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六十六顆排球(二合一)

六十六顆排球(二合一)

“請多多指教!”

“請多多指教!”

例行常規後, 随着裁判一聲令下,雙方球員瞬間進入狀态。

“阿拉阿拉,白鳥澤的陣容還是一如既往——主攻手1號牛島若利、主攻手4號大平獅音、副攻手5號天童覺、主攻手8號五色工、二傳手10號白布賢二郎、副攻手12號川西太一、自由人山形隼人......看來鹫匠教練對自家的隊員們擁有十足信心呢!”

無論何種實力的對手,鹫匠教練都會統一采用這款陣容,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白鳥澤在尊重每一個對手的同時, 也相當篤定自身的實力。

狂, 但不狂, 即——薛定谔的狂。

場上你來我往,戰況焦灼, 只有耳畔不斷響起的悶響聲, 才能确定排球一直在雙方場地中來回試探——而不是一直在飛在半空中。

金發的二傳手傳出無數顆精準到厘米的傳球, 與之面容無限相似的銀發主攻揮臂直上,懶洋洋的副攻手将自己的身形隐匿于隊友的陰影之中,如獵豹般矯捷的黑發青年成為稻荷崎最堅固的防線,體型被隊友們襯得矮小的自由人鬼魅般穿梭在每一顆球的落點。

無需指令, 無需言語溝通,如同大型儀器運轉起來……但似乎, 今天的稻荷崎牌大型儀器似乎有些卡頓。

而與之對應的白鳥澤,更像是步調一致、手握最高新武器的軍團。

是的, 無論是稻荷崎還是白鳥澤,像是提前在賽前約定好了那般, 都十分默契的選擇在剛開場的時候火力全開——攻防拉到最高限度!

“……牛島同學再得一分!哎呀, 稻荷崎的自由人赤木路成似乎還沒有達到最佳狀态,第一局由白鳥澤率先拿下十五分, 希望不會這并不會對稻荷崎選手們的心态造成太大影響。”

解說員擦了擦額角的汗水,語氣激昂, 視線不停在手中的資料和替補席上切換,越看越疑惑——這是……?

他手邊——翻開一沓的資料中,一個證件照大頭赫然出現在正中央,其下方的【稻荷崎22號】依稀可見。

解說員發誓——他今天還沒有在除了稻荷崎資料和稻荷崎替補席之外的地方見過這位被上面寄予厚望的稻荷崎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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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22號雲雀時矢,甚至是老将主攻手尾白阿蘭、銀島結都沒有出現在稻荷崎的首發陣容中。

……這倒真是奇了個大怪。

和派上頂尖戰力——即固定陣容的白鳥澤完全相反,稻荷崎則是将此前從未登上過全國級賽場的理石平介和津川谷選入首發陣容。

高大的深綠發色青年原地起跳,不動聲色地在對方場地內巡視一圈,再三确認并沒有那道熟悉的身影後,他的眸光陡然一沉。

如同人形武器般,手臂與排球接觸,發出沉悶而猛烈的撞擊聲,這股大力,足以令人聞聲色變。

“嘭——!!”得分有效!

“噼裏啪啦、噼裏啪啦——好像聽到了有人在不滿......究竟是因為什麽呢?若利君知道嗎?”和周身氣壓比平時低了不止一星半點的牛島若利不同,天童覺胡亂扭動着身體,嘴裏哼唱着臨場發揮的小調。

這種在試圖給老虎拔胡子的作死行為令方才貢獻出一記完美主攻的白布賢二郎臉色微變。

“牛島學長現在心情不太好......天童學長好自為之。”他語氣勸誡。

天童覺無辜地眨眨眼,用手指了指自己,得到學弟神色凝重的點頭後,嬉皮笑臉道:“原來是這樣嗎?我還以為是若利君在為時矢君沒有上場感到不滿呢——!”

聽他這一席話,白布賢二郎氣得跳腳。顧慮到當事人還在,他壓低了聲音——就算如此,白鳥澤場地內的所有人都能聽見:“知道就算了,不要這麽直白的說出來啊喂!”

紅發張揚的青年聳了聳肩:“我不知道啊,我胡亂說的——看來這是說中了......”

白布賢二郎:“......”

牛島若利:“......天童,白布。”

二人瞬間噤了聲。

見他倆乖覺,當事人面色不改,眼皮一掀:“無聊。”

白布賢二郎面露幾分愧疚:“抱歉,牛島學長,我......”

回應他的是自家王牌兼隊長分外冷酷無情的背影。

和自家二傳小學弟不同,天童覺眉毛一挑,他添了添幹燥的唇瓣,興趣盎然,眉宇間的好奇與期待更加濃重。

嘛,小狐貍那裏的時矢君确實會讓他産生興趣,但是......

果然還是別人的負面情緒才更能讓他覺得好玩!

轉瞬間,比分已悄然來到16-13。

“14號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已經是在他手上丢的第三分了!”

“好爛的發球,比青蛙的小便還要糟糕。”

“......是我的眼睛有問題嗎?18號為什麽連阿侑的傳球都差點沒接到?”

聽着稻荷崎觀衆席上排山倒海的喝倒彩,解說員幹咳兩聲,揶揄道:“如果稻荷崎有什麽令大家眼前一亮的新奇戰術,朝田教練就不要藏着掖着啦。”

他這一席話成功使觀衆們轉移了注意力——然而,被無數道夾雜着質疑與好奇的目光包裹着的朝田教練,卻安安穩穩地坐在板凳上,臉上甚至還挂着幾分淡淡的笑意,頗有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高傲姿态。

此刻,攝像機适時地将鏡頭對準了稻荷崎主教練的臉——并放大無數倍。

被身旁戰戰兢兢的輔助教練提醒後,朝田教練并沒有收斂笑意的意思,反倒沖着鏡頭和藹可親地招了招手——看上去和街邊逗貓賞花的中年男人沒什麽區別。

但前提是忽略“稻荷崎加油”/“牛島再來一個”的背景音的話。

觀衆:?

道理他們都懂......但你們稻荷崎是不是不玩劍走偏鋒、出其不意那套就要原地爆炸?

場下議論紛紛,朝田教練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作深思狀——

如果他現在仰天大吼一句“我真沒想那麽多,單純是覺得實力相對不成熟的小子們該緊緊皮了”,現場得有多少人相信他呢?

全神貫注之時,稻荷崎小隊長的雙眸呈現出一種罕見的、如同浸了寒霜般的冷灰色。

擔憂逐漸溢滿整顆心髒,北信介感到十分不安:“在關鍵時刻做這種決定......或許可以折中......?”

朝田教練先是欣慰地點點頭——還是自家孩子才能明白他的心思。随後又搖搖頭,和擔憂快要從眼睛嘴巴鼻子裏溢出來的北信介不同,他語氣尤為輕松:“折中什麽?”

“我們可是二極管。”他輕笑道。

北信介:“......?”他小小的腦袋裝滿大大的問號。

“雖然很老套,但我接下來要說的是——還記得我們的口號是什麽嗎?”

北信介語氣遲疑:“......無需追憶昨天?”

“對啦——無需追憶昨天。”朝田教練撫掌大笑:“從我們在這個世界降生開始,就有無數個選擇等着我們決定——穿襪子是先從左腳穿起還是從右腳穿起?先吃一口米飯還是先夾菜?遇到熟人是先招手還是先點頭......有簡單的,有複雜的,但都是無論我們再為難,都必須要做出的決定。”

“無論當下考慮得如何周全細致,就算當下決斷後十分滿意,但随着時間的推移,我們總會感到後悔——後悔于‘為什麽沒有選擇另一個呢?’”

作為三好學生,北信介目不轉睛地盯着朝田教練看,眼神由擔憂不安逐漸轉變為似懂非懂。

突然,北信介眼前一亮——他覺得自己徹底明白朝田教練的意思了。

“您是指——與其後悔,不如思考接下來的對策......嗎?”

男人即答:“非也,我的意思是——無論糾結與否,我們總是要做出決斷的。”

“就如同我剛剛說的那一大堆老掉牙的道理一樣,它們其實和我做的決定本身,并無直接關聯,僅僅是因為——”

他甚至還刻意地拖長了尾音,見白頂黑梢的青年臉上出現顯而易見的好奇後,才滿意地繼續說下去。

“我突然很想說。”

北信介:“......”

行,多餘操心了。

見他不欲繼續交談,朝田教練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重新将注意力放回賽場。在北信介以為話題會就此終結時,男人似是不經意地來了一句——

“第一場就讓他們放開手去打,不要在場外提醒任何人。”

北信介:......總感覺會有人要大難臨頭的樣子。

白鳥澤vs稻荷崎,19:16。

三分之差,不多也不少,白鳥澤可以借此實施保守策略,一鼓作氣、平平穩穩地拿下第一局;稻荷崎也可以轉變戰術,利落拿下三分,然後沿用之前的打發一路高歌猛進。

兩隊的綜合實力相差無幾,單論隊員本身甚至是稻荷崎更勝一籌。在場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目前雖然是白鳥澤占據優勢,但顯然,稻荷崎才是掌握着比賽節奏的那一方。

——只要稻荷崎想,便有極大的可能性扭轉戰局。

此時,雲雀時矢踮着腳站在角落的替補方陣中——稻荷崎身為強校,每年有無數人慕名而來加入排球社,雖然能成為正選首發的人屈指可數,但毫無疑問的是,此舉為稻荷崎提供了遠超于其他學校的替補人數。

簡單粗暴來講,稻荷崎的板凳不是一般的厚——和一群身高體壯的陌生人委屈巴巴地擠在一個用白線框出來的小方格裏,雲雀時矢面無表情地想到。

怎麽不把他擠死算了。

尾白阿蘭和銀島結此刻和他處在同一境地,前者由于種族天賦身型更加高大健碩,後者胸肌肱二頭肱三頭肌發達,對比雲雀時矢的遭遇,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銀島結和尾白阿蘭隔着人群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從兩邊緩慢靠近角落的黑發少年。

他垂着頭,令兩人看不清他臉上是怎樣的表情。

“......哎,擠死我了。”擦擦額角的汗水,銀島結率先來到雲雀時矢身邊,似抱怨又似開玩笑道:“早知道就不練這麽勤了。”

雲雀時矢耳朵一動,循聲擡頭——微微濕潤的黑色隊服呈現出一種微透的質感,在白熾燈的照射下,塊狀的肌肉線條依稀可見。

雲雀時矢心中有且僅有的想法是——

哇靠!好牛逼的肌肉!

銀島結沒有注意到小後輩臉上一閃而過的羨慕,他正糾結着如何開口:“其實不用太在意這次沒有被選為首發的事啦......朝田教練總是這樣,明明有戰術但不給我們說,還喜歡說什麽‘嘛,我和大家是心有靈犀的’之類的話——總之!絕對不是因為他懷疑雲雀你的實力啦......唔!!”

遲來一步的尾白阿蘭眼疾手快的捂住銀島結喋喋不休的嘴,見他掙紮,連忙用眼神示意——這樣說反倒顯得事實如此了喂!

銀島結心虛的移開眼神,為了不使自己顯得像是沒什麽情商,同樣用眼神抗議——不這麽說還能怎麽說?那你倒是說說看啊!

兩人眼皮似是抽筋般快速眨着。

被夾在中間的雲雀時矢:“......”

他擡手分別搭在尾白阿蘭和銀島結的肩膀上,眼神争執得不可開交的兩人一驚,随即動作整齊的扭頭,眼神疑惑,只差在腦門上刻一個“啊?”

被他們的呆滞臉莫名戳中笑點,雲雀時矢勾唇,眼神驟然柔和,然後在兩人的炯炯目光下,輕輕搖了搖頭,福至心靈一般,二人奇跡般明白了其中含義——

他怎會為這種小事感到介懷?

“......噢、噢噢!”

置身于人聲鼎沸的環境中,黑發少年完全沒有被身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影響,周身萦繞着一股令人令人安心的寧靜氣息。

怎能不對此感到不滿呢?這一疑惑同時浮現在尾白阿蘭和銀島結的腦海。

眼前這場比賽的意義不同尋常,這可是自雲雀時矢接觸排球以來,和實力與稻荷崎不相上下的豪強隊伍的第一場正式比賽。

滿打滿算也就三場,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朝田教練至少要将他按在替補席上一整場。

按照他們對這位對比賽有着強烈執着的後輩來看——不因此生出負面情緒,反倒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天才嘛,總是心高氣傲。

沒有錯過尾白阿蘭眼中更加濃重的疑惑,雲雀時矢只是微微颔首,随後移開了視線——現在是在場下,他沒有忘記自己口不能言的限制。

【餘額是足夠的,宿主不必對自己如此嚴苛。】耳畔突兀地響起了冰冷無機質的聲音。

雲雀時矢敷衍地回應一句——【......沒有那種必要。】

見他拒絕繼續交流,尾白阿蘭能做的僅僅是默不作聲地後退一步,利用自己的身軀,為他隔出充裕一些的空間。

“不用管嗎?如果待會将情緒帶到場上該怎麽辦?”銀島結示意尾白阿蘭和自己一樣蹲下來,用手遮住口型,然後說起悄悄話。

見他如臨大敵,黑膚青年感到啼笑皆非:“......不會有那種事發生的啦。”大概。

他們的操心顯然是多餘的。

雲雀時矢不僅沒有因為朝田教練的謎之操作感到不滿,甚至對此接受良好。

或許是因為他在不久前被系統成功背刺,在此之後,無論是發生什麽事、無論關乎何人,他都會思索再三,盡量站在客觀角度、甚至幹脆換位思考原因。

簡言之,他朝着成熟且肮髒的大人世界邁進一大步。

将實力穩定性格成熟的尾白阿蘭換成實力不穩定性格也不成熟的理石平介,是為了從現在開始培養下一屆稻荷崎的大梁;

将各方面均衡發展的六邊形戰士銀島結換成默默無聞、天資普通的津川谷,是為了鼓勵其他和他處境類似的替補球員們;

而他自己嘛......

比起他,攻防拉滿屬性全優、發揮穩定到挑不出錯處的角名倫太郎,顯然才是最優解。

這個理由聽上去雖然很冠冕堂皇、像是敗犬最後的挽尊,但凡換個心高氣傲的,指不定要頭鐵地去和朝田教練正面硬剛一番......但足以說服雲雀時矢自己了。

這并不代表他承認自己比角名倫太郎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方的優勢僅僅在于比他大了一歲,在更寬闊的天地中展露了實力,得到了觀衆與教練的信任。

僅僅是這樣罷了。

時間這種東西,不會因為他心情急躁而加快流速。

慢慢來、慢慢來......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那幽幽黑眸之中,有風暴在凝結。

終會有一天,他會成為所有人的“第一選擇”。

第一局結束,以落後3分的差距,稻荷崎敗給了白鳥澤。

“......抱歉,教練,都是因為我......”一下場,理石平介直奔朝田教練而去,語氣充滿自責,甚至還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雲雀時矢的臉色,恨不得直接來個負荊請罪才好:“如果是雲雀君的話——”

他身後,跟着緊張愧疚到快要淚灑當場的津川谷,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來一句順暢話:“十、十分抱歉!”

稻荷崎這邊的觀衆席見到兩人,瞬間就想起他們方才在場上的百種差錯,罵聲鋪天蓋地,頗有一副生吞兩人的恐怖氣勢。

理石平介&津川谷:噫!

北信介雖然對理石平介和津川谷的表現也都不太滿意,但他明白症結并非單單出在這兩人本身,于是上前邁出幾步,巧妙地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來自觀衆席的惡意。“這次回去之後,每天接發球訓練各自增加一百次。”

“是——!!”

不只是被朝田教練直接從新手村提溜到魔王城堡的一年級組兩人心情沮喪,才下場的衆人的表情也不太樂觀。

“怎麽啦?不開心嗎?”朝田教練拍了拍手,将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也沒有落後白鳥澤太多嘛,也就三分而已。”

沒有一個人做出回應,該擦汗的擦汗,該喝水的喝水,前兩項都做過的,幹脆蹲在地上數地板上的條紋。

見衆人充耳不聞,朝田教練顯得更加興高采烈:“教練我啊,很好奇大家對此有什麽體會嗎——?”

性格懶散的角名倫太郎和生性平靜的大耳練默不作聲,宮治預料到接下來的局面長嘆一口氣,赤木路成蹲在地上生着悶氣。

然而脾氣一點就炸的宮侑忍不了一點:“教練不是很清楚原因嗎?明明才是罪魁禍首的那一個。”

“哇,好大一頂帽子就這麽朝我扣過來了!”

北信介蹙眉:“阿侑。”

“哼。”宮侑梗着脖子,并不認為自己說錯了什麽。

見狀,朝田教練終于收斂了自比賽開始起、就如同焊在嘴邊的笑意。

然後一字一頓道——

“沒有一個人在反省。”

男人兩手插進口袋,在自家小子們看過來時,表情更是冰冷——和表情各異的隊友們不同,北信介心中一片清明。

是的,真的有人要遭殃了。

“角名,從白鳥澤領先我們一顆球開始,我似乎就沒怎麽看見你的身影了。”

角名倫太郎:呃......

“阿治,需不需要我來提醒你一下,整場比賽下來,你一共主動要了幾次球——屈指可數吧?”

宮治:呃......

“赤木,昨晚沒休息好嗎?需要看醫生嗎?你的手臂似乎伸不太直的樣子。”

赤木路成:呃......

“練,中場過後怎麽就跳不高了呀?”

大耳練:呃......

朝田教練語氣嘲諷,如同加特林般突突每一個上場過的正選。

見他停頓,衆人反倒虎軀一震,目光混雜着同情,然後望向唯一沒有被點名的金毛二傳——能被放在最後的,一定就是重頭戲。

“以及阿侑——發球的精準度和扣球的力度一如既往,無可指摘。”

蔫頭耷腦的宮侑喜滋滋擡起頭——然後正面對上火力全開的朝田教練。

“你在中場之前極少傳球給津川和理石,哪怕他們當時的位置更好;然而中場過後卻頻繁傳球給他們,我竟是不知道你信賴他們到這種地步。”

“理石雖抗壓能力仍需鍛煉,但他的天賦我相信大家有目共睹,津川各方面沒有明顯的短處,問題絕不只是出在他們二人身上。”

一席話下來,方才上過場的衆人臉上,都不約而同地浮上紅暈。

他們甚至慶幸于——朝田教練沒有把話說得再直白一些。

然而下一秒——

“在站上場的一瞬間,你們就已經通過理石和津川出現在首發陣容這一事實,斷定我對第一場比賽的規劃是鍛煉新人而不是獲取勝利了。”

“......”

此刻,尾白阿蘭和銀島結甚至慶幸于自己不是被留在場上的人了。

長篇大論下來,朝田教練口幹舌燥,他蹙眉尋找自己的杯子,下一秒,一只拿着杯子的手突兀地闖進他的視線之中。

“噢,我差點忘了。”

好心給他遞水杯的雲雀時矢歪了歪頭:......?

“阿侑,我确實是讓你和雲雀練配合來着。”

雲雀時矢和宮侑對視一眼。

“但我好像并沒有說,讓你只和雲雀配合吧?”

回想起自己方才在場上的所作所為,宮侑冷汗狂流。

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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