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十一顆排球(合宿倒計時)

三十一顆排球(合宿倒計時)

被同齡人以揶揄混雜着驚訝的目光看着, 饒是性格沉穩如北信介,也難免有些難繃。

好在比賽暫停中途回來拿杯子的宮治打破了這尴尬到窒息的氣氛。

“呀,出院了?”将短袖的袖子挽到肩上,宮治斜斜地看了兩人一眼, 漫不經心道。

第一反應是觀察北信介臉色的雲雀時矢:……哥們你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少年渾身冷漠, 散發着難以接近的高冷氣質, 随後似是勉強般點了點頭。

宮治覺得無趣, 淡淡移開視線。倏而, 他驚訝似的發出“啊”的一聲,一瞬間, 将北信介與雲雀時矢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黑灰相間的青年皺眉:“怎麽了?”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宮治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語速放得極慢, 吊足人的胃口:“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面對自家熊孩子,北信介深吸一口氣,反複告訴自己要有耐心。

被他看得亞歷山大的宮治:“……阿侑那蠢、家夥,似乎不在這裏啊。”

并非是他挂念着所謂兄弟情深, 只是他們以雙生子的身份降臨世間,從小一起長大, 突兀地少了其中一個,另一個也會很快感到違和。

習慣罷了。

話雖如此, 第一時間就想起對方什麽的......宮治還是覺得相當惡心。

北信介&雲雀時矢:“.......”

此刻,二人福至心靈, 腦子裏劃過同一個想法——是了, 這就是隐隐覺得有什麽東西被自己遺忘的原因。

Advertisement

誰承想,被遺忘的對象竟然是隊裏存在感最強的嘴臭二傳......

身為隊長, 北信介突然感到一陣心虛。

見眼前兩雙眼睛裏明晃晃寫着無所謂,北信介不自覺松了一口氣, 反應過來後又在心中吐槽自己怎麽随意被人帶偏。清了清嗓子,他努力平複心情:“阿侑應該在醫院陪護時矢。”

陪護的對象就在眼前,前去陪護的人卻不知所蹤。

話一出口,北信介明顯察覺到,後者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雲雀時矢:“呃。”他想起來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宮侑似乎、可能、大概、好像、或許還在醫院小花園的長椅附近等他。

事已至此,雲雀時矢也不知道該怎麽狡辯了,眉宇間莫名萦繞着一股灑脫,他幹脆破罐子破摔:“侑前輩在醫院迷路了。”

話一出口,雲雀時矢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他到底是怎麽想的,這個理由也太蠢了吧。

少年心中的小人死死捂住了臉,誰料并沒有傳來預想中的質疑或嘲笑,雲雀時矢小心望去,卻見北信介和宮治臉上同步出現了思索的表情。

宮治終究還是憋不住笑。“噗——嗯,确實是那個蠢貨幹得出來的事情。”

聞言,身姿挺拔如青竹的青年點了點頭,又不贊同地看向出言不遜的宮治。

灰發青年連忙舉手投降:“嗨、嗨——”

宮治走後,兩人都默契十足地沒有再主動談起下落不明的二傳。對自家隊長的長輩氣質犯怵,雲雀時矢随便找了個理由打算逃離。

鐵灰色的眼眸不帶一絲情感地注視了他許久,直到雲雀時矢的後背起了一溜的雞皮疙瘩後,才吝啬地點了點頭,也沒提什麽不準運動之類的要求。

本以為會受到“刁難”的雲雀時矢:哇哦,lucky。

無所謂,其實他本來也沒想着再混進去打比賽什麽的。

嘛,還是要注意勞逸結合嘛。無人處,少年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恕我直言,勞逸逸逸逸逸逸逸結合并不可取。】系統語調平平,配合上內容,尤為陰陽怪氣。

雲雀時矢:胡說,明明已經是勞勞勞勞勞逸結合了。

君不見從昨天抵達并盛後,他就像是發條被灌了一整瓶潤滑油的機器,坐車下車比賽打架住院比賽,愣是一刻都沒歇息過。

不習慣用心理活動的方式和他人交流,雲雀時矢索性還是與系統在腦子裏直接對話:【知道了嗎?偉大的人權鬥士。】

【那宿主剛才為什麽要向北信介證明身體已經痊愈了?】

雲雀時矢目光愛憐:【他保不準還在氣頭上,我直接頭鐵去莽?這麽會賺名譽值我還要不要命,小傻瓜。】

更何況,他剛剛仔細思索了一下,趁此機會繼續撈一波名譽值,和為刷社團食物鏈頂端的隊長的好感度從而選擇暫時按兵不動,這兩者之間,按照長遠規劃來看,後者的優勢顯然更突出。

嘛,雖然他也很心動前者,畢竟第一反應可騙不了人。

【……你開心就好。】

聞言,雲雀時矢詫異反問:【那不然呢?】

系統徹底沉默了。

然而雲雀時矢想的卻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大筆名譽值進賬,他沒徹底放飛自我就已經算是對得起所有人了。

所以他當然不會放過可以随便怼并且不會消耗名譽值的系統。

将他的心音一字不落聽進去的系統:……行,你清高。

随便找了個蔭蔽處,雲雀時矢幹脆往地上一躺,直接開始閉目養神,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是誰中氣十足地喊了一句“開飯了”,他這才慢悠悠睜開眼。

和練了一上午沙排累得差點爬不起來的對手或隊友不同,少年懶懶地從樹下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心情惬意,朝着發便當的位置走去。

悠閑似散步,速度卻不減。

躺屍一地的球員們:......?

什麽鬼,打球的時候不見你小子蹤影,吃飯倒是第一個先?

一瞬間,方才還累到吐魂的衆人紛紛原地滿血複活,眼神戰意勃勃,不分敵我地無條件掃射,随後一窩蜂地湧去。

“明明是我先來的!”這是胡說八道指鹿為馬黨。

“......喂!放手啊你——!”這是使用蠻力極限拉扯黨。

“我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吃飯了......”這是苦苦哀求以智取勝黨。

看自家小子們不擇手段只為了吃上一口飯的教練們交換了眼神:“......”這是真丢人。

率先挑選到滿意口味的雲雀時矢笑看紛争。

鹫匠教練臉色一如既往的黑沉,正準備出聲訓斥,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走到一旁說了幾句後挂斷電話,又将消息通知給各位教練。

運動館的電力系統恢複運作了。看了看吃飯都東倒西歪的小子們,教練們商議一番,決定從下午兩點開始給隊員們放個小假,持續到下午五點半吃完晚飯再回來接着訓練。

北信介詫異地看了看手表,時針正不偏不倚地指向12。吃完飯,再加上休息,至少還得再練一個小時才行。

他本以為會吃完飯直接解散。

可當目光瞥見嚴肅抱胸的鹫匠教練時,北信介瞬間心領神會——這位白鳥澤的老教練,可是不折不扣的訓練狂魔。

作為這次合宿的發起人,鹫匠教練具有天然的一票通過權。

聽到放假,各校的球員們先是一陣歡呼,而解散時間的存在無疑又給衆人潑了一盆冷水。

白發蒼蒼、精神矍铄的老者緩緩道:“只有表現良好的球員才有資格休息。”

換言之,被他判定表現拉胯的人将會失去休息的資格。

摸了一上午魚的雲雀時矢:.......

嗚嗚,突然感覺有被針對到。

“在場共有五支球隊,兩兩對決,一共三場。獲勝方将立刻解散,敗者加練三個小時。”

兩兩對決?三場?此刻,衆人心中默契地出現同一念頭——需要打兩次比賽的幸運兒千萬不要是自己。

見衆人目光躲閃,鹫匠教練冷笑一聲。

“白鳥澤兩場。”

白鳥澤衆人:“......”早有預料。

第一場是條善寺vs音駒,以音駒勝出兩局收場。

條善寺以照島游兒為首的球員頓時呼天搶地,穴原教練一忍再忍,最終還是給每名條善寺球員的頭上增加了一個大包。

第二場是喜聞樂見的冤家對局,白鳥澤vs青葉城西。

時隔幾個小時,牛島若利和及川徹再次隔網相對。比賽沒有太大懸念,限定每隊僅派兩人上場的規則無法發揮及川徹的優勢,以白鳥澤領先兩局告終。

沙排嘛,更考驗雙方球員的身體硬性素質。

好在及川徹也想通了這一點,在比賽場地裏沉默瞪視了牛島若利三分鐘,最後被小夥伴岩泉一連拖帶拽拉了下去。

對此,岩泉一辣評:“傻逼。”

一旁的青葉城西隊員默默捂臉。

而稻荷崎的衆人早已摩拳擦掌,在朝田教練決定上場人員的一瞬間——

“雲雀,你和......”

熟悉到令人咂舌的聲音傳來。

“我來!”

衆人循聲望去。

沙灘周圍的樹叢之中,一道高大的人影立在那裏。來者往前走了幾步,正午強烈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臉上。

來者氣喘籲籲:“......我、我要參加...!”

看着頭發淩亂、臉蛋髒髒、衣服左濕一塊右髒一塊的宮侑,朝田教練口中卡殼,大腦宕機。

再結合對方的出場方式......

他有充分理由懷疑,自家二傳荒野求生去了。

身為宮侑的半身兄弟,宮治從來沒有覺得旁人的視線如此刺眼過。

他道:“......行為藝術?還是終于接受了腦子壞掉的事實所以開始自暴自棄了?”

等了半天最後徒步回旅店、最後在運動館電力維修維修人員口中得知衆人所在處的宮侑:......?

喂喂!什麽眼神啊!

他可是一路跋山涉水才找到他們的QAQ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