木倉走火。”
“你不是兇手,剛才為什麽要反駁我?”
“長官是我的錯,兇手就在我們之中,但真的不是我啊。”
黑洞洞的木倉口從管家的腦後移開,吓出了一身冷汗的管家癱坐在原地,還不等衆人松口氣,手木倉再次怼到了司機的腦後。
探長陰測測的聲音響起:
“他說他不是兇手,那兇手是你嗎?”
“長官,我可是良民啊,良民,別說殺人了,連一只螞蟻我都不敢踩死啊。”
“好,又一個說自己不是兇手的。”
伴随着探長的皮鞋與地面接觸發出讓人神經緊繃的噠噠聲,木倉口一個個抵在了肖龐、紅玫瑰、張應述他們的腦後。
“誰是兇手?”
探長猶如毒蛇一般的聲音在衆人的耳旁悠悠響起:“是你,是你,還是你?”
探長從管家開始,沿着順時針的方向走着,最後他停在了坐在管家另一邊肖龐的身後。
就算肖龐本身就是一個欺詐師,此刻冷汗也不禁從他的額角滑落,沒有比這再驚險的時刻了。
尤其是咔嚓一聲,他聽到了手木倉上膛的聲音。
“我說兇手今天就在這間審訊室內,而你們都說自己不是兇手,難不成兇手是我嗎?”
審訊室裏安靜的落針可聞,每個人都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男主同樣面色蒼白,後背早已被冷汗打濕,正坐在肖龐的旁邊,距離木倉口只有不到一條手臂的距離。
探長的手臂動了,木倉管從肖龐的腦後移開,忽然指向了傭人的方向,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探長的手指按下扳機,傭人的目光倏然睜大:“啊——”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半分鐘後肖龐僵硬的眼珠才轉了轉,聲音嘶啞地開口: “剛,開木倉了?”
肖龐意識到自己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探長就在他的身後,肖龐不知道探長最後将木倉指向了誰,不過這也足夠了。
被木倉指着的傭人也在桌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眼淚鼻涕流了一地,他椅子下面還有一灘水跡,帶着腥臊的味道。
“我沒死,我沒死。”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傭人喃喃自語:“活着真好,我不想死。”
探長将打出了空匣的木倉放回腰間,悠悠道:“彈匣裏沒有子彈,算你運氣好。”
“本來還以為今日就能将案件解決,将兇手擊斃在探局呢。”探長開着玩笑,眼神裏卻沒有一絲笑意,而他在衆人耳旁發出的笑聲,更是令衆人毛骨悚然。
“別這麽緊張,開個玩笑而已,只是想要告訴大家,我是很認真的想要破案,下一次再坐到這裏的時候,我希望諸位能将真兇找出來交給我。”
“不然的話……”
後面的話探長沒有說出來,卻更讓人不寒而栗。
他是要随機找一個替罪羊将其直接擊斃,還是要将整個屋子裏的人全部殺死?
張應述的家裏,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耳旁是記者的喋喋不休:“你就準備這麽等死?真的一點關于真兇的線索都想不到了嗎?”
“我這裏沒有你想要的東西,你走吧。”
之後無論記者再說什麽,張應述都默不作聲,仿佛将自己禁锢在了單獨的空間之中,記者終于對張應述失望,罵罵咧咧地推門而出,之後怕是再也不會來張應述這邊找新聞了。
紅玫瑰的住所,頭發蒼白了一半的肖龐坐在紅玫瑰的對面。
兩人的面容都無比憔悴。
“就剩幾天了。”
“我知道。”
“不,你根本不知道。”肖龐猛地擡起頭,他的雙眼裏布滿了紅色的血絲,整個人再也沒有了僞裝出來的溫文爾雅與體面,一字一頓對着紅玫瑰道:“如果到時我們交不出來他想要的,那個瘋子真的會拉着我們一同下地獄。”
“我知道。”這時候的紅玫瑰倒是顯得淡定了許多。
“這道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要麽所有人一起死,要麽推出來一個人替大家死,哪怕他沒有罪。”
頓了頓,紅玫瑰又搖搖頭輕聲道:“還是有罪的,每個人來到世界上都帶着他的原罪,有的人貪,有的人怒,有的人嗔,有的人癡。”
“即便是在這人間煉獄中煎熬,我卻也還是不想死的。”
不想死,那就只能讓其他人去死了。
這個道理不僅紅玫瑰知道,肖龐也知道,其他的幾個人同樣知道。
在紅玫瑰的情緒感染下,肖龐也稍微恢複了些理智。
松了松脖頸上歪歪扭扭的領帶,他壓低聲音:“咱們兩個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至少在這件事上,比起其他人我更相信你。”
就像是管家傭人司機,他們天然屬于一個派系。
“在我來之前,他們聯系過我,問我覺得誰是兇手。”
紅玫瑰長睫輕閃,低低嗯了聲:“他們也聯系過我。”
“你是怎麽回答的?”肖龐緊張地問。
紅玫瑰的聲音更輕了:“放心,我沒有選擇你,我說我還需要再想想。”
“我也沒有選擇你。”肖龐微微松了口氣,他同樣是這麽回答對方的,除了那邊的幾個人,和他自己外,剩下的只有紅玫瑰與張應述。
現下紅玫瑰沒有背叛他,那麽三天後的最後一場審問,真兇的人選其實已經浮出了水面。
“玫瑰,用你自己的電話聯系管家他們吧,現在就把我們的結果告訴他們。”
這樣也不用怕紅玫瑰中途因為什麽意外而反悔。
紅玫瑰卻沒有停下染指甲的動作,而是問道:“這樣真的好嗎?”
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的肖龐居高臨下地看着紅玫瑰,站姿讓他整個人更具有壓迫力與進攻性。
“不是你自己說的,死道友不死貧道?”
“只是……”
不給紅玫瑰說完的機會,肖龐猛地俯下身,雙手撐着桌面,緊緊瞪着紅玫瑰的雙眼:“怎麽?洪小姐不會是真的陷入愛河了吧,張應述有什麽好的?就因為他說你像百合,哈,這麽低級的情話你也能中招?”
“不是,你誤會了。”
“那你說你是什麽意思?不選他,難道你想選我嗎?”
“收起你那咄咄逼人的樣子吧,龐大龍,我沒有想反水的意思,你說我陷入愛情……”紅玫瑰嘲諷地扯了扯嘴角:“不知你到底是在嘲諷我還是嘲諷愛情這個詞彙。”
“也別跟我提同不同伴的,無論是你還是張應述亦或是管家司機,如果只有一個人能活,我會毫不猶豫地将你們都推向火坑,現在能坐下來聽我好好說了嗎?”
肖龐重新在沙發上坐下,凝眉:“所以你是什麽意思?”
不知是問肖龐還是問自己,紅玫瑰喃喃道:“沒有和我聯系,也沒有和你們聯系,他在想什麽?他真的天真到以為大家都會一起赴死?”
“有什麽關系,反正最後死的都是他,不管他有沒有行動,我不明白你在糾結什麽?”
咬着下唇紅玫瑰搖頭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他那個人我有些看不透,很少有我看不透的男人。”
要問,那就是女人的第六感。
【戀愛腦只有我自己,我還以為紅姐對男主動了心。】
【昨天還和男主調情,今天說殺就殺,嘶。】
“就因為這個?看來你也沒有你表面的那麽冷靜嘛,不就是個男人嘛;我也遇到過不吃我那一套甜言蜜語的夫人,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根本不影響我們接下來的決定,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別想那麽多。”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忽然被敲響:“紅小姐在家嗎?我是張應述,想要和您商量一些事情。”
肖龐盯着紅玫瑰的雙眼,開口說道:“他不也一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果然沒有人想要犧牲自己,讓他進來吧,他說什麽咱們先答應着。”
紅玫瑰輕輕點頭拉開了門,門外是慚愧到無地自容,深深垂着頭的張應述。
他不想要作假,更不想要害人,只是他還有夢想沒有完成,真的還不想死。
紅玫瑰和肖龐假意與張應述商量,肖龐暗地嘲諷地扯了扯唇角,像是在說:看,性命面前沒有聖人。
三人商量好,到時候一起将票投給司機,只是紅玫瑰和肖龐心裏都清楚,如果真的要選出一個人的話,那個人只會是無權無勢,沒有親人,甚至沒有人會在意地張應述。
紅玫瑰和肖龐約好第二天,他們一起去探局,只是誰都沒有想到,當第二天肖龐敲着紅玫瑰家的門始終敲不開,用備用鑰匙将門打開後,發現的卻是滿屋的血跡以及躺在血泊中凋零的玫瑰。
【啊?紅玫瑰居然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