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龍學院
龍學院
自告奮勇成為裁判的熱心第一等級段學生一聲令下，比賽開始。
他們比的是誰的球不落地時間更長。雷短短幾天學得還挺快，颠起球來中規中矩，那顆魯伯球果在他腳背來回彈動——相比之下，阿普利亞這邊的動作就花裏胡哨多了，腳背、肩頭、頭頂……那顆球就和吸在他身上似的，總能在騰空後回到他的身邊。
阿普利亞一邊活動，一邊在心裏用龍語給自己記數，以此集中注意力。
事實證明愛看熱鬧是有智慧生物的天性，圍觀的龍族們湊熱鬧還不忘給自己刷存在感，不僅對阿普利亞吹着口哨，還時不時還為他精彩的表現鼓掌。
那顆魯伯球被高高颠起，阿普利亞擡頭的時候被天空中明晃晃的太陽刺痛眼睛，耳朵忽然靈敏地捕捉到某個方向傳來破空的聲音。
幾聲驚呼中，阿普利亞懸在空中的球被什麽東西擊中，力道抵消後沒有沿着原本的軌跡落下。
雷被他這邊的動靜給驚到，腳上的力度沒有掌控好，魯伯球果直接飛了出去。
而阿普利亞不慌不忙，在雷的魯伯球果落地之後，雙手往地面一撐，以倒立的姿态勾起腳背撈回魯伯球果——
狠狠用力！
那顆魯伯球果直接精準地飛往觀衆中的某一個綠龍種，重重砸在他的腦門上。
那位綠龍種揉着額角大罵出聲：“喂，畸形種，你幹什麽？！”
“腳滑，”阿普利亞說，“不過你用下三濫手段打飛我的球，也是因為手滑嗎？”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轉向這位第二等級的綠龍種，把他看得有些面紅耳赤。
雷的反應最為激烈：“是你？！你——安娜不是說了嗎，你們不用摻和我的比賽了！”
他急得恨不得給那綠龍兩耳光，“你這樣讓大家怎麽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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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普利亞淡淡道：“沒關系的，反正你也沒贏。”
雷：“……”
雷那張臉簡直要紅得向他頭上那對赤紅雙角靠近，“我、我知道了！一萬個字的檢讨對吧！馬上就會給你的！”
阿普利亞：“不是給我，是在全班面前大聲朗讀。”
雷：“啊啊啊啊啊啊我知道了！！！”
圍觀的龍族騷動起來：“難得有機會，不如也讓我們和你比比？”
“沒錯，讓我們也湊個熱鬧吧！我可真是期待得不行！”
“和一個第一等級的小崽子比沒什麽意思，這比賽看得也是沒意思得很啊！”
雷本來都要失魂落魄地下場了，聽到這句話又氣惱地轉回來：“說話注意點，誰是小崽子？！”
阿普利亞擡手攔了他一下，“你下去。”
“你別太得意，”雷惡狠狠道，“等我再練一陣子，肯定能超過你的！你給我等着！”
阿普利亞點頭：“知道了，你下去。”
雷被他這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幾乎氣厥過去。他氣呼呼地離場，正要尋找安娜·克裏夫的身影，沒走多遠就聽到阿普利亞那依舊風輕雲淡的聲音。
“比賽，一枚銀幣一次，不還價。”
聽到這句話，雷差點一腳滑倒。
這家夥到底是多缺錢啊？！
等阿普利亞賺得盆滿缽滿，才找到安娜·克裏夫的身影。她正坐在草地臨近溪流的大石頭上與雷交談，阿普利亞還離得遠遠的，就聽到他們又在争執。
安娜正嚴厲地批評他：“……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幼稚？這種多餘的事情不要再做了。”
“我只是、我只是想證明自己！”
“這和證明自己有關系嗎？我只看到你在進行無聊地挑釁而已。雷，你還記得你曾經說過要一直保護我嗎？”
“我記得，我一直都記得！”
“那麽，你就不要再鬧這種脾氣了，雷。你要知道，你很可能會惹上意想不到的麻煩……”
意想不到的麻煩·阿普利亞心想：安娜·克裏夫果然知道他的身份。
拿着錢袋的阿普利亞聽到這裏，才咳嗽一聲，示意二人自己走近了。
“是你？”本在抒情狀态的雷吓一跳，“你走路怎麽沒聲音？”
安娜·克裏夫也吓了一跳，流露出的不知所措讓她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麽成熟了。不過她很快便調整好狀态，對阿普利亞露出一個笑容，“你來啦。”
“嗯。有什麽事？”
“其實，是我的一個朋友想和你說說話……我相信你知道他的，他是倫斯的弟弟，”安娜的困惑不似作僞，“不知道他現在去了哪裏。”
阿普利亞這才想起來倫斯也一直都沒回來：“他應該和倫斯在一起……”
他話沒說完，一道冰冷的劍鋒襲來。阿普利亞的身體比思考更快地矮身躲開，錢袋被他高高抛起，他旋身一踹，把偷襲者踹開一段距離，順便接住了錢袋。
他才看清楚偷襲者的面貌。
“蘭德？！”
安娜捂着嘴，“你在做什麽——為什麽動手？”
偷襲者是本該和倫斯在一起的弟弟，聽安娜對他的稱呼，應該是叫蘭德·帕洛特。
蘭德·帕洛特舉起手中騎士劍，捂着被阿普利亞踹中的位置，劍尖指向阿普利亞。
“你否定了我哥哥的價值，對嗎？”
“沒有，”阿普利亞說，“我從來沒有否定過他的價值。”
“可是你拒絕了他！你為什麽……你為什麽拒絕他？”
“……如果你在說騎士龍的事情，我只是單純不需要而已。”
“不需要嗎？”蘭德狠狠地皺起眉，“我要讓你看清楚，沒有了哥哥的保護，你什麽都不是！”
阿普利亞簡直一頭霧水。
他沒有随手帶佩劍的習慣，但這并不代表拿着武器的蘭德能把他怎麽樣。
阿普利亞幾步竄上附近的樹木，蹲在樹梢上取出口袋裏的彈弓，上彈、拉緊彈力繩、瞄準、松手——這一切只用了短短幾秒鐘的時間。
他的手指剛離開彈力繩，小小的石子已經飛速砸上蘭德拿劍的手，劇烈的酸痛令他松開騎士劍。
在他顫抖着手想要拾起騎士劍的時候，一只手比他更快地拿起騎士劍，輕飄飄地架在他的脖子上。
劍鋒的冷意令蘭德停下動作。
阿普利亞勾起嘴角，壓着聲音——被刻意放輕的語氣中帶着殺意，金黃的眼瞳中暗沉一片：“那麽，我要讓你看清楚，沒有了劍的保護，你什麽都不是。”
那殺意刺得他頭皮發麻。
蘭德一陣毛骨悚然，在那瞬間屏住了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