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他的語氣裏帶着不易察覺的委屈,季沨感到自己心髒好像給一起扔到了海綿裏。

果然還是喝醉了的比較可愛,季沨摸摸他的眼睛:“這麽想,為什麽白天不告訴我?”

陸嶼洲又不說話了。

他宕機的大腦顯然無法處理這樣複雜的感情,睜着琥珀色的眼睛望季沨,好像是一汪沉醉的湖水。

季沨的指尖讓他覺得有些癢,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忽然就着這個姿勢湊近了些,季沨的手指從他的鬓角擦過,陸嶼洲的鼻尖碰到季沨的鼻尖:“……季沨。”

他輕聲說:“你的香水味很好聞。”

一點酒氣透過這個動作打在季沨的呼吸,桃花眼稍稍彎起:“離這麽近……想親啊?”

陸嶼洲點了點頭,是一個靠近的姿勢。

季沨突然在這個時候勾住了他的下巴:“叫聲哥哥再給你親。”

“哥哥。”

聲音要成熟許多,帶着些醉後的屬于男人的啞,像是醇厚的葡萄酒。

季沨踮腳吻上了他的眼睛。

陸嶼洲很快掌握了主動權,壓着他的腰将他按在了沙發上,灼熱的酒氣打在季沨的頸側,剛剛整理好的領子被人順着胸膛鑽進去,口腔被完全打開,親吻的水聲帶來汗水和津液。

陸嶼洲的手指沿着胸口撫摸到季沨的脊背,順着背溝漸漸下滑,他吻得很深,帶着酒精的沖動,讓季沨的大腦都有些跟着發昏,伸手推他:“……陸嶼洲。”

陸嶼洲這才戀戀不舍地停下來,像是小狗放開一塊心愛的骨頭,愛憐地伸手碰了碰季沨的眼尾:“又紅了。”

季沨的臉蹭一下紅了:“誰教你的這些話?”

“你發燒後,”陸嶼洲說,“我自己學的。”

陸嶼洲親了下他有些發紅的耳朵:“不想讓你覺得我技術很差。”

怪不得那次過後,陸嶼洲的技術莫名突飛猛進。

“我沒有這麽說過。”耳垂有些癢,季沨微微偏過頭,“你……挺好的。”

各種意義上來說。

但是從陸嶼洲的視角看來,季沨此刻眼尾帶着潮濕的紅,嘴唇被親得發亮,落下的領口露出流暢的鎖骨,微微偏着頭的樣子像是油畫裏最漂亮絢麗的那一幅。

“那為什麽要找別人?”

陸嶼洲後知後覺地開始控訴,手指收緊季沨的腰,像是要把一幅握不住的美人畫放進自己的骨頭裏:“不要找別人。”

“愛是對自由的侵占。”

身為半個演員,季沨記臺詞的能力很好,緩緩重複陸嶼洲說過的話。

“不要跟別人約會。”

“愛是試圖将真實和假象結合起來的迷惘。”

“不要給別人調酒。”

“愛意味着絕對信任,授予另一個人摧毀自己的力量。”

陸嶼洲握着季沨的肩胛,力道大到像是要他把捏碎,他的語氣終于從祈使句進化到了命令:“不許吻別人,只能親我。”

“愛是一個時期為了粉飾性/欲而……”

季沨的話還沒說完,陸嶼洲忽然再一次吻住了他,他的吻迅猛急切,像是一只被俯身的怨靈,要把他渴望全發洩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季沨疑心自己的舌尖可能被咬出了血,可陸嶼洲的語氣卻讓人疑心他才是那個受了委屈的人:“領巾沒有味道了……我找不到你用的香水。”

“我的畫扔了好多遍,你答應做我的模特的。”

“睡不着……我好難受。”

陸嶼洲斷斷續續,語無倫次地抱怨,最後一口咬在了季沨鎖骨上,生平第一次在他胸口以上留下标記:“季沨,你好狠心。”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嗎?”季沨突然伸手碰了碰他的眼睛。

陸嶼洲琥珀色的眼眸眨了眨,顯然對他來說,連喝了四杯冰山美人的那天晚上,是比現在還要神志不清的。

“笨蛋。”季沨輕輕笑了下。

陸嶼洲從來沒見季沨臉上露出如此甜膩勾人的笑,目光一怔,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雙手一撐便要撲上去,季沨卻在這個時候一只手推上他的胸膛:“我還沒洗澡。”

“沒關系。”

這人不是潔癖嗎?季沨懷疑他把腦子給喝壞了:“陸嶼洲,你也沒洗澡。”

陸嶼洲唰得定住了。

這句話對一個潔癖的殺傷力顯然比季沨不洗澡要大得多,陸嶼洲唰地站起身,就在季沨以為他要離開的時候,陸嶼洲卻突然将季沨打橫一抱,手指握緊他勁瘦的腰,那是和他們一個月前那晚一模一樣的話:“一起吧?”

花灑還沒打開,襯衫扣子已經被扯了個徹底,季沨被他放在洗手臺上,手指正要往下,陸嶼洲不知是想起了什麽,居然在這種時候硬生生剎住了車。

季沨眼睜睜看着他憑借着驚人的意志力站起身,一路走到卧室拿出行李箱,随後猛地打開箱子——

20寸的行李箱裏,一半是陸嶼洲在短短一天的綜藝給自己準備的各套戰甲。

而另一半,則是……

某種,不,應該說是某些。

某些……日常用品。

很齊全,幾乎将他們之前試過的、反饋還不錯的全帶了過來。

其中還有一些新的,比如陸嶼洲今天在休息室裏跟季沨描述過的那個腰環。

純黑的皮套,略寬,腰環中間還墜了一顆綠松石,陸嶼洲一擡手,它便晃動起來。

若是陸嶼洲理智尚存,他應該會在這種事上聽從季沨的意見。

但是現在他喝醉了。

于是陸大設計師任性地只挑了自己喜歡的,放在季沨身上會很漂亮的。

走過來的時候,一身的環佩叮當。

皮圈扣在雪白的腰身,那枚綠松石正好墜在臍心,陸嶼洲一只手握住他的腰窩,看着那抹亮晶晶的寶石在季沨的腹部起落,又摸出了一個別的。

冰涼的觸感滑過胸口,季沨聲音發顫,瑟縮着貼緊牆壁:“我不……”

“你自己問過我喜歡什麽樣的,”陸嶼洲語氣帶着點輕輕的抱怨,像是在指責季沨的不負責任,“我喜歡這個。”

“會很漂亮的……”

陸嶼洲語氣像是在哄孩子,卻猛地俯身将季沨壓在牆上,薄唇貼着他的耳廓,輕聲讨好:“好不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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