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龍學院
龍學院
“這些書……”
倫斯瞄上幾眼，“這些書已經超過第一等級段的知識範圍了，阿普利亞。如果我的猜測沒錯，你是準備跳級嗎？”
“嗯。”
倫斯的嘴唇張張合合，竟然一聲也沒吭出來。阿普利亞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想說什麽就說。”
“其實，你不需要那麽勉強自己，”倫斯說，“我并不是認為你做不到，但你這樣做，是不是壓力太大……”
阿普利亞歪了下頭：“還好。”
帶着那麽多書實在是不方便逛街，在阿普利亞強硬的拒絕下，那堆書最終由阿普利亞自己抱回宿舍。
阿普利亞的行動力極強，回宿舍後屁股一沾椅子就開始翻書，書頁的嘩啦聲在他手底下都顯得格外輕。阿普利亞對于進步的急切出乎倫斯的想象，倫斯幾乎要推翻自己原本的想法。
小族長大人真的只是賭氣、不服輸這麽簡單嗎？
在不學習的時候，他在想什麽、計劃着什麽？
在阿普利亞書桌一簾之隔的地方，倫斯擦拭随身攜帶的騎士劍，劍刃冰冷的光芒映入他的眼睛裏。
在帕洛特，每個藍龍都擁有自己的騎士劍，是帕洛特的大當家賜予他們的。但倫斯的騎士劍例外，他的劍是巴澤爾騎士賜予的。
在那時候，巴澤爾騎士同時給予了他前進的動力。
【“帕洛特永遠是是智慧之龍最忠誠的騎士。如若将你的身、心、靈魂全部奉獻給智慧之龍選擇的族長，就不會迷茫。”】
他有些問題想要詢問阿普利亞，但又認為自己不能剖析阿普利亞的心理。他們其實不該是平等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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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洛特是族長手中的一柄利劍。
倫斯收劍回鞘，緩緩地、虔誠地合上眼睛。
……
晨練告一段落，阿普利亞攀上商鋪街周邊一棵大樹，穩穩半蹲在粗壯的樹幹上。他眺望噴泉方向，果然看到倫斯正在那裏喂鴿子。
視線再一轉，他看到倫斯喂鴿子背對的方向，也就是噴泉另一側，一位白龍種安靜坐在噴泉水池邊，手裏捧着一在看。
那個正在尋找他的白龍種，是那個家夥嗎？
阿普利亞沉吟片刻，摸出自己的彈弓，曲起指節拉開彈力繩。
彈弓上裝填的東西正中白龍種的腦袋後彈開，白龍種好像發出一聲驚呼，四處打量，引來倫斯的目光。但白龍種擺手說了句什麽，倫斯點頭，沒再探究。
那只白龍種拾起地上的紙團攤開，看過上面的內容，邁開腳步往阿普利亞的方向走來。
等他走到阿普利亞所在的這棵樹的不遠處，阿普利亞才出聲：“這裏。”
不等白龍種擡頭，他就已經從樹上一躍而下，敏捷地落了地。白龍種吓了一跳，下意識後退幾步，又看到他額頭上的兩只角。
一長一短，璀璨如黃金。
白龍種有點緊張：“你、你好，我是亞林……”
阿普利亞完全不明白他在緊張什麽：“你好。”
“我、我是第四等級段的學生，我想、想做個研究，”亞林結結巴巴地說，“能不能、給我一點，一點你的頭發？真、真的只是做研究而已！”
阿普利亞：“……”
阿普利亞：“我沒說你打算做別的。”
亞林“啊”了幾聲，“對不起！”
阿普利亞：“……”
阿普利亞朝他伸出手，目光澄澈：“你有錢嗎？”
“啊、啊？”
“錢，”阿普利亞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要什麽？頭發我可以給你，血應該不行。”
沒想到阿普利亞的要求如此純粹且接地氣，亞林激動得說話都不結巴了：“好！只要錢就可以了嗎？你打算要多少？我給你多一點，你可以配合我進行後續研究嗎？”
阿普利亞蹦出一個短短的音節：“嗯。”
他朝白龍種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姿态十分放松地往後靠着樹幹，好整以暇地沉默着，沒有給出報價。
他打算先看看這位同學認為他的研究價值多少財富。
見他這副模樣，白龍種又有點緊張起來，說：“給、給我一些你的頭發，我、我願意給你……1個金幣。”
1個金幣已經不算少了，與10個銀幣等額。他定制了好幾件衣服也就花費7個銀幣。
阿普利亞維持着微笑，還沒有想好表示點什麽，就聽到對方猶豫着繼續說：“2、2個金幣，不能再多了，我沒、沒那麽多研究經費。”
……這可不是他要漲價的。
這位白龍種有點呆呆的，阿普利亞莫名有種賺大發的感覺。
他點頭，白龍種直接從随身的錢袋中取出了2枚金幣。對方這急不可耐的樣子讓阿普利亞只好也當場扯了幾根頭發給他，五根——他也不能再多給了。
亞林問：“那、那我們、交換一下聯絡信物。”
阿普利亞：“怎麽交換？”
他有倫斯的聯絡信物，但只能單向聯絡到倫斯，倫斯是無法聯絡上他的。
亞林說：“你拿一個、一個可以讓我随、随身攜帶的東西，然後、然後刻上咒語，再、再把血滴在上面。”
可以讓亞林随身攜帶的東西……
阿普利亞看向手中的金幣——剛賺來的金幣總不能就這麽花了，他從身上摸出一個銅幣，取出自己買的匕首。
“報一下咒語。”
“啊？”看到他手裏的匕首，亞林更緊張了，“你、你你你、你不會、劃到手嗎？”
“……不會，快點報吧。”
亞林說話雖然結巴，報咒語的時候倒是不掉鏈子，非常流暢。阿普利亞在小小的銅幣上劃好咒語，又劃破手指往銅幣上面滴下一滴血。
這是他第一次接觸聯絡術，他的目光在銅幣上的咒語來回掃了許多次，得出結論：和倫斯給他那塊寶石上的龍語是一樣的。
他把銅幣交給亞林。
亞林有些詫異：“你的手真巧。”
“你的聯絡信物，”阿普利亞伸手，“也給我一個。”
亞林早有準備，取出一塊有一面平整的白色石頭交給阿普利亞。
阿普利亞成功把自己的5根頭發賣出了2金幣的高價，并且學習了聯絡術，這讓他心情不錯。他把對方的聯絡信物放好，遠遠看了一眼鐘樓上的時間，決定去找倫斯聊兩句關于劍術訓練時間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